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毒女 第八十四章 請君入甕

作者 ︰ 顏新

素問對于那個佛法大會很是有興致。

容辭見素問對這個事情這般的有興致,也就同素問說了一說。當今世上禮佛之人頗多,四國之中隨處可見,越國之中也是大廟小廟頗多,而護國寺之中又供奉著佛祖舍利,這自然是要比尋常的那些個寺廟要來的尊榮的多,吐蕃活佛阿坦圖也是佛門之中頗有名望之人,據說能夠預言旦夕禍福和人之生死,所預言的果真一一應驗過了,所以在吐蕃之中聲望極高,幾乎是能夠同吐蕃的帝王相提並論。而這阿坦圖在兩年前已經到過護國寺了,這佛法大會是不過就是明面上的一個說辭罷了,論佛論禮才是真,主要目的還是阿坦圖為了那佛教至寶——舍利子。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引得一群好事的人一個一個都削尖了腦袋往者無雙城之中鑽著,有些是深諳佛法的人,想要在佛法大會之上听听兩方的得道高僧的佛理,而有些,則有可能心懷不軌想著要趁著這般熱鬧的田地鬧出一些個事情來。原本四國之間就以貿易往來,越國的百姓可以前往其他三國,其他三國的人自然也是可以到無雙城之中來的,一般來說無雙城對于外鄉客也不曾有過多的限制,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有不少的來自旁國的百姓陸陸續續地到了無雙城之中,也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過,所以容辭也覺得就是因為這樣,昨日下手的那個人就是這樣隨著眾人到了無雙城之中,平日里頭也沒有什麼詭異的舉動,這才沒有人關注到。經過昨夜一事之後,容辭生怕這種事情便是會再出第二回,他的心中略微有些擔憂,正想要找了裴翌和容淵商討一下,接下來的日子或許應當要提防一下這些個外鄉客的事情,卻不想卻是在這半路上遇上了素問。

素問听完容辭的話,她支著下巴在那邊認認真真地听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似的,「話說,那什麼活佛要那舍利子作甚,不過就是一個晶體罷了,又不能生死人肉白骨的。」

容辭微微一笑,道︰「你有所不知,對姑娘而言這舍利子自然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在佛門之中對于舍利子卻是極其看重,這也是證明著是否是佛門正宗。」

素問嗤了一聲,這佛門正宗又不是因為看有沒有那麼一個結晶來證明的,「不過听起來那人應該是野心勃勃的,怎麼做事是這麼的斯文,竟然只是明爭沒有暗奪麼?」

素問雖然沒有見過那阿坦圖,但是從听起來看,這人應該是野心勃勃的一個人,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做事這樣的斯文還真是叫素問覺得有些意外了,在她看來,這種人應該會明爭暗搶,不擇手段想要將這東西收納到自己的手上才對。

「哪里沒有暗搶,」清風道了一聲,「姑娘你是不知道罷了,去年那喇嘛來的時候只差是沒有當面強搶了,要不是當初的慈遠方丈,只怕這舍利子就直接被那賊人給明搶了。」兩年前那一幕幾乎還歷歷在目,清風清朗當日也是在護國寺之中的,對于那幾乎是使得風雲變色的那一場戰斗可以說是從頭看到尾,到最後慈遠和那阿坦圖比拼內力的那一瞬間,那強大而外泄的內勁將殿中光看的那些個人幾乎全部震飛出去,在最後這一掌,慈遠方丈可算是贏了,卻到底也是輸了。

素問听著清風講述那驚心動魄的一場戰斗,也難怪容辭在說起和護國寺的那一切的時候眉宇之中似乎也帶了一點淡淡的憂愁,「所以,你們是說,在前年年初在那比斗之中,慈遠大師受了極重的內傷,至今還沒有痊愈是不是?那喇嘛呢?難道功夫高于慈遠大師不成?!」

「阿坦圖雖也是受了重傷,所以這兩年之內都一直在吐蕃未曾踏足過越國國境,今年送了這樣的帖子來,想來應該是已經養好了傷勢,所以這才來尋了護國寺吧。」

容辭道,兩年前那件事情他也是親眼目睹,所以也知道那阿坦圖不是個泛泛之輩,而慈遠大師在說起這人的時候也曾經說過這人武學天分極高,可堪稱一代大師,可惜就心術不,早晚必成大患,所以當初慈遠大師拼著永遠都不能夠治愈的內傷將他擊退,想著能夠在這幾年之內可以換來一個太平,卻不想這只有短短的兩年。如今慈遠大師重傷未愈,年紀也已老邁,護國寺之中只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能夠與之一戰了,就算拳腳功夫上不錯,只怕在這內力上也不能同那阿坦圖為之一戰的,畢竟慈遠大師當年是拼著五十年的內力,如今寺內有誰能夠有五十年以上的功力。

听起來,這護國寺的麻煩還不是一般的大。素問是越听越覺得有興致,她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她必然是要去瞧瞧的。「這般事態,的確是茲事體大,若是寺內沒有人能夠為之一戰,或許也應該讓寺外的人搭一把手,要是護國寺當著天下人的面輸了個干淨,到底傷的還是越國的顏面。我听說那安青雲功夫不錯,年歲上應該也是同那活佛相當的,或許能夠與之一戰。」

容辭看著素問,他靜靜地笑著,道︰「這年歲上的確倒是相當的,但是這功夫上只怕是不行的。」兩人年歲相近,但安青雲再怎麼厲害,這內家修為只怕也沒有那阿坦圖來的高深,再者說,安青雲這些年多半已經是懈怠了,這要是真的同人一戰,只怕是真的只有上場送死的份了,哪里還是能夠有命活著回來的。

「你菲薄了啊,安青雲怎麼說也是當過將軍領兵作戰過的人物,就算是不能硬拼,這智取總是可以的。你想,這般重要的事情,一旦做好了,安青雲必然是有功之人,陛下一高興自然能夠官復原職了,這可是安青雲夢寐以求的,也是為國之本分,哪里能夠推搪呢!」素問道,「我看他必然是最好的人選了。」

清風清朗看著素問,心中一陣沉默,心道,姑娘那到底是你的父親,你就巴巴地想著將人送著去死不成?!當然,這種話清風清朗兩個人是絕對不敢朝著素問說出口的,因為他們知道,這種話要是說出了口,只怕素問是要剝了他們的皮不可,看素問的架勢就很可想而知,她壓根就沒有將這人當做自己的父親來看待過。

容辭只是微微地搖了搖頭,對于素問同安青雲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不是自己親自經歷過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貿貿然的開口,畢竟不是當事人自然也就沒有這開口說話的權力。

素問覺得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既然安青雲那麼想要咸魚翻身,那麼就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能不能把把握住那就是安青雲的事情了。

素問同容辭兩人在一品樓之中又是飲了幾杯,她倒是不厭惡容辭這人的,他溫潤且不多言,不會說一些個叫她討厭至極的話,自然地,素問也不會刻意地刁難容辭。

而容辭同素問倒也是歡喜的,他往日里頭被清風清朗看的緊緊的,別說是一杯水酒了,就連每日飲多少茶水這兩個人也是要看的緊緊的,半點也是不讓他多沾染上幾分的,素問性子不羈,同她在一處時候,自然不會像是同旁的姑娘一般,這酒水當做茶水來喝也便是只有素問一人做的出來的,半點女兒家的顏面也是不要的,但看著素問這般灑月兌的姿態,他倒是覺得別有一種風味,就像是他們見慣了水墨山水畫,即便是用濃艷的色調所勾勒出來的風景這骨子里頭還是透著一股清雅在的,但宮中曾經有過一副遠洋而來的畫卷,那是用最濃郁鮮艷的顏色所勾勒出的花,花的是平平常常的太陽花,但那一種紅就像是要灼痛了眼楮一眼的艷,就像是一團火燃燒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對于那一幅畫容辭在很小的時候瞧見過一眼,那紅艷的像是火一樣畫面依舊深深地存在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是鐫刻一般,叫他怎麼也忘不掉的,那感覺就像是素問,看著極近平常,卻是如同火一般。

素問臨走的時候又是塞了一顆藥丸給容辭,上一次那一顆藥丸是鮮紅無比,而這一次卻是一顆墨綠色的就像是用苦膽汁做成的藥丸,入口不僅是苦澀無比更是帶著一股詭異的腥臭味,那氣味實在是難聞的厲害,這剛一如喉,容毅差一點將它生生地嘔了出來。

「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抓一泥沙給你灌下去!」素問如是對著容辭說著,那姿態里頭有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堅定,容辭自然是知道素問這人一貫是說到做到的,他要是真敢吐出來她就絕對會做出那種瘋狂的事情來,她連鞭打皇長孫這種事情都敢做出來了,這世上哪里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出來的。

容辭生生地將那一顆藥給咽了下去,明明是痛苦萬分到眉頭都已經皺成了一個小山,這嘴角還是帶著笑,「姑娘到底是個心善之人。」

他這不開口不要緊,這一開口,素問便是也跟著皺起眉頭,連聲道︰「別開口別開口,這味兒實在是難聞的厲害。」

容辭愕然,他這剛剛還有些感激之情在這一瞬間便是給素問澆熄的干干淨淨的,心道,如果素問若是可以將藥做的味道好一些,自然是不會覺得難聞了。他都沒有嫌棄她突然之間將這麼一顆苦得厲害的藥丸塞進自己的嘴里頭,他這個吃藥的人都不敢多怨怪幾句,她這個自己做藥的人倒是還敢嫌棄他吃完這個藥丸帶著古怪的味了。這性子真是……

容辭在心中默默地嘆息了一聲,卻還是听了素問的話不再開口。雖說這藥丸味道實在是詭異的厲害,但這一經服下之後,他倒是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還有四肢百骸都有著暖意經過,尤其是自己那已經三年都沒有半點感覺的雙腿,竟然也已經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暖意,這叫容辭覺得很是意外。素問給予他的這兩顆藥丸只怕還真的是這個世界上難得一見的神奇藥物吧,竟然還能夠讓他這雙腿感受到知覺,他對于這些原本都已經是沒有半點奢望了。

素問看了容辭一眼,見他不再開口,她點了點頭,有幾分滿意的神色,她伸手拍了拍容辭的肩膀那動作如果是在一般女子做出來的時候有幾分的不雅,但在素問做來的時候倒是有幾分隨性,「眼下我心情不錯,所以這藥送你了,就當是同你交換剛剛這些訊息。」

容辭也不做聲,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訊息,再過兩日整個無雙城之中的人基本上也應該會知道這件事情了,所以也算不得什麼。但是,素問隨意地拍著自己的肩膀這個動作卻是叫容辭有些赫然,從來也無一個女子是敢于這般觸踫于他的,之前是沒有人敢,而今是沒有人肯。這般想著,他只覺得自己剛剛被素問拍到地方隱約有些熱燙,讓他的耳朵根子也有些開始發熱了起來。

清風清朗看的仔,心中有些明朗,對于素問這般本事不合規矩的動作也沒有出聲阻止,一來是不敢阻止,而來也是不想阻止,雖然素問每次做事行為都是有些詭異,但也從來都沒有做出過什麼傷害肅王的事情來,而且他們的心中也是期盼著哪一日素問能夠診治了肅王的,他們心中暗自焦急卻又是不敢對素問言明的,而肅王則是整日一副快听天由命的姿態,完完全全的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姿態,如今看素問給肅王服下第二顆藥丸,這兩人也已經沒有第一次那般的驚慌失措。

素問轉身欲走,清風清朗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姑娘慢走。」

清風清朗那恭敬的幾乎像是迎賓小姐一般的姿態,倒是叫素問覺得有些意外,這兩人居然沒有叫著自己妖女在那邊要死要活的,如今還這樣恭敬地對待著自己,這種感覺真是叫人有些不敢置信。

素問這腳步微微一頓,停在了兩個人面前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今日早上出門的時候是吃錯了藥還是腦袋被門給夾了?」

清風清朗听到素問這麼問,忍不住是翻了一眼白眼,心想自己剛剛就不應該對她這般的恭敬,這不是自己找抽是什麼。兩人剛抬起了頭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覺得這面上微微一涼,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方才意識到,剛剛那略微有些沁涼的感覺是什麼,那是素問的手,她的手竟然是這般輕浮地劃過他們兩個黃花閨男的臉,那姿態就同她去南風院的時候招呼那些個小倌一般,熟溜的叫人咬牙憤恨不已,這哪里是一個女子應該有的姿態,實在是太輕浮太輕佻太不像樣子了。

清風清朗為之氣結,而隨後素問輕飄飄地道了一聲「乖▔▔」,那一聲乖是素問下樓的時候方才說出口的,這聲音婉轉,頗為動听,但清風清朗只覺得,即便是這聲音再好听也是不管用的啊,這素問壓根就是將他們兩人當做小倌了,還是听話可人的小倌兒。

「王爺,您就這般看著,也不管管。這姑娘要是在這般下去,只怕是要取代了小侯爺成為這無雙城最新的一霸了。」清風有些憤慨地道了一聲,「一個姑娘家的,這般……這般……」

清風實在是氣極,又是拿素問沒有什麼辦法,這最後也不知道是要選出什麼詞兒來說她,這說了一會之後也是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我怎去管。」容辭笑著道,哪里不知道素問這是拿自己兩個護衛在開玩笑呢,這兩個人稍稍被撩撥了一下之後便是如同炮仗一般地炸起,也難怪素問這惡習不改,拿他們兩人取樂。

「王爺要是娶了姑娘,自然是能管的。」

清朗冒出了一句道,他自然是看出了容辭對于素問也是有幾分情意在的,要不然這剛剛走在大街上就是一下看到了素問,她這一開口相邀就上了樓陪著人喝酒,王爺一貫是個仔細的人,剛剛竟然還拿了素問飲用過的酒杯飲酒,這樣的作為難道還不明顯不成。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個旁觀者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而王爺也未必就是當局者,只怕這心底之中是宛若明鏡一般清楚著呢。

容辭笑容微微一頓,神情一下變得落寞了起來,他緩緩地道,「莫要胡說,我不過一個苟延殘喘的人,又何必禍害了人。」

「若是姑娘治好了王爺,王爺自然是能夠活得長久的,」清朗緩緩地說道,「而且,王爺喜歡姑娘,同姑娘在一處的時候,王爺過的比較開心。」

清朗其實也是這般想著的,既然肅王是對素問姑娘真的有這樣的情意在的,那又何必壓抑著自己,難道還覺得自己襯不上素問姑娘不成。

容辭低垂著眼,良久之後才道了一聲︰「隨緣吧,若真沒有緣分,強求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他中意的,未必是會中意他的,那個跟在素問身邊護衛不是說了麼,還有那烏疆的族長,還有那……

容辭最後不過就是搖了搖頭,暗想著自己現在想著這些個事情作甚,到底講究的不過就是一個緣分而已,最怕是落了個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素問回到浮雲小築的時候,將挽歌叫進了自己的房中,「挽歌你之前好歹算是一個走江湖的吧,你可听過吐蕃活佛的事兒?!」

挽歌看著素問,半個時辰之前素問心情不是很好,但這出去轉溜一圈回來倒像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那身上透著淡淡的酒味,酒味之中透著一些梨花香,想來剛剛素問也的確是到了一品樓之中去的。挽歌想了想,對于那吐蕃活佛的事情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卻還是知道一些的。

「以前的時候經過吐蕃,倒是曉得那人在民間聲望極高,幾乎可以同吐蕃的王者相提並論的。」挽歌想了想道,「如今這人約莫著也快五十來歲了,只听說功夫是極高的,兩年前曾被護國寺的慈遠大師打傷,這些年一直在閉關修煉,也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了。姑娘怎麼就突然之間問起這件事情來了?」

「他的功夫如何?比之你而言。」素問又問道。

「我尚不及他,約莫也不過就是五成。」挽歌誠實地回答著,雖然是沒有和人交過手,但在以前的時候挽歌也曾遠遠地看過一眼,只要那麼一眼,挽歌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更何況慈遠大師的武學之名遠播,能夠和慈遠大事大戰千百回合而落敗的人想來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的,「姑娘若是遇上了那人,我想還是避而遠之比較好些,那人雖是有活佛之名,卻沒有佛的心腸眉心狠毒辣的厲害,決計不是什麼好人。」

挽歌知道素問這人一貫喜歡的就是拔虎須這種事情,但是有些事情有可為而有些事情不可為,在挽歌看來,要是去招惹那人不算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一旦招惹上也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是贏,要麼就是死。

「九月十九的時候,在護國寺只怕有一場惡戰。」素問伸著手指輕輕地扣著桌面,想了一想之後看向挽歌道︰「明日我陪母親上護國寺進香,大約會停留幾日。家里的一切全部都交托給你,至于明日那老東西要是再來的話,你就告訴她,說我同母親上護國寺進香去了,也別說我這態度,你撿些詞說說,反正是叫那老東西覺得母親是心軟了在勸解著,我這心思也不是如往初的那般堅定,誘他們安家的人上護國寺去!」

挽歌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姑娘只管去,家中一切都交托給我,定是不會叫姑娘擔心的。那邊,我省得怎麼做。」

素問搖了搖頭,「安家這邊我是不怎麼擔心的,只要有些利益不怕她們是不上鉤,再著如今安青雲這日子是不好搞過的,想來應該是很急于挽回自己的顏面了,你誘上幾誘,說是護國寺之中恐逢劫難,若是能夠護住護國寺,陛下自然是有賞賜的,那安青雲哪里還會顧得那麼的多,只怕巴巴地跑來還來不及。我讓你留在家中,防的不是安家的人而是那皇長孫。那皇長孫吃下了這麼大的虧,他這人也不是一個能夠將這麼大的事情隱忍下去的,再加之我今天看那敬貴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只怕會尋了咱們的麻煩,雖說做這事的人是我,但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是連坐,到時候你們只當小心一點,家里面的人也就交托給你了。」

挽歌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對于素問那作為他也有些無奈,姑娘做事就是圖一個痛快而已,這痛快之後就會出現這麼多的事情,這一樁樁的,所幸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了,所以也便是覺得正常無比。

他細細地把素問交托的事情一樁一樁地記下,也想好了是要怎麼去做。相對于浮雲小築還算是正常的氛圍,安家的氣氛自打安青雲被貶成了城門吏之後就變得各種的詭異,蘇氏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不應該再背著安青雲做些什麼,但自家的兄長不幫襯著自己,蘇氏在段氏的面前也就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以前她在府里面的地位可算是卓然的,但是現在她在家里面的地位已經完全成了被忽視的,以前去給段氏請安的時候,段氏對她一貫是滿意的,但現在段氏看她的模樣那整個是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甚至還轉彎抹角地奚落著他,尤其是在段氏知道她的兄長不會在朝堂上幫襯著的時候,段氏對自己的嫌棄已經是到了最高點,如果不是自己生養了四個孩子,卿玉又得了老夫人的歡心,只怕自己就會徹底地被丟出了安家的門。

通過兄長那件事情,蘇氏也已經清楚地認知道這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她也覺得若是等著安青雲再被陛下想起再重新成為將軍只怕這時日甚長,這樣長的時日,蘇氏也覺得自己是在是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的,自己在這府中已經被受進了嫌棄,百般忍辱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的。

所以蘇氏想了又想之後覺得只是依靠著皇長孫殿下也是有些倚靠不住的,皇長孫雖是中意卿玉也未必會在這個時候為安家說話,所以這人還是要自食其力才行,她一面是等待著班師回朝的得了慶王夸獎過的安晉元趕緊回到無雙城來,要是論功行賞的時候陛下能夠念下情是最好不過了,而蘇氏又想到莫氏這人一貫是心軟無比的,當年自己入門的時候,這莫氏還不是將自己當做姐妹來著,就算自己犯了什麼錯事她也一貫是會幫襯著自己,若是一般人,這貴妾進門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立規矩,哪里像是她這樣,將自己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托給了自己。

如果不是當年莫氏的作為,也就沒有當初的自己,所以她這一切也可算是莫氏一手縱容出來的,蘇氏知道莫氏這人一貫都是孝順賢淑,又是顧念舊情。當日她做出對著安青雲吼叫的事情也不過就是因為安青雲傷了她和那小賤丫頭的事情來的。蘇氏明白素問這人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莫氏不是,所以最好的下手方式就是先哄得莫氏回到了安家來,那小賤丫頭自然肯定也是會巴巴地跑了回來了,自己到時候再放出風去,這到底是家事,家事一解決,旁的事情自然也是好解決的。這樣一來,她再去求求自己的兄長,只怕也是能夠成事的。

所以蘇氏特地讓楊媽媽去那浮雲小築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是要見到莫氏的,見到莫氏之後自然是要說一些個好听的話來哄得莫氏回心轉意回到安家來的,她相信,只要將安青雲還有段氏的情況說的難過上一些,不出幾日莫氏必定回來。

楊媽媽也是個人精,在見到莫氏又素問不在,自然是說的格外的可憐巴巴的,直道段氏和安青雲現在已經是後悔無比,整日就想著讓她們三人回到家中,又怕見到素問之後是會被素問厭惡,這才不敢前來。楊媽媽說了一大堆的好听的話,她這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莫氏,果不其然是瞧見了莫氏動容的神色,楊媽媽也是見好就收,不刻意地說太多的話免得反倒是遭人疑惑。

蘇氏只想著讓安家再回到以前的那種日子,這皇長孫必然是一個不可欠缺的人物,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今日一早皇長孫的母妃會來府上這樣鬧了一鬧,將話是說的這樣的不堪入耳。安卿玉回到房中就是狠狠地哭了一場,摔了一場的東西。蘇氏越發的焦急,只想著只要自己府上再恢復到往昔的模樣,到時候才是真的有那些個好日子過的,蘇氏思量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早又是打發了楊媽媽從後門前往了浮雲小築那邊方向,自己則是在家中等著消息。

這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楊媽媽又匆匆忙忙地回來了︰「夫人,那小賤蹄子帶著莫氏去護國寺了!同行的還有慶王府上的舒太妃和慶王!」

「什麼?!」

蘇氏有些不敢置信,舒太妃一貫是不怎麼同人親近的,那慶王更是亦然,這如今居然還請了人一同去護國寺,這不是要變了天又是什麼!

「據那一直跟在那賤丫頭身邊的那個叫挽歌的說,那小賤丫頭覺得府上的人太多太雜,最近又有些不相干的人來叨嘮,所以想去護國寺清靜清淨。」楊媽媽說道。

蘇氏面色有些難看,她哪里是不知道素問說的那不相干的人就是自己呢。

「夫人,不過我倒是從一個丫頭身上打听出一個事兒來,說是最近護國寺有些不大太平,只怕是要出什麼事情。你說那小賤丫頭巴巴地跑了哪里去,是不是有什麼便宜可佔,上一回她不就是弄個什麼賑災的,一晃眼就成了那縣君,您看,咱們要不要跟著去瞧瞧?!」楊媽媽問道。

------題外話------

今天八點四十開始搞蛀牙,四顆牙齒弄到十點二十才搞定,然後,我遲到了一多星期的大姨媽出現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補蛀牙的關系,頭很疼,原本想寫到一萬字更新的,但是腦袋真的太難受,麼麼,今天就讓我更八千字吧,我明天盡量多更新一點。

留言我今晚就不回了,我趕著睡覺,腦袋難受,求抱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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