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的鞭影裹著阿北,腳下的寸步越來越流暢,即使身上的傷越來越多,神經越來越麻痹,阿北眼中的亮光越來越亮。
原來是這樣,曾經爺爺說道,步伐和手法都可以隨意變幻時,那就說明她玩鞭子略有小成了,她就可以練習墊步了。那麼現在,自己是不是略有小成了,不對,不對,手上不對,腳下也不對,哪里還不對,到底是哪里。
而另一邊,粉衣女子卻越來越吃驚,這是怎麼回事,阿北的手法和步法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像流水般融洽,那維和感在漸漸消失。意思就是說自己竟然在激發阿北的潛力。
飛劍再次沖破半圓的鞭影,劃過去,帶起了猩紅的花,「叮叮」兩聲,飛劍碎二剩八。阿北臉上的笑容加深,飛劍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銳利了。而另一邊粉衣女子臉上的血色褪盡,她的飛劍已經被撞出了裂痕,堅持不了多久了。
「錚!錚~」斷劍落地,長鞭子掃了過來,瞬間就把人給纏成了一條。剛才還是阿北落得下風,生死不由命,瞬間就變成了粉衣女子被控制住了。
「姑娘叫什麼?」阿北緊緊抓著墨離,輕聲問。
「……」粉衣女子狠狠的瞪了阿北一眼,沒有吭聲。
「如果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我就放了你,而且還不把這事說出去。」阿北眼珠一轉,拉拉手中的墨離,絞壓在粉衣女子身上的鞭子緊了緊。
「你,你。」粉衣女子奇怪的看過來,眼神閃爍似乎在想什麼。
「怎麼樣。」阿北道。
深吟一會兒,粉衣女子答道。「好。」話音剛落,粉衣女子一臉驚恐的瞪大了眼楮,瞬間脖子便與身體分家,掉落在地上。
阿北臉色一白,像是觸電一樣收回了鞭子,環繞著四周看去,什麼也沒有,就連鳥叫都沒有了。阿北看著不遠處身首異處的粉衣女子,她臉上驚恐的表情就像是凝固了一樣,眼瞳瞪得大大的,在里面阿北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阿北輕嘆氣,撩出鞭子,戳點在地上,一個三米大的坑就出現了,在一卷尸首,扔了進去,鞭子掃過去,落上了土。既然人死了,那就把她埋了吧。
看著那片像是沒有翻過的平地,阿北眼眸閃爍不定,面上的蒼白褪盡,嘴角緊抿著,一種叫悲苦的情緒翻滾在心底。如果是在以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成為這個樣子,她離自己的世界越來越遠了,今天是這個女人死在這了,明天說不定就是她躺在這里。
幾段唏噓幾世悲歡,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哼笑一聲,阿北御起墨離,飛向天空,嘴角邊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眸中漸漸形成的冷凝,似乎在說,左北已經是過去式,她是修仙界的阿北,左北已經真的一點痕跡都不剩了。
回頭看看那片山脈,平靜的像是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既然人家藏著沒有動自己,只是殺了那個粉衣女子,那麼自己何必找死非要挖出他來。這說明那個人不想動自己,或者說是來保護自己的?
熱鬧的城鎮就在不遠處,阿北停在不遠處的山丘,看著一個個小小的人影進了城鎮,也踏上了進城的路。突然看到周圍的人,一個個用驚恐的眼神看自己,阿北眨巴眨巴眼,往自己身上一看,衣服有點衣不蔽體了,再加上被血浸染的布料,整個人看著血腥氣十足,像足了殺人魔王。
前方一陣混亂,阿北向那里看去,兩個人遠去的身板看著很眼熟啊。阿北微褶秀眉,是那三個圍攻自己後來跑掉的其中兩個人。阿北想到這,向那兩人追跑過去。
方金一眼就看到人群里極其扎眼的阿北,渾身是血,但精神很是充足,看人時,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是冷徹心扉的寒光。和張宇對視一眼,兩個人一同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恐,兩個人一頭扎進人群,那個女魔頭,還是離遠些比較好。無意間一回頭,既看到阿北追來的身影,兩個人更加跑得快了,在城里是不允許御空飛行的,總能趕快跑了。
一路追過去,驚嚇到了街上不少的人,阿北挑眉,腰上一抹,墨離聊了出去,掃到兩人腿上,一卷,方金就被卷著雙腿拉了回來,張宇回頭一看瞪大了雙眼,一咬牙,爬起來低頭沖進人群跑了。
阿北咋異的低頭看了眼面無異色的方金,呵呵一笑︰「你兄弟自己跑掉了。」
方金掩去眼底的苦澀和失望,低聲笑道︰「他我二人只不過是搭伴而行,沒有關系。」
「哦。我們聊聊?」阿北拉緊鞭子,方金感覺到自己胳膊的骨頭快被擠壓碎了,蒼白著臉點頭。
和方金坐在酒樓,看著下面的人流,沾了一口小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喜歡上了這杯中之物。抬眼看了眼對面獨自吃菜的方金,阿北思索著對方話中含真假的程度。
「你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阿北放下酒杯。
「不知道。我們也是臨時抓住被逼的。以前在那條山脈,我們就是打劫打劫過往的修仙者或修士,誰知道還會有這一天。」
「打劫過往修仙者怎麼會這麼不濟。」阿北嗤笑,騙誰呢。
「咳咳,我們主要打劫的對象是旋照初期或者以下的,通常都是幾個人一塊上。那個女人太厲害,而且手上還有珍品法器,當然打不過啦。」方金低聲說,對面坐的女子一看就是心善的,想著自己的性命算是沒有危險了。
「是你!師兄,他就是那個上次打劫我的人。!」這時上樓來的一群人有五六個的樣子,一看非凡的氣度就知道非富即貴,人群中一個稍稍變音的聲音喊道,一听便知是一個半大少年變音的聲線。
阿北抬眼一看,呵,少年指的正是自己這一桌。方金疑惑的看過去,一見是個少年,細細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如果不是阿北還坐在那,看那姿勢,已經跳窗逃跑了。
「看吧,來催債的。」阿北笑呵呵的說道。
「看那女的一聲煞氣,一定也不是好東西,說不定就是一伙的,師兄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少年扯著嗓子喊道,手搖著旁邊白衣男子的胳膊,即使白衣男子臉上不耐一閃而過,也沒有甩開少年的手,好像是很忌憚對方。
「對方有旋照期巔峰,先撤吧!」方金腦門上細汗冒了出來,對方三個旋照初期,二個中期,一個巔峰,就是堵也堵死他們。
「沒問出東西反而弄了一身騷!晦氣!」阿北惱怒的對方金怒道,手中的鞭子防御著幾個人。
看著阿北小孩子氣的樣子,方金心底的慌亂少了大半,半正經半嬉笑道︰「看樣子還是我連累的你,跟我走吧,對這里我比較熟,一定能甩了他們!」
「憑什麼相信你。」阿北斜了他一眼,再看對方的白衣男子向會面的人一揮手,四個人向自己圍了過來,心下一緊,手里鞭子就是一撩,四個人趕忙的閃開。
「走吧!」方金沒給阿北時間,拉上阿北一起跳下酒樓,轉進了人群。
白衣男子眯著眼楮,看著阿北回頭怒瞪的眼神和若有若無勾起的嘴角,和兩個人消失的身影,臉色沉了下來,周身的氣息很是戾煞,沉聲道︰「追!」
四個人趕忙向低頭領命,接著就業追了出去,少年得意的仰起下巴,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像是是在炫耀。白衣男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中嗜血一閃即逝,直接坐在了阿北剛才的位置。看著桌子上那壺快見底的酒壺,直接拿阿北用過的那個杯子倒了杯酒,送進了嘴里,熱熱辛辣的酒水滑下咽喉進了肚子,感覺到胃里暖暖的感覺,細長的眼眸中淺淺的銀光閃過,給白衣男子更替了分冷酷。
少年猶豫的坐在方金所坐的位子,小心翼翼的瞟了眼面無表情的白衣男子,剛忙低下頭,即使自己背後有爹爹撐腰,但面對這樣的師兄時,他都會從心底感到恐懼。
阿北被拉著東轉西轉,最後還是被轉暈了,不過身後一直追蹤的人確實看不見了。被粉衣女子弄得滿身的傷開開始慢慢有了感覺,劇烈的運動讓她全身細小的傷口裂開了,在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失血過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