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
馬車終于到達了目的地,走下馬車,秦向晚心情還是很激動的,然而看著蕭條的城門口,城門上本該寫著城名的地方竟是空蕩蕩的。疑惑的問身旁的箏兒道︰「箏兒,這座城怎麼沒有名字。」
箏兒也疑惑的搖搖頭表示知道,見箏兒也不知道,秦向晚招呼侍衛道︰「你們先將馬車趕緊去,通知這里的太守本王來了,本王先去城里轉轉,體察一下民情。」
侍衛領了命便先一步進了城,而秦向晚則帶著箏兒隨著稀疏的人走進了這已經是她的領地的無名之城,然而到了城里面卻是有些讓秦向晚失望。
秦向晚知道邊塞地方應該是很清貧的,但看著熙熙攘攘的身穿破爛的人和破敗的房屋,秦向晚還是心涼了半截,這自己是到難民窟了嗎?而且清一色的婦女和小孩,偶爾有個男的出現也是滿頭白發的老人,秦向晚疑惑不已為何這里連一個壯丁都看不見,不會是根本沒有吧,開什麼國際玩笑。
終于在一個角落找到一家餛飩館,本來就餓著肚子的秦向晚肚子更是很爭氣的叫了起來,連忙帶著箏兒飛奔過去,坐上破舊不堪的板凳上大聲道︰「老板,兩碗餛飩。」
原本在爐灶前的老人抬起頭,看著秦向晚兩人,渾濁的目光卻是一頓,連忙走過來道︰「兩位姑娘是外地人吧,怎麼到這里來了?」
「是的,我們剛到這里,怎麼了,老爺爺?」秦向晚疑惑不解,難道這里不許外人來嗎?
「你們快到屋里去,我做好了自會給你們端進來,坐在這里太危險了。」老人急急的說道。
而在一旁吃餛飩的顧客也紛紛點點頭,示意讓兩人進到屋里去,看著老人不像壞人,雖然不明白老漢這是何意,但秦向晚還是依言和箏兒挪到了屋里。
屋里很窄,又昏暗無比,等兩人站定,秦向晚發現屋里還有一位老婦人坐在炕上,手中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舊衣服在補著,屋里只有一盞細細的油燈,難怪整個屋子如此的黑暗。
看到進來的三人,老婦人抬起頭看著老頭道︰「老頭子,這兩位姑娘是誰?」
老頭走過來將屋里唯一的一個小桌子抬了過來,又取了兩個小板凳放在秦向晚與箏兒的面前,讓兩人坐下後才對著老婦人說道︰「這兩位姑娘剛到這里,外面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讓她們進來坐著,你先看著,我出去做碗熱騰騰的餛飩給兩人。」
老頭揭開門簾走了出去,老婦人下了炕給秦向晚兩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緩緩的道︰「姑娘,等吃完餛飩趕緊走吧,不要再到這里來了。」
秦向晚和箏兒相視一眼,秦向晚開口道︰「老婆婆,這里是不是不讓外人來?」
老婦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卻是不願說話。
見老婦人不再說話,秦向晚便知道不是這座城不讓外人進來,恐怕是城里有什麼不對勁的了,頓了頓秦向晚又問道︰「老婆婆,我們進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城門上寫城名字,這里到底叫什麼城啊?」
「這里沒有名字!」老婦人忽然激動的說道,「若要起名字,便叫魔鬼之城好了。」
秦向晚與箏兒對視一眼皆是一驚,不過是隨便的問問不想竟是引起了老婦人如此巨大的反應!然而前一秒還生氣的老婦人,下一秒卻是哭了起來,縱橫的老臉淚跡斑駁的看著秦向晚與箏兒,懷念道︰「我家玉兒若是活著也是你們這般年紀啊,若不是那個畜生……」
「踫!」外面一陣巨大的響聲打斷了老婦人的哭訴,秦向晚連忙起身要出去看個究竟,卻不想被老婦人粗糙的手拉住,淚水落下,老婦人對著秦向晚搖搖頭道︰「不要出去,娃兒,現在出去你就毀了!」
看到老婦人如此的神情,秦向晚內心震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在外面。
老漢一邊扶起被踢得散落的桌椅,一邊哈著腰對著站在自己眼前趾高氣昂的人道︰「八爺,老頭現在真是沒有那麼多銀子,八爺就再寬限老頭我幾天吧。」
原本還有幾個散落的客人現在也全都站了起來害怕的看著來人,而那個叫做八爺的人身穿一身嶄新的衣服,卻模著自己有臉嘴角上面的一顆碩大的痣上的幾根長毛,如蛤蟆般的聲音道︰「不過是五兩銀子罷了,你竟然都給不出。別家的可是都給了,現在就剩下你這小老頭的了,今天若是給不出,哼!我八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八爺,老頭我真是沒有啊,僅有的五兩前天已經給八爺了,就請八爺在寬限老頭一天吧。」老漢跪在那八爺的面前,不停的磕頭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八爺一腳將老漢踹道在地,絲毫不理會老漢的艱難困境,對著自己的手下道︰「來人,給我砸了。」
于是, 當 當的聲音響起,原本吃餛飩的人都已經躲到一邊,眼中都是充滿了憤怒之意,然而卻是沒人敢站出來,他們知道就算自己站出來也不過是在這大街上多一具尸體罷了,別的作用絲毫起不了。
看著自己一輩子經營的攤子被人就這麼砸的什麼都不剩,老漢老淚縱橫,心中縱是有千萬的憤怒卻不敢說出口,連忙跪起身到八爺跟前抱著他的腿道︰「八爺,老頭我就剩下這麼個攤子了,八爺行行好,不要再砸了!」
「你給我滾開。」八爺又是將老漢一腳踢開,看到新穿的衣服上沾滿老漢的油跡,那八爺怒目老漢,手中皮鞭一出便要向著老漢甩去,口中還道︰「你個老不死的,竟敢弄髒大爺的衣服,看我不抽死你。」
「住手!」一聲清麗的聲音止住了那八爺的動作,眾人看向聲音的源出,卻是掀開門簾走出來的秦向晚面色入炬的看著八爺,眼中充滿了熊熊火焰,若這種事情自己也可以忍的話,那還真是丟了現在人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