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小草姑娘與歐陽姑娘要打起來了。」小語匆匆忙忙地跑進書房向諸葛鋒華通報。
「什麼?你說什麼?這是怎麼回事?」諸葛鋒華听到這個消息嚇了一大跳,她們兩個怎麼會打起來,自己不是已經警告過歐陽婷婷了嗎?她怎麼就不能消停會兒,這麼愛找小草的麻煩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半個時辰之前,歐陽姑娘的侍衛交給奴婢一封信,說是要給小草姑娘的。小草姑娘看了之後就站奴婢給她打扮,然後就出去了,當時奴婢也覺得奇怪順便問了一下,這才知道那封是挑戰書,說是要約小草姑娘在‘客常來’酒樓決一死戰。」小語一口氣就交代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什麼?決一死戰?」諸葛鋒華失控的大叫。
「是的,公子,你還是快去吧,小草姑娘只有一個人,歐陽姑娘還帶著一個侍衛,听說那個侍衛的武功還很厲害。」為了不讓自己的耳朵聾掉,小語一邊捂著耳朵,一邊催促著諸葛鋒華快點趕過去。她真的很擔心公子去晚了,朱小草會有危險。
小語的催促也加深了諸葛鋒華的擔心,轉身來到庭院就施展輕功往‘客常來’飄去。
「小草姑娘你一定要堅持住,公子已經過去救你了。」小語在心里為朱小草默默地祈禱。
諸葛鋒華趕到‘客常來’時,大堂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就邊二樓的扶梯,樓梯都擠滿了人,大堂的高台上對站著的霍然是一身滿藍色紗裙,頭戴金步搖的歐陽婷婷和一身粉色綢裙戴著銀飾的朱小草,兩人的穿著打扮,明顯的朱小草屈居下方。諸葛鋒華想走上前去,可惜人太多,這里三層,外三層的,地方太窄輕功也不好施展,只得站在人群外邊干著急。
諸葛鋒華正焦急著呢,只听台上鑼聲一響,只見台上一手拿銅鑼的中年男人站在台中間說道︰「歡迎各位客官蒞臨本店,今天這兩位姑娘要在這里展開一聲名為‘愛之挑戰’的生死決斗。」听到‘生死決斗’四字台下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計劃鋒華也更加焦急。
「咚」又是一聲鑼響,台下立刻寂靜無聲,見人們停止了言論,中年男人才又接著說︰「這決斗分為三個回合,采三局兩勝制;只要有一方贏了兩個回合,就是最後的贏家。我宣布決斗現在開始,第一回合︰文斗。以春夏秋冬為主題,各作詩一首。」宣布完,中年男人快步下了高台。
中年男人一宣布完,台下倒聲一片,不是說‘生死決斗’嗎?怎麼就冒出了‘文斗’呢,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太令人失望,不過平時就沒有什麼消遣的眾人,覺得有熱鬧可看就行了,兩個弱女子還奢望能有什麼流血事件發生呢。
台上歐陽婷婷與朱小草對視著,台下的眾人能感受到她們兩人之前的暗潮洶涌。看來這場‘文斗’不會上他們太失望的。
這個方法是歐陽婷婷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出來的,在歐陽婷婷的想法里,朱小草只是個乞丐,她就淨挑她不會的與她斗,她要讓鋒華哥哥知道,只有她歐陽婷婷才配得上他,朱小草只不過是一跳小丑罷了。
「我先說。」歐陽婷婷還是沉不住氣。
「請。」朱小草也不說什麼,很風度地把舞台讓給了歐陽婷婷,好要出風頭,就讓她出吧。
歐陽婷婷很是得意,朱小草你就等著出丑罷。
歐陽婷婷低頭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微微一笑︰「小女子獻丑了。」向眾人行了個禮,歐陽婷婷輕起朱唇,嬌滴滴吟道︰
萬樹江邊杏,新開一夜風。
滿園深淺色,照在綠波中。
春的詩一念完,歐陽婷婷就贏得了滿堂彩。這樣讓歐陽婷婷很得意,不屑地看了朱小草一眼,接著念道︰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好,好好。」這次除了掌聲,還有叫好聲。歐陽婷婷更加得意了,朱小草我看你怎麼贏我,她又不屑地看向朱小草,此時的朱小草只是低垂著頭看著地面,歐陽婷婷以為朱小草在難過,心里很高興,就快了,還有兩首,鋒華哥哥就她的了。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岩下雪如塵
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蘿萬朵雲。
歐陽婷婷不停歇地念完了秋冬兩首詩,台下的掌聲不斷,听著台下的掌聲,歐陽婷婷心想自己贏定了,但是她還是不想放過這樣一個羞辱朱小草的好機會,挑釁地看向朱小草。
朱小草從容地走到了台中間,環視了台下的人群一周,在人群中她看到正擔心地看著自己的諸葛鋒華,朱小草給了諸葛鋒華一個安心的笑容。
「各位,小女子以前只是個乞丐,得老天憐憫得到了我家公子的收留外,還得到了公子的抬愛,今天或許小女子贏不了這位小姐,但是小女子對公子的真心是不會變的。」
「快做詩,你說這些什麼?」歐陽婷婷听到朱小草的話,非常不悅,于是催促道。
「是。」朱小草一慷慨就義的模樣,站在高台中間雙手交握在小月復前「下面小女子做一首春的詩的,做得不好請大家多包涵,謝謝。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接下來是夏天的詩。」見台下沒有反應,朱小草接著說。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以下兩首分別是秋天與冬天。」朱小草見台下依然沒有反應,也不急,依然從容鎮靜。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請到碧霄。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看著台下呆若木雞的眾人人,朱小草也茫然了,這到底是好是壞,總得給個反應吧,這樣算什麼。
別說這些人了,就連諸葛鋒華也驚呆了,他曾經以為朱小草是塊樸玉,可沒想到她是一顆夜明珠,她的文彩讓他驚訝,讓他驚喜不已,他心愛可人兒喲,總是帶給他不同的驚喜。
歐陽婷婷的詩也很好,可是意境就比朱小草的稍微差了一點兒,朱小草的詩讓人听了心里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而歐陽婷婷的詩總帶著那麼一絲絲的壓抑,讓人听著不舒服。
就連拿銅鑼的中年男人也是很驚訝,都忘記出來宣布結果了。
「謝謝大家。」既然是不好,那就欣然接受吧。想通了朱小草向大家道了聲謝。
听到朱小草清脆的聲音,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個個的神情都激動萬分,大家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太,太震撼了,一個乞丐也能做出這麼好的詩,而且還是朗朗上口的那種。大家都只是一個勁兒的拍手,掌聲久久不息,直到中年男人出來敲鑼,掌握才慢慢停下。
「現在我宣布,第一局這位粉色綢裙的姑娘獲勝。」歐陽婷婷並沒有向中年男人說出兩的身份發,所以中年男人也不知道她們是誰,只好根據她們衣服的顏色來加以區分。中年男人一宣布結果,又贏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掌聲,久久不息。
「謝謝,謝謝大家。」朱小草很感激這些人對她的支持。
听到宣布結果的歐陽婷婷這才回過神來,她剛剛也被朱小草的詩給震驚了,她沒想到朱小草的文采一點都不比她的差。听到朱小草獲勝,她心里不服,明明她們的詩不分上下,為什麼朱小草會贏,應該是平手才對。
「我不服。」歐陽婷婷提出抗議,可是沒有人理會她。所以這一局還是朱小草贏了,贏在了人心。
「第二回合,以情字為題作曲一首,並且要唱出來,曲子里面要有情字。」
「你先。」待中年男人退下後,歐陽婷婷對朱小草說道,她倒要看看朱小草用什麼來贏她。
「多謝。」
「不客氣。」
朱小草再次環視了眾人一圈,這次連樓梯和扶梯處的都環視了,這樣朱小草很吃驚,兩個女人爭風吃醋有這麼好看嗎?
朱小草不明白的是,在古代人們沒有什麼娛樂節目,現在好不容易有熱鬧可看,怎麼可以錯過呢。
朱小草站直了身體,大聲唱了起來︰
歲月悠悠江水東流
楓葉飄零又是一秋
盼過昨夜盼今宵
借酒澆愁愁更愁
望穿北斗盼你回首
煙鎖重樓堪折殘柳
往事歷歷在心頭
一世情緣一世愁
是誰還在默默地淚流
是誰還在紅燭下守侯
任時光匆匆地游走
任白發飄上了鬢首
為了曾經的溫柔
為了曾經的擁有
明月秋獨倚樓一生守侯
朱小草唱完許久,眾人都還沉醉在那柔情萬千卻有豪邁的曲風里,他們從來沒有听到過這樣的曲子。
歐陽婷婷整個人都嫣了下來,她沒想到今天本是要朱小草出丑的,如今卻變成了她出丑,為了不讓自己難堪,歐陽婷婷悄悄地退下了高台,趁眾人不注意離開了‘客常來’酒樓。
等眾人回過神來自然就找不到歐陽婷婷的人了,顯然這聲決斗朱小草以二比一壓倒性地勝了歐陽婷婷,既然挑戰的人都走了,這第三回合自然就沒有了,眾人仍然意猶未盡,只是這人都走了,也沒戲了,于是大家也就都散開了。
朱小草站在台上,目光越過黑壓壓的頭頂,與諸葛鋒華溫柔的眼神遙望著,兩誰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直到眾人都走光了,諸葛鋒華才快步向朱小草走去,走上高抬,一把抱住了朱小草。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兩真的要打個你死我活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你還來?」朱小草的話讓諸葛鋒華很生氣,將朱小草推離自己一步遠,盯著朱小草怒道。
「可是,我不來,問題也解決不了啊。」
「你不會跟我說啊?」
「可是人家找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看,歐陽婷婷不是也被我給趕跑了嗎,別氣了啊,氣壞了身子多不劃算啊。」朱小草輕拍著諸葛鋒華的肩膀安慰道。
「你呀,還給我強詞奪理。」
「唉呀,別那麼生氣嘛,我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那還快跟我回去,還站在這里干什麼。」朱小草討好自己的模樣,讓諸葛鋒華的怒火消了不少。
「是,公子。」
朱小草上前挽著諸葛鋒華的手臂,兩人肩並肩地離開了。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在二樓的雅間一直有一雙銳利的眼楮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朱小草,一直到他們離開,都不曾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