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商女 第十五回 父女初交鋒 十一皇子的期盼

作者 ︰

在老太太的心中,眼前這個丫頭肯定是中意了哪個皇子了▔!

畢竟是因為這些個皇子們,才讓她能有此時的地位。

有跟自己討價還價的機會。

攀龍附鳳誰不想呢。

不過,那天跟她待在一起的可是……那個異國質子,這孩子不會是……看著一臉興奮的顏錦繡,在想想那位似是妖魔般的質子,或許真是自己多想了。

不說自己這些大人,根本無法正眼去面對那雙駭人的妖瞳,更別說是這個丫頭了。

一旁的李氏自始至終都沒有插上一句話,她不是不想講,而是不敢講,老太太那靜默想要處理人的神態,現在還自己的腦子中閃現,她心中一直不斷的告誡自己,這只是老太太的計謀,等到自己的女兒得到太子妃之位,這兩個賤人雖時都可以處理。

「老祖宗,府中不是還有玉兒在嗎,哪里能輪的到繡兒這丫頭▔!再說這皇宮內院,一個庶出的小姐去,只怕會折了這顏府的面子啊!」阮氏實在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去趟這趟渾水,雖然知道自己的意見不能被采納,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必須試上一試。

「什麼嫡出,庶出繡兒可是皇子們親自過問過的人,就是一個丫鬟咱們也得將她打扮的體面了待到皇子面前,皇子能看上咱們府中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那都是咱們顏府莫大的天顏。」對于阮氏竟敢當面反駁她,顏家老太還是很震驚的,這麼些年沒想到這個當年軟弱好欺的大家閨秀,也漸漸長出了刺。

「就是娘讓那丫頭去是看得起她,妹妹你怎能這般的不懂事,要是你家女人真被皇族的人看中當個側妃什麼的,那樣你不也是能站直了腰板,娘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啊!」李氏一臉譏諷的看著阮氏。

哼,老祖宗這話說的在明白不過,對她們好只不過是因為皇子的關系,如若不是……哼!她們娘倆兒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呢!

「妹妹?娘你何時多了一個姐姐,你不是說我只有兩個舅舅嗎?」。顏錦繡仰著頭一雙水波烏瞳不解的印在阮氏的眼中。

阮氏知道是女兒要為自己出氣,心中自是歡喜,只是她在聰慧,這般小小年紀就得罪李氏還是不妥。

「繡兒,不要對夫人無禮,夫人是顏府的當家主母,稱我一聲妹妹沒錯!」阮氏伸手牽起顏錦繡,眼中帶著幾許懇求。

看著此時母親眼中的哀求,顏錦繡心中大痛,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害怕自己惹惱了李氏給自己暗虧吃,看著這樣忍辱的母親,她又怎舍得拂了母親對自己的保護之意。

只是今日李氏和顏老太婆對自己母親的侮辱,她定是要將她刻進骨血牢牢記住,直到自己將這侮辱之仇還給她們為止。

袖袍中緊緊握住的小手慢慢松開,暗暗吸了一口氣

看著阮氏的黑瞳中頓時聚滿了笑意,似是小孩知道了問題被解答後的興奮

「哦▔!原來是這樣啊!」輕快的語氣讓阮氏放下了提起的心。

看著顏錦繡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些須笑意。

也為女兒能體諒自己的苦心而感動。

看著懂事的女兒,阮氏心中很是愧疚,本事天真爛漫的年紀,而她卻要和這個大家族的人相互斗智斗勇,處處設防,步步為營,這都怪自己太無能。

對于顏錦繡就此偃旗息鼓,顏老太雖然心中詫異,卻也心中滿意,眼前的這個孩子真是太適合為他們顏家所用。

本想借著顏錦繡發傻的勁頭教訓她的李氏,現下倒是被噎的一句話也發作不出來,只能憤恨的瞪了阮氏一眼,責怪她的教女無方。

她是當家主母,這權利還是有的,也不違背老祖宗的什麼規矩。

「好了,你們也不用爭論了,繡兒這幾天你在好好調養調養身子,若是需要什麼就跟管事的說,讓他們直接給你準備,宮宴那天祖母可是要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好孫女,看看你那小身板,這一個月的補品也不知道吃到哪兒去了!」看著顏錦繡瘦小的身板,顏老太眉峰緊蹙。

她可是不想讓太子在這上面為難顏家。

「繡兒謝女乃女乃關愛,這一個月的補品繡兒都有好好吃哦,您看繡兒的氣色不是好多了嗎,這要多虧了女乃女乃的照顧,要不繡兒肯定還是一條小干魚兒!」拉著顏老太的手撒嬌的嘟起了櫻唇。

逗得老太太呵呵笑個不停,阮氏臉上帶著欣喜,只是李氏暗地里啐了一口‘粗俗’,什麼小干魚兒那是千金小姐該說的話嗎。

看著眼前呵呵大笑的顏老太,顏錦繡心中直呼,原來‘裝‘也是一門累人的學問。

今天下午這樣的形態,太讓她自己不恥,這是她一個二十好幾的人該干的事兒嗎,無奈誰讓自己長得這麼應景——小女圭女圭一個。

「好好,待會在讓人送些更好的去,你也大病初愈,趕緊回去歇著吧,可別累壞了我的好孫女!」顯然顏錦繡的感恩和撒嬌讓她很是受用。

「你也長長做些東西拿來給我吃吧!這糕點再吃還真是讓人上癮!」轉頭看向阮氏算是再次承認了她。

「是老祖宗」此時她面上已沒有先前的波瀾壯闊,因為她知道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沒有到最後什麼樣的變故都會有,恃寵而驕這並不適合她。

看著消失在門簾後的一大一小,顏老太較為滿意的看向李氏

「你也回吧,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回去好好勸著玉兒,讓她放心,這太子妃之位定然不會落于她人之手」這樣也算是給了李氏一顆定心丸

說起來這老太太還是把顏錦玉放在心上的,畢竟那是她痛愛了八年的嫡親孫女。

「是,老祖宗,兒媳記住了」難掩臉上的激動,李氏俯身屏退快步離去,她得回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女兒啊。

等在外廷的燕兒一臉焦急的盯著門簾,直到看著期盼中的人兒才放下心,趕緊迎了上去,拉著顏錦繡左瞧瞧右看看,生怕她少了一根毛發。

顏錦繡好笑的看著一臉緊張的燕兒,這丫頭以為自己去的是龍潭虎穴?

「我的好燕兒,你在模下去我可是要喊非禮了!」顏錦繡一臉看采花大盜的模樣盯著燕兒。

弄得一旁的阮氏哭笑不得。

「哼,人家因為擔心你都急的不行,你還在這里戲弄人家,不理你了。」小嘴一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轉身就往外走。

「你這丫頭,就知道調皮!」阮氏寵溺的刮了一下顏錦繡的鼻頭,嗔怪的看著越來越遠的背影︰「還不趕快去追。」

「是孩兒領命!」拉著阮氏的手就往外走。

身後一直注視著她們的那個引路的小丫頭,一臉羨慕的看著離去的身影。

奴才敢跟主子發脾氣,心中的驚駭久久不能平息,關鍵是那阮氏和顏錦繡對燕兒的態度令她羨慕不已。

當顏錦繡和阮氏和燕兒剛剛踏出門口便被一個小廝給攔住了去路。

看著面前的身影,顏錦繡眉峰緊蹙,臉上的笑容早已經不在,只留下一臉清冷,和銳利的審視目光。

看著眼前的小廝,阮氏鳳眸大睜,忽的攥緊了顏錦繡的小手,心中隱隱升起一抹不安,這個人她是認識的,以前他是老爺身邊的打雜小廝,現在……會是老爺嗎!

那銳利仿若能穿透人心的目光,令他小廝心神一怔,竟忘了自己的目的。

「你是哪個院兒的,擋在我等面前寓意何為!」冷冽的聲音仿似要將人凍結成冰,鋒利的言辭幻化為冰柱直插人心。

被換回心神的小廝,身形一顫,這才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趕緊錯開看著顏錦繡的目光看著阮氏回道︰「二夫人,二小姐,老爺讓你們去書房!」不知為何他並不想再看到這位二小姐的目光,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目光卻是讓人不舒服,更確切的說是讓人心生寒意。

听到那稱呼,顏錦繡並不忙著糾正,只是在思考著顏守胥為何要見自己。

看著緊張的母親,顏錦繡眉峰蹙的更深,母親為何會如此懼怕與他。

不等阮氏反應顏錦繡已經開口︰「帶路吧!」

回頭給了燕兒一個顏色讓她去告知老太太一聲,畢竟現在能救自己和娘親的只有她。

看那小廝的神情,這一去絕對不會是好事兒。

許是顏錦繡回答的太干脆,那小廝微微一愣,心中不解,看那二小姐剛剛的眼神,好似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怎的沒有為難一下就這般痛快的答應了,畢竟現在她們在府中的地位可不一樣了。

看著愣神兒的小廝,顏錦繡心中頗為好笑,仰起臉朝他微微一笑,很是燦爛,那笑容親切可愛迷花了那小廝的眼簾

「你好像很愛發愣啊!快帶路吧,別讓爹爹等急了。」話語間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凌冽,平穩而溫和的聲音浸透人心。

「啊▔!哦!」木訥的轉身帶路,小廝的心髒還在砰砰亂跳,剛剛的笑容讓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尊敬,這個小姐雖然冷了一些,但卻是顏府中第一個對他展開笑顏的人。

顏錦繡自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不經意間被逗笑的笑顏,在未來幫了自己大忙。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一路上這小廝竟然主動跟自己說了這顏守胥之所以找自己的原因。

听完以後顏錦繡只嘆自己太過大意了,這畢竟不是地自己的地盤,看來以後自己一定不能在隨意顯露自己的性情。

看著眼前緊閉的書房,阮氏心中很是忐忑,畢竟,她是跟他在一起過過日子的,對他的脾性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若他是真心想見她們,就不會帶到書房這邊來。

前面小廝已經去稟告

「娘,不用擔心!」老太太是不會讓她們有事兒的,宮宴可是沒幾天了。

「恩,繡兒,一會兒進去不要忤逆你爹爹,一切有娘在」只盼望他還有點父女之情,有事兒朝著自己來就行,一路上听到小廝的言辭,自己知道今天下午怕是讓他丟臉了。

「讓她們進來。」惱怒的聲音從書房傳了出來。

小廝頗為擔憂的幫她們開了門邊守在門外。

深深吸了一口氣,阮氏這才拉著顏錦繡走了進去,在此進到這熟悉的環境,還真是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只是她腳還沒有站穩,便被迎面而來的一個狠戾的巴掌給扇的呆愣住。

就是顏錦繡也愣住了心神沒有反應過來。

迎頭便听見一個粗獷恨不得吃了她們的聲音。

「你這賤人,不好好在自己的院子里呆著出來干什麼,竟然一出來就給我闖禍,給我丟臉。」說著面目猙獰的顏守胥抬手又要落下巴掌。

只是他還沒有踫到阮氏,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推了出去,連續的倒退了幾步身體歪在了桌案上。

「不許你打我娘。」凌冽而充滿怒火的聲音,似是要將眼前人撕碎一般,顏錦繡那雙黑眸中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繡兒。」回過神的阮氏驚呼,趕緊上前將顏錦繡護在懷中,一臉驚恐的看著顏守胥解釋。

「老爺,繡兒還小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她……她剛剛不是有意的。」

不管阮氏的哭訴,顏守胥怒目伸手指著一臉倔強怒目瞪著他的顏錦繡

「你這個賤種……」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便被顏錦繡打斷。

「我是賤種,那你就是賤人,不要忘了我身上流的可是你的賤血。」冷哼一聲,顏錦繡譏諷的看著面前臉色氣得發青的人。

「你……我打死你!」怒極攻心,顏守胥伸手便從桌案上拿起硯台朝顏錦繡身上砸去。

「不要▔!」

雖然阮氏躲閃快速躲閃,但是那硯台的角落還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顏錦繡的右邊額頭上。

突然間的疼痛讓顏錦繡感覺到一陣暈眩,只是她咬牙睜著眼楮硬是不讓自己暈倒,亦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鮮血瞬間,染紅了右面的半張小臉,一雙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顏守胥。

「不,繡兒,繡兒,別嚇娘,快請郎中,快快!快啊!」阮氏全身顫抖著沖著門外的小廝吼道,用手幫顏錦繡擦著不斷往外冒的鮮血,臉色發白,淚水彌漫了整個臉頰。

那小廝也不等顏守胥吩咐,直接向外沖去,自從阮氏母女進去他就一直擔憂不已,看見滿臉是血的顏錦繡,他更是驚恐不已。

看著顏錦繡那懾人嗜血的眸子,顏守胥哪里還管得了其他,這孩子的眼神太可怕了,這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該有的神情。

看著顏錦繡滿臉的血漬,他這才心生懊惱,剛剛自己真是氣昏了頭了。

「繡兒,娘這就抱你去看郎中,繡兒,你不要嚇娘,你說句話啊!」阮氏淚水越來越多,抱起顏錦繡顫抖著乞求到。

當顏老太太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看著滿臉是血的顏錦繡她心中一驚,狠狠瞪向那不成器的逆子。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敢帶小姐去治傷!」顏老太看著跟隨而來的丫鬟小廝們狠戾的呵斥道。

或許是知道了救命的人來了,顏錦繡終于倒在了阮氏的懷中,暈厥過去。

「繡兒!」阮氏大驚,整顆心幾乎撕裂般的疼痛,原來,繡兒早就意識昏迷,剛剛只不過是強撐住來保護自己而已。

看著慌亂離去的眾人,顏老太太狠狠的踱著手中的拐杖,一副恨鐵不成的樣子看著一臉悔恨的顏守胥︰「你糊涂啊!」

當然,另顏守胥悔恨的是自己該怎麼去跟太子等諸位皇子交代此事,看今天的情形,想讓那丫頭幫著期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禹京城的二王爺府邸

「哥哥,見到了嗎,見到那個讓穆哥哥笑的姑娘了嗎?她長的什麼樣,好看嗎,她多大了,你跟她說話了嗎?」。魏子卿剛回到府中一個小身影就沖了過來抱著他的腿一臉興奮的問道。

雖然不忍心打擊眼前這張期許的小臉,但是……魏子卿彎腰抱起身邊的小人兒,寵溺的看著他︰「沒有,今天沒有看見她。」自己之所以回去送聖旨,也不過是為了這小子,他可是六弟宮中听見那顏家二小姐的事情後很是好奇。

看著瞬間夸下的小臉,魏子卿微微一笑

「但是,我听見她的聲音了,很是清脆好听。」

「是嗎,是嗎!」剛剛暗下去的小眼中滿是精芒,很好听嗎。

「是啊!童兒不要著急,很快你就會親眼看到她,過幾天的賞花宴,她定會到達。」這可是顏府巴結太子的好機會,又怎麼錯過,只是今日那顏守胥……不知道會怎麼處理今日之事,只是他可別會錯意才好啊。

「真的嗎!真的嗎!」小臉上滿是激動和期許。

「真的。」篤定的聲音讓小人兒更加興奮,也吃了一顆定心丸。

哥哥說真的那就不會假,能讓穆哥哥笑,那個顏家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好興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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