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已經開始上課了?」他倚在樹下抽著煙,臉上陰晴不定。「嗯。」「打听到她在哪個班沒有?」「已經打听好了。不過……」「少廢話!」他將煙又狠恨地吸了兩口,置在地上踩熄,「走吧!」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
「花凝,很高興還能和你同班。看在我們同窗兩年的份兒上,我可不可以升級為你的同桌?」嚴 抱著自己的書包,笑盈盈地說。花凝望了望嚴 ,又看了看里面的空位。壞笑了一下,把自己的一摞書搬了過去。「對不起,這位同學。這里已經有人了,請您乖乖回到自己地座位吧。」「沒事兒,我不介意坐外面。」說著,嚴 佯裝去拖凳子。花凝一急,月兌口而出︰「你和程松皓待久了是不是?臉皮越來越厚了。」本來有心和花凝玩鬧地他,听到程松皓地名字,不覺面上一沉。花凝看到了他的變化,也有些許尷尬。一時之間,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他們都有心開口打破僵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請問,慕容花凝是不是在這個班?」一個小個子的男生在門口探著腦袋問道。花凝暗暗舒了口氣,沖嚴 笑笑說︰「老師會安排同學坐過來。你哦,還是乖乖回到自己的位置吧。」嚴 沒有說話,側身讓花凝過去了。自己暗著臉,把書包放回了原位坐下。花凝看了他一眼,便向門口走去。
「剛剛誰找我啊?」花凝到了門口,只看到自己班的幾個同學,便問道。他倚在離花凝班不遠的欄桿上,听到花凝的聲音便轉過頭來。「在那邊」一個男生向他那邊指來。花凝轉過頭,和他正好四目相望。「任坤?」花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腳下一軟。「沒想到,一年了你還記得我。」任坤笑了一下,朝花凝走來。「你……你別過來。」花凝聲音都不覺得顫抖起來。任坤鮮血淋灕滿身傷痕地樣子,再一次浮現在花凝的眼前。花凝臉色蒼白,一時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連連後退,喃喃道︰「你離我遠一點兒。」「小心!」任坤上前抱住了即將暈倒在地的花凝。
嚴 听到門口的騷亂,急忙走出來。正巧看到花凝,倒在一個人懷里。「花凝!」嚴 來不及細看來人,伸手想搶過花凝。」「阿佑,你攔住他。我帶花凝去醫務室。」任坤面色鐵青地說。「放心吧,任少。」那個叫阿佑的男孩,伸手攔住了高自己近一頭的嚴 。「任少,任少……」嚴 腦海中飛快地回想,突然他沖即將消失地人影大叫道︰「任坤?」任坤听到後,回過頭沖嚴 邪魅的一笑。「你給我滾開!」嚴 對這個難纏的小個子破口大罵道。「呦,瞧瞧。這麼溫文爾雅的紳士,嘖嘖。竟然也會說髒話?」那個叫阿佑的人一臉地輕蔑。嚴 心思根本不在眼前這個人身上,他此刻惦念著花凝早已心急如焚。無奈此刻這個家伙……
嚴 幾次掙不開他,想回頭從另一邊走。誰料想,那個小個子又竄到自己的另一邊。嚴 氣急了,握緊拳頭就是一揮。那小個子竟笑了笑,說道︰「跟個女孩子一樣。沒吃飯啊,就這點兒力氣?」嚴 羞怒,卯足了勁又是一拳,不想盡數被擋下。嚴 吃驚的看著他。「不陪你玩了,我還有事兒。」阿佑看了看時間,就一溜煙的跑掉了。留給嚴 一個絕對嘲諷的背影。
「醫生,她怎麼樣了?」「只是暈倒而已。不過她體質不太好,最好不要再讓她受較大的刺激,否則會很危險。」任坤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床邊。「任少,她怎麼樣了?」「還好。但是……」他看了花凝一眼,伸手從兜里模出煙來叼上。起身走到外面,點起煙來吸了一口說︰「她怎麼會那麼怕我。」李佑看著他落寞的樣子,想要張口說什麼。
「我讓你照顧她,你照顧到哪里了?」「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要再吵就都滾!」任坤冷語道。程松皓大步向前,伸手揪住任坤的衣領。「我對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任坤將燃著的煙頭,緊緊地攥熄在手里。另一只手看似輕巧地揮開程松皓,覆到他耳邊說道︰「如果你還想多活兩年的話,最好不要惹我,我這人向來很記仇的。」他將已經捏成一團的煙蒂扔在地上。
「你們在吵什麼呢?」花凝從醫務室走出來。她此刻只是臉色還有一絲蒼白,不過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松皓,你怎麼來了?」花凝瞟了一眼任坤,輕聲問道。「這不是擔心你嘛。」他說著,過來扶住花凝。花凝和他們準備離開時,咬了咬牙望了一下任坤說︰「謝謝你還活著,要不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我每年都會去那個秋千架等你,我每一天都記得那個承諾。我一直以為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你,可今天你卻因我而受到傷害。」他看了看懷里的女圭女圭,一絲悲涼涌上心頭。走出臥室,倒了杯水想壓一壓自己的思緒。「哥!」「小雅,你怎麼還不睡?」「口渴了」任坤拿起另一個杯子,給任雅倒水。「哥,你去找她了?她是不是嚇到了?不是讓你不要莽撞,等我回來說嗎?」。
任坤出了神。「哥,水滿了。哥!」任雅急忙推了他一下,拿起抹布就擦。「對不起,我太想見她了。」任坤放下水壺幽幽的說。「哥,你從來都沒問過她是不是那個女孩。」「就憑你在崇明小區看到她坐得那輛銀白色的車?還是憑她也去了那個秋千架?哥,你傻不傻啊?她哪里還會記得!」「小雅,不要再說了。水涼了,快喝吧。我回屋子里了。」「哥,我明天起要住校,和她是一個宿舍。」「哦」任坤應了一聲,听不出情緒。「你重度昏迷轉院的時候,她有去看過。她可能是走錯了病房,護士告訴她,病人已經去世了。大家各存心思,沒有告訴她實情。她為此哭了好久,還大病了一場。所以,還是要她慢慢適應你才好」
一滴淚滴落在他握著門把的手背上,想起了她說過的話。「謝謝你還活著,要不我會愧疚一輩子的。」他沒有說話,低著頭把門關住了。「踫「的一聲,沉重倒下的聲音。「哥哥」任雅嚇了一跳,急忙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