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中央廣場。
滄玦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眯著眼楮看著場外喧鬧的人群,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笑意。
「喂,小家伙。」尊塵忽然閃了過來,看著信心十足的少年,像是放松了一口氣,淡笑問︰「怎,昨天服用了‘進化靈珠’,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現在他也是七戒中級言靈師,怎麼還會有什麼問題。就是,他要讓那個木羅為他說出的話付出代價……
滄玦眸子寒光微閃,並未回答,只是一臉淡笑,只是殊不知,這張滿是和煦笑容的面容下,隱藏這怎樣深的心思?
「木家木羅,在此前來賜教……嗯,你叫什麼來著?」忽然,一個黑色身影蹦上廣場的中央,對著眾觀眾一鞠躬,然後似是想起來什麼,轉頭向坐在席中央的滄玦。
有意無意。
滄玦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微微淺笑,輕身一躍,躍到了台上,學著木羅也稍稍鞠了一躬,淡淡回答︰「北家……墨絕。」
場下一片喧鬧。
「呵,那麼,墨絕兄弟,我們可以開始了麼?」木羅一臉君子微笑,顯得彬彬有禮。滄玦並未有多大反應,只是眸子寒光微閃,笑著應承︰「當然。」
……三秒鐘靜默。
「來吧!看招!」開始發動攻擊了麼?滄玦稍微停頓,依舊含笑地看著沖自己奔來的木羅,他分明看見,喧鬧的人聲中,木羅那抹詭異而充滿勝利意味的笑。
滄玦微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腦袋傳來一陣眩暈,瞳孔漸漸放大,長大了嘴巴,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現在的滄玦在觀眾眼里,呆若木雞,簡直就像是被嚇傻了一般。
「哈!」一掌擊上。
「你下藥……」滄玦忽然在湊近自己準備攻擊的木羅耳邊淡淡吐出幾個有氣無力的字,木羅並沒有什麼訝異︰「當然,人要勝,不一定要拼死一戰,只要能贏——」
「就是對的!」
「噗!」滄玦的瞳孔忽然像是受傷一般,血紅之色漸漸涌上來……
「哼!我管你!反正我就是贏了!要你管!只要是贏家什麼就是對的!」
「啊!去死把你!」
……
那些往事,又在腦海里回放,越想遺忘,那些記憶卻,越清晰。
逃不過的劫。
滄玦的鮮血染紅白色的衣領,重重撞上廣場邊上的柱子。霎那,硝煙彌漫,淚了人兒的眼眸。
「怎麼回事!」北家人惶恐地從觀眾席上站起來,滿臉不可思議︰「怎……怎麼可能!一招!一招啊!甚至沒有使出言靈,就這樣……敗了?」北雪像個撥浪鼓似的搖晃著腦地,滿臉驚恐︰「怎……怎麼回事!那個墨絕不是打敗了我嗎!怎麼可能!」
全場人在震驚後,忽然識趣地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那掌聲,到底是為誰?是贏家麼。
尊塵緊皺眉頭,擔憂看著柱子的方向,在他那出色的氣息感知力里,滄玦那小家伙,沒死,甚至……只是輕傷?!
「謝謝了……木羅兄弟。」
一個人影從廢墟般的硝煙里走出,雖全身滿是血痕,不過看起來只是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般似的。
「謝謝你幫我打通了筋脈。」滄玦笑了笑,歪著頭看著木羅,可是那嘴角邊卻依舊是和煦的笑,那種叫做溫暖的笑。
木羅忽而驚恐地看著幾乎沒什麼損傷的滄玦︰「你……你不是!」「喲,自己要說出來了麼?好啊,我不介意呢。」滄玦微笑打斷。
北家忽然驚喜地看著滄玦的出現,他們隱隱約約感覺到︰滄玦不會輸!絕對不會!然而,在北家人慶幸間,包括他們和所有人都疑惑︰什麼說出來了?
「你!好竟然這樣,我也不留情了!」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殘忍?卻又堅持?呵,只是呢,真是沒有的東西。滄玦看著依舊朝著自己本來受傷涌動著光圈的木羅。漸漸地,嘴角浮現出一絲冰涼魅惑的笑。
「呵……」但是我,更殘忍。「讓我結束你——短暫的一生吧。」
「……」話音剛落,木羅便已經近在咫尺,木羅的嘴邊噬上一抹冰冷的笑意︰「讓你好走呢墨絕兄弟。」
「言靈•死之雷霆!」
「……」接!
滄玦竟然無言接下!全場人震驚,滄玦竟然敢單手且是……毫無防備地接下!看著滄玦嘴邊依舊和煦的笑容,全場人愕然之余忽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
「死吧。」唇齒微吐,淡淡卻帶著死亡威脅的笑容瞬間浮現。
霎那間,滄玦那原本黑墨如斯的雙眸在一瞬間變成耀眼的金黃!像是陽光的溫度般要灼傷人的雙瞳,那麼灼目,卻帶著……死亡前的淡淡寒冷與溫柔……
木羅萬分驚恐,看著愈來愈近的金色光圈,渾濁的雙眸不知覺地放大,正當他感到死神正已來到的時候……
「羅兒!」
是溫暖的聲音,跟這種仿佛要灼傷人的金光中的寒冷相比,是木羅最後的依靠。
蘭澀︰啊啊,這一篇完全顛覆了原本的寫法啊啊!親們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