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寒,今宵夢暖 第七十七章 辛酸往事

作者 ︰ 吃喵的魚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她’指的是你的前未婚妻——溫清初吧?」林涵陷入沉默,卡片被他揉成一團,如果這是一種警告的話,他想他應該需要好好調查了。

菜上上來,兩人都已經沒有心思再吃飯。林涵氣息冷冽,蘇今看著桌上煮茶水的小火爐發呆。半晌,才听到林涵緩緩開口,「願意听听我到法國後的故事嗎?」

蘇今不言,她一直都很好奇當年林涵是因何變心,但是忽然他有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知道了,即使誤會解除兩人又能回到當初嗎?

林涵到底還明晰一些他們想法,知道自己如今的尷尬處境,只想著踏踏實實的干就好。華家能給自己一個容身之處已是難得,他也不會再指望太多。

「我會派人去調查的,你不用擔心。」林涵給她續了杯茶。蘇今不喝,抓包起身離開,「那最好不過了,家里爸媽今天也給我做了菜,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林涵剛一進門,「跪下!」老爺子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將茶盞重重地往桌上一磕。林涵沒有跪,還是沉默。老爺子瞧了他一眼,端起茶盞劈頭朝他砸過來,林涵也不躲,生生受了這一下。額頭也被砸出血,混著茶漬流過臉龐。

「那你希望我怎麼說?我不是沒好奇過,但是都已經發生了,即使我們澄清了一切誤會,我們真的就能回到當初毫無隔閡相愛的日子嗎?林涵,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誰沒有經歷過一些事?」蘇今拿起茶杯,發現杯中茶已經涼了,復又放下。

這邊華家人見林涵並不被華老爺子喜愛,隨即也並未將林涵放在心里。小舅華慶峰給林涵安排的工作完全是個虛職,自己的姐姐如此得寵,將來遺產部分絕對少不了她的,如果再有個機會讓林涵出人頭地,指不定老爺子又會怎樣分薄財產,這樣架空林涵,職位不低,但是也沒多少表現機會,老爺子問起來也好交代。

外公華博耀做實業起家,創就了華人商界的一個神話。他一共有兩兒一女,林涵的兩個舅舅都是外公商場上的得力助手。大舅舅華慶輝有一兒一女,小舅舅華慶峰只得一個兒子。林涵的母親華嬅是華博耀的大女兒,華博耀對這個大女兒向來寵愛,從小到大都由著她的性子來,寵的女兒的性格十分乖張孤僻。

林涵回身甩開她的鉗制,華思師本就站不穩,被這樣一甩開,撞到了樓梯旁的底座,額頭上磕出了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叫道︰「爺爺,爸爸媽媽,我流血了。」慌亂中大花瓶倒下,碎了一地。響聲終于驚動家里人。

林涵將煙摁息,是啊,哪有什麼好說的,都走過來了。

林涵在家一向是被伺候的公子哥兒,雖突逢父親變故,但多年來養成的傲氣並沒有減損絲毫。听到表妹如此語氣,只做沒听見,轉身欲上樓。華思師卻不依不饒腳步不穩地從沙發上起身拉住林涵,「喂,剛剛跟你說的你沒听見嗎?」

老爺子怒極反笑,「真是跟你父親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你就好好呆在這里反思你今天到底錯在哪!」說完柱起拐杖,起身離開書房。林涵在他走到身側時低低地說了句︰「我沒錯。」

溫賢看到寶貝女兒傷成這樣,心疼非常,看向林涵,林涵只站在那里不做聲,女兒在懷里哭的傷心,回頭看女兒額頭上的傷,正待發作,華慶輝沉聲道︰「還不快將女兒送到醫院去!還到這兒鬧,成何體統!」

華老爺子在樓上看了一眼,只吩咐人將客廳收拾好,將拐棍敲了下地面,華思師聞聲立即噤聲,隨著母親去醫院。「林涵,你來我書房一下。」老爺子聲如洪鐘,聲聲敲擊在林涵心底。

林涵被關在書房兩天,出來後大病一場。華嬅歸來明晰這件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看到林涵形容憔悴的樣子,為此也跟華老爺子賭了一段時間的氣。

林涵恰在此時終于收到蘇今的來電,只是還未來得及高興,蘇今的一句話讓身處盛夏的他如墜冰窖。「林涵,好久不聯系了。給你打這個電話可能有點多余,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祝福我,我馬上要結婚了。」zVXC。

那段時間是林涵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光,索性有溫清初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林涵和溫清初訂婚,只是午夜夢回時,看著身畔的人,總有一種恍惚感,蘇今是不是也正枕在他人身畔?

「那是忘了自己姓什麼也不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你在你爸媽那邊休息了,誒,我說你作為一個新時代職場大齡熟女,放著這麼好一個可以去墮落的日子不去揮霍一下,居然還乖乖回家休息?」

「你長得跟你父親不像。」這是他這個外公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林涵繼續保持緘默,華老爺子卻嘆了口氣道,「不過這神情是真像!」揮了揮手對林涵,「以後你就跟著你小舅在他的公司里實習吧!」

老爺子腳步不頓地走開,將門重重關上。林涵才無力坐在地板上,抹了把臉,低低的哭了起來。

那日晨間早起鍛煉完回來,恰逢表妹華思師宿醉歸來,林涵主動與她打招呼,她卻順勢倒在沙發上,用吩咐佣人的口氣吩咐他︰「去給我倒杯水來。順便叫張嫂給放好熱水,我一會上去洗澡。」

華博耀從小在一個封建舊式家庭長大,那種中國舊式的大家長思想根深蒂固。雖寵愛女兒,但在得知她要嫁給一個在美留學的中國窮小子,竟獨斷專行地專派人將她抓回來。華嬅也是極其倔強,跟父親斗氣絕食,逼得老爺子終于首肯兩人的婚事才罷休。但是,至此,老爺子對林涵的父親厭惡至極,連帶著也不喜歡林涵。團心再告。

與溫清初的第一次見面是在華思師的生日宴會上,她掉入池中,林涵想也沒想就跳入池中將她救起。溫清初後來愛上他,即使知道他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用自己背後家族的勢力,但也還是無怨無悔地對他付出。

當年華嬅堅決赴美求學,學考古專業,華老爺子本不甚滿意女兒的專業選擇,但是只要她喜歡,也就隨她去了。華嬅在美國遇到林涵的父親,兩人起初頗不對盤,到後來卻漸漸被對方吸引。

蘇母看她進房門,目光投向老伴,「今天是她生日我沒記錯吧?」蘇父點點頭,蘇母詫異道︰「那蛋糕……」蘇父立即示意她噤聲,小聲道︰「我看她樣子似乎挺累的,那蛋糕留著明天給她當早餐,也別弄什麼驚喜不驚喜的了!」

「今天在父母家休息了,你還沒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蘇今躺倒床上,今天一整天被那張卡片弄的心神不寧的,到現在太陽穴還突突的疼。

林涵搖搖頭,收起煙。「你打算怎麼辦?」蘇今問他,「這個應該算是恐嚇吧?林涵,你的事早在五年前就應該與我無關,為何現在還要將我牽扯進來?」

華慶輝攜妻子溫賢下樓看到女兒摔倒在一地碎片中,額頭上還有血,嚇了一跳。走下來,才發現旁邊還站著林涵。忙扶起女兒,華思師仍哭的慘烈,「爸,就是他把我推到的!」她玉指縴縴直指林涵。

林涵放下茶壺點點頭,蘇今打開包間門,風順勢灌進來,在冷冷清清的包間打了個轉,消散開去,冷意卻沉澱在了林涵的心底。他點起煙,夜霧裊裊騰騰升起,恍惚中想起當年的自己。林涵起初剛到華家時,華老爺子連面都不見。過了幾日,華老爺子才將林涵叫到書房見面。

林涵見蘇今不語,嘆了一口氣,「蘇今,你每次一踫到自己想逃避的問題時就是現在這副表情。」

蘇今回到家,蘇母有些驚訝,「還以為你今晚會在外面吃飯的,都沒給你準備。要不我給你再做點飯去?」蘇今疲憊的往沙發上一躺,「沒事,您不用忙了!我不吃。」又拿起包起身,「我去洗個澡就休息了,今天很累。」

蘇今洗澡出來,看到有個未接來電,是宋妍之打來的。蘇今回過去,「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呀?」「今天不回來睡呀?那只好給你打電話祝你生日快樂了啊!」那邊宋妍之倒也還沒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那不然怎樣?去酒吧坐坐,然後挑個順眼的419?」那邊妍之「噗呲」笑出聲來,「這個倒是可以有。」蘇今不屑地嗤了一聲,「人老了,不適合那種找刺激的地方,還是回家來的舒服。」

自那以後,林涵變得心思深沉。老爺子也因為女兒的原因開始慢慢接受他,雖還是不喜愛,但至少不再為難于他。林涵辭去在華慶峰公司的職務,自己出去從最底層做起做汽車改裝。

林涵靜靜鞠了一躬出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十分想念蘇今。但想起自己出國前和她大吵一架,在機場知道最後一刻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林涵按捺住自己的思念,拿起的電話又放下。

林涵心內煩躁,模出煙打算點燃,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蘇今,又將煙放到一邊。「你吸吧,我沒事。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還會再去計較煙味不煙味的。」蘇今涼涼說道。

林涵掛斷電話,愣愣不知所以。恰逢溫清初來找他,平時淡薄克制的一個人,抱著她卻哭得厲害。溫清初不言,心內卻難過不已。

「蘇今,明天周末陪我出去置辦一下東西吧?我今天去見了顧睿的父母,他們已經同意我們結婚了。」「真的!」蘇今欣喜,冷靜下來後,「不過你知道顧睿是怎麼說服他父母的?他們之前那樣反對的,這次怎麼會突然間態度轉變的這麼快?」

「我倒真的沒問顧睿,現在只要我們兩人好好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計較了,哪里還管得了這些。」「你呀,踫到顧睿就是你的劫了,就真的什麼都不顧了!明天我在聯系你吧,今天有些頭疼。」

似听出蘇今話語里的疲憊,宋妍之有些擔心,「你今天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听起來很累的樣子?」蘇今不想多說,「沒事,明天再跟你講。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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