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說,善姑娘懷孕了,這是怎麼回事?」乾錫坤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望了望面無表情的北冥天,又望向垂下頭去的善若夢。
「這件事,應該問少叔宇惜大少爺吧!」北冥天冷冷的看著少叔宇惜。
「沒錯,若夢已經懷孕了。發現若夢懷孕的人,是宇雪……」少叔宇惜咬緊了牙,「宇雪那天驚慌的告訴我,他需要我的幫助。雖然是孿生的哥哥,而且可以說我幾乎奪走了他的一切,但是宇雪從來不會對我索要什麼。但是那次,他真心實意的求我,求我幫助他。我大概知道了他想求我做什麼,我有些猶豫。」
北冥天依然面無表情,望著少叔宇惜。
「宇雪說,他發現若夢懷孕了,他要我娶若夢進少叔家!雖然隱約知道他要求我的事情,但是听到從宇雪口中說出來,我還是吃了一驚,有些不知所措。少叔家的家教十分嚴厲,因此我娶妻的事情也遲遲未定,但是現在宇雪竟然要我娶一個下人,而且……」少叔宇惜的語氣越來越沉重,「但是這是我的孿生哥哥第一次懇求我,執拗不過他的我,答應納若夢為妾。我將想要納妾的事情告知了長老,立刻被駁回了。正當我躊躇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是爹,幫我與長老求情。我不知道爹是怎麼和長老說的,但是沒過幾天,長老就答應了,讓我將若夢納為妾。」
北冥天轉向站在一旁的少叔宇惜的父親少叔博仁︰「你帶兒子去向長老求情,是因為你知道事情的全部吧。」
北冥天到底在說什麼啊!北冥皇已經快要跟不上北冥天的思考速度了。為什麼北冥天會對這里的事情這麼清楚,似乎早已知道事情的緣由一樣。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他一開始才執意不想來的嗎?
听到北冥天對自己的質疑,眉頭緊皺的少叔博仁點了點頭︰「是的,宇惜知道了宇雪的事情,他們偷偷見面的事情,宇雪誘惑了家里下人的事情,讓下人懷孕的事情,我都知道。原本作為父親,知道兒子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應該做的是一巴掌打醒那不孝子。但是我們欠宇雪的太多了,我根本沒有資格打他。因為是我們,讓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良心的譴責,讓你決定,成全這荒唐的親事嗎?」。北冥天毫不客氣的呵斥道,「說起來是因為覺得自責,但實際上,只是為了你所謂的面子吧!不過,和你果然有著相同血脈的兒子,少叔宇雪,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利,為了保全自己,而將這女子,推給了少叔家啊!」
「不是的!宇雪不是那樣的人!」善若夢立刻高聲叫起反駁道,「宇雪是為了我,是為了不會讓我成為被人恥笑的未結婚就懷上孩子的不潔女子,才低聲下氣的懇求少叔家的!」
「你已經……知道了啊。」北冥天眯起眼楮,似乎早已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一般,微微揚起嘴角。
善若夢垂下頭去,顫抖著︰「是的,我早就發覺了,晚上的宇惜大人和白天的宇惜大人完全不一樣。我早就有所察覺了,其實,那是兩個人……」
「你……」少叔宇惜驚訝的看著善若夢,「你是什麼時候發覺的?」
「對不起,宇惜大人,我早就知道了,您和宇雪,是兩個人。知道您要娶我進門的時候,即使只是做妾,我也覺得十分高興。但是洞房那天你完全沒有踫我,之後也找各種借口不睡在房里。本來我就覺得白天的宇惜大人和晚上不一樣,所以我就暗中調查了一下。一天晚上,我看到您和宇雪,在後院的那片林子里說話。」善若夢低垂著頭,握緊雙手,「是的,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是兩個人,所以……」
「所以你才撒謊,說宇惜大人被妖怪附身了。」北冥天冷漠的瞥了眼善若夢,「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根本沒什麼妖怪附身的事情。可是你依然要讓我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妖怪是有的!」善若夢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北冥天,「妖怪一直是存在于少叔家的,那是被稱作‘家族之恥’的妖怪!宇雪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被關在那里與世隔絕?只是為了讓自己的預言不至于失去信譽,就做出丟棄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這樣的事情,而且還將其軟禁起來,這是多麼可怕的妖怪!」
「哼。」北冥天輕笑,「還真的是,非常厲害的妖怪!」
「咦?什麼?到底有沒有妖怪啊?」乾錫坤著急的問北冥天。
「你們還不嫌丟臉嗎?」。突然闖進來三位頭發斑白的老者,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長胡子老頭拄著拐杖,厲聲呵斥道,「當初我就說絕對不能讓這女人進少叔家,你們偏是不听!現在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你這妖女到底是想讓少叔家丟多少的臉面?!」
「哦呀?妖女啊!」乾錫坤站了出來,氣勢洶洶一副要吵架的樣子,「你們這些老頭,人家姑娘是為了你家好,你怎麼叫人家妖女啊!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們這幾個老家伙弄出來的,把個好生生的人關起來,到底是想怎麼啊!」
「喂,阿坤!我們這是在人家家里,你這樣會讓我們被趕出去的。那個,天,你也勸勸他叫他別這麼激動……咦!天呢?」北冥皇轉身,發現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北冥天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哎呀!大哥被這幾個老妖怪變沒啦!」乾錫坤嚇的大嚷大叫。
「笨蛋!少叔家是術士,不是法師!怎麼會把天變消失啊!」北冥皇一拳打向乾錫坤的腦袋,讓他安靜了下來,「而且老妖怪什麼的,就是心里是這麼想的,也不能隨便在人家面前說出來的呀!」
「你們可別玩什麼花樣!」長胡子老頭吹胡子瞪眼,「剛才那小子從窗口逃了出去,你們倆最好趕緊把他給我找出來。不然若是他在這里捅出什麼亂子,就是北冥家的人,少叔家也是不會放過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再隨便添亂子啦,天!」幾近崩潰的北冥皇不由得在心中吶喊,「雖然這幾個老妖怪確實讓人火冒三丈,但是也不能拆了人家的老家啊!你可千萬別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