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午後 第二節 那個錯過的故事(2)

作者 ︰

錯過的故事(2)(背景音樂flightlessbird,americanmouth.)

大一剛進校的時候,漠然天天听舍友賈生念叨著要找一個女朋友,以此來告別年年電腦相伴情人節的生涯。舍友賈生,人如其名,是個感性的人,只是那顆的感性的心配備了一顆理性的大腦。大概父母也是古代愛情故事的粉絲,于是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開學自我介紹的時候還有不少同學竊笑過賈生的名字。

賈生和漠然兩個人一間宿舍,人緣都很好的兩個人。不同的是,賈生能跟所有人稱兄道弟,以姐妹詳談,跟他說話沒什麼隔閡,相比之下,漠然的好人緣中始終充斥了距離感。那時,其他人都很好奇賈生口口聲聲說要找女朋友,始終不見其女友的蹤影,照理說這樣一個帥氣的人,倒追他的女生應該也不在少數。外界猜測賈生要求過高,也有猜他其實金屋藏嬌已有一個漂亮的女友,更有甚者猜測當年賈生喜歡的是漠然,當然最後一種猜測在那個年代是很大膽且少見的……

其實賈生和漠然差不多,人緣很好,但是真正知根知底的那種朋友不多,只是賈生親和力比較強,所以感覺賈生更加外向些。也許因為這個原因,兩個人倒是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大三剛開學的某天下午,因為沒有課大家都呆在寢室,賈生一直盯著漠然看,看的漠然很不舒服,想問原因又怕賈生覺得自己自作多情。直到賈生說「你長的哪里很好看了?」「啥?」

原來,賈生的有一個妹妹,一次去接妹妹放學一起回家時遇到了妹妹的同學,後來因為妹妹的關系,和那個女生聯系也越來越多,漸漸的,賈生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那個女生,那個女生長的也許普通,性格也不是那麼特別溫柔善解人意或者火爆大大咧咧,只是一種感覺,沒緣由的就喜歡上了這一個普通的女生。可是,自己也知道對方還要高考,絕不能因此耽誤人家的學業,只能當作普通朋友相處,之後越來越接近繁忙高壓的高三,賈生見到女生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好不容易等了兩年那女孩子終于高考結束,而且還和賈生一起考到了c大。那天新生報道,賈生等女生報名好後帶女生在學校四處轉轉,不想在學校的汽水店遇到了漠然,女生看漠然好久,連賈生也注意到了女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漠然身上,大概嫉妒心作祟,原本想介紹兩人認識,卻改口說「那是我的室友,下次介紹給你認識。」「他長的很好看啊。」「嗯!……嗯?」因為這個,賈生抑郁了一中午。「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對她不會有興趣的。」剛說完,發現賈生兩眼放光的盯著他,「真的?」「真,真的……」「走,我請你吃晚飯,順便介紹兔妹給你認識。」

兔妹原名李荼,對漠然沒什麼興趣,大概只是純粹覺得漠然長的挺好看的。那時漠然本身也不怎麼喜歡主動和別人聊天。兩個人說過的話加起來不會超過20句。賈生和李荼的關系一直很好,經常能看到兩個人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吃飯。有時還會在空的時候互相陪對方去上公共課。那時漠然總覺得他們會畢業就結婚的那種。因為在那個手機並不通行的年代,兩個人有時還要寫小紙條來說一些不敢口頭上說的話。賈生一直把那些紙條收在一個鐵餅干盒里,才過一年,大大的餅干盒里的紙條都快要滿出來了。

快要放寒假的一天,賈生陰沉著臉進了寢室,從沒見過這樣的他,漠然問了聲,「怎麼了?」,結果得到的是空氣的凝固。漠然不是喜歡八卦的人。想想也許是因為賈生今天和李荼鬧了別扭心情不好,所以也沒回什麼話,出門找工作。再回宿舍的時候,突然發現,外面的封閉小陽台煙霧繚繞,以為起火的漠然迅速的從廁所龍頭上裝了些水,沖到陽台,差點想潑上去時,卻發現賈生坐在地上,周圍都是煙頭,空酒瓶。賈生手里還一手拿著一個酒瓶,一手抽著煙,頭發亂糟糟的像雞窩,眼楮紅紅的,甚是恐怖。漠然沒說什麼話,蹲了下來,拿了瓶酒,牙咬開瓶蓋也喝了起來,「我和兔妹分手了」賈生突然開了口,卻幾乎帶著哭腔。遞過漠然一張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我們分手吧’,「我今天早上和她一起去食堂打粥喝,讓她先坐著等一會,等我打好粥卻發現桌上有一杯熱豆漿,下面就壓著這一張紙條,我馬上去找她,她室友說她回家了」,漠然听著賈生說著這些話,轉過頭看賈生,果然,臉上都是淚水,眼楮直直的看著前面。漠然什麼也沒說,但也喝了好幾瓶酒,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勸他別喝酒也無濟于事,自己酒量不錯,先喝掉幾瓶,總歸好一些。那一天漠然覺得無法理解賈生的痛苦,直到許多年後和憶安分手的那天,他才明白這種痛難以名狀卻深入骨髓。賈生喝醉後吐了好幾次,漠然把他扶到床上,整理了下亂七八糟的陽台,自己也準備上床睡覺,下意識看了看賈生,發現賈生眉頭皺著,臉色也有些蒼白,預感不妙,馬上送到醫院已經是凌晨了。醫生說是酒精中毒,再晚一點呼吸慢下來就危險了。第三天早上的時候賈生醒了,什麼話也不說,喝光了漠然帶來的白粥。康復後回校,參加了幾次面試後找到一份工作,對李荼的事情只字不提,一切好像回到了大一時的樣子。後來工作調動,賈生被調去了國外,機場送行的時候,賈生拍了拍漠然的肩,「我這輩子就你這麼個好兄弟,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漠然會意的笑笑,走的時候,瞥到賈生的行李箱桿上,掛著當年李荼送給賈生的那只hallokitty,小小的不起眼,卻那麼明晃晃。後來賈生還是和漠然保持著聯系,在漠然和憶安分手的時候,賈生也許也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只是說了一句,放心里就好。直至最近,賈生對漠然說,有空會去趟b市,到時和漠然踫個面,畢竟雖然一直聯系,但仍是好多年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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