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著,那一時間,沒有工作上好與不好之分,我只沉浸在他認真勾畫的筆跡里。他用鉛筆完成,卻沒有一點鉛筆擦髒的手痕,就像一張完整干淨的試卷,在等待閱卷老師的批閱。任哪個老師會不喜歡這樣的試卷呢?如果我是老師,我一定會偏袒這份卷子,給他個優秀。紙上的一筆一劃,寫盡了他的用心與認真,我贊嘆不已。
「好厲害,別人用拍的,你竟然都給畫下來了!一個下午?」
「外加上午一點點的時間吧。」
這簡直是效率與成果並存的作品。
「是不是還好?」
「你不是很自信我能夠欣賞它嗎?為什麼還問?」
「剛剛只是個玩笑嘛,工作上可不能開玩笑,萬一我真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必須毫不猶豫的給我指出來,否則拍完片子之後會丟人的,傳媒這行兒可是給大眾呈現作品,經不起閃失的存在。」
「賀先生,其實你可以直接開一家賀氏教育學校了……」我听著他滔滔不絕的講述,當真有些無語,他太一板一眼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著頭說︰「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你,總是……心里想什麼就說出來什麼了……」
「啊?」我沒明白他話的意思。
「我是說,你是個好領導,親和力甚強,我看到你這樣的好領導,有什麼想法都憋不住了好吧?」
我噗的笑了出來,「好好好,賀先生,隨意你說什麼吧。吶,這個作品,還不錯,我收下了,明天早晨早點過來這邊,一起拍攝你做的部分。」
「好。」
我有些不舍于賀君哲的「畫作」,看著條條框框里的人物位置繪圖,感覺那就是些連載著的漫畫書。這個長的像個大男孩兒的男人,畫出來的東西竟然還這麼的q版,真可愛。
「賀先生,你有學過畫畫嗎?」。
「沒有。」
「那怎麼可以畫的這麼栩栩如生?」
「易小姐你不是吧?這種東西還能稱得上是栩栩如生呢?那你把徐悲鴻筆下奔騰的馬至于何種地位啊?」
「我在夸贊你能夠把片子的分鏡繪制的很詳細哎,這樣不好嗎?」。
「好吧,勉強當你用詞不到位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指了指畫稿上某一鏡頭的人物,那框里手繪的小人被畫畫的人添加了小小的表情,圓圓的臉上,兩個小豆眼和一個角度夸張的咧嘴笑。我繼續往後翻看著,發現越是到整摞畫稿的後邊,越是多了幾個類似于這樣的畫作。
賀君哲一笑,說︰「這個……」
「嗯?」
「沒什麼,只是畫在這幾個地方的時候突然感覺很無聊,于是給它們加上了表情,你喜歡嗎?」。
「嗯,很可愛。」我點頭答應著。
賀君哲問的很奇怪,他在問我喜歡這些小表情嗎。我確實很喜歡,這些小笑臉,就像我給傅邵陽發短信時附加上的小表情。可是他這樣問,讓我覺得很曖昧。
或許我多心了。
或許他只是隨便一問。
賀君哲不再說話,任由我看著稿子。
一時間,竟有些無所作答。片場上的人都在自顧自的忙著,模特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讓人挑選,有嫵媚笑容的,有故意裝成冷漠的。
又翻看著,我繼續了剛才的話題,我說︰「如果你要是學畫畫的,肯定會造詣非淺的。」
我以為他會依舊用玩笑的話語接我的話匣子,在我印象中,他是個會冷笑話的人,比如上午時候他對我突如其來的一句「柔妹妹」,我仍舊記憶尤深。不想,他竟然變得似是寡言。
沒有富余的椅子,所以我們兩個找了兩只大箱子坐上來,賀君哲雙臂撐著大腿,眼楮看在地上,沉沉地說︰「我爸媽從來不支持我內心最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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