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好的,晚上回家再見面,再聊天,可是我沒有這樣做,我沒有按時回家。那個家,那個曾經令我欣喜無比的公寓,現在一定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氣。我回去做什麼,靠在沙發上,也不開燈,黑暗著心情等待傅邵陽的回來嗎。
我有說不上來的害怕,不知道再面對他後能夠說什麼。
他越是這樣不讓我早一點見到他,我就越是惶恐。
我決定過回一個人時候的生活,去了酒吧,那家經常和陸小顏、梁果去的酒吧。並沒有和傅邵陽打招呼,他若是有心來找我,那再來找吧。
尋了一個人的座位,點了伏特加,享受自己這份孤獨的夜生活。
陸小顏給我來了電話,我慵懶地接起來,把杯中的酒全部送入口中,凝著眉品味它的滋味。
「你在哪兒呢?」陸小顏還是那麼的直爽,從來不多一句廢話。
「老地方……」我把前額的頭發捋到後頭,支撐著桌子,閉眼回答她的問話。這聲音,讓我自己都覺得很疲憊。
「就你自己?」
「嗯。」
「我一會兒過去,你別走。」
「好。」
沒多久,她便過來了,放下黑色的皮包坐到我身邊。
我要依舊完成自己的動作,倒酒,喝酒,再倒酒。
陸小顏的手扣住酒杯的瓶口,對我說︰「先別喝了,準備學小果子一醉方休啊?」
我無力的笑笑,「她沒來嗎?」。
「沒有,成天喊累,下了班直接回家了。」
「哦……」
我伸手,挪開陸小顏擋著我杯口的手,繼續倒酒喝,感覺到自己已經微醺了。
「喝多少了?」
「只有這一瓶。你要不要來點,我埋單,你隨意。」
余光中,陸小顏是幾分無奈。她挺悲催的,兩個好姐們兒,都成了酒鬼,都是因為男人,成了酒鬼。
「找傅邵陽問了?」
「沒有,一天沒見到他了。」
「怎麼說?」
我苦笑,喝了一口酒,說︰「從早上開會到中午應酬,一直再到現在,我又有一天沒見到他了。」
真可笑,他也沒出差,我們卻已經小三天再未謀面。
「你打算怎麼著?準備一直這樣兒下去了?」小顏問我。
「不知道……」印象中,賀君哲也這樣問過我,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沒有一點進展。
我憋著心里的難受和那點委屈,想再確定陸小顏白天的話不是造假,卻難以啟齒去問,「小顏……」我懦懦地叫了她的名字,接下來的話,無從開口。
「怎麼了?」
「……」我咬了咬唇,沒敢問出來。其實,一直就知道答案會令自己心寒,猶豫之間,想一想,還是算了。
「是不是還想問我跟你說的?」
我點點頭,無言。
「易柔,我沒有和別人開玩笑的習慣,你覺得我可能拿好姐們兒的幸福的開玩笑麼?不用再懷疑再證實什麼了,確實如我白天所說,我看到傅邵陽的車了,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從酒店出來一起離開的。」
酒吧的氣氛和我們談話內容格格不入,台上的吉他手自我沉醉于歌聲當中,而我,快要繃不住神經了,感覺這吉他手唱的憂傷歌曲就是在為我而唱,成心要擊中我的淚點。
把新的一杯酒水吞了下去,這是為了轉移即將流下眼淚的注意力。
可是,喝完之後,我發現,我的眼楮更加聚熱了。我緊緊地抓著酒杯,不知所措。
陸小顏也不說話了,剩我一人對著快要空了的伏特加酒瓶喘氣。
我抄起手機,給傅邵陽打過去,他很快就接了。
「小柔。」他那邊很安靜,會在哪里,是在我的公寓里,還是和那個女人在某個酒店的房間里,我辨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