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發了有一段時間了,每次坐電腦前都能感覺到手冷得發顫呢!不過因為很喜歡寫文,自然就沒有關系了,希望親們也能一直支持小優的文哦!漫天的紅棗和花生被扔在了床上,洛夏已經被放在喜床上,還好沒讓她坐在那些花生上,要不然,還真咯得疼。
「新郎來了!」只見喜娘一吆喝,房間里的燻香中似乎又夾雜著一股龍涎香的味道。
洛夏心一緊,便知是她那傻子丈夫來了。
「襲香,我要襲香!」人還沒看見,便听見他嚷嚷的聲音,那聲音不似男子的沙啞,帶著一點溫潤的感覺,因為人有些痴傻,听在耳中,卻是覺得可愛。
可是,听著他口中所說的話,在場的人都是神色一變。
「我的大少爺喲!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這秤桿你拿著,快去揭新娘子的蓋頭。」先前帶著洛夏進來的丫鬟之一上前,將一柄純金的秤桿交到了祁颯羽的手上。
「新娘子?襲香,她就是你說的新娘子嗎?」。大少爺的話中全是一派天真無邪,可是听在洛夏的耳中,卻是讓她嘆了口氣,這大少爺祁颯羽的性子竟然和一個五歲的小兒差不多。不過他的話也讓她記住了一個名字,襲香。
顯然,這大少爺也是現在才開始注意到坐在床前的女人,低垂著頭,一張紅帕掩蓋了她的面容。那喜娘見此,連忙上前,「大少爺,快挑喜帕吧!」牽引著大少爺走過來,洛夏低著頭,便從喜帕底下看見一雙藏青色的錦靴,鞋邊挽上了一層金線,華麗又精巧。
正在洛夏打量得出神的時候,強烈的光線突然撲面而來。洛夏眯了眯眸子,原來帕子已經被揭開,而她所謂的丈夫,此時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雙澄澈的眸子,瓖嵌在一張精美的臉上,不濃不淡的劍眉,狹長的眸子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遠山般挺直,薄薄的唇很是潤澤,第一眼看去便讓人心生好感。
「快點喝交杯酒吧!」一旁的喜娘又歡鬧起來,好不容易大少爺在今天這麼听話,當然是早點讓他們喝完交杯酒趕緊收工。
洛夏出神間被她打斷,怔愣地看著被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然後,和對面的男子雙手一挽,便將杯中物飲了下去。
「祝兩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交杯酒喝完,在喜娘的賀喜聲中,丫鬟襲香遞上賞錢,然後在一片道喜聲中眾人就這麼離開了,偌大的喜房中,就剩下洛夏河祁颯羽兩人。
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洛夏驚愣于祁颯羽的面貌,而祁颯羽,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洛夏,似乎也在出神。
「姐姐!」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房間中的安靜,洛夏一下子回過神來,這才醒悟,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公。
洛夏站起身,面前的男子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她站在他的面前,只能抬起頭。
「我是你的娘子,從今天起你得叫我娘子,知道嗎?」。洛夏牽起面前這個男子的手,在他澄澈的目光下,把他按在了床沿邊,和他對視著。
「娘子?」祁颯羽喃喃著,然後頭一歪,「娘子是什麼?能吃嗎?」。
祁颯羽的問題讓洛夏一愣,她倒是可以和對方解釋娘子是什麼意思,可是,能吃嗎?不能吃!可是好像又能吃!只是,這個吃的意味恐怕和他口中吃的意味不同。
洛夏嘆了口氣,解釋道︰「娘子就是以後要和你一起生活的人。」
面前這個人,此時一臉溫順,但一想起他是個傻子,洛夏便覺得有點可惜了。只是她原本的緊張也被他短短幾句稚女敕的話給打散了。
「和我一起生活的人……」祁颯羽說著,臉上掛上了溫煦的笑容,「那娘子就不會叫我傻子了。」這樣說著,面前這個大男孩臉上的笑容加深。
洛夏心里一怔,接著便感覺到心里一痛,她伸出手,模了模對方的頭,「對!娘子不會叫你傻瓜。」洛夏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個人會這麼的惹人憐愛,只是看著他臉上純真的笑容,听著他稚女敕的話語,卻不自禁的想去對他好。
听到洛夏的話,只見那人揚起頭,叫道︰「娘子。」
洛夏點了點頭,看見他眼中閃過一點疲意,想道他恐怕也是忙了一天了。沒想到,她被抬進來做妾,將軍府也沒有一個長輩出面,這成親禮也是匆匆完成那些人便已離去,剩下的就只有他們兩人。
洛夏轉頭,看到桌上還有一大堆精致的吃食,現在已經是酉時了,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想起自己從起床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便把祁颯羽又拽到了桌前,安排好了碗筷後,兩人便開始吃了起來。
洛夏本來就餓自然是狼吞虎咽起來,而祁颯羽,雖然掛著一個傻子的名頭,可是吃起東西來竟然還優雅自然。這倒是讓洛夏有點意外,她抽空抬起頭來,便見對方看著她,又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洛夏心情一好,便也回了對方一個微笑。
罷了!罷了!反正已經嫁了過來,現在多了個傻子老公又沒有什麼不好。
吃完飯,兩人都已經有些疲憊,知道今晚沒有丫鬟守房,兩人便決定先休息。洛夏看著床上那些花生紅棗,有些刺眼,便直接將它們全部覆到地上,然後開始給祁颯羽寬衣。想著自己要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洛夏還是覺得有點緊張,雖然對方是四五歲的心智,可是還是頂著二十多歲的成年男性的身體啊!想到這里,洛夏又感覺為難起來,就連給他寬衣的手也慢了下來。
祁颯羽低下頭,看著面前這個還在給自己寬衣的女子,雪白的脖頸顯出她的溫順,嘴角繼續勾出笑意,眼中的陌生感也慢慢褪去。
不管洛夏有多不願意,但她和祁颯羽也只能睡同一張床,而且兩人確實已經乏了。伺候著他上床,洛夏便走到梳妝台前,將頭上的那些沉甸甸的頭飾給去了個干淨。月兌去外面那層大紅的嫁衣,她這才感覺到輕松一點。
不過當她轉過身看著面前這個躺在被子里的大男孩後,洛夏一張雪白的臉登時變得通紅起來。
她在心里暗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面前這個連房事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又哪里會知道做那些事。
「娘子,睡覺!」祁颯羽在一邊叫了起來,還乖乖地將自己的床讓了一邊出來,洛夏好笑,點了點頭,將房中的紅燭吹滅了以後,便鑽進了被子里。
身旁多了個陌生男子的氣息,洛夏還是有點不習慣,睜大著眼楮,看著床頂,神色有點復雜。
「娘子,睡不著……」旁邊是祁颯羽可憐的聲音,洛夏一愣,「怎麼了?」
「不知道,可就是睡不著。」听著聲音,委屈之色更濃,洛夏只能借著窗欞外灑進來的淡淡月光看清面前人的輪廓,她想,估計也是因為身邊多了個陌生人才會睡不著的。
這樣想著,洛夏索性斜倚在床椽上,然後伸出手,將他的被子拉緊了些。接著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輕輕的拍著,口中還哼著搖籃曲的曲調,盡管面前的人根本就听不懂。
在洛夏的輕輕拍打下,也許是真的累著了,面前人原本還睜得大大的眼楮慢慢闔了起來。祁颯羽的反應洛夏一直看得清楚,見他已經睡去,她才松了一口氣。
把他的被子仔細地壓好,現在雖然是暑季,但是晚上還是有點微涼。
做好一切後,洛夏也鑽進了被子,感受到身旁身旁陌生的溫度,但是听著旁邊勻稱的呼吸聲,緊張的心情又放松下來,頭沾上那軟軟的枕頭,睡意也開始襲來。
洛夏閉上眼楮,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閉上眼楮的時候,她身側的人卻是伴隨著淡淡的呼吸聲突然睜開了眼楮。
那是一雙墨瞳,黑得不含一絲雜質,不如以往的澄澈,卻是帶著一點令人膽寒的冷意,只見那人緩緩轉身,看到身旁那陌生的靜婉容顏,想起之前在耳邊回蕩的溫柔曲調,那墨黑的漩渦中蕩起了點點漣漪。
窗外,是一輪皎潔的明月,令人目眩的銀光灑下,掩去了這滿城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