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靜推開邵明軒,快步地走向柳亦宣,用一種甜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聲音,「宣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那聲音,甜美、清澈、明媚,卻也夾著種說不清楚的陰測測的感覺。
即使是這麼一點,柳亦宣也听出來了。
他听得汗毛聳立。
僵硬的轉過身,「嗨,靜靜,好久不見。」
周婷婷听到聲音,心想終于有個靠山,忍著劇痛爬到柳亦宣身邊,拉著他的手臂,迫切地指著自己一身的狼狽說︰「亦宣,亦宣,你看……」
柳亦宣此時尷尬極了,恨透了死死拽著他的周婷婷,媽的,這蠢女人,好死不死,現在爬起來做什麼?
周婷婷哪兒知道柳亦宣在想什麼,她依然緊緊的抓住柳亦宣的胳膊,就像抓住掉下懸崖前的一根稻草一樣,緊緊地,絕不放手。
聞靜冷漠地看著他們,眼神流轉著快意,如一個操控人生死的上位者,似笑非笑,邪惡無比。
「宣哥哥,大嬸是你女朋友嗎?這樣子可真……個性。」
甜甜的嗓音,玩味的語調,淡漠的姿態,即使看起來再單純無辜,也沒有人會把這樣的聞靜當做天使。
「聞靜!你……」周婷婷立刻炸了毛,抬起手臂,用食指指著聞靜,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話,柳亦宣看情況不對連忙按住周婷婷抬起的胳膊,「婷婷,別沖動!」
說實話,交往兩個月,除了知道聞靜是他下一屆的學妹和有她的手機號以外,他並不了解聞靜,就像邵明軒的出現,非常的出乎意料,雖然他不知道聞靜為什麼敢在這種場合大鬧,但他感覺得到,她一定有這個資本。
周婷婷被攔住了胳膊,可嘴還不能說嗎,「聞靜,你就是嫉妒,亦宣真正愛的人是我,你很傷心吧!沒听到他親口告訴你他討厭你,你心里急得癢癢是吧!你知道亦宣說你什麼嗎?你木然、呆板、無趣……」
素來甜美可人的面孔此時面無表情地盯著柳亦宣,而那本該更加冷漠甚至應該表現為不屑的眼神此刻卻旋轉著流光溢彩,仿佛深不可測的漩渦,看得他微微地輕抖。
詭譎而冷冽的氣息在慢慢地蔓延……
柳亦宣驚得一臉惶恐,急忙捂住周婷婷的嘴,「夠了,你別再發瘋了?!」
「我發瘋?!」周婷婷甩開柳亦宣瘋狂尖叫,「柳亦宣,要不是那你婆婆媽媽的不解釋清楚怎麼會拖成這樣?你早就應該告訴她,你不愛她,你一直在和我交往,包括你跟她在一起,只是那天我們喝醉了打的賭!」
聞靜掩藏在裙擺中的手握得青白,臉上卻掛著隱忍的笑意,如開放在漫山遍野的清晨雛菊,嬌小中帶著詭異的肅殺,就像金城武拍的那部《雛菊》電影所詮釋的那樣,寂靜,淡然,死。
哦,打賭啊……
木然、呆板、無趣?
柳亦宣,你很好。
很好。
「嫉妒?嫉妒你撿了別人不要的破鞋?」聞靜聲音冰冷無比,沒有一絲溫度,空靈的似乎可以穿透任何一個背叛者的心。
尖銳的,冷硬的。
周婷婷似乎有那麼一瞬間被聞靜冷冽的眼神凍住,忘記了對人身攻擊進行反抗。
「周小姐,我們玩一個游戲如何?」
「我憑什麼要……」
「就憑剛才舌忝你胸口的寶貝是我養的,贏了我就放了你,如何?」聞靜微微低頭,溫柔地撫模著多多雪白的毛發,宴會大廳的水晶吊燈映出她側面柔美的曲線,如白天鵝般高貴、優雅、迷人,而面前這幅攝人心魄的畫面,卻被眼前這個看似甜美的女孩的一句明目張膽地威脅擊得粉碎!
詭異的氣息又在隱隱地流動……
周婷婷有一瞬的哆嗦,似乎那黏膩溫熱的舌頭又爬上了胸口,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我答應。」
「好,但是如果你輸了,就要果奔……滾出會場。」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來了更多的人湊熱鬧,尤其是男士,他們的眼中多了幾分的玩味。
周婷婷臉色煞白,可她沒辦法,只有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