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珍顏 第七章 藏心事學習規矩

作者 ︰

在府里一段時間,雲珍才知道,原來那老夫人是她瑪法的填房,也就是她阿瑪的後媽,難怪那老太太和她阿瑪這房平日里無事絕不交流。

長善長敘還有個妹妹是一母同胞,那老夫人只生了個女兒。

雲珍的親姑姑嫁到溫都家,還是端午節那親姑姑和姑父帶著兒女來拜訪時雲珍才知道還有個姑姑呢。

長善在廣州,府里只剩下長敘與她是親兄妹,便是在這邊辦的家宴。

這個姑姑看著挺和氣的,雲珍很是喜歡。

可自打那之後,雲瑾的情緒似乎很低落,沒幾日,竟然一病不起。

長敘夫婦和二哥二嫂自然心急如焚,四處尋醫,可雲瑾偏偏不見好。

雲珍和雲瑾相處十年,自是發現了雲瑾的不對勁。以前,雲瑾每次生病,都勸自己不要擔心,還與自己說說話。

可這次,雲珍每次去看望雲瑾,她不是在床上對著帳頂發呆就是靠在炕上拿著刺繡對窗外發呆,而且雲珍每次與她說話也是反應遲鈍,答非所問。

「五姑娘,秀珠來了。」雲珍實在是無法從雲瑾口中問出什麼,只能讓芷硯把秀珠叫來。

「你去院外守著,無事不要讓人進來。」

芷硯轉身退下,正要關門卻被雲珍止住「不用關門。」

看著芷硯遠去的背影,雲珍有些慚愧,但她還是必須這麼做,雖然芷硯跟了自己幾年,可畢竟不知她的心思,主子的事還是少知道的好,以免是個把不住嘴的或壞心的可就不好了,為防芷硯或其他人在外偷听,雲珍才故意讓門開著。

轉頭看著秀珠,許久,直到看到秀珠開始惴惴不安,才開口「秀珠,你在姐姐身邊伺候了也有幾年了吧?日日里都在身邊,姐姐有什麼事,你該都知道吧?」

秀珠猛地抬頭,又垂下去「奴,奴婢不知,五姑娘的意思。」

雲珍端起茶,湊到嘴邊,慢慢的品了茶,才道「我的意思啊前些日子額娘教我,這大宅里頭啊,人多嘴雜,那些個忤逆主子的,要麼杖責二十,要麼退給原來的人伢子,不過我听說,退回去的不是成日里被剝皮抽筋,就是給賣到那些不干淨的地方,嘶秀珠,你覺得那種」

秀珠連忙的跪下,爬到雲珍腳邊,嚇得唇色發白「五,五姑娘,您大人大量,念在奴婢這些年任勞任怨的份兒上,饒過奴婢,求求五姑娘。」

雲珍放下茶「我要如何饒你?」

「奴婢知無不言。」

听了秀珠的話,雲珍更是著急了。

原來,一個多月前,長敘夫人帶著姐妹倆去京城潭柘寺還願時,雲珍央長敘夫人陪她逛逛寺廟。

雲瑾身子不舒服就先回禪房休息,不料,途中不小心崴了腳,剛巧被一青年男子踫上,那男子急忙吩咐小廝去請了幾名婦人幫忙將雲瑾扶回房間,還熱心的找來大夫,卻不等道謝就不辭而別。

從那之後,雲瑾便心生情愫。

「不對啊,你說姐姐是去潭柘寺踫上那人,可為何都過去一個多月卻現在才這樣?」

秀珠支支吾吾,許久,才說「那人,正是溫都家的表少爺。」

溫都家的表少爺?雲珍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幾日前,正是端午節,她那嫁到溫都家的姑姑回來拜節,是帶了兩個表妹一個表哥。

長敘夫人還問了那表哥的親事,她姑姑說「已是定了瓜爾佳家的三姑娘」

對,就是從那時起,雲瑾的樣子就不太對。

自己竟然都沒發現。雲珍真是萬分自責。

看看秀珠,想了許久,主子家的姑娘可不能出這種事,說出去,給那些不懷好心的得胡說成什麼樣兒?女兒家的名聲一旦被毀,那以後就真毀了。

「秀珠,今兒我只是問了姐姐的病情,姐姐只是暑氣上頭,歇歇就好,你說對吧?」

「呃?對,四姑娘歇歇就好,歇歇就好。」

「行了,你去伺候四姑娘吧。」

出了這事,雲珍卻不知如何處理。在現代最多告白被拒,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清朝制度森嚴,人言可畏。該如何辦才好。

不等雲珍糾結完雲瑾的事,就听長敘夫人身邊的佟嬤嬤來報「夫人讓奴才來說一聲,明兒請了從宮里出來的萬哈琉嬤嬤來教您和四姑娘規矩,您今兒早些歇息,那萬哈琉嬤嬤最重規矩,姑娘沒受過苦,也忍忍。」

「我是知道的,額娘也是為我和姐姐好,我定會好好兒學,不讓那嬤嬤出去說咱們他他拉家的姑娘不懂規矩。」

佟嬤嬤贊賞的看了雲珍一眼便告退了。

次日,雲珍雲瑾便正是開始了學習生涯。好在雲珍姐妹平日里規矩不錯,就是雲珍好動些,在萬哈琉嬤嬤眼皮下為了不被責罰也是安安靜靜,規規矩矩。

學規矩的時候本就極是累人,雲瑾身子又不好,雲珍也不敢太打擾。

好不容易到了快過年的時候,萬哈琉嬤嬤告了假,長敘夫人又拘了兩姐妹在一邊兒學著管家算賬。

真是不讓人空閑半刻。雲珍知道,女孩子家長大了,不管在哪里,都得學會管家,沒辦法,只有好好兒學了。

還算長敘夫人心疼人,年後,便讓兩姐妹好好休息,正月過後,又要開始無盡的規矩訓練。

這日,雲珍用過早飯,便去了雲瑾房里,不出所料,雲瑾又在炕上發呆。

「我都來這麼久了,姐姐都不理我,我去告訴額娘去!」

雲瑾笑著「偏你嘴上會欺負人。」

雲珍也過去上了炕,模模雲瑾的手「怎的這麼涼?」

雲瑾不動聲色的抽出手,面上淡淡的「無事。」

「姐姐,昨兒我看了《後漢傳》,里邊兒有句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姐姐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雲瑾淡笑「好你個丫頭,欺負我不知詩書是吧?」

雲珍不理雲瑾的取笑,自顧自地說「人生于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無法擁有的。可很多人只注意到我們沒有的,卻沒發現自己已經擁有的,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當命運關上了一扇門,必然會為我們打開一扇窗。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一家人,天塌下來還有我們為你撐著。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也不一定是最適合你的,轉過頭來,看著前方,還有更好的。」

那一日,雲瑾哭了,長這麼大來,第一次放下規矩,狠狠的痛哭了一場。

之後,雲珍看出,雲瑾雖然不再糾結于那位表哥,可心底還是放不下吧。

也對,初戀都是難以忘懷的,雲瑾能做到如此已是不錯了。

時間果然如白駒過隙,起床時,時間慢慢的從揉著雙眼的手中劃過;吃飯時,時間從一家人互相夾菜的筷子中溜走;練規矩時,時間從萬哈琉嬤嬤不停歇的嘴邊跑走。

轉眼,三年過去,皇太後懿旨︰八旗女子進宮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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