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是最好的時光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若惜頂著一雙熊貓眼出現在風華中學門口。

被寢室那幫好奇寶寶幾乎折騰到天亮,幾乎是一場嚴刑逼供,雖然她解釋了無數次,許朗清是自己的學生,兩人並無特殊關系,但她的話,完全被忽略了,甚至包括她這個人。寢室其余五人完全沉浸在許朗清和葉盛,哪一個更適合若惜的熱烈討論中。

葉盛對若惜的好感,寢室人多少知道些,自然也知道若惜其實也並非無意,葉盛突然和梅芬在一起,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時見了許朗清,似乎有了答案。寢室其余五人,大一時便早早地都有了男朋友,早已沒有了新鮮話題,難得一向獨來獨往的江若惜,突然有了追求者,大家都覺得既新鮮又好奇,自然不肯輕易放過。

若惜像個局外人般被撇在了一邊,看著其余五人為自己的事爭得面紅耳赤,討論的熱烈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不過早知室友八卦,倒也沒有大驚小怪,令若惜意外的是,在許朗清與葉盛的對決中,許朗清竟然以三比二勝出,什麼時候含蓄內斂成了懦弱的代名詞,而魯莽孩子氣,也成了男性魅力之一?

幾乎整晚沒睡,凌晨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合了會眼,一睡便不可收拾,差點睡過了頭,連早飯也沒吃,更顧不得一雙熊貓眼,幾乎飛一般地朝風華中學跑去。所幸跑步一向是自己的強項,耐力也不錯,終于氣喘吁吁地趕在球賽開始前一刻鐘趕到了學校。

遠遠地便見一人在校門口走來走去,雪白的球衣,醒目得緊,不用看臉,也知道是許朗清。若惜連忙緊跑了兩步,不知道許朗清是不是又要發脾氣了,她有些心虛,一開口便道歉︰「不好意思,起晚了,你怎麼在這里?馬上要開始比賽了——」

「你也知道比賽要開始了,就不能早點來?」許朗清臉色不好,想來已經在校門口等了很久,說完也不待若惜回答,一把拽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見若惜有些呆,便輕斥道︰「想什麼呢,還不快跑,我可不想遲到被罵。」

若惜有些意外,看他昨天不情不願的樣子,還以為他不在乎今天的比賽呢,卻原來不是,口是心非的家伙,忍不住想笑,不過又怕許朗清看出來,所以拼命忍著,腳下卻是不含糊,緊緊跟著許朗清的步伐,完全忘記自己的手,一直被許朗清緊緊握著。

由于跑得太快,兩人到的時候都有些氣喘,未及喘口氣,一群人便圍了上來,有男有女,領頭的正是昨天的那個男生,他對若惜還有印象,一見她便憨憨地笑了︰「你好,我是李晨,真怕你不來,許朗清一定沒心思踢球。」

若惜這才注意到自己和許朗清的手一直握著,難怪李晨要誤會,不過不等她澄清誤會,便有一個教練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催促大家去場邊做準備,那人樣貌雖凶,不過大家似乎不怎麼怕他,嘻嘻哈哈地與女生們說幾句後,這才三三兩兩地朝場地跑去。許朗清也湊近了若惜,神秘兮兮地︰「我可是听你的話才來踢球的,一會兒若我們贏了,好歹給點獎勵吧。」

許朗清的眼神有點可憐,像只惹人憐愛的小狗,若惜忍不住想笑︰「你想要什麼獎勵?」

許朗清的眼楮立時亮了起來,他並沒有回答若惜的問題,只是看著她笑,若惜被他看得不自在,便有些惱了︰「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若惜並沒有察覺自己竟是嬌嗔的語氣,許朗清的眼楮便更亮了,水光瀲灩,看得若惜益發地不自在,不得已,她移開了視線,根本不敢再與許朗清對視,臉也開始發燙——若惜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臉頰,不小心,便迎上了許朗清的目光,不再是可憐巴巴的小狗,倒像是得了便宜的狐狸,賊兮兮的。

幸好一旁的李晨催促許朗清上場,許朗清有些不情願地轉身,若惜剛松了一口氣,許朗清卻又突然轉身,湊近她︰「獎勵,你答應的,不許反悔。」說完,不待若惜答話,轉身就跑,快得讓若惜本能地懷疑,許朗清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不過她很快忘記了這個小插曲,因為比賽開始了,對方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兩次打敗風華中學,並不全是運氣,他們的整體實力在風華中學之上,而且技巧更嫻熟,配合更默契。許朗清司職前鋒,難怪李晨死纏爛打一定要他加入,就算若惜不怎麼懂球,也看出他的確技高一籌,盤球傳帶,頗有幾分職業球員的風采。不過饒是如此,風華中並未佔得半分便宜,南菁中學的後防相當出色,而許朗清和隊友明顯缺少配合,不是傳球不到位,就是包抄不及時,好幾次被對手打反擊,若不是門將出色,只怕早早地便被對方破門得分了。

球場有階梯,可以坐著看球,不過幾乎沒有人坐著,一開場,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站了起來,若惜原本老老實實地坐著,不過很快她也加入了她們,一來是大家都站著,她一個人坐著實在太突兀,二來,比賽緊張,根本讓人坐不住,很快,她也和那些女孩子一起大聲吆喝起來,「對方犯規」,「越位」,「加油」,若惜不由自主地和其他人一起喊著,甚至罵著,她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興奮,甚至歇斯底里,她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這場比賽,風華中學贏了,那一定是因為風華中學的啦啦隊,從沒有見過如此激情四射甚至有些瘋狂的啦啦隊員。

上半場零比零握手言和,隊員們下場的時候都耷拉著腦袋,看起來有些沮喪,若惜身旁的女孩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忽拉一下子全部沖了過去,若惜還有些猶豫,一個大眼楮,笑起來有個小酒窩的女生抓著她加入了她們的隊伍,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她卻仿佛是多年老友似地沖她眨了眨眼楮︰「給他們加加油吧,這麼喪氣可不行。」

若惜就這樣被拽著來到了許朗清的面前,手中拿著那女孩硬塞給她的一瓶礦泉水,很自然地,她像其他女生一樣,擰開瓶蓋,將水遞到許朗清手中,看他大汗淋灕,一臉的沮喪,心中有些不忍,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不急,還有下半場呢,我相信你們能贏,加油。」

許朗清的臉立時亮了起來,眼楮熠熠生輝,他剛要開口,李晨和其他幾個男生圍了過來,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若惜。若惜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仿佛是被參觀的猩猩,觀眾還是比她小了好幾歲的高中生,她有些無措,又有些微微的惱怒。

幾個男生都沖著李晨使眼色,李晨果然不負眾望,開口問許朗清︰「你女朋友是哪個學校的?很漂亮啊。」

「h大的,她可是當年南區的榜首。」許朗清驕傲地挺了挺胸,一臉的得意,不過還是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若惜,卻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根本不敢與若惜對視。

「哇塞」許朗清的話引來李晨等人的驚呼,當然不是因為若惜是南區的榜首,而是許朗清竟然能把到大學生女朋友,看他們一臉羨慕,若惜恨不能立刻拆穿許朗清的謊言。可一觸到許朗清的目光,他不易察覺地沖她曲了曲中指和食指,求恕的目光一閃而過,若惜又心軟了,機會轉瞬即逝,男生們馬上被教練抓去訓話了,就算她想澄清,也沒有機會了。

男生們一走,女生們也開始慢慢地往看台走,剛才許朗清的話,她們在一旁听得很清楚,這時也都對若惜有些好奇,那個大眼楮的女生終于忍不住問︰「你真是南區的榜首?好厲害。」

女生果然和男生關注點不同,若惜剛要答話,另一個女生也忍不住發問︰「你怎麼受得了許朗清?那麼冷,都不怎麼說話,我幾乎都沒見他笑過。」

來之前,若惜一直擔心,許朗清在女生中是否人氣很高,自己去看球會不會被誤會,以致遭女生的嫉恨,尤其在昨晚寢室臥談之後,更多了一層顧慮。現在看來自己完全多慮了,果然是三年一個代溝,大學生和高中生完全是兩個思維,從這些女孩表情一致,均以一種極為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表現來看,許朗清一點也不遭人待見。

這個問題有點難,更何況自己根本不是許朗清的女朋友,可又不能否認,好歹要顧忌許朗清的面子,若惜斟酌著要怎樣回答才妥當,那個大眼楮女生善解人意地替她解了圍︰「青青,你怎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許朗清也有很多好處啊——」她原本想舉幾個例子,不過沉吟了半天似乎也想不起一個,只得訕訕地笑了︰「誰說沒看見許朗清笑過,他剛才不是笑了嗎?我發現他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哦,綿綿,你要死了,竟然說許朗清好看,當心你家李晨休了你——」

大家你一嘴,我一句,重心很自然地轉移到綿綿身上去了,若惜看著她們,不知怎的,一種模糊的,溫軟的情緒漸漸涌上心頭,她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孤獨寂寥,被摒棄在屬于這個年紀的陽光之外。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要感謝許朗清,他的無心之舉,讓自己在四年後感受到了曾經忽略的少年時光。

下半場的比賽激烈異常,雙方跑動的速度更快,對抗也更激烈,動作也隨即粗野起來,許朗清首當其沖,一次又一次被鏟倒,再一次又一次地爬起,臨近終場十分鐘,他再一次被鏟倒,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迅速地爬起,而是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站起身,活動活動了右腳,因為隔得遠,若惜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卻見李晨舉起了手,似乎示意裁判換人,不過很快被許朗清制止了,他再次活動了一下右腿,示意裁判繼續比賽,然後迅速地跑向了前場。

很明顯,他受傷了,跑動的動作有些遲緩,帶球也不似先前伶俐,若惜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眼楮幾乎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場上那個像風一樣奔跑的少年。

時間在一秒一秒過去,經過將近九十分鐘的鏖戰,雙方隊員的奔跑速度都漸漸慢了下來,若惜看到裁判已在不停地看表,雖然還有加時賽,但相對于對方還有三名替補可以輪換上場,而我方卻已無可換之人,比賽或許已經結束。

場上卻突然發生了變化,許朗清前場斷球,晃過兩名球員後一路前突,在對方三名球員圍堵的情況下,傳給了邊路的李晨,李晨帶球沖入禁區後,橫傳,許朗清及時跟上,射門,角度不是很好,前面還有防守隊員,但是,球,竟然就這麼不可思議地進了。

幾乎進球的同時,裁判的哨聲響了,比賽結束了,風華中學在最後關頭,奇跡般地贏了。短暫的怔忡過後,若惜和大家一起歡呼雀躍,興奮得完全不能自已。

場上的隊員也是興奮異常,大家互相擁抱,擊掌慶賀,許朗清也是興奮莫名,若惜想起之前他冷漠執拗的樣子,不由想笑,這才是他應該的樣子,陽光開朗,和同年的伙伴一起歡呼雀躍,一起分享一起成長。

不管怎樣,許朗清的轉變多少有自己的功勞,若惜頗覺欣慰,卻見許朗清突然張開雙臂,如一只展翅的大鵬鳥,又似一陣旋風,突然刮到了自己面前。

他在自己一米前的位置,有個略微的停頓,不過一瞬,很快義無反顧地繼續往前沖,因為不知道他要干什麼,若惜完全沒有反應,于是眼睜睜地看著許朗清的唇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很輕,如翩躚的羽毛,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雖然很軟,卻有著不可思議的灼熱。

未等若惜做出反應,許朗清已一把抱住了她,很緊,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他的唇,幾乎挨這她的耳垂,吹出的熱氣,讓她覺得癢癢的,他的聲音,低且柔,完全不似他平時的聲音,有些嬌嗔,又有些無賴︰「你答應我的,如果我們贏了,給我獎勵。」

大庭廣眾,而且是高中生,若惜的第一反應是立刻朝四周望去,幾乎每個人都在擁抱親吻,自己若給許朗清一記耳光,或是罵他兩句,倒是破壞了眼前的氣氛,顯得極不合時宜,不過若不說上兩句,只怕許朗清變本加厲,他現在就有些無法無天。若惜推開了許朗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惡狠狠地︰「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否則有你好看。」

許朗清明顯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竊喜的模樣仿佛偷了腥的貓,讓若惜又氣又惱,好在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招呼隊員前去領獎,然後是照相,隊員們合照完又招呼女生一起。

若惜自然也被拖著一起,照了很多張,臉都笑得有些僵硬了,每張許朗清都站在她身旁,笑得陽光燦爛。

李晨自帶了相機,手動的那種,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他拍照的架勢也相當專業,所以雖然有很多人帶了相機,但找他拍照的人最多。在給若惜和許朗清拍了幾張單獨的合影後,他突然將照相機往許朗清的手里一塞︰「好了,我為你們服務了這麼久,該輪到你了,幫我和綿綿拍幾張,拍得好看一點。」

許朗清的表情有點怪,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相機,仿佛手中拿著的是極為貴重的物品,心事重重的樣子,非但若惜,連李晨也察覺了他的怪異,他原本已與綿綿擺好了姿勢,不得已跑了過來︰「是不是不會用?很簡單,我——」

「不用,我會。」許朗清的表情益發地古怪,緩緩地舉起了相機,很慢,且小心謹慎,鄭重其事,仿佛不是簡單的拍照,而是一個莊嚴的儀式。不過,待得李晨兩人再次擺好姿勢,他終于變得正常起來,熟練地變焦,指揮照相的兩人擺pose,那架勢,儼然是個專家。

不過之後的許朗清有些心不在焉,顯得心事重重,原本答應參加的吃飯唱歌,他也很堅決地改變了主意,不過卻還是堅持送若惜回學校。

一路上,許朗清異常地沉默,以前若惜總覺得他呱噪,現在才發現,少了他的呱噪,氣氛竟是異常地沉悶,若惜努力找些輕松的話題,不過效果甚微,許朗清一路心事重重,也不應答,自己說的話,似乎根本沒听進去,江若惜適時地住了嘴。

兩人走得很慢,不過還是很快看到了學校的門口,若惜率先停了下來︰「我到了。」

許朗清似乎有些吃驚,看了看校門,不似先前總是想方設法賴著不肯走,這次他倒是干脆︰「再見。」

這樣的許朗清太反常了,不過若惜更擔心的是自己,以前總是巴不得許朗清趕快離開,他這次這麼干脆,她心里倒反有些不安,不知為什麼,心里沉甸甸的,許朗清微皺的眉頭,似乎牽動了她的心。她听到自己說︰「喂,許朗清——」

許朗清轉過臉來,並不說話,只是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得若惜有些心虛,暗罵自己多事,卻還是關心地︰「餓不餓?要去要一起吃點東西?」

許朗清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不餓。」

真的是太反常了,每次上完課都吵吵著餓,纏著她做東西吃的許朗清,竟然會說不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他的表情那麼陰郁,眼眸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沉痛,這讓若惜微微地猶豫後,還是走了過去,她親昵地拍了拍許朗清的肩膀,笑道︰「踢了一上午的球,怎麼會不餓?我請你吃飯,順便參觀一下我們的學校。」

許朗清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跟著若惜走了,兩人穿過學校,來到校園後門的美食街,經過幾個月的教,許朗清已經由幾乎不能吃辣,到無辣不歡了,所以若惜選了街角的一家川菜館。

若惜很少來這里,看了半天菜單也拿不定主意點什麼菜,于是問許朗清︰「你想吃什麼?」

許朗清正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見若惜問他,也不回頭,只是懶洋洋地答了兩個字︰「隨便。」

這天下最難辦的就是隨便二字,江若惜又將菜單從頭翻到尾,這才點了一個水煮魚,一個孜然羊肉,又生怕菜太辣,點了一個青菜豆腐湯,等打發掉服務生,一轉臉,卻發現許朗清正手撐著下巴,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若惜有些奇怪︰「看什麼?」

「你今天怎麼這麼好,還請我吃飯?」許朗清咧著嘴笑了起來,得意洋洋地︰「我知道了,以前總是我討好你,所以你總不待見我,我稍微給你點臉色看,你倒巴巴地討好我了,真是搞不懂你們——」許朗清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女人啊。」

許朗清的表情輕松,言語輕快,不過若惜還不至于真的相信他的話,他看相機的眼神,眼中的沉痛,不像是裝出來的,之所以這樣說,是不想讓自己看穿吧?

若惜沒有揭穿他,菜上來後,殷勤地給他布菜,一個勁地讓他多吃點,許朗清吃得急了她便給他倒飲料,又勸他慢慢吃,這樣的殷勤細致,許朗清似乎也不是很習慣,他終于停下筷子,瞪著她︰「你今天干嗎對我這麼好?」他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嘿嘿地笑了起來,湊近了若惜︰「是不是我今天踢球很帥,突然喜歡我了?」

雖然似乎往日的許朗清又回來了,但若惜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許朗清在演自己,很辛苦,很夸張。她放下了筷子,不再迂回,而是直奔主題,她努力使得聲音柔和,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心︰「許朗清,今天有什麼事嗎?」。

「你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事,你也看到了,我們贏了球,我今天幾乎像,不,就是個英雄,你不是全看到了嗎?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許朗清很大聲地,引來周圍人的側目,不過,他的視線始終在躲閃,不敢與若惜接觸。

若惜也料到許朗清不肯說,也沒有追問,只是真誠地︰「如果有什麼想說的,你隨時可以找我,不一定能給你什麼好的意見,但我可以听你說。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

許朗清深深地凝視著若惜,似在審視,又像是在判斷,最後,他哈哈大笑︰「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江若惜,這可是你說的,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你可不許說話不算數。」

「是,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雖然可能後患無窮,若惜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她也有點弄不明白自己,就像許朗說的那樣,他討好自己的時候,很害怕,總是想逃,他使點小性子,自己反倒巴巴地討好他了,難道真是女人的劣根性?

不過,一抬眼,觸到許朗清透亮的眼楮,眼中的陰霾已漸漸散去,整個人精神抖擻的樣子,她忽然又釋懷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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