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後的死訊被公諸天下,舉國哀悼梟皇囚寵22章節。雖她是被皇帝賜死,但對外還是被宣稱暴斃而亡。同時還賜封弘德皇後。
按照祖制,太子和太子妃李氏,以及側妃張氏將在靈堂靈七日。而我只是一個婢女,並沒有資格去,所以就只被留在了東宮照顧胤兒。
胤兒近日走路已經穩了許多,卻依舊很皮,讓我天天只能寸步不離地跟著。
「夫人!夫人!齊王殿下求見。」小玲急匆匆地向我跑來。自從我和孩子被阮佑昶接回東宮,大家都開始稱我為夫人起,她便和我生分了不少。
「齊王?」我困惑的皺眉。我與他素不相識,他為何見我?
我對他唯一的認知就是他是瑞光帝唯一一個賜了封地的皇子。也是已故德妃的大兒子,是阮佑明的嫡親兄長。他身為一個諸侯,沒有皇帝的傳召是不準進入長安半步的。也難怪我對他知之甚少。
我正躊躇著,面前的有一個男人領著一個粉色宮裝的小女孩走了過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我日前在皇宮里見到的那個人。
「臣弟見過皇嫂。」他拱手向我作揖,他牽著的小女孩對我咧開了嘴,甜甜地叫道︰「皇嬸嬸好。」
我趕緊給他們回禮。
「我只是一個婢女,王爺不必對我行此大禮。」我依著宮里的規矩恭順地半低著頭,問道,「不知齊王殿下見奴婢所為何事?」
齊王爽朗地笑著,指指手邊的小姑娘︰「這是臣弟的小女兒,听說她的大伯父家有了一個小弟弟,便吵嚷著要看看。本王沒法,就將她帶來了。」
小女孩一臉乞求的看著我︰「皇嬸嬸,我可以看看弟弟嗎?」。
適才小玲告訴我齊王來的時候,胤兒就被乳娘給抱走了。我朝著小姑娘點點頭,對小玲說︰「你領她去找胤兒。」
小玲得令,領過小姑娘走了。
齊王從袖子中掏出一個錦盒交給我︰「初次見面,這是本王所準備的薄禮。」
學不會別人推拒的那一套,我欣然地手下了那個禮物。
「雖然是璞玉,盒子下面另有乾坤,相信皇嫂更有興趣。」他富有深意地對我笑著。
等他走後,我打開那個錦盒。里面靜靜躺著的,竟然是我小時候見過母親戴在身上的一塊形狀別致的青玉佩。
想起他那時和我講的話,我拆開盒子,赫然發現錦盒底層還放著一張紙條︰
欲知滅門真相,十五白馬寺見。
手不自覺將那張紙條握緊梟皇囚寵22章節。我該不該信他?
報仇這個字眼有多久沒有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了?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這麼多年過去,回首往昔,其實更多的不是恨,而是年少時的孤單無助。一夜之間什麼都沒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在文皇後剛剛仙去,阮佑昶地位不穩,齊王的活動突然這麼活躍。這其中是不是有些關聯?
會不會,和之前那個綁匪一樣……
心中各種不安和惶惑,好像有什麼始終揪著我的心,讓我坐立難安。
我托人給阮佑昶帶話,希望明日出東宮到白馬寺燒香拜佛乞求平安。那人很快回復說他應允了。
次日,阮佑昶派了很多人來跟著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白馬寺。
不見其他香客,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佛堂上。在慈祥地佛像前我虔誠地跪拜,希望一切平安。
然後,我又看見一個熟悉的人。是那天晚上叫我君兒的老人。不過此時他剃光了頭,一舉化身為白馬寺的主持。
「夫人求個簽吧。」他揚手只想了一邊的簽筒。
我隨手抽了一根。看都麼看就交給他︰「敢問此簽何解?」
他捻著胡須,道︰「夫人這根簽十分有趣。方便的話,老衲想請夫人到老衲的禪房替您好好解答。」他像模像樣地朝我行了一個佛禮。
我對身邊跟著的丫環侍衛說︰「你們在這等著吧。」
接著我隨著他靜了禪房。丫環們就在禪房外守著。
老人請我坐下,給我倒了一杯茶。盯著我的臉,他說︰「你長得真像我苦命的孩兒。」
我捧起香茗慢慢啜飲︰「想必您認錯人了。」
他有些激動地說︰「孩子啊,我是你外公啊!」說完,他已經是老淚縱橫。
我皺起眉頭,問︰「為何我對您一點印象都沒有?」
「君兒和你父親成婚並未進過我的同意。當初我並贊成,所以我和柳家沒有往來,正因為如此,才沒有遭到太子的毒手。」
「太子?」這兩個字格外刺耳,讓我腦中一陣轟鳴。
老人握緊拳頭,低吼︰「孩子,你可知當初滅你們柳家一門的人就是太子啊!」
我的手緊緊地按住茶幾︰「證據……我要證據。」我不想相信。或許是老人認錯人了,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老人從納衣中掏出一卷黃皮紙交給我︰「這是十年前的卷宗。里面牽涉到一個人叫朱克用,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州官,可是他現在已經官拜一品,是太子的心月復。當年徐州堤壩潰決,你爹多方調查發現是朱克用勾結太子,故意在堤壩上做手腳,只為了將當時反對***派中的兩江總督趕下台。你爹當時準備上奏彈劾朱克用,卻不料消息走漏,被趕盡殺絕。害得你小小年紀受盡苦難。現在還……哎……都怪外公不好。」
他滿心愧疚地看著我,接著又給了我一個白色紙包,並且告訴我︰「齊王殿下希望我們將當年的事情公諸于眾。不過他是太子,肯定不會受到該有的懲處。這是毒藥,你只要趁著他不注意,往他的食物里一放,咱們的仇就可以報了。」
我收下了,藏在懷中。離開禪房後,腦子一直混亂不堪。
他是齊王的人,我該不該信他?
他是德妃孩子,文皇後是他的殺母仇人。德妃又是當年最得寵的妃子。阮佑昶若是下台,他齊王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過了幾日,七日之期一過,阮佑昶回了東宮。我看見侍衛伏在他耳邊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
我端給他一碗茶,他看了看,沒喝。
「前幾日去廟里都求了什麼?」他問我。
「願皇後安息,願天下太平。願胤兒健康。」
他看著我,黑瞳中倒映著我的身影。
「你以前不是都不信佛的嗎?」。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以他的精明和縝密,說不定早就知道了。
「人是會變的。」我含笑回答,眼底不起半點波瀾。
他突然欺身到我面前︰「是嗎……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
我感受到他的怒氣。一般這種他可以收斂的怒火往往是更讓他無法忍受的。
「沒有。」我還勉強能維持鎮定。
他擋住我,深深地看著我。
「最近不太平,以後不要出去。」
他轉身離開。我心有余悸地松口氣。他身上發出的氣息實在過于強大,壓迫我多次不敢喘息。
該怎麼辦?如果他真的是我的仇人,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