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貴婦 第六章

作者 ︰ 米樂

發生車禍的古思盈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受了不小的傷,除了輕微腦震蕩外,最大的傷是她的右腿骨折,得在醫院躺半個月以上。

她從急救室包扎治療之後,轉住進私人病房,家屬和藍家父子才得以探視。

對于孫女因為去藍家和藍英倉發生爭吵而出車禍一事,古老相當的震怒,大家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只能勸他不要生氣。

「英倉,思盈因為你的關系而躺在這里,你說你要怎麼負責?」

「我很抱歉。」藍英倉道歉,他無意害她受傷住院。

「我不要你的道歉!」古思盈生氣的喊著,扯動傷口,讓她痛得哇哇大叫。「我的胸口好痛,腳也好痛。」

「宗甫,小孩子做事,你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管嗎?」古老听孫女說英倉跑去和他的小秘書結婚,忍不住怒問世佷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

藍宗甫無言,事實上,他對兒子突然跑去結婚一事也很震驚。

「爺爺,我要你叫英倉哥離婚,然後馬上娶我。」古思盈忍住痛也要把內心的話說出來,她要她爺爺替她主持公道。

「英倉,你這樣跑去娶別的女人,不就擺明了要讓我們古家在僑界被人看笑話?」見藍英倉沒有說話,古老不悅的抿著唇。「宗甫,你說,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要如何給我們古家一個交代?」

藍宗甫暗嘆,他現在還能給什麼交代,就只能祭出重話,看能不能平撫古家人的怒氣。「古伯,您放心,我會讓英倉娶思盈,如果他不遵守這樁婚約,那麼他將會失去一切,因為我將解除他華勝集團總經理一職,同時他也會失去公司的繼承權。」

听見藍宗甫說出將讓藍英倉失去一切的重話,古家人都感到滿意,古思盈也得意的想,不娶她將會失去一切,英倉哥還敢不從嗎?

走出病房,離開醫院,藍家父子開車回家。

「你要我這麼做,但萬一你古爺爺還是不放人,你要怎麼辦?」

那些重話是兒子剛剛在醫院等思盈急救時跟他說的,他覺得兒子這麼做有些冒險,因為他怕他無法回到華勝集團,那他這個做父親的要怎麼辦?他的退休享清服計劃不就又要延後?

藍英倉笑了笑。「不賭一把大的,怎麼有辦法一次贏回全部?」

「但這把也未免賭太大了……」

「爸,您放心,就算將來我真的離開華勝,也還有英倫。」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放心,那小子捕幾天魚就要撈功休假,公司哪可以交給他。」

「總之,您放心,不會有問題。」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因此藍英倉撥了個電話給言梓欣,讓她早一點睡,明天一早才有精神上班,他不想告訴她有關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免得她小腦袋亂想。

「晚安,早點睡,明天早上見。」

言梓欣掛上電話,盡管已經深夜快十二點了,可是她一點睡意也沒有。

因此她打電話給陸冠伶,冠伶一向晚睡,她將今天下午嫁給藍英倉的事告訴對方。

「你和王子結婚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

「天呀,梓欣,恭喜你成為豪門少女乃女乃。」電話那端傳來陸冠伶興奮的尖叫聲。「改天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可不要說不認識我。」

「我不會那樣做。」

「我知道,我知識故意跟你開玩笑的,呵呵呵。」陸冠伶鬧著好友,因為太開心了。「其實打從王子要你去做他的秘書時,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因為他一直很關心你,果然被我猜中,他迷上你了。」

好友的語氣听起來很興奮,讓言梓欣無言。

「不過他到底是喜歡你哪一點?你……」感覺到她似乎有點沉默,陸冠伶奇怪的問︰「喂,梓欣,你到底還有沒有在听電話?」

「有。」

「梓欣,你的聲音听起來好像有一點不太快樂的樣于,因為興奮過頭了嗎?呵呵呵。」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很不可思議。」

「也難怪你一下子無法適應,畢竟你和王子認識的時間並下長,可是你也不要想太多,不是還有人認識幾個小時就決定結婚的嗎?最後兩人會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有一點無法心安。」

「無法心安?什麼意思?」

言梓欣將藍英倉和古思盈有婚約一事跟好友說,她總覺得無法踏實的和他一起生活。

「原來王子之前還有婚約,可是他本人都說了不喜歡那個女的,也不會娶她,他最後選擇的是你,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我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我想可能是因為突然成為藍太太,所以不習慣,你不用想太多,反正你已經和王子結婚了,對方又能怎麼樣呢?」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嗎?」

「當然,你只要記住自己已經是藍太太就好,不過沒想到王子會突然和你結婚,原來他也是沖動派的嘛,還真實看不出來。對了,改天你和王子一起到福滿樓,如果知道你現在是他的太太,我很想看看經理和俐璃她們幾個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張大嘴巴,真的好好笑。」

「我才不要去呢。」

「干麼不來,一定很好玩。」

「好了,很晚了,謝謝你和我聊天。」

「不客氣,你也不要想太多,去好好睡一覺吧,我看你一定會作美夢。」

「謝謝,晚安。」言梓欣听得出來冠伶很為她開心。也許她真的不需要想太多,再說她已經和他結婚了。

模著手上的戒指,她嘴角露出淺淺的甜蜜笑意,在藍英倉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其實她很感動,他說和她在一起很快樂,那麼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帶給他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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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正當言梓欣準備去上班時,她的手機響起,是一組陌生的電話號碼。

她接起,居然是古思盈,她從一名華勝員工那里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然後告訴她昨天下午因為听到她和藍英倉結婚,所以發生車禍了。

听到她發生車禍,言梓欣小手微抖。「你要不要緊?」她想問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可是應該不會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

「差一點就死了,現在我得在醫院躺半個月以上。」

她的心揪緊。「對不起。」

「現在道歉來不及了,你來醫院,我有話要跟你說,還有,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告訴英倉哥。」

「我知道了。」

喘了口氣,她緩了下內心的緊張,才撥了電話給藍英倉。

「總經理,抱歉,昨晚我和冠伶聊太晚了,現在才起床,早上想請假,下午再去上班吋以嗎?」

「我放你一天假,藍太太。」

听到他喊藍太太,她心跳得好快。「謝謝你總經理。」

「梓欣,你要改口了。」

「嗯。」

「我去上班了,下班後我會去找你。」

她掛上電話後,拿著皮包,前去醫院探視古思盈。

古思盈真的發生車禍,她看起來傷得好重的樣子,整只右腳全裹上石膏了,臉和手臂也都有傷口。

「對不起。」她微微哽咽。她並不想害人出車禍,真的對她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主動提出離婚,離開英倉哥就好。」

「我……」

古思盈不悅。「怎麼,不想離開英倉哥?」

「我對于你的受傷感到很抱歉,可是……」可是她不想離開王子,她愛他,真的很想和他一起生活,帶給他快樂。

「言梓欣,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纏著英倉哥,繼續和他在一起的話,他就會失去一切,變得一無所有。」這就是她今天特地找她談判的原因,她怕英倉哥還是不肯和言梓欣分開,所以干脆從這女人下手,讓她自己主動離開。

「失去一切?」什麼意思?

「昨晚因為我發生車禍住院,英倉哥和藍伯伯都有來醫院看我,當時我爺爺要他們給我一個交代,所以藍伯伯說了,如果英倉哥不娶我為妻,那麼他將會開除英倉哥,不只沒了總經理位置,也無法繼承華勝集團,到時候英倉哥就變成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

失去一切?什麼都沒有?她現在說的都是真的嗎?言梓欣驚愕得說不出話。「你說的都是真的?」

「干麼要騙你,我說都是真的。」她只是任性一點,但不會說謊騙人。

是真的?她將害王子失去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言梓欣心痛得無法形容,眼眸閃著淚光。她只想帶給他快樂,不想害他失去一切……

「言梓欣,我知道英倉哥他喜歡你,所以他有可能寧願拋下一切,也不會跟你分開,可是你真的要眼睜睜看他失去一切嗎?」

「我……」

雖然她一副看起來很受打擊的模樣,有點可憐,可是為了要得到英倉哥,她也沒有辦法去同情別人了,更何況對方還是她的情敵。「我看你還是主動離開英倉哥,你和他根本就不適合,再說,就算你硬要跟他在一起,我想藍伯伯也不會承認你這個媳婦。」

言梓欣難過的低著頭。

「別不說話,你到底決定要怎麼做?」

「我……我會離開。」她用手擦掉淚水,明知道和他在一起會害他失去一切,她又怎麼可能可以繼續待在他身邊呢?

听到她說要離開,古思盈松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要離開英倉哥,那要不要干脆先離開美國,隨便去哪個國家都行,只要讓英倉哥很難找到你就可以,等我腳傷好了,半年之內我們就會結婚,你半年後再回來。」

「你要我離開美國?」

「對,暫時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英倉哥之後生活無虞。」見到言梓欣哭了,她澄清說道︰「言梓欣,你不要覺得我這樣對你太過分,我和英倉哥本來就是一對,是你硬闖進來,你是第三者,懂嗎?」

「我知道。」他們有婚約在先嘛。「我不需要錢,我自己有存款。」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要離開英倉哥,我看應該愈快愈好。」

「嗯,我會早一點離開他。」

「言梓欣,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愛英倉哥,從小就愛他,十二歲那年當爺爺跟我說將來要嫁給英倉哥時,我真的很開心,所以如果可以,拜托你不要搶走我的英倉哥。」

沒有慣有的高傲神情,此刻眼底充滿淚水的古思盈看起來就跟個普通女人沒兩樣,拜托著她不要搶走她所愛的人,言梓欣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愛著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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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言梓欣到大學找陸冠伶,在她下課的時候,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她把想要離開美國的事告訴好友,希望她可以幫她。

「你干麼傻呼呼的就答應要離開,我覺得你應該和藍英倉說清楚講明白,看他到底要怎麼做!」陸冠伶直覺好友太傻了。

「他有可能會真的為我放棄一切,可是我不想害他為了我變得一無所有,冠伶,我真的做不到。」言梓欣濕紅了眼楮。

「你不要哭了。」陸冠伶從背包里拿出面紙給好友。「真是的,現在都幾世紀了,怎麼豪門的觀念還這麼老舊,非得和門當戶對的人才能結婚嗎?」

言梓欣哽咽的吸了吸鼻子。「其實可以認識他,我已經很高興了。」因為他對她很好,一直很照顧她。

「你這樣算什麼,只當了一天的豪門少女乃女乃。」

「我已經滿足了。」

「可是就算你要離開王子,也不需要听那女人的建議,非得離開美國不可。」傻呼呼的,任人牽著鼻子走。

「不,我覺得思盈說的很對,在美國,他有可能會派人找我,如果在國外,他就很難找到。」言梓欣認同古思盈的話。「冠伶,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你不是常和你在台灣的表姊MSN聊天嗎?我記得她好像叫方明妤。」

「你想去台灣找明妤表姊?」

「嗯,可以嗎?我的朋友很少,住在國外的一個也沒有,唯一認識的就是你表姊了。」以前冠伶和她表姊線上聊天時,她偶爾也會穿插加入。

「去找我表姊當然沒有問題,她人很好,你去找她也好,她會幫你的。」她家的明妤表姊是個大好人。「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今天。」

「今天?」陸冠伶叫了聲。好友走得這麼急,想也知道她是怕自己真的害王子一無所有。「那你回家整理東西,我幫你聯絡我表姊。」

「謝謝你,冠伶。」

「是不是半年後就回來呀?」

「當然,因為我還要回來復學。」

其實短暫的離開也好,如此她才可以轉換心情,一直待在這里,她怕自己會一直想著王子,甚至有可能會沖動的跑去找他。

不管她在哪里,她都會真心的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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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公寓大門,藍英倉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快中午的時候,梓欣打電話給他,說要和她的好友冠伶去吃東西,下午還要去看電影,因此晚上才會回家。

怎麼行程排得這麼滿?再說她那個好友不是打工一族?

但因為他自己下午的行程也很滿,因此只好利用空閑的時間打電話給她,然而她的手機始終關機,直到五點,等不及下班,他直接來到她的公寓。

公寓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他卻異常的感到很不安,不意間,他看見桌上放著一張紙,壓著紙張的是一枚戒指,他昨天為她套上的戒指。

總經理,對不起,戒指還給你,我不適合當藍太大,對不起。

短短兩行字,署名言梓欣。

他拿起戒指,看著。

那個笨蛋,以為把戒指還給他之後,她就不是藍太太了嗎?他們可是合法的夫妻。

她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是因為不習慣當藍太太?

他承認昨天他是有點強逼著她點頭說願意,也看得出來她的勉強,也許他該給她多一點時間,可是因為他愛她,怕失去她,才想把她綁在身邊,難道這方法用錯了?

明明是想將她放在身邊,不料卻得到反效果,她逃開了。

看著戒指,俊顏苦笑,他是不是該打電話給貴彥,請他在找他心愛女友小恩的同時,也幫幫他找老婆回來?

存心躲起來的人不太好找,想想貴彥都找了快兩年了。

不過不太好找也得找,因為這個世上可以做他的藍太太的只有她。

于是他加入貴彥的尋妻行列,他的手下很快替他查到梓欣去香港,之後又轉機到台灣。

台灣?他知道她是在台灣出生,難道是回去育幼院?但沒有。

台灣說大不大,但要找個人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

他將精力投入工作,主題樂園的開發案讓他忙翻,外加總公司和分公司的事要處理,不過尋找逃妻的行動依舊持續。

他找過陸冠伶,但她堅持說不知道梓欣去哪里,他知道她只是不想跟他說而已,不過沒有關系,他會找到她的。

準備去開會前,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她的婚戒,想到他的藍太太的時候,他就拿起來看看,才知道和她在一起時自己有多麼快樂,沒有她在身邊又是件讓人多難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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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山田貴彥從日本飛來台灣,來到一間名為「山姆叔叔」的酒吧,這是他弟弟山田雅史所經營的,在台灣他弟弟叫魏奇軒,他這回來是特地來探望弟弟的。

走進店里看到座無虛席的景況,他替弟弟感到很高興。

「老板,外面有人找你。」

魏奇軒看見來找他的人,笑了。

山田貴彥也笑了。「雅史,大哥來看你了。」

還把他當小孩子!他笑著搖頭。「這里很吵,我們進去我的辦公室。」

山田貴彥跟在弟弟後面,走向後面的辦公室,在弟弟開門時,他看見有兩個手上端著餐盤的女服務生突然雙雙轉身,動作非常一致,她們在練習什麼表演動作嗎?

他困惑地看著那兩名女服務生的背影,雖然沒有看清楚她們的長相,但左邊那個短發女生,身影讓他有種熟悉感,右邊個兒嬌小的女生他也覺得見過。

進入弟弟的辦公室,一番敘舊之後,他提起找尋的情人小恩,一個留著長發,會說中文的日裔女孩。

「小恩?」魏奇軒驚了下。「這麼巧,我店里兩年前從紐約回來的那個女員工名字也有個恩字,也有雙大眼楮,她叫範恩恩。」

「範恩恩?」山田貴彥震驚,會是小恩嗎?兩年前從紐約回來,名字又剛好有個恩字……

「可是恩恩不是日裔是華裔,她是在台灣出生長大,爸爸媽媽都是台灣人,不過好像外婆是日本人。」這是明妤跟他說的,明妤是他的女朋友。「雅史,我可以見見那個叫範恩恩的女員工嗎?」「你剛剛沒有見到嗎?」「嗯。」

「剛剛我們要走進辦公室時,有遇到兩個女員工,其中一個就是恩恩。」

他當然也有看見剛剛同時轉過身的兩名女服務生,左邊的那個讓他感覺很熟悉,只是她是短發……「是左邊那個嗎?」

「沒錯,左邊那個就是恩恩,難道恩恩真的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

山田貴彥要求看一下員工資料。

「可以,我拿給你。」魏奇軒走向櫃子。平常是不可能將員工資料外泄,但現在情況特別。他翻找著員工資料卡,「除了恩恩,小言的要嗎?」

小言?難道她會是……

「好。」

接過弟弟拿給他的兩張員工資料,山田貴彥不禁大喜,因為他終于找到他的小恩了,原來她叫範恩恩。

然後,他看了另一張叫小言的女員工資料,也笑了,因為他幫好友找到了他的「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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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在書房里辦公的藍英倉接到好友的電話,他說他在台灣找到了他的小恩。

「恭喜你!」他替好友高興,畢竟貴彥找了小恩兩年了。

「然後我也找到你的藍太太。」

「真的假的?」太過激動,他緊握手機。「你確定是她嗎?」

「你家的藍太太和我的小恩在同一個地方工作,我看過她們的門員工資料,很確定她是你要找的人。」

「貴彥,謝謝你。」

「不客氣,不過你的藍太太見過我,怕她又逃跑了,所以我派了人二十四小時跟著她,一直等你到台灣。」

「我會盡快趕去!」藍英倉眼眶濕紅。「真的很謝謝你。」

掛上電話之後,他立刻走出書房,將呼呼大睡的弟弟挖起來,然後又叫醒他父親,因為他有事和他們商量。

他要飛去台灣將他的藍太太給套回來,不,這次他會溫柔對她,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事,不過離開前,他得把自己的婚約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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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華勝集團總經理為了小秘書而決定放棄江山。

听說華勝集團的未來繼承人因為拒絕了和古家聯姻,惹得藍董事長氣怒,準備將他趕出華勝集團。

听說華勝集團的藍英倉是現代的溫莎公爵,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為了和愛人在一起,已經決定放棄集團內的職位,為愛離開美國。

坐在辦公室里,藍英倉白了眼坐在他身旁的弟弟。

「叫你去放個話而已,干麼搞出這麼多版本。」

「多說幾個,大家才更容易相信。」藍英倫覺得自己的決定很棒。

他讓弟弟去放風聲,說他即將要離開美國,另外也請父親輩的一位世伯刻意去找古爺爺,說起他要放棄華勝集團的一切,當然添油加醋的話也不會少。

還有,他也請了華文日報的記者友人,特地為這件事大肆報導一番。他決定放手一搏,將事情徹底解決,一勞永逸。

果然,早報發行之後的幾個小時,古家的爺孫同時來到。

「這報導上的消息是真的嗎?」古老將報紙放到桌上質問著。

「沒錯,當初我父親說過,如果我選擇和小秘書在一起,將失去所有,當時您也在場,我現在可以明確跟您說,我決定離開華勝,因為我不能沒有她。」

听到英倉哥居然要放棄一切跟言梓欣在一起,古思盈簡直不敢相信。「英倉哥,你瘋了嗎?居然為了言梓欣放棄你現在所有的一切,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喜歡是一種感覺,無法具體用文字來形容,不過真要說的話,我只能說和她在一起很快樂。」

古思盈不是沒有看見他在談起言梓欣時臉上的溫柔表情,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她,而她的心很難過。

听到他口口聲聲說喜歡那個小秘書,脾氣急躁的古老說話了。「英倉,我問你,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小小的秘書而放棄所有的事業嗎?」

「對,而且我不是在開玩笑,現在英倫已準備好接下我的工作,我父親也要我盡快離開公司。」

「世伯,請原諒我教子無方,既然他這麼不成材,寧願為了一個小秘書而放棄事業,那麼我就遵照當時所說的話,將這小子給趕出華勝。」藍宗甫向古老道歉。

「可是言梓欣不是早就已經離開了,你為什麼會現在突然說要放棄一切?」古思盈不明白,她以為這幾個月藍英倉全心忙工作,爺爺也說了等他們的主題樂園案子進入穩定階段再談婚事。

「因為我已經知道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什麼?你找到她了。」古思盈自言自語著。

「對。」

「英倉,我問你,你真的要去找那個小秘書嗎?」古老生氣質問。

「是。」他堅定回答。

「那好,我在這里正式解除我們兩家所定下的婚約,我不會把我的孫女嫁給一個沒有遠見和野心的男人。」

听到爺爺說要解除婚約,古思盈大叫著拒絕。「我不要,爺爺,我不要和英倉哥解除婚約,我不要。」

「你閉嘴!」古老斥責孫女。「為了一個小秘書而放棄事業的男人,沒有資格當我的孫女婿,這門婚事當初是我定下的,我現在解除約定,你就去找你的小秘書好了。」

「我不要,爺爺……」古思盈急得快哭出來了。

「世伯,您真的要解除兩家的婚約嗎?」藍宗甫確認的問。

「對,雖然有點對不起你父親,可是只能怪他的孫子太不成材,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事業,完全不像個男子漢,太沒用了。」

古老生氣的說完之後,逕自走出藍英倉的辦公室。

古思盈追在他身後,不依的喊著,「爺爺,我不要取消婚約。」

「你快點跟我回去,我會再替你物色更好的丈夫人選。」

「我不要,我要嫁給英倉哥。」

隨著古家爺孫的離開,關上辦公室大門後,藍家三父子相視而笑。

藍英倫開心的和大哥擊掌,激將法成功,大哥解套了。

因為婚約是古爺爺他老人家定下的,當然也是得由他自己開口說要解除才行,如此一來不會嚴重傷了兩家和氣,當然也保住古老的面子和身體健康。

雖然藍英倉一開始不是這麼想的,他本來以為他和梓欣結婚之後,古爺爺就會自動取消婚約,結果沒想到思盈卻意外出了車禍,而古爺爺疼孫女,因此要他負責,婚約更是不可能取消。

不過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只要想就有。他這一把賭得很大,雖然有點危險,但贏得漂亮。現在他可以去找他的藍太太了。

「公司就暫時交給兩位了。」

「英倉,你去台灣什麼時候回來?」

「總不能太快回來,而且也得看我的小妻子願不願意跟我回來。」他笑著說。

「什麼?!那如果她不回來呢?」藍英倫不免緊張。

「那我就留在台灣陪她。」

藍宗甫急忙表明,「英倉,這可不行,我跟你說,管理公司,我最多只能撐一個月。」他年紀已經大了,再說這幾年公司幾乎都是兒子一手打理的。

雖說今天當著古老的面宣布解除兒子的職務,但他可不能真的一輩子都不回來呀,憑兒子的本事,到時要再用什麼名目重新入主公司應該不難才是。

前提是,他得盡快把他的媳婦找回來,別真的逗留在台灣才行。

「我也是,我最多只能撐一個星期啦,所以你最好要趕快回來。」

關于他父親和弟弟抱怨的話,藍英倉一笑置之,因為他現在的心已經飛去台灣了。

這幾個月,他的藍太太過得好嗎?

盡管想立刻飛去台灣,但因為要交接、該交代的工作一堆,還得私下進行,因此當藍英倉飛去台灣已是幾天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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