孤獨的本色 第十二章 終會死去

作者 ︰

待紅矯告訴墨墨那就是曳養老人時。墨墨便又要求再去答謝一次。

那時雪國的軍隊已包圍整個深林。虎視眈眈地等著瑰筠自,投,羅,網。

一路上,墨墨終是仍不住問道︰「紅矯姐姐為何知道他是曳養老人?」

「呵呵。」紅嬌笑著回過頭來,「‘侉噠’,在我們樂曲暗語中,是老人的意思順便再告訴你一個有趣的吧改一個字,變成‘雇噠’,便是‘哥哥’的意思」

「哇還有暗語?」

「呵呵。這種暗語像是語言一類的文字。估計不久便會失傳了」

「哦」墨墨這才走自己的路,不再問了。

突兀的,周圍的草地里傳來稀疏的聲音。一個人影,突然將這警惕的兩人拉到一旁。

「小聲點。周圍有一些士兵。」是曳養老人的聲音。墨墨驚喜的扭過頭說︰「我很感謝你!」卻又被一把捂住嘴。

「感謝之意我接受,但現在是危險關頭,不要鬧出聲響。」墨墨听了才縮著點了點頭︰「哦。」

「這里有人!」聲音很近,顯然是听到了墨墨那聲「感激」。

「遭了!快逃!」

紅矯一急,便大聲吼出來。

之後的事,墨墨再也不想回憶了

是自己踏錯了一步,是自己進入了敵人設的陷阱。是曳養老人為救自己,用他的身體擋住了所有的攻擊一切放慢後,她似乎能听到自己喘息的聲音一片混亂只有劍影將她的眼照亮那雙眼里只有血

她還記得,當時驚恐的自己所听到的話。

「呵呵。你不必愧疚既然我也算半個被委托人了,那這一死始終會來臨的」

墨墨無聲地搖了搖頭,眼淚混雜著血液,在她臉上「烙下」了難以抹去的傷楚然後便是自己的辜負

「你要走?!你要辜負曳養老人的死?!」紅矯睜大眼,仿佛窒息。

而面前的墨墨只是一味的低著頭,不肯再說話。

「好!」紅矯直直站起來,不知該難過,還是憤怒,「你走吧」墨墨一听,反而不動了。紅矯咬緊了嘴唇

「滾啊!我叫你滾你沒听到嗎?!」紅矯的音色微微有了變化,是啜泣的原因吧又更像是在咬字每個字,都很重,帶著紅矯獨有的溫度深深錠進了墨墨的心。

她怕眼前這人留下一刻,就會被自己親手毀掉。還好,墨墨听完轉身便走。

回到今天。

墨墨細細地品了口茶,這才笑道︰「姐姐此時已經不生氣了吧?」

然後是起身向她鞠了一躬︰「對不起,我為以前那個稚女敕不懂的我道歉」

紅矯熟練的一笑,略微抬著眼眸︰「算了,你現在也沒成熟到哪兒去」

墨一愣,便是知道兩人已經互相原諒了,笑道︰「是,是」

紅矯來了興趣,拌了拌茶水,開玩笑道︰「那姐姐我,會有為你去死的一天嗎?」。

她是完全注視著墨墨的,墨墨忙下的別過頭去,咳兩聲︰「怎,怎麼會呢」

「哦?我還以為像我這類的被委托之人是終會死去的呢」

「咳咳」。嗆死墨墨了。紅矯真是的說的最多的就是死而紅矯也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喃喃道︰「我也不想這麼感傷啊」

「額」別嚇人嘛

「嗖」的一聲,讓這兩人不自覺地往聲源處張望。突然,一支箭飛來,直直沖向墨墨的前胸。紅矯眼尖,一側身,那箭直插上她的手臂。

紅矯強忍著痛蹙眉,又仿佛對這一切譏笑了兩聲︰「墨墨。看來有的感傷能預知未來啊」

墨墨馬上扶起了紅矯,緊張的說︰「紅矯,這箭沒毒你堅持住,我帶你去看看!」

紅矯听了「帶你去」,忙拉住墨墨的衣袖搖頭︰「扶我到我的房間去」

「可」

「听話,難道要讓別人知道我這鞠湘樓存在危機嗎?」。

墨墨難過地別開頭,擠出一個字來︰「好」

待裘闌為她拔出箭,上了藥後,紅矯才突然睡去

而那箭上的圖案,竟是那與墨墨的陶塤刻圖一樣的魚!

墨墨盯著裘闌發呆公子的人還真是什麼都會啊

又回神到這支箭上。這圖這箭難道是哥哥?

果不出墨墨所猜想的。第二天,天還朦朧著,就有人光臨鞠湘樓。

高高的身影,卻顯得畏首畏尾。墨不用看都知道這是她的那個唯一的哥哥。神經恍惚的哥哥。

既然又是親人,大家便留他們獨處。

突然冒出親人,總是這樣但他的出現,並沒有讓墨墨很感動。他活著,是預料到的範圍

他,叫瑰煜。

這個哥哥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墨墨只知道,清醒的他會向雪王提供自己的消息,會將自己趕盡殺絕,也會幫助自己逃月兌瘋癲的他,會殺任何親人,也會畏首畏尾地只愛妹妹所以對這個哥哥,墨墨早已是忘得干淨,只有血緣

墨墨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能活到今天,不就是瘋了的他向著雪王保命嗎?真是孽緣,居然遇上了

「筠兒。對不起。這麼多年我沒照顧好你」說著他想上前來。這讓墨墨很是害怕,她不斷揮著自己的手,想讓他離遠點。不想,竟然有幾下揮到了他的臉上。結實地落了上去。

墨墨為自己打到他更是害怕了,微微側過身,命令道︰「出去!」

瑰煜也沒有怨言,低著頭,也沒有落淚,只是揉了揉自己漲紅的臉。「哦」了一聲,退出了房門去。

靜下來後,墨墨立刻癱倒在木椅上,落下了淚︰「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裘闌好像听到了一些,從門外跨進來,問道︰「你,為什麼這樣對他?」

聞聲,墨墨微微抬起頭,兩眼寂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何時瘋何時正常我,我不能分辨」

听這些也夠明白了,這墨墨的哥哥,也就是個危險人物留在身邊會不知道自己是哪天死的

但兩人最終還是要談的。

墨墨緊張地在座位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遲遲被裘闌推了一下才開口,一臉慌張的神色︰「那個哥哥,我我會離開這里我希望你也能逃離這里,找到醫生看病,重新來過」

整句她都說得小心翼翼,生怕刺激了他的情緒,讓他現在精神錯亂

而瑰煜凝重的眼神中不知道思量著什麼。然後才微微點頭。

她露出一副喜悅的神情,望向裘闌,眼神里滿是「太好了」的字眼。

便再也不顧什麼地回房間收拾。宿一直注視著這位墨墨所謂的哥哥。直到他也離開

「公子是發現了什麼嗎?」。裘闌向來是最會看人表情的。

「算有吧」宿的眼神還停留在離去的墨墨的哥哥身上

墨墨總算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了不知道是要稱作高興,還是難過。沒辦法,在墨墨的世界里,情感就是那麼簡單的東西而在宿的世界里,情感就是可要不可要的絆腳石

街道上,那從上空望去縮成一個點的馬車。車簾被掀起一絲小縫隙。車輪帶過的是秋風掃落葉再見鞠湘樓

待他們的馬車出發有一段路程後。鞠湘樓內闖入一幫亂賊。

為首的人沖進紅矯的房間,抓起她來問︰「他們是要去哪兒?」

紅矯不屑的地輕瞟他一眼,笑道︰「問我?瑰煜。我就知道你,是個正常人」

「哼」冷哼一聲,他不在看紅矯,而是將她扔出去,冷冷放下一句話,「現在到場的人,殺掉!」

「等等我想知道你現在是哪國人?」紅矯還在爭取時間,為她身後正寫著東西的手指爭取時間。

瑰煜冷冷轉過頭︰「這很重要嗎」

紅矯堅定地點點頭。那人卻沒有回答,直接下達「殺掉」的命令。也因為不想再接受問題,自己先走了出去。

紅矯一笑已經夠了況且這人還犯了個大錯那就是自己先走了出去

沒有比這更艷的紅了,整個鞠湘樓死寂了下來。

紅矯宿命是什麼?

呵呵。不就是以為自己已經出發了,但卻沒想到一直在繞圈圈而且

她閉上了眼

而且還總是遇到相同的人

她勾起了嘴角

墨墨我也不知道是恨你還是愛你但,果然「愛」佔的比較多吧

淚盡了。

她身旁,是那血色的兩行字。

——雇噠

「女媧石」在你冷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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