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去死!」阿北手中黑色鞭子像是無影似地卷上男人的腳,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騰空而起。定眼一看,就看到洞口站著一個縴細的身影,手中的黑色鞭子像是長眼一般,唰唰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摔在外頭,一群礦工冷眼看著。
阿北沒有看向外面哼哼唧唧的一堆男人,向女孩走過去,那女孩蜷縮成一團,低沉的抽泣傳來。阿北靜靜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知道那種惡心有可怕的感覺的。阿北一恍惚,似乎知道爺爺讓她來看什麼了,在這里,阿北才可以把人情冷暖看得更加清楚些,也許還有一些其他,如果不想落得與這相似的下場,那就讓自己變強。
「清清,清清。」男子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把女孩抱緊,頭埋進女孩的脖頸,肩膀不定的顫抖,無言的悲傷和絕望從不停抖動的肩膀中絲絲襯透到阿北的眼楮。
「哥。」清清抬手回抱住男子。
阿北能說什麼,能干什麼。不能否認,阿北是個自私的人,她什麼事情都會想到自己,這女孩子她幫不了,她能救下來就不錯了,難道她把人救下了還要順便把人養上一輩子?她不是慈善機構,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她只能做到力所能及。
清清看著阿北轉身離開。眼楮里面的光全部消失了,阿北的離開把她的所有靈氣都帶走了。清清眼楮里看到的是阿北國色天香的容顏,仙人都是美麗的,這個也一樣。看到了阿北手中放出如虎的黑色長鞭,揮動時連影子也看不到。看到了阿北長長烏絲服帖帖的披在後面,發梢四處亂翹,走動時,發梢隨著羅緞長裙輕揚,裙擺像是天邊的粉霞,飄逸又美麗,轉眼,就消失在山洞里。頓時像是失去了照明物,礦洞昏暗了下來,清清心底一股怨氣緩緩升起,最後化為須有。
阿北居高臨下的看著四個男人,走了一圈,說要殺他們,她還真下不去手,可是難保他們不敢再欺負里面的女孩,說不定這里不止一個女孩呢。
「你們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們。」阿北停下,手中的鞭子輕輕一拉,監管慘叫一聲,被鞭子裹著的身體,傳來喀嚓的聲音,骨頭被壓斷了。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剩下三個男人死勁的磕頭。
「你們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想來平時打死的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吧。」
「師妹,這你可就想錯了。」話音剛落,眼角只是黑色一閃,地上磕頭的三個男人還沒吭聲就到底沒了聲息,低頭一看,脖頸後斷裂的頸椎上一顆小石子深深的瓖在里面。
阿北吃驚的看向礦洞口,一個身著紺青色衣袍的青年走進來,眉目如畫,皓目如星,整個人就像是畫上走下來的。不過,阿北覺得這個青年衣服的顏色似乎選的有點老氣了。紺青色似乎是老人比較喜歡的顏色吧,難道是這人的心老了?
「師兄此話何解?」阿北緊緊手上的鞭子。這人一來就先把地上的三個人給滅了,難保對她沒有敵意。再說她身上有墨離這寶貝,不心虛小心點不行。
「師妹來這里共有幾次。」青年微微一笑,渡著悠閑的步子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塊靈石,向空中拋啊拋的。
「第一次。」阿北手一抖,鞭子收了回來,溫順的圈了幾個圈纏在手中,實則暗暗防備著。她不是沒見過同門師兄背地里互相殘殺的,宗門內是一個情況出了宗門就又是一個情況。
青年眼底一瞬間閃過一絲光彩,就憑剛才那一手,就說明眼前的師妹身懷本事。這鞭子要玩好很不易,他軟又不好控制,更不用說收回如蟲放出如龍架勢,控制不好就會傷了自己。很多人使鞭子用的是蠻勁,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氣都是使上,看著費力又難受,就算是修仙者,也沒有多少人會去好好學習一下鞭子,而是用靈力控制。剛才這位師妹沒有用靈力就輕松收回軟長鞭,簡直就是隨手拈來,好像這鞭子已經和她的手臂合二為一,鞭子就是手臂,手臂就是鞭子。
「那師妹一定沒有听說過去年發生的千人坑殺事件。」
「千人坑殺?」阿北一愣,這里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對,坑殺千人,把數千的礦工坑殺在廢棄的礦洞還省得填礦洞,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攬下坑殺礦工一年辛苦勞動的報酬,那可是十幾萬的靈石,這樣的買賣你說做不做。」青年手一抄,把拋到空中的靈石緊緊握在手中。
「這樣的虧心事當然不做。」阿北搖頭道。
「你不做不代表別人不做。每年這靈礦出產多少靈石你可知道?你可知道宗門有多少條像這樣的靈礦?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靈礦而喪生?」
「不知。」
「這條靈礦每年的靈石產量最少也在千千萬靈石。宗門總共有上百條靈礦,這是宗門最大的一條,大大小小的礦洞就有數千,而這里一個礦洞就會發生千人坑殺的慘事,你說有多少人會為靈礦而喪生。」
「你為什麼會給我說這個?」阿北眨巴著眼問道。
「師妹你可知你腳下的這人正是坑殺那千人的凶手之一,進到他口袋里面的靈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青年抬著下巴指指阿北腳邊衣不蔽體的男人。
阿北握鞭子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動作。
「師妹,如果剛才的女人是你,你現在已經死了。」說罷,青年就轉身走出去了,紺青色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重重礦洞中。
阿北看著腳下一臉恐懼的男人,眼眸瞳色漸深,三年時間,太過安逸,自己似乎已經忘記了在隕星所學到的所看到的。如果這是在對敵,那麼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自己就可能身首異處。手一抖,鞭尾纏上男人的脖頸,輕輕一拉,男人應聲而倒,沒了聲息。阿北環視一眼,礦工一個個俯體不敢再看,輕移蓮步出了礦洞,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隨著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而緩緩平復,殺人其實很簡單。
「多謝師兄點撥阿北,不然阿北可是。」阿北深吸口氣,向青年行禮。
「師妹不必放在身上,舉手之勞而已。在下柳蜃,師妹叫我柳師兄就好。」柳蜃溫和一笑。
「那可不行,師兄提點怎能草率了事。柳師兄有什麼用得到阿北的地方盡管說,阿北定會盡量相助。」阿北一笑,靈礦坑殺千人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柳蜃突然出現想必就是來找她的,又著重提起靈礦的是,是不是說的有點大了。在宗門是有一點風聲,不知是不是有關聯。
「那師兄還真有小事需要師妹幫忙,師妹可還記得今晚原虎邀請你我上他府上一聚?」
「記得,怎麼這事有古怪?」來看守靈礦的可不止她一人,總共有三人。
「沒有,原虎邀請也是因為坑殺千人的事情。」
「……」阿北斟酌片刻,輕聲道︰「柳師兄,你有把握嗎?這靈礦可不是只有這一條。」
「師妹多慮,只要師妹承情就行,想必以後就不會出現這坑殺事件了。」
阿北一愣,她不是傻子,看來人家也是有備而來啊,想通這一點,阿北道︰「阿北會盡力而為。」
柳蜃明顯對這樣的答復還不太滿意,但無奈不能強迫人如此,只好和阿北閑聊幾句便走了。柳蜃走後,阿北看著靈礦礦洞進進出出的礦工,再看看星星點點的監管,皮鞭揮舞間礦工身上血痕即顯。
這里快要變天了。不過都不管她的事,她煩惱的是小怪,這洗髓丹到底該如何處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