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虛華拈起案上的天青花色的瓷杯,輕抿了一口熱茶,看他淡然的神色,顯然是對這次調查出來的事情也並未有什麼緊張,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獨寵佣兵王妃內容)。楚庭川見他如此神情,自然也不急于詢問,同是拈起瓷杯來,抿了一口茶水(獨寵佣兵王妃內容)。
楚虛華將手中的瓷杯放下之後,抬起他那雙宛若星辰一般閃耀的雙眸,望著楚庭川,緩緩道,「其實,倒也不是什麼事情了。皇兄懷疑那墨寧背後可能在策劃什麼,我暗中調查了一下,並未發現墨寧有什麼端倪,而且此人膽小怕事,在朝中也沒甚作為。」
「嗯,還有呢。」楚庭川也不急不慢的,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之後,又是替楚虛華斟了一杯。楚虛華望著那泛著小小漣漪的茶水,長睫遮擋住他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回道,「若是這墨寧想要謀反,必定要先在朝中把握一些權勢。」
「七弟說的有理,古時叛變之人,大部分都是手握兵權。就算那墨寧有什麼能耐,訓練出一批死士,為了不讓人察覺,他也不能訓練太多,所以,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更何況,他在朝中的地位低下,也沒有什麼能夠叛變的機會和條件。」
楚庭川拈起那瓷杯,又是抿了一口熱茶,說話的語氣平靜沒有何人的波瀾,平靜的分析著這一切。楚虛華听了之後,就是贊同的頷首,接著楚庭川的話語說道,「而這個墨寧,在朝中模稜兩可,見風使舵,牆頭草罷了,根本沒有多少用處。」
「那墨涼會武又是如何回事?」楚庭川語氣淡淡的詢問道,楚虛華搖了搖首,顯然是對于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只听他說道,「墨涼不會武,雖說墨寧在朝中地位不高,但是這墨涼也是野蠻出了名,哪里會武?所以,皇兄,現在這個墨涼,是否是墨涼,尚不可知。」
楚庭川手中的動作一滯,難道這個墨涼是別人易容的?可是,他每夜與這個墨涼相處,且如此接近,也未看出這個墨涼帶了什麼人皮面具。況且,他就算是伸手去觸踫這墨涼的面容,墨涼也未表現出任何的驚恐。
難道這人的易容術,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竟是真的能將人的面容完全的換掉而無論怎樣都不會被發現麼?楚庭川不信。況且,讓一個人易容去假扮墨涼,又怎麼會知曉他一定會選中墨涼?若是那人真的猜中了,那麼他楚庭川的性命也早已不在自己的手里了。
楚庭川發現,這個墨涼真的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次數太多太多了,他還未從一個人身上發覺出那麼多的秘密。況且,這些秘密是一個一個接踵而至,一個一個都沒有答案,這讓他不禁覺得,這個小涼兒實在是太有趣了。
楚虛華知曉楚庭川的性子,萬般話語化成一聲輕嘆,也不知道是該勸勸楚庭川,還是讓楚庭川這麼去了。他生怕墨涼會對楚庭川不利,本來對這個墨涼戒心已經算是放下不少了,可是又偏偏查不明此人的種種行為,又是讓他懷疑起來。
「對了,你道還查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是什麼。」楚庭川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他可不想在這件事上,被楚虛華念叨半天。更何況,現在還是深夜,待到听完這些消息,想必楚虛華夜深回府上也不太安全,他想必是要讓楚虛華留宿的。
「查出的不過是,那日皇兄你選侍妾之時,的確有幾名女子是被安排進去的。但其中並沒有墨涼。」楚虛華緩緩回道,雖然他是將這件事調查出來了,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肯定墨涼的身份並沒有異。或許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想讓他們放下戒心。
楚庭川一听,就是輕挑著他秀麗的眉尖,不過他的神色顯然是對于這個消息並沒有什麼吃驚或者興趣。不過他的想法與楚虛華的一樣,很難說這場不是一個想蒙蔽他們的計劃。無論怎樣,他們只有防患于未然,才能在這個皇宮之中存活下去。
「不妨事,七弟也莫要太過擔心了,我知曉該如何做。」楚庭川唇角微微勾了勾,輕聲一笑,回道。楚虛華本來就是少言寡語,听見楚庭川這麼一說,他便沉默了下來,拿起桌案上的天青花的瓷杯,抿了一口熱茶。
魏紫自從知曉墨涼受傷的真正事實之後,亦是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根本沒有想到小姐竟是要從這里逃出去,更沒想到五皇子因此而打傷了小姐。在她眼里,楚庭川十分寵愛墨涼,且她以為墨涼仍舊與以前那般愛慕著楚庭川。
所以,她認為,對于一名女子來道,能得到如此,已經算是十分優越且滿足的了(獨寵佣兵王妃內容)。她哪里會想到墨涼竟是想要逃出去。想起墨涼大病之後種種的改變,魏紫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家的小姐與以前已經不一樣了,無論喜好還是言行舉止。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是有如此大的轉變。可無論怎麼樣,墨涼還是她的小姐,她從小就開始照顧伺候的小姐,若是墨涼覺得不喜歡此處,想要逃離的話,她也應當幫助墨涼才是。且楚庭川竟然會因此傷了一名弱女子,這麼一想來,楚庭川也未必是真的寵溺墨涼。
只是魏紫並不知曉,墨涼因為有一身的武術技能,楚庭川在那時的情況之下,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罷了。她雖每日都見墨涼在庭院中訓練,但還是以為墨涼並沒有什麼武功。畢竟從小到大都和墨涼生活在一起,之前的墨涼根本就沒有學什麼武藝,她自然就會如此想。
這般一來,魏紫就心心念念的想著怎麼讓墨涼從此處逃離出去。她也知曉,這件事理應等到墨涼養好了傷才能策劃。無論如何,她都要幫助她家小姐離開這里。若是被五皇子這般對待,她寧願小姐逃離出去。
無論誰也不知曉魏紫這樣的心思,墨涼喝的藥里有著安神的作用,所以墨涼一夜好眠,不過只要楚庭川那家伙不來煩人,她怎麼樣都覺得好。
只是楚庭川無論怎麼樣,每到晚上用膳之時,都會十分準時的到墨涼的房里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都掐準了時間,才動身過來。因為不管哪天,他都是這麼的準時。
墨涼昨天是將楚庭川趕走了,但是今天楚庭川又來。楚庭川可不是傻子,一次方法不可能在他身上有效兩次。因為這一次,楚庭川又是開始死纏爛打了,就連順著他的法子都無可奈何,他仍舊是厚臉皮的坐在軟榻旁就是不動了。
「我要睡了,你就不能出去?」墨涼緊緊的蹙起眉尖,顯然是對于楚庭川坐在那里十分的不滿。楚庭川輕輕一笑,今日他帶了一把折扇,顯得他更加的翩翩優雅。他將折扇打開,輕輕扇了扇,說道,「小涼兒,你睡罷,我在一旁等你睡了便走。」
「你在這里,我睡不著。」墨涼語氣比平時軟了不知道幾分,不過她說的卻完完全全是實話。楚庭川在這里,她壓根就沒有好好睡過。她本來為了隨時都能察覺到外面的動靜,所以睡眠十分的淺,更何況有個人一直杵在這,她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我這不是怕小涼兒你睡得不安穩嘛,我在這看著你睡之後,我也好安心吶。」楚庭川眯著雙眸,顯然是在算計著什麼,手中的折扇仍舊在輕搖著,讓墨涼更對他不爽。
「你知道,養傷的人,需要內心平靜麼?」墨涼斜著眼瞥著楚庭川,很明顯感受得到她的殺氣。只是楚庭川還是那般老神在在的模樣,絲毫不介意墨涼這種殺人的眼神,漫不經心的問道,「小涼兒此話何意?我可是覺得小涼兒十分平靜吶。」
「我一看到你,我就心煩,你覺得我十分平靜?」墨涼輕輕一挑眉,知道這楚庭川明顯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但還是反駁了一句。她以前除了任務需要以外,很少有這麼多話過。遇上這個楚庭川,她竟然還要花費心思的去和這個楚庭川周旋。
「小涼兒,你這句話,太傷人了。」楚庭川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淚眼婆娑的望著墨涼,就差沒有咬著手絹,一副深閨女子哀怨的樣子了。墨涼早就習慣了楚庭川這種神情,對于她來說,從最原先的厭惡,到現在的不痛不癢了,直接懶得理會。
她翻了一下白眼,對于楚庭川這種家伙,她似乎除了翻白眼沒有其他的方法可行了。她知道對這個楚庭川已經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用的了,就是直接躺了下去,用錦被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側著身背對著楚庭川,顯然是抗拒楚庭川。
不過楚庭川也只是一改神情,輕輕的笑著,手中的折扇仍舊輕搖著,揚起他鬢角上的一縷青絲。對付這個小涼兒,他也只有這個糾纏不休的法子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