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人都走完了麼?看來我來遲了啊。」末葉淺笑。
殛骨之殤上空有一高貴的火鳳凰盤旋,耀眼奪目。
流年下意識看向被照亮的天空,可火鳳凰的光芒太灼目,他慌忙用手遮住。明實突然暴發,把流年硬頂回去。末葉趁此時幻化出紫檀弓,緊繃弦,箭頭直指流年僅剩的右眼。
只見一道光影,流年迅速抽回鐮刀,擋住了末葉的一支箭。
紫檀弓一次可是可以發兩只箭。流年顧得上前面就顧不上後面了,何況他還瞎了一只眼。
噗——鮮血濺到了流年臉上衣上,還是溫熱的。
他居然愣住了,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臉,輕輕擦拭著,可是,怎麼擦也擦不干淨,為什麼還是那麼多呢……
他用手背拭著的僅剩的右眼,盡力掩飾著瞳中溢出的血淚。
顏墨在他眼前倒地,身體壓起一地揚塵,她背部被一支閃著幽藍色的箭洞穿,血從顏墨身底緩緩流出,染紅了他腳下的土壤,暈出朵朵血花……
流年呆呆地跪下,雙膝發出 的一聲。顫抖的伸出手,想觸踫那最熟悉的人的身體,他突然微笑起來……
他眼前的人可是他一直以來魂牽夢繞的人啊……
他只是想默默地守護著他心中那唯一的無雙。
撫上顏墨的柔順長發,濃濃的血腥味繞上流年鼻尖,「這次,你沒把我踢開呢……」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笑靨更為明艷。
他只是想享受著這最後一刻……這安靜的最後一刻啊。沒人上前破壞,沒人敢上前……
他好象觸到了什麼,寵溺的笑容突然僵住了,臉上的表情瞬間降至冰點。
他顫微微的翻過且攤開發白的手掌,指縫中消散出了點點流螢。
顏墨的身體正逐漸消失……
「顏墨——啊啊啊啊!!!」流年仰天長嘯,緊握拳,青筋暴起。
他徹底崩潰了,七竅都流出了血,黑發碎發散亂,腦後原本束得柔順的一縷長發也不知何時散亂起來,亂舞于風中。流年面目猙獰的看著兔語怡。
兔語怡驚恐的後退。她只是不想讓流年死掉,只是推了離流年最近的顏墨一把。
鐵鏈從土壤中瘋狂的冒出來,甚至可以听到土地龜裂的聲音與鐵鏈嘩嘩作響交融。
「放手吧!」四月芳菲無奈地向露露說到。
露露抿唇,藍色的大眼死死盯著四月,連鈴鐺聲都靜了下來。四月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沒等到他甩開露露的手,鐵鏈已經把他們纏在了一起。
末葉這邊也被繞滿了鐵鏈。連同她的神寵鳳凰一起。
流年的目的只有一個,虐殺兔語怡。不想被人打擾。
這是他心中僅存的執念。未完成這個執念,他還不想自爆而死啊!
「啊!」第一技能爆破,流年突的沖向兔語怡,血夜鐮刃上多出了沖擊波。
轟——兔語怡雙手擋格護住,她的防御力排名第一,仍被轟退了幾步,腳站立處出現了兩道深痕。
第二技能騰空。流年出現在了兔語怡上方,她急速向右退開,鐵鏈似毒蛇一般蜿蜒而來,想纏住她的腳步。
巫師職業第一技能土之陣:「土——泥沼!」兔語怡毫不猶豫的升空,背後出現了一對虛幻的羽翼,第四技能飛翔。
流年正好在等著她,第三技能束縛。血夜鐮閃著寒光逼近她。
可怎麼也近不了兔語怡的身。
流年連砍幾刃,仍無效果,他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兔語怡第三技能絕對防御,時效五分鐘。
可流年仍舊憤怒。
因為兔語怡和他一樣主修劍客,他連對方的武器都沒逼出來,怎能不憤怒。
但兔語怡無一點攻擊流年的意識,一昧的防守。
與此同時,露露把四月帶出了鐵鏈圍成的一個大繭,可又迎來一圈鐵鏈網。
「喂,alchess家的族長大人。」四月斜下眼,看著努力突圍保護他的小不點,語氣仍充滿戲謔:「記得告訴木大美人,有個喜歡她的人叫四月芳菲。」
露露愣了一下,手中自然停頓,鐵鏈迎著心髒而來,鮮血染紅了她的雙眼。
四月仗著身高優勢,單手揉躪著露露的短發,發際銀鈴亂響。
或許,這又是一個人最後的結局。
「還有,多吃點,不然你太矮的話,低頭看你很累的。」四月灰色的發梢閃出了流螢。兔語怡等人監禁他時,已經在他身上布了縛身符。
他為露露擋了致命的一擊。和顏墨一樣,又不同,不同的是,他是自願。
露露淚濕了雙眼:「你不知道我這身高是loli的標準身高嗎?還有那個木芙蓉之類的,你給我自己去說啊!!」露露擦著眼淚,但總是止不住。
四月伸出右手食指,貼在唇上:「給你看我的第一個技能,也是最後的一個技能。」
四月閉上了雙眼,他已經有大半身體消失。
露露突然被四月周的光障彈飛。
「……」她回眸,心里有了個大概的譜。不就是天麼,我為你逆一次罷……
她足下借力一蹬,遠去。用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她要在12小時之內,行兩千公里路,回到家族本家。
每個家族都有鎮族之寶,alchess家為眾家族之首,鎮族之寶自然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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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實痛苦的叫著,面部表情扭曲到極致。
又一鐵鏈洞穿了他的身體,獻血不止,噴涌而出。「末葉,快給我個痛快!快啊!」明實雙眼血紅,臉上青筋暴出。
「啊!」一根鐵鏈從他身里快速抽出,又刺進去,四周血霧彌漫。
流年的鐵鏈頭上並不是尖的,而是圓滑的。試想這樣洞穿一個人的身體,會承受多麼大的痛苦。
重點在于,明實死不了。
這游戲里,四種人會死。一是侵略游戲的病毒體。二是消滅病毒的組織人員。三是參加林中果之類帶限制的活動,四是被施了縛身符的人。
顏墨死了,林中果自然散了。
「啊!」明實緊咬著牙,看著末葉。
末葉周身也繞著鐵鏈,可卻沒有鐵鏈攻擊她,只是死死纏住她。可就算如此,她也月兌不開身。
「嗚啊!」明實的聲音已帶嘶啞。接連不斷地刺激著末葉的耳膜。
我……我也沒辦法啊……末葉近乎頹廢。
不、還有辦法!她抓住了最後的那根稻草。
成則是救命的稻草,敗則是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
「我……」她咽了口唾沫,聲線顫抖:「把身體交給你。」
「我……把身體交給你。」
語音剛落,空中的流年落地,大口的喘氣。
兔語怡的技能是飛翔,而他的技能是騰空,自然不可能長時間在空中。
忽的,他眉頭一皺,漸漸的蜷縮起來。
「轟——」
殛骨之殤爆發出轟鳴並伴隨著強烈刺目的沖天白光。
直視這白光的人眼楮瞬間灼瞎。
「看來又少了兩個對手了啊。」一個肌肉盤虯的大快頭開口,豪氣的擦干嘴邊的酒。
坐在一旁的洋裝少女優雅地喝著咖啡,並未答理他,似洋女圭女圭般安靜月兌塵。
一白衣女子從暗處走了出來。她柔順的黑發垂地,拖在地上也毫不在意。白衣勝雪,卻有血漬染了大半。膚色慘白到病態,但身材卻是極品,該凸的絕對凸,該翹的不癟。很讓人想如非非。但,她右手提著一個人頭,左手提著一壇酒:「喲,妖孽,你來啦。」沒錯,她就是小白,姻落。
藍螢妖冶的狐眼微斂,嘴角一勾:「你們這是要……?」
小白笑得張揚:「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