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寒,今宵夢暖 第一百一十一章 說服

作者 ︰ 吃喵的魚

次日,蘇今醒來,吃過早飯,才要出門就被蘇母叫住,「你去干嘛?」蘇今撒嬌道︰「媽,我就出去一下,妍之那里我不放心。」蘇母看她,「你到底是不放心妍之還是不放心林涵?蘇今,我可告訴你,昨天的事,媽媽沒說什麼,不代表今天不計較了。」

蘇今嘟嘴表示不滿,「媽,就算我去找林涵也沒有什麼關系吧?現在他家里出了事,正是最需要人在身邊的時候,我是他的女朋友,這個時候難道不需要陪在他身邊,鼓勵他嗎?」

「你也知道你現在只是女朋友,你才多大?昨天媽媽不是三催四請你是不是就要跟外面那些壞女孩那樣要夜不歸宿了?丫丫,你是爸爸媽媽唯一的寶貝女兒,從小就乖巧听話,為什麼一面對林涵的事情,就會變成這樣呢?」蘇母拉住蘇今,語重心長道。

蘇今放聲大哭,想到夢中的情景她也是心有余悸,這樣哭來並不見矯揉做作。蘇母被她嚇到,模著她的額頭,「傻姑娘,哭什麼呢?是不是剛剛夢魘了?」

蘇今轉過身,看到蘇母臉色微有些蒼白地站在臥室邊看著她,她扯起一個笑容說道︰「啊!我突然想喝酸女乃,家里好像沒有了,我去底下超市買一點上來。」蘇母冷冷看著她,「冰箱里我昨天剛買回來了一箱,你別想著出去了,哪都別想去。」

林涵的聲音听起來很好,「蘇今,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可是他越是這樣說,蘇今越是不安,隱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此刻她的情景也不容許她能出去陪著他,只得殷殷囑咐道︰「你一切小心,我找到機會一定出去找你。」

蘇今覺得這個老者一定是一個得到高人,因為通常這樣回答了就像沒回答的人,都會被人追認為智者或是隱士高人。

殊不知,這句話只是對激怒蘇母起了作用,絲毫不能打動分毫。蘇母更加覺得林涵並非蘇今的良人,蘇今這個傻丫頭一腦袋扎了下去,不考慮後果,但是不代表自己這個作母親的不為她打算。當下說道︰「我說不準出門就不準出門,你今天就給我好好呆在家里。我跟單位請了病假,你別想能逃出去!」

蘇父從廚房出來,看到這樣一幅景象,上前問道︰「這又是怎麼了?好好的說話怎麼又吵了起來了?」蘇今忍著淚,轉身跑回房,將房門關的的山響。蘇母捂著胸口坐到沙發上,又是一頓咳嗽,蘇父遞來水和藥被她推開,蘇父皺眉道︰「你跟自己的身子置什麼氣,把藥吃了!母女倆動不動就吵,成什麼樣子!」

「媽,您這樣做,會傷害到我和林涵的感情的。我愛林涵,為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您這樣強行壓著只會讓我愈發反叛,到最後只會和你希望的差距甚遠!」蘇今反駁道。

蘇今在夢里來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周圍一片蒼茫的白,遠處有個白發長長的老者正坐在一個桌邊慈祥的看著自己。自己不受控制般地朝他走過去,「你是誰?」老者呵呵一笑,「你覺得我是誰我便是誰。」

蘇母卻跑了進來,「丫丫,沒事吧?媽媽听你在大叫,你嚇到媽媽了!」蘇今正在平復,看到蘇母跑了進來,滿臉的焦灼之色,雖然很對不起,但是蘇今決定還是試一試!

蘇今正待詫異,林涵的父親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走,蘇今想去拉住,感到有一股阻力在自己,定楮一看是自己的父母擋在了自己身前,母親淚眼迷蒙地看著自己︰「丫丫,你是要媽媽還是要林涵?」

蘇今只好嘟著嘴,頹唐地回了臥室,蘇母一直看著她進了房,才放下心來進房。剛剛她也是處在半夢半醒之間,隱約听到門外有細微的聲響,又不大確定,起來一看才知道是蘇今要出去,慶幸自己睡眠淺,但同時又對女兒更不放心,看來她是不出去不罷休了。于是,蘇今做到桌邊看著老者,「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夢里,但是你既然來了,能不能幫我個忙?」老者長袖一揮,桌上出現一副棋盤,「你若贏得了我,我便幫你。」

這樣軟軟地哀求,饒是蘇母的心用鐵打的也該融化了,更何況還是肉做的,面對的還是自己視若掌上明珠二十多年的唯一的寶貝女兒,當下只得談了一口氣,松了口道︰「好好好,媽媽不逼你,乖啊,媽媽不逼你~」

蘇今又看到遠處林涵笑的一臉燦爛地對自己說︰「蘇今,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但是轉身又蹲在暗夜里獨自哭泣,低低的壓抑的哭聲,聲聲傳來,聲聲擊中蘇今的內心深處,她想跑向他,想陪在他身邊,蘇母擋在身前不停地說︰「丫丫,你是要媽媽還是要林涵?」

蘇今看著圍棋目瞪口呆,不得不說,她的圍棋什麼之類的棋藝真的是很爛,連如何走位都不知道,怎麼跟人下棋?搖了搖頭,「我不會下棋。」老者的臉又變成林涵父親的臉,看著她,「沒事的。」

她抱住蘇母一陣哭,「媽,我怎麼會不要您呢?求您不要再逼我了好嗎?林涵在那邊哭,您為什麼不讓我過去?為什麼我要抓住林涵父親的時候您也不讓我抓住他?他爸爸被壞人抓走了,媽媽,嗚嗚嗚……媽媽,他哭的我好心疼啊……」

林涵的哭聲和母親的問話交織,兩者在腦海里激戰,蘇今忍不住蹲下來大叫,就這樣驚醒。醒來出了一層薄汗,這樣的清冷的季節,蘇今沒有開窗,倒也沒想到南方何時室內也有了這樣的溫度。

林涵應了下來,蘇今才忐忑不安地掛了電話,她一直坐在床上,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蘇父收拾好了之後就出去了,走之前還去房間跟妻子說了一會話。蘇今坐在床上嘆了一口氣,她從小就羨慕自己父母的感情,這麼多年,兩人帶彼此十年如一日,本以為她和林涵會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母親為何如此反對自己去找林涵這次,難道真的是因為昨天惹怒了她?

蘇今也沒多想,父親是本分的生意人,與官場雖然有幾分交情,但是也不至于會被卷到政治的紛擾中去。而蘇母所工作的單位,向來是個清水部門,就算是需要尋找勢力根源,也輪不到她們部門來插一腳。

蘇母接過藥和水不情不願地吃了,嘆了一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才說了她幾句她就給我耍脾氣!唉……老了老了……」蘇父拍了一下蘇母的手,什麼都沒說,但是彼此都理解雙方的意思,蘇母只是嘆著氣,起身回房躺著,她最近精神不濟,剛剛和女兒那樣一吵她也累了,回房歇息。

又坐回自己的床,隨手拿起床上的一個熊,無聊地揪了揪它的耳朵和鼻子,最後又覺得索淡無味,索性躺倒在床上,捶了捶熊,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月兌身,這樣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蘇今呆在家里萬分焦急,給林涵打電話,這次很快就接通,「林涵嗎?我今天出不去了,被我媽把我給關起來了。」蘇今捂著話筒說道,生怕聲音大一點,蘇母會進房將她的手機都收了去。

放表較她。就這樣又坐了會,屋內窗簾還沒有拉開,顯得晦暗不明,使她想起了和林涵第一次的那個下午,也是這般光景。才不過半年,很多事情竟然就這般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改變。前一秒還開明的父母現今居然學著封建的那一套將自己關在了屋子里!

蘇父出了門後,蘇今摒著吸靜靜地等了許久,確定蘇母睡下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出去,可誰知還沒走到門口,蘇母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你這是去干嘛?」

蘇今轉身就想不理會母親開門出去,蘇母指著門叫道︰「你出去!你出去,我就不吃藥!我就病死,你要把那個林涵看得比媽媽重要,你就盡管去找他吧!」

蘇今仍是抱著蘇母一陣哭,直哭得蘇母心都軟了下來,抱著蘇今一直哄著,蘇今還是斷斷續續地說著,「媽媽……媽媽……不要逼我……嗚嗚嗚……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蘇今起身將窗簾拉開,屋內頓時光線充足,打開窗戶往下看了看,自己家住在五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但是卻足以打消她像靠窗戶翻下去的念頭。更何況,蘇今彈了彈窗戶前安裝的鋼鐵柵欄,這個安裝的意義自己迄今為止還沒看到,倒是將自己狠狠地鎖在了這樣一方小天地里了。

蘇今胡亂擦了擦眼淚,淚眼汪汪地看著蘇母,「真的?」蘇母溫暖的手掌摩擦著女兒剛剛被淚水洗禮過的臉頰,幫她拭干的淚水,看著她,點了點頭,「真的。」zVXC。

蘇今才破涕為笑,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媽,我剛剛夢見您在夢里一直攔著我,還一直問我是要您還是要林涵,我都快被逼瘋了。媽,我愛您,這是永遠不會變的事實,但是,我也愛林涵,我很向往我們會和你與爸爸那樣,所以,媽媽,你就放我去追尋我的幸福好麼?我長大了,即使以後踫的頭破血流,我也絕不怨您!」

蘇母緩緩的摩擦著女兒的鬢邊,最後還是溫柔地點了點頭,「媽媽只希望你能好好地。」蘇今抱著蘇母的腰,「媽,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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