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珊湖邊的平坡上,長著各色小花,微風一吹搖曳生姿,花香傳遍。
朝陽初升,粼粼的湖面上赫然飄來一葉小舟。
一紅衣女子,輕劃雙槳,從湖面上緩緩剪水而過,勾起一道又細又長的金線,口里輕喃著一些不知名的曲兒,朦朦朧朧卻很悅耳動听。
而另一黃衣女子則是舒舒服服的平躺在舟中,視線剛好對準那輪紅彤彤的朝陽。
那瑰麗的色彩照亮了她稚女敕的臉龐。紅衣女子身上的長裙開始發亮,似乎就要燃燒起來,烈烈如火;而黃衣女子的長裙則是如金子般刺人眼目……
黃衣女子微笑著,專注的凝視紅衣女子劃槳的動作,一下一下,輕柔而舒緩。清風徐拂,衣袖飛舞,那模樣似足一只蹁躚的蝶兒,翅膀輕輕開台就要展翅飛去……
黃衣女子緩緩的閉上眼楮,似乎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
轉瞬間,小舟輕微一震,已然來到岸邊。
紅衣女子用冰涼的手輕捏著黃衣女子的臉頰,同時附在耳邊銀鈴一般笑道「芙兒,起來,我們到了!」
被喚作芙兒的黃衣女子睜開眼楮,見紅衣女子已經在岸上等著了,當既露出一既調皮的笑容,起身跳到岸上。
抬眼望去,有一片蔥郁的竹林,白霧迷漫,正是山谷入口,一塊方石上‘蝶谷’二字隱約。
「哈哈,終于到了,大半年沒有來了,還真是想得緊呢。」芙兒說著一把挽過紅衣女子的手「姐姐,這回我們一定要在姨娘這里好好的住上一段時間,姨娘難得回谷一次,怎麼說也得讓她好好的教教我舞蹈。」
紅衣女子寵溺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從中輕輕捻起絲絲細粉,灑在芙兒與自己身上「這樣,就不怕蟲子咬啦。」末了,牽著芙兒走入迷霧中。
芙兒的怨氣,終于在這迷霧竹林中走了近一個半時辰後,以憤憤的低咒開始「真不知道外公為什麼要造一片這樣的竹林,走得頭都暈了……」話是這麼說,但是,她知道,她們現在的狀況已經是很好的了,要是沒有家傳的地形圖,她們要想通過這迷霧竹林,那可是天方夜談……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好了,芙兒,你就別嚷嚷了,都來過多少回了,怎麼還是一點耐性也沒有。」
芙兒不滿的嘟起小嘴,正想再報怨一番,竹林那頭的山谷中亦傳來了一陣悠揚卻明顯充滿憂傷的歌聲
「鳥兒依舊鳴唱落枝頭
不知有情人已分兩頭
溪水清依舊潺潺似離愁
可嘆幾何樹下表相守
青草依舊靜賞溪水流
不解有情人何故淚流
相思情依舊昔日紅袖抖
不忘與君同唱熟悉歌一首……」
聞此歌聲,姐妹倆不由得相視一怔。隨即都露出一絲開心的笑意,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走。
終于,迷霧層層散開,拔雲現日般,呈現在她們面前的繁花似海。
一路上,她們都是在花海中行走,各種花朵竟相盛開,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爭亂出一團雜錦。
二人漫步于花海之中,一身被空氣中的花香漂染。
色彩斑斕的蝴蝶蹁躚飛舞在漫天的香氣中,相互追逐嬉戲,凌空翻飛如花朵……
如斯美景,讓芙兒先前因迷霧竹林而生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換上的是一副燦爛的笑容。
話說,蝶谷里的這些花,形態各異無不罕見,就是四周的草地,顏色也是非比尋常。
姐妹倆當然知道這谷中所生長的可都是奇花異草,都是些千載難逢的良藥……
所以,二人並沒有留意這些花草,只是徑直向深處走去……
當二人穿過花海,透過淡淡的迷霧看到背對她們坐在溪邊撫琴的粉衣女子時,都驚喜的叫出了聲「表姐!」
芙兒更是放開姐姐的手,身子一躍而起,凌空一個翻身,在粉衣女子身後落定,便興興的跑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又跳又叫起來。
紅衣女子也小跑著來到二人身邊,見妹妹拉著表姐的手又跳又叫,假裝不悅的道「芙兒,你怎麼這樣,沒有見到表姐正在撫琴嗎,再激動也應該待表姐撫完琴再說吧。」
芙兒向她吐吐舌頭「我是見到表姐太激動,一時控制不住了嘛,上次見表姐還是八個月前的時候呢……」
「小雪說得一點也沒有錯。」白衣女子轉過了頭,那是一張令某人撕心裂肺的臉龐。
芙兒小臉一變,憤憤的道「表姐,你和姐姐一起欺負我!」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個性是有那麼一點‘假小子’但是,那才是她的真性情嘛,要她淑女,她會啊,可是那就不是真正的她了……
語瑤哪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即伸手捧住芙兒的臉寵溺的一笑,「不過,我覺得芙兒這種活潑可愛的樣子還是不要改了的好,要是改了,就不是我們的芙兒了。」
「我們在信上只知道姨娘她回谷了,卻沒有想到,表姐你也回來了,真是太讓我們意外了,你幾天前才剛剛大婚,怎麼會回谷了呢?」小雪會說這話,是因為她知道表姐是不會把剛剛成為她們表姐夫的那位,帶回蝴蝶谷的。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不一般了。
聞言,語瑤身子一怔,只是一怔,隨即便恢復了常態,淡淡的道「我的花轎在半路遇到了襲擊,我便回到了這里……」
「什麼?」姐妹倆同時驚叫出聲。
「表姐,你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嗎?我替你去宰了他!」芙兒說得咬牙切齒,敢襲擊她慕容芙的表姐的花轎,這不明擺著不想活了嘛。
「呵呵,不用我們動手了。」語瑤拉過姐妹倆,嫣然一笑「他已經將那幕後主使抄家了。」語氣雲淡風輕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
「表姐夫?」姐妹倆再次異口同聲。
「哈哈,表姐夫真是太俊了……」芙兒大笑起來,由心的贊到,亦對她這個未謀面的表姐夫增添了幾分敬意。
「那表姐,你回來這里,是不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嗎,就這樣讓表姐夫誤認為你……」慕容雪看到了語瑤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哀傷,不由得一陣心疼。
聞言,語瑤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憂傷,她轉身看著靜靜流淌的溪水,語氣平靜無波「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我知道他很難過,但是,有些事情是我們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也許這樣對于他和我來說也是好的……」
這應該就是天意,本來她還在思考著大婚之後應該怎麼面對他,但是,經過花轎遇襲一事,她什麼也不用說了,就讓他認為自己被人綁了或者已經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