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毒女 第兩百二十七章 螳螂捕蟬

作者 ︰ 顏新

「你好端端的一個王爺,不在無雙城之中享受你應該享有的東西,又何必是跟著我?」

素問看著容淵,她記得已經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同他說清楚過,如今現在這所剩下的事情也是和他沒有什麼關系,他大可在無雙城之中留著,再者,素問也覺得舒太妃是不會同意容淵出了無雙城的。

「如今又無什麼戰事,就算是不在無雙城之中又有什麼關系,這朝堂之上左右也不是只有我一人,能人輩出。」容淵道,「我在與不在也沒有什麼關系。」

雖說姜國和趙國之間的結盟的確是叫人有些在意,但容淵也盤算過了,在這短時間之內絕對不會有戰事而起,與其擔憂這個,容淵覺得最是擔憂的還是素問,她一個人孤身上路到底還是有太多的不安全因素了。之前魔尊在她的身邊或許還會有人有幾分的忌諱,但現在,容淵想的這無雙城之中最會趁著現在這個時候下手的人應該至少會有兩個人——龐家和鳳清。

龐家的殺手,或許素問還能夠對付對付,但對于那鳳清,容淵覺得這人才是真正的隱患,之前迫于魔尊而臨時收手這才沒有做出這種事情來,但鳳清這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就這樣收手,只怕趁著現在這個時候鳳清也勢必會出手。這樣危險重重,容淵又怎麼能夠看著素問一個人上路,再者說,若是真的到了衛國之後這情況有些不可收拾的時候,他也至少能夠是站在素問的身邊,至少能夠拼著一身的修為保她一命。

「再者,我自然是不願意見到你出什麼事情的。」容淵道。他一貫是決定了要怎麼做之後便是不會輕易地放棄的人,他喜歡素問,哪怕她不喜歡自己那又如何,至少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至少她往後在想起容淵這個人的時候多少也是有著幾分印象。

素問原本是想要勸著容淵回到無雙城之中去的,但是現在听著容淵這意思不管她現在是怎麼說怎麼他都是會跟在自己的身邊的,素問也的確可算是阻止不了,畢竟這道路朝天她沒有辦法去控制別人是不是和她一條道的。

這最後落下也不過就是「隨你」兩個字,這語氣之中倒是帶了十足的無奈,容淵那容顏太過,不管走在哪里都是會被人多少看上一眼,也太容易被人認出,可素問到底也沒有什麼辦法,心中所想的也是還好容辭沒有跟著一起來了,要是容辭也跟著一起來了,只怕到時候又是要出大一堆的問題了。

容淵見素問不反對,也便是扯著馬韁走在素問的身邊順著她一起走著,素問的行程雖是不算快卻也已經算是不慢了,容淵也是花了兩天的時間這才找到素問的行蹤,如果再晚上一兩日,只怕到時候越發不知道是要怎麼去尋找素問了,前往姜國的方式頗多,除了官道之外也是有小道的存在,素問有些時候是行走在官道上,有些時候也是走在偏僻的小道上,這腳程自然是比旁人要快的許多。

容淵隨著素問行走,心想如今在無雙城之中大概也已經是鬧騰開了吧,不過容淵倒並非是十分的擔心,他離開無雙城件事情依他母妃的性子必定是會尋了一個最好的借口幫著自己掩飾過去。

容淵想到自己那母妃的時候,容淵也便是覺得她最近變的有些厲害,原本他以為母妃對朝堂上的事情是沒有任何的興致在的,但那一日他在看到母妃讓他想辦法娶了龐煙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母妃那一貫雲淡風輕的模樣之中竟然有了幾分貪婪和算計。容淵雖然不喜歡在朝堂之上和人周旋,但這並不代表著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在帝王之家成長起來的孩子又有幾個是真的完全處于單純的,再加上容淵也可算是在朝堂之上接觸了那麼多人,那種戀戰權術的人的眼神就和自己的母親那個時候看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容淵很難不去聯想,尤其是在皇兄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如今朝堂之中也多少已經傳出了一些個風聲說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皇兄已經開始在思索著儲君人選。

容淵不知道這樣的風聲是怎麼傳出來的,但如今在無雙城之中的確那些個不管是比他大還是比他小的皇佷們都是一個一個如臨大敵的模樣,甚至都留在無雙城之中整日晨昏定省,似乎在為儲君之位做準備了。也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母妃就漸漸地轉變了,似乎是有意讓他同那些個佷兒去爭奪一番。

這怎麼可能,容淵對于自己母妃的那些個作為十分的不理解,這歷史上的確是有過帝王死後傳位給自己的弟弟,但這也是因為帝王無嗣,便是從宗族之中挑選即位人選,如今他的皇兄可算是子嗣頗多,怎麼的也輪不到他這個皇弟的身上。容淵也想著從這樣的怪圈子里頭跳月兌出來。

素問看著容淵那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的時候她這才開了口︰「其實你現在這麼跟著我來,也是想從無雙城之中出來吧,怎麼,最近舒太妃逼著你去做什麼了麼?」

素問原本從一開始也便以為舒太妃真心是一個整日吃齋念佛慈善的人,至少在她最後一次見到舒太妃的之前她也一直都是這樣地認為的,直到這最後一次見到舒太妃的時候,素問這才發現舒太妃變了,不,與其說是變了到不如說是之前的時候她是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本性裝作那般的慈愛罷了。

那一番話,舒太妃和皇後對她所說的那一番話實在是太滴水不漏了,而且這思量的也可算是十分的面面俱到。當然,素問一開始也在想著這種說辭也有可能是董皇後想的,但素問也可算是和皇後接觸過兩回,董皇後畢竟是因為身處于皇後之位上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的從骨頭里面透出來的傲氣,若是真的是董皇後的話,她必定是會直接將話同她說清楚當下便是要她做出一個選擇來,接著她一定是要盡快將這些個事情全部處理妥當,如果她一旦答應下來,董皇後就會逼著她立下字據、這也是皇後在深宮之中多年,身邊又有著朝中第一大戶龐家所出的敬貴妃的緣故所以在這傲氣的同時也帶了一些個不自信。

但那一番話,不管是從什麼角度,要是換成別的女子經歷過她的那些個事情,也知道順著她們的意思是最好的選擇,多半是會從中選一個的了。

那是一種對人性的把握,想必還是對自己極其有自信的,素問回想當初遇上舒太妃的時候對她的印象十分的不錯,但現在想來,只怕舒太妃的城府並不算地低,不過舒太妃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來,所以素問對于舒太妃也沒有什麼可記恨的,但現在看到容淵那神情,雖說他一貫是面無表情慣了,但這面無表情之中多少還是有一些個困惑。

「怎麼,覺得你母妃是和以前那些個時候不一樣了?」素問瞥了一眼容淵道。

容淵也沒有想到素問會同他說這事,他點了點頭︰「我覺得我似乎是越來越不懂她了,原本我以為她只希望我能夠成為保家衛國的人就好,但現在……」

「現在你覺得她要的東西和你當初的以為是完全背道而馳的,甚至于她強迫著你去面對你不喜歡的事情,是不是?」素問道。

容淵點了點頭,的確是如此。

「你怎麼知道?」容淵道,這些事情的確是沒有和素問說,但現在素問所說的就是這樣的事實。

你母親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素問很想直接對著容淵這樣說,可在一個兒子的面前去說他母親的事情,不管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都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尤其是像容淵這樣只是由母親撫養長大的人,不管舒太妃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在容淵的心目中必定是最好的存在。

「你的神情告訴我的。」素問就輕避重地道,「你的神情說你如今有些困擾,如今越國無事,你這這般困擾的想來也不是朝堂之中的事情,這唯一有可能的也就是只有家事。而慶王府上這唯一會發生的也就只有兩件事情,一件便是同舒太妃有關的,而另外一件必定是同你相關的。」而同容淵相關的事情一貫頗少,所以這能夠困擾這堂堂一位王爺的也就只有自己那母親的事情。

容淵听懂了素問的言外之意。

「人生之中總是有不少謊言,從我們年少的時候開始必定是會經歷不少,不過就是有些是善意的謊言而有些是惡意的謊言罷了。若是善意的謊言多半也是出自于想要維護著自己最在意的人罷了。」素問心平氣和地道,她雖是不知道舒太妃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她那樣地隱藏著自己的個性在無雙城之中過日子也必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或許吧。」

容淵緩緩道,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母妃的確是為了自己著想,只是那些個權力,容淵真的不想去涉及。雖說成為皇帝或許是天下人最想要做到的事情,但成為一個皇帝未必真的是一件好事,至少容淵這些年看到自己的皇兄所過的日子並非是旁人口中那十分叫人只得羨慕的日子,他只看到皇兄他為了勵精圖治,為了國事殫精竭力,操持的十分的辛勞。而且,就連後宮之中的事情也是在其中的,甚至連雨露這種事情都是在那邊算計著,這不能多給一分也不能太過專寵于誰,不管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是在算計著,這樣的日子太累人了。

他覺得還是自由自在的比較好,這朝堂就像是一座牢籠,還是江湖之中要來得自在的多,他寧願不要手上的兵權當一個閑散王爺,這樣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所以容淵離開無雙城這其中擔憂素問是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的原因他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母妃將過多的期望放置在他的身上,他沒有那麼大的鴻鵠大志。

容淵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同容辭說的,雖說他們之間關系不錯,但也還不至于到那種將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全部說給對方听的地步,再者,容淵也並不希望容辭是跟著一並前來的,因為他不想在有什麼情況發生的時候,在擔憂素問的時候還要再擔憂容辭。

但,容淵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擔憂,自己那個佷兒從來都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要是知道素問這些事情的時候,很難不會當做若無其事地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

容辭那一日在听到皇後同舒太妃所說的話之後這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了宮門,這之前他沒有出宮門一來是礙于自己母後的顏面,若是他從一開始就硬闖的話也並非是完全闖不出宮門去的,畢竟他還是皇子,這守衛自然是不敢對一個皇子做出點什麼事情來的。

容辭出了宮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了自己的肅王府,招了自己身邊的親信清風清朗一問才知道在他留在皇宮之中的這些日子里頭無雙城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雖說那焚火案被容淵一手壓制下去了,但也不代表著完全沒有半點的風聲透露出來,那樣的慘案又怎麼可能是能夠輕易掩蓋去的,這無雙城之中早就已經是鬧翻了天,尤其是在城郊避暑山莊那邊被那一場大火所波及的人家便是覺得這一切的倒霉事情全都是因為素問的關系,原本想要尋了素問的,可惜卻是人去無蹤了,只得是自認倒霉。

容辭幾乎是被自己所听到的事情所震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短短的幾日之中竟然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震驚至于他很快就做了一個決定,他讓人收拾了東西即刻啟程,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啟程只怕到時候又會像是在皇宮之中一樣,別指望能夠踏出城門一步了。

清風清朗自然地便是陪著的,三人不過一刻的時間便是已經將所有的一切收拾妥當,當下便是策馬而出城門。

「王爺,我們是要去衛國?」清風清朗雖是這般問著,但心中也十分清楚這除了去衛國之外,容辭也不會去別的地方。

容辭並沒有回答清風清朗的問題,他只是策馬狂奔著。原本他就是在懷疑著,這路岐凜在天牢之中怎麼就會這樣輕而易舉地就死了,天牢重地,這種地方原本就不是任何人都能夠輕易地闖入的,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天牢之中亦或者皇宮之中都有安插著人馬。而路岐凜之所以會在無雙城之中鬧出這樣的風波,安青雲重新回到朝堂之中的契機那些都是和挽歌月兌離不了關系的。

容辭和容淵一直都不曾相信過挽歌這個人,一個過去都成謎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會是安全的人,而在路岐凜在天牢之中被人殺死的時候,他們兩人都覺得路岐凜可能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在這一顆棋子的背後必定還會有一個人在操控著這一切。

如今挽歌的失蹤正好證明了這一點,皇宮之中只怕已經有了不少的探子,而那些個探子隱藏在這其中一時之間也很難露出什麼馬腳來,容辭現在覺得那突然之間死去的才人大概也是其中的一個探子,這後宮之中小產的女子未必是沒有,那才人也不過就是剛剛有孕而已,就因為這推了一把就小產而亡,只怕這是嫁禍給她母妃的手法而已,而自己父皇身上的那些個轉變,多半都是因為後宮之中已經出現了那些個人的關系。

是那個才人還是旁人?

或者是每個能夠接觸到的人都是有嫌疑的?

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再重復發生一次?

容辭一時之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可以肯定的就是挽歌絕對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而一切的答案全部都在衛國之中。

容辭覺得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而他的身後也有一張網。

三皇子容熙的府上,三皇子容熙在傳聞之中是一個十分和善的人,甚至十分的仁德。他常年游歷在外,雖是一個王爺卻也帶著十足的俠義之氣,為民除害這是他時常會做的事情,在百姓之中,三皇子容熙的名聲最好。

而此時此刻的容熙卻是在府中的花園之中逗著逗著在鳥籠之中的一只金絲雀,听著它發出它發出優美的聲音,卻是在那鳥籠之中只能做小小的跳躍。

「殿下,人已經出去了。」鳳清出現在轉角處,低聲對著那似乎十分有興致地在逗著金絲雀的容熙道,「殿下的意思,如今應當如何?」

鳳清的神情之中有幾分的淡漠,面對容熙的時候沒有身為一個屬下對主子的尊崇,那神情倒是和容熙平起平坐一般。

「這男人若是多情一些也就算了,這最怕的就是專情,我這弟弟就是敗在這個上頭。」容熙漫不經心地道,他的手上拿著一根小棍子,他饒有興致地拿了一根小棍子戳著鳥籠里頭的金絲雀看著它因為閃躲而上躥下跳著,「這樣的人原本就不該生在帝王家,不過最不應該的就是身為一個嫡子。」

「所以殿下是想趁著這一次的機會……」鳳清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能夠趁著這一次的機會這樣解決了問題也是好的,反正父皇也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到時候這越國的天下到底是誰的還不知道呢。」容熙冷笑著著道,「雖說越國的皇嗣之中並沒有立長立嫡的慣例,但這少一個人競爭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本王最恨的就是這事到臨頭卻是反悔不做的人,所以也一並給他一些個教訓才好事。」

容熙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恨意,他看向鳳清︰「你知道的,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臨時改變計劃。」容熙這隨手一甩,將手上的那一根用來逗弄著金絲雀的棍子朝著鳥兒直接射了過去,棍子穿過那一只有著絢爛羽毛會發出清悅叫聲的鳥兒的月復部,透了出來。而容熙的眼中更是一派陰霾。

「你知道對于這種人應該是怎麼做的?」容熙沉聲問道。

「是。」

鳳清垂下了眼眸,不敢直視容熙的眼眸,容熙這人外人所傳是一個極為和善的人,但也便是只有相處久了的人才知道,傳言不過就是傳言罷了,根本就信不得真。眼前的容熙才是真真的,痛恨背叛,若是讓他知道在姜國之中自己曾經背叛過他,鳳清覺得自己現在就應該像是那一只籠中的金絲雀一眼的命運。

「龐家的人也已經動身了吧?」容熙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方帕子擦拭著自己的手,「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少得了龐家的參與,就算是龐馳那老頭能夠按捺得住,後宮里頭的人也是按捺不住的。你在後頭小心跟著,如今我那弟弟和小皇叔不是一起上路,應該會比較容易解決,你就先等著龐家的人動手吧,要是龐家的人解決不了,你再補上一手,不過要是能夠借刀殺人那就再好不過了,龐家這些年在朝堂之上是越發的耀武揚威半點也不將旁人放在眼里了。要是你這一次再失手,你就給我提頭來見。」

容熙抬眼看了一眼那站在拐角的人,「你要知道自己是什麼價值,要是你連這點價值都沒有,那麼王府之中也不需要你這樣的廢人。」

鳳清神情半點未變,容熙剛剛那一句話已經是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他這一次再失敗的話,這個王府將不會成為他的棲身之所,而天下再也不會有他鳳清的存在。

「是,屬下明白。」

容熙將手上拿來擦手的帕子嫌惡地朝著地上一丟,「滾吧。」

鳳清不敢再做停留,他瞬間消失在牆角的位子。

容熙看著那鳥籠之中沒有半點生氣的金絲雀,他的神情之中也有了幾分陰霾。

「蕭慊……」容熙重重地哼出了一聲,那聲音之中帶著一種肅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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