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那女子也一驚。
「姐姐為何在此?」
「這」
「原來是熟人。」宿看起來並不訝異。
「你做了什麼?!」不出所料,墨立刻將憤怒遷到宿身上,大聲地向他吼。
「我做了什麼?」宿的臉色也很難看,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抵向牆壁。並湊向她的臉,「為什麼你總以為自己有這些資格,一次又一次的激怒我,不顧及我的身份。」
墨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這人,久久才說出一句︰「對對不起。」
靠!
為什麼我要道歉,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想通這點後,墨立刻不怕死地甩開宿的手。
沒錯。這個女子叫依佑,是個溫柔的人,她很漂亮,以前同墨一樣,是個雅妓。
那年,雪國的帝王看中了她,將她接入宮去。她也很愛他,墨更是高興的祝福他們。
可現在,現在為什麼在這兒?
她為什麼在這兒
有那麼好的人在身旁,她為何會到這兒
「小墨,你冷靜一點。」
「那人對你不好麼?」
「我現在對他,已是又愛又恨」
「再怎麼樣,現在是什麼場景啊?」
「」
17歲的依佑,當年已是注定擁有後宮最高執掌權的人。
可雪王似乎發現依佑是有目的接近,于是冷落了她。
的確,依佑一直都是宿手下的人,得知這一消息,便將她接了出來。
可依佑一失蹤,皇城內就鬧得不安寧。雪王悲痛欲絕是大家都沒有料到的事。
于是,宿想把依佑再安回皇上身邊。可依佑不同意,最終被落得關入這兒的下場。
依佑至今都記得,剛被冷落時的自己。
哭著的自己。
讓我再見他一面好不好
讓我再見一面
再見一面
好不好
好不好
絕對不要回去!
「我會等到你想通的。」宿留下一句便轉身,「走。」
「不要!放了姐姐。」墨哭著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求你」
「我想你要知道,‘求’。應該用在哪兒。」宿輕輕走近墨,將她打暈。橫抱起來,走了出去。
「你不會等到那一天的」後方傳來聲音。
宿微微側身,沒有回話。
次日,清晨。
至今宿都沒有好好觀察過墨。
因為她天天一身男子裝扮,宿盯著熟睡的她。
很好看的小嘴,小巧玲瓏的鼻子,烏黑的,總是洋溢著色彩的大眼楮。當然,現在是閉著的
如果穿女裝,一定是傾城的一張面容。
這時墨突然睜開眼,像是想通了什麼事一樣,起身走了出去。
喂喂,當我不存在嗎。宿的臉抽了一下。
好歹我也傾城。
「昨天要進去時,你就給我使了眼色,想必是要說什麼吧?」墨屏息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那人。
那人轉過身來,莞爾一笑︰「想請你幫我個忙。昨天你見到的那人叫依佑,我是她姐姐依傍。」
「我知道她的名字,是認識的人。」
「哦?」依傍突然面色變得很難看,「我的這個‘忙’可能有些過分。但我希望你能听一下。」
「好。」
「依佑這樣不情願,遲早有一天會被宿殺的。能不能請你自願提出代替她?」
「代替?我去雪王身邊麼?」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依傍突然跪下,「拜托。」
「」墨望著前方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不過恐怕在她心里,早已這樣打算。
「好,我會同宿說。」
「吱」,門被人推開了。墨想了一天,把接下來的話理得很清楚才敢來找宿。
「有事?」宿已經像是要就寢了,只穿了一件單衣坐在床邊。
「你要睡了?」靠。思量了一天的話,開場白卻巨丟人。
「對。難不成」
「不是不是。我想說的是,那個,讓我去吧。」
「哪個讓你去?」
「我代替依佑去雪王身邊。」
「為什麼?」
「因為」不等墨說完,宿便抓住她,好像根本沒打算听她回答。
「你放開我!」
宿沒有回話,反身起來將墨按在身後的床上。
「你現在又在發什麼慈悲心?」
「我沒有。她不願意」
「她不願意是她的事。」
「你果然很殘忍。」
宿似乎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話,雙手將她的衣服從領口挽下,用嘴禁錮著她的語言,吻到臉頰,頸項
「做什麼?!」
宿沒有管她,手順著她的腰滑下,觸踫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唔唔(不要)。」
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懼怕,感覺到了第二次的敏感。那人的動作卻突然停了。從她身上起來︰「我那樣做了,你會恨我吧。」
墨卻眼神空洞地望向上方,沒有說話。
宿便又將她抱在懷里,一點一點收緊,「好,我同意。但你能盡量避免與他的身體接觸嗎?」。
「能。」這時的她似乎已是憑著意識在回話。
湘苑初遇
朝如一日
一期一會
事與願違
傾城之貌
豈非唾手可得
炙手可熱勢絕倫,慎莫近前丞相嗔
「呵呵,公子。她將你比作丞相。是怕您麼?」依傍此次笑得很干,「恐怕最後一句是她臨時加上去的吧,因為和前面顯然不符,她想您一定能看出,也一定知道是說您。」
宿靜靜看著台上這個女子。穿女裝的墨,果真驚艷。然後他又回頭看著依傍︰「下次不用你去對她說一些動搖她的話,我自有分寸。」依傍更是一愣,不說話了。
身披霓裳羽衣,一笑一眼都那麼穩重。這個,真是宿認識的墨嗎?
「這歌叫什麼?」那面走來一名男子,笑吟吟地問道。
「無色。」墨忙應答,因為她知道,這人就是雪王。曾經的逆臣,如今登上王位,甚是高興吧不過挺年輕的,還有不得不承認的一張俊美的臉。
「哦?奇特!為何這樣取名?」
「人生都是無色的,卻因人而異。這兒的無色就如虛幻,人的美貌也是虛幻的」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清城筠。」
此次任務的環境不比往常,稍不注意,就會喪命。
不過,為了以後好月兌身,你化名比較好
就這樣進入了宮中,而這任務,便自是刺殺雪王。
「呵呵。」墨冷笑,這不也是自己遲早要做的事嗎?這倒正好。
因為什麼?
我殺人需要理由麼?
偌大的華麗的宮殿,進來前,看著那內城牆就已經是望不著頂了。真是諷刺,自己會因為這樣的原因,進到這兒
進宮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西妃,這時墨身邊已經跟著一個叫「靈兒」的丫鬟。
西妃只是扯高氣揚地走過去,像是並未看見眼前的人。
靈兒不滿的看過去︰「啊呀,她那樣子,真是討厭!」
「靈兒,別亂說話。」
說完便直直走向陛下所在的地方。
靈兒朝西妃離去的方向做了個怪相。然後跟上墨去。
「你為何不要名號?」
「君上非要給,我也無奈接受。」
一听這一句,雪王便收了話。
「那旁人怎麼喚你?」
這時,旁邊一個乖巧的丫鬟突然想到個好主意︰「君上,清城筠姐姐名字里有個‘筠’字,不如叫君姐姐好了。這一來好听,二來不也像貼上了標志一樣麼?呵呵。」
「筠兒意下如何?」
「君上滿意,那就是好的。」
真是一個難搞定的「傾城」。雪王眯著眼看著這一道獨特的風景
第二天一大早。墨便在屋子里再也呆不下了。她這一進宮,說是不適應,又找不到原因。好像是太安靜了,但在宿身邊時,不一樣安靜麼?怎麼現在,身上的一切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淡淡望著雪景。
這個世界上似乎總有一些是看不透的,就好像這世故人情,這道理心思
呵,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般感性了。
這時,一雙手突兀地攬住了墨的腰︰「外面站著不冷麼?」
「不冷。」
雪王皺了皺眉︰「你完全還可以加一句‘謝陛下關心’。」
「是。謝陛下關心。」
「」
「你是不喜歡這宮中嗎?」。
「陛下說笑了。宮中能享盡常人沒有的東西,誰會討厭呢?」
「是不討厭,也不喜歡嗎?」。
墨轉過頭,淡淡一笑。
「不要用微笑回答我。」
現在的墨還不知道,眼前這人再後來有寫到第一次見面時。
那是
只此一面,再難忘卻。
也不知,自己又不知不覺傷了這人。明明想好只殺不傷的。
「但你不會算計我的心思對嗎?」。雪王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好像在後怕依佑故事的延續。
「」墨沒有回答,依舊一個微笑。
只是墨不明,後來的幾個晚上,雪王都沒有動她,好像很尊重她的想法。對就像那人一樣。表面上要霸佔你的一切,實際卻有未表露出來的溫柔。
啊啊!該死!怎麼又想到了他!
而這幾日過得也像慢電影一樣,然後被剪成了一段有一段地亂拼。(哈?電影?抱歉)
「這是您要的東西。西妃娘娘。」
墨剛走到院里,便又悄無聲息地退回來藏好,望著前方不遠處的兩人。
男的像個醫師,而女的是西妃娘娘。好像在說什麼藥,什麼效果什麼的管他咧,與她無關。想罷,墨便滿不在乎的離開了這個犯罪現場。
不想,別人正在算計著正受寵的自己。
西妃在那兒心想︰這剛來的君姐姐,這麼受寵,沒有名號,沒安排居住地,陛下也遲遲沒有臨幸她,想必是她拒絕了。這拒絕,就一定是有什麼原因吧。我倒要好好幫你一把,看你隱藏著什麼呵呵,不要謝我
墨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再想想方才,西妃那一幕,有些覺得不安。
「靈兒。」
「是,君姐姐。」
現在靈兒算是墨最信得過的丫鬟,于是便問道︰「你可知西妃有何把柄?」
「回君姐姐,說到把柄,有件事,可是連陛下都不知道的。」
「什麼?」
「她匿喪不報。」
「」
「前些日子,她的祖父去世,但因要辦喪事那天是她的生日,陛下記惦著,會過去她那兒,她便沒有上報,也沒有服喪。」
「哦?那還真是個不孝女咧」
陛下以前有令︰如有匿喪不報者,照匿喪例革職。
是不是這嬪妃的名號也會丟掉咧?
呵呵。如果你有什麼要脅迫我,那我會明哲保身,再脅迫你。
筠兒順了順睫毛,淡淡的抿了一口茶。
當時的她沒有想到,這些都是白忙活了。脅迫什麼的,公子要動手,從不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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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些東西沒交代全,因為劇透一下,墨馬上就要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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