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弈 第三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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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圈套

「啟稟教主,崆峒派派眾趁夜逃跑,已被圍在城外五里坡,生死與否,請教主定奪(心弈3章節)。」門外的侍者輕聲稟報道。

蘇夜身體一顫,猛地推開了嚴洛。想不到,自己的努力還是白費了。嚴洛從浴池里站起身來,走到衣櫃旁取出一套衣衫扔到池邊,頭也不回地命令,「穿上它。」

蘇夜咬牙忍住全身針刺般的疼痛,從水池里爬起身起身穿上了那套衣衫。是侍者的式樣,不過顏色不是普通的灰色而是純白,顯得蘇夜更加俊秀修長,俊逸非凡。

「果然,還是白色與你最為相配。」嚴洛一身金色蟒袍甚為威風,有些痴迷地看著蘇夜。上前一步抬手用面料上好的袖子擦去了蘇夜頭上的汗,牽起他的手出了門。

苦苦堅持的派眾听到馬蹄聲停止了激戰,只見一匹白色俊馬先行而來,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崇雲派教主嚴洛。更奇的是馬上並非一人,嚴洛懷中攬著一人,卻是一名白衣男子。

眾人定楮一看,不是崆峒派俊秀英才蘇夜是誰。可令眾人驚奇的是,一向令人敬仰欽佩的七師兄蘇夜此刻竟小女兒般的依偎在嚴洛的懷里,難道他竟投敵了不成。可投敵也不是這麼個投法,他一個男人怎的這般嬌態,眾人實在納罕。

尤其是老教主趙成義看到悉心教導多年的愛徒竟有如此不正之癖,心內不禁大為吃驚。如今蘇夜做出如此傷風敗俗背叛師門的事來,趙老教主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七師哥,你…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心弈第三章圈套內容)!」還是小師妹趙晴兒心直口快,出聲相問。

蘇夜的右手腕被嚴洛握住,混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只是鑽心剜骨的疼。額頭上早已冷汗漣漣,只因緊咬牙關才未叫出聲來。此刻才知嚴洛的用意,擺明是要他與崆峒派反目,這樣一來,自己就成了人人鄙疑遭人唾棄的叛徒和異類。讓自己就算逃走,也無處可去。

「師妹,我……呃…」嚴洛握住蘇夜手腕稍稍加了一分力道,蘇夜隨即疼的渾身顫抖起來,蘇夜倒吸一口涼氣克制著疼痛帶來的意識模糊,解釋的話語也被生生咽回。

「是我對不起師父,我…要留下來,不能與你們走。」嚴洛放松了蘇夜的手腕,看來他的回答讓他很滿意。

「七兒,這次行動可是你泄露的?」趙老教主定了定心緒恢復了平靜的語氣.雖然擺在眼前的情形令他不得不懷疑蘇夜出賣他們,可他還是想從愛徒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師父,我……」

「不錯,是夜告訴我的,」沒等蘇夜說完,嚴洛搶先開口道,「他現在是我的貼身隨侍,自然有義務向我稟報俘虜的動向,對嗎,蘇夜?」嚴洛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夜,等著他的回答。

「嚴洛,你好卑鄙」蘇夜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如果乖乖听話,我說不定會網開一面不殺他們,如果你惹怒了我,他們的下場可就慘得多。蘇夜,你不希望崆峒派數千派眾皆因你而死吧。」嚴洛在蘇夜耳邊低語,雖然說的都是威脅的話,但在別人看來卻是一副耳鬢廝磨的恩愛景象。

「七師哥,你好不知羞。」趙晴兒嬌聲相嗔,「你們都是男人怎的這般親密。」趙晴兒已雙眼噙淚,他一心崇拜欽慕的七師哥,竟然喜歡男人!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你難道,難道有那斷袖之癖不成?」

「我…」蘇夜亦欲辯解,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和嚴洛都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有何臉面說自己不是(心弈第三章圈套內容)。蘇夜看到一向最親近的小師妹的眼淚和十幾年來視之如父的師父對他失望的眼神,心中一陣絞痛,恨不能立刻了斷了自己這殘破的身體來向師父謝罪。

「今天看在蘇夜的面子上,饒過你們。不過你們崆峒派今後必須並入崇雲派白龍堂。趙老幫主,您意下如何?」嚴洛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灰頭土臉的趙成義,氣勢上已然勝了。

趙老幫主不禁心內淒然,此刻的形勢,能活命已是僥幸,有心與嚴洛拼死一搏,卻不忍數千派眾慘死于此。趙成義臉色鐵寒,森冷的目光看向蘇夜,蘇夜只覺心一沉,仿佛掉進了無盡深淵師,父的眼楮里竟然沒有了往日的關愛與和藹,唯余徹骨的恨意。

「師父……」蘇夜看著趙成義,心中無限酸楚。

「別再叫我師父!嚴教主,在並入貴派之前,請允許我處理最後一件派內事務。」

趙成義眼神轉向蘇夜,「不肖之徒蘇夜,你勾結外幫,陷害本派,背叛師門,十惡不赦。本派決定將你逐出師門,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崆峒派弟子,休以崆峒弟子自居使本派蒙羞。也不再是我的徒弟,我已與你恩斷義絕!」

趙成義拔出長劍于頸間一橫,「崆峒已亡,無顏苟活!」說罷,劍光影動,鮮血飛濺開來。

「師父……!!!!!」天地間放佛只有這一聲淒厲呼喚久久回蕩。

月華宮中,寂寂無聲,不斷有侍女端著水盆各色藥物進出側門,臉色凝重,微微嘆氣。

從門口一直到床側,兩排侍女,每人手中擎著一盞燭台,房間內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床上白衣男子雙目緊閉,臉色病態的蒼白,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只有顫抖的眼睫證明這人還是個活物(心弈第三章圈套內容)。

「他怎麼還不醒?」普通的一句詢問听在那些大夫耳中放佛催命符,嘩啦啦跪了一地。

「稟……稟教主,我們已經用了藥,施了針,按理說早該醒了,只是……」老大夫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吞吞吐吐不敢做聲。

「只是什麼?快說。」嚴洛低頭看著這些老態龍鐘的所謂名醫,恨不能一腳踹死解氣。

「只是,如果是他自己不願意醒,用再多藥都是沒法子的。病人的心理和意志,往往比藥石更重要。」

「嗯?還有這等事?」嚴洛思索片刻,不耐煩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

幾位大夫魚貫而下,嚴洛招來一個侍女在耳邊吩咐幾句,悠然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睡的蘇夜。

雖然逼死趙成義不是自己本意,但是趙成義一死,顯然對自己更有利。崆峒派群龍無首,日後更無反抗之力,蘇夜的師父死了,他也少了一絲指望,還怕不乖乖的跟著自己麼。

片刻後侍女回轉,手中端著一盆清水,在燭光下閃著粼粼水光。嚴洛朝她點了點頭,侍女將一盆清水「嘩」的一聲盡數潑在蘇夜身上。

「咳咳咳……」床上的人果然有了反應,蘇夜手撐著床坐起,倚著床頭猛烈咳嗽,片刻後嘔出一口黑血,侍女忙拿白巾擦去,這才咳的輕些。

「哼,果然是個賤人,怎樣好的大夫,都不如一盆冷水管用。」嚴洛嗤笑一聲坐在還在滴水的被褥上,抬手撫模蘇夜冰涼的面龐,傳遞唯一的一絲溫暖。

蘇夜目光呆滯看著嚴洛,眼眸中沒有一絲生氣,任由嚴洛手掌撫過臉頰,蒼白的嘴唇因為渾身被涼水浸透而發抖,打濕的頭發成縷的貼在臉上,甚至比在牢中的樣子還要狼狽(心弈3章節)。

「蘇夜……別難過」嚴洛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安慰的話,只好把人輕輕擁入懷中,錦袍被蘇夜沾濕也毫不介意。不管造了多少殺孽,只要能擁有這個人都是值得,嚴洛貼緊蘇夜的臉輕吻耳垂,嘴角挑起笑意。

刀光閃動笑容凝固,嚴洛一把抓住小月復的匕首,手掌被匕首割破流出刺目鮮血,近乎本能的反擊一掌拍在蘇夜胸口,蘇夜倒在床上吐出一口鮮血,嚴洛手指捏住蘇夜手腕玉鐲,蘇夜發出一聲慘叫,匕首「叮」的一聲落地。

身旁的侍女趕忙拿來毛巾給嚴洛包扎受傷的手掌,嚴洛臉色鐵青的將人揮開,目光落在倒在床上氣息微弱卻臉色決絕的蘇夜身上。

「怎麼?想給你師傅報仇?」不屑的冷笑掛在嚴洛唇角,帶血的手指捏住蘇夜的下巴,拇指拭去蘇夜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只將下巴模糊了一片血紅。

「嚴洛,你最好殺了我。」蘇夜不再維持溫情的假象,師傅的死使蘇夜恨毒了嚴洛,對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溫情的可能,就算是戴著順從的面具欺騙,也做不到。

「我若不殺呢?」嚴洛眉峰一挑,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倔強的獵物,之前的憐憫都是多余,只會讓這只鷹展開翅膀。如此下去,總有一天他會飛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我會殺你。」蘇夜毫無畏懼對視上嚴洛眼眸,「我蘇夜發誓,此生與嚴洛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中響起,蘇夜臉上登時覆上血紅的指印,本來就重傷的身體挨了嚴洛死力氣的掌摑,瞬間頭腦翁響一片。

「想報仇,你就給我好好活著,我會教你武功,等你能殺死我的那一天。」嚴洛留下幾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只留下一室的狼狽與不甘。

嚴洛,此生若不殺你,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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