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瓶邪種田文 第二十四章 摘果

作者 ︰

我們巡視完田里的情況,順便把水稻田里的雜草除了除,差不多時間就回去準備午飯了。一進院子,我就被撲面而來的農家肥的味道燻得退後了三大步,靠,這股味道叫人哪來胃口吃午飯?

悶油瓶倒還是一臉淡定地進了屋,我也不能顯得自己嬌氣了,趕緊跟上,反正以前在斗里,那些氣味,還有比這惡心多了去的。

我們進了屋子找出一些像漁網的網布,幫胖子把搭好的雞圈箍住。胖子就去石溪洗了個澡,回來換了一身衣服。

不過顯然,他進門時也被那味道燻到了,說道︰「我自己挑糞的時候還沒覺得,這會兒一聞簡直被燻死,果然久聞不覺其臭了。」

「別炫你的成語了,今天中午怎麼吃飯?這味夠嗆。」我征詢大家意見。

「出去吃吧。」悶油瓶淡淡地說。

我腦子還停留在現代人的思維,剛想問他怎麼出去吃,這里又沒有飯館,怎麼下館子啊?可是我一想,悶油瓶是不會說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話的。對了!他大概是說到屋子外面去吃,如果來個野餐多好啊,忒有情調了!

「這個辦法好,咱們今天就去石溪那野餐!」我就這麼拍板了。

「什麼是野餐?」小憶這個好奇寶寶提問。

「去了就知道啦。」我模模小憶的頭,開始準備野餐事宜。

我問了胖子這兩天山上有沒有什麼野果可以吃,胖子說山上桃樹很多,但是大多五月結了果,現在大概還有些晚熟的桃子。如果運氣好,還會看見楊梅和葡萄,不過數量都不是很多,很多都被小鳥吃掉了,要不然就是太高他懶得爬。

我嗤笑道︰「懶得爬,真的?不過沒事,你爬不上去很正常,你忘了現在我們有小哥啊?」

胖子一拍腦袋︰「嘿,我都忘了我們這有個高手,得了,今天中午肯定可以吃到新鮮的水果了!」

我走進廚房,覺得夏天中午還是吃點清爽的好,就開始準備野餐的主食。我像之前那次準備早餐一樣,拿出面粉,做了好幾張薄餅,撒上蔥花,切開,冷著留了當卷皮,可以包東西吃。

然後我叫悶油瓶去院子里摘了些黃花菜,洗干淨切好後上鍋蒸熟。黃花菜這東西其實有毒,不經過高溫很有可能會吃了拉肚子,甚至更嚴重。

悶油瓶在那蒸黃花菜,我用另外一口鍋做了個韭菜炒蛋,這個比較清爽,可以用來裹著薄餅吃。接著我把上次買回來的香料挑了一些,和著家里本來就有的黃豆醬小菜,放到鍋里稀釋了一下,再熬煮一遍,這樣就有了醬料。

我尋思著還要去山上采些類似于馬齒莧的野菜,用麻油、蔥花、醬油、醋一起涼拌了,肯定也是夏天中午開胃的好菜。最後我到門口摘了些金桔切了,用開水泡了一壺金桔茶,大體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剩下的就需要到山里去取材了。

我讓胖子和小憶拿了大塊的粗麻布和各種碗筷、調味料、一瓶開水和準備好的金桔茶,先去石溪邊布置一下,我和悶油瓶去山里采寫野菜和果子回來,到時候可以吃新鮮的,野菜在石溪里洗了再用開水一燙就可以拌著吃。

胖子眼珠一轉,又帶上了火鉗、火折子和菜刀,說是可以讓小哥叉魚,現場烤了吃,來個野外燒烤。我覺得這樣也不錯,不然全是素的,大家也會吃膩了,更何況還有胖子這種無肉不歡的人在場。我想了想,就讓他再帶上油、胡椒和孜然,這樣基本所有的調味料都帶了個全。

于是我們兵分兩路,胖子小憶去石溪布置野餐地,我和悶油瓶去山上采野菜、摘果子。

我們爬到山上的岔路口,沿路我用小鍬鏟了些馬齒莧,準備一會涼拌,路上的野菜不多,估計也被各家各戶鏟光了,還得進到更里面的山去找找。

我們從岔路往西,進西山采果子,因為之前胖子說東山很深,綿延太廣,還沒開發,有危險,所以我們一般只進西山。

別說,西山的各種果樹真是很多,梨、枇杷、橘子、柿子,都是秋天成熟的果子,看來到了秋天我們肯定可以大飽口福。桃樹也不少,可惜大部分都已經沒桃子了,葉子倒長得郁郁蔥蔥。

我們走了一段路,看見一顆比較靠里的桃樹上結了些紫色的桃子,我興奮地跑過去,這棵樹上還有不少桃子,都熟透了,泛著油亮的深紫紅色。我摘下一個,桃子絨毛很少,模模都有些軟了,正是吃的好時候。

我握著這個桃子,不禁想起以前在杭州郊區也常看見的一種河邊生長的桃樹,結的桃子都是深紫紅色的,吃起來又酸又甜。那刻的記憶還是那麼清晰的在我腦海里,想不到此刻我卻已身處異世,一瞬間果真恍如隔世。

「吳邪,你怎麼了?」悶油瓶看我握著個桃子發了半天楞,終于出聲詢問。

我一下子回過神,連忙解釋︰「沒事,小哥,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你看,這里還有不少紫油桃,我們摘點走吧。」

悶油瓶點點頭,和我一起摘桃子,因為很多桃子被蟲蛀了,我們廢了好大工夫挑挑揀揀,差不多摘了十個桃子才住了手。繼續往山里走,我看見了一片楊梅林,長得很高,大概有十米左右,可惜樹上的楊梅並不多,都被鳥類給吃了。

我微微嘆息,回頭看了看悶油瓶,問︰「小哥,你說這樣摘得到嗎?」。

悶油瓶「嗯」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楊梅樹,選了一棵果子比較多的,走了過去。

只見他小跑一陣,在旁邊一棵較矮的楊梅樹桿上一蹬,一下子彈了出去,然後長臂一伸,攀住了那棵大樹的主干,腳底抵住樹干再一發力,直接躍上了樹杈之間,穩穩站住。動作簡單流暢,一氣呵成,瞬間就爬上了這棵十米的樹,而且還不是以我想象中「毛毛蟲蠕動」上樹的樣子。

我咋舌,不愧是倒斗界一哥,身手太驚艷了!

悶油瓶動作迅速地開始繼續往更細的枝椏上攀爬,步履輕盈,我卻看得心驚膽戰,別把樹枝踩斷了就完了。

不過悶油瓶顯然不擔心這個,邊換著樹枝,邊把衣服下擺掀起來做個兜,往里面放楊梅,我看得目瞪口呆,簡直像在表演雜技啊,我更加覺得這家伙適合賣藝。

悶油瓶采得速度飛快,一只手都揮得像「無影手」了,我怕他摘了太多,我們吃不下也是浪費,就走到他的位置正下方,仰頭說道︰「小哥,不用采了,應該夠了……」

結果我剛把話說出口,悶油瓶就轉了過來朝下看,不小心衣兜一斜,從里面滾下了好幾顆楊梅,悶油瓶趕緊扶正衣兜,少有地有些急切,喊了聲︰「小心!」

可是楊梅下落的速度太快了,我只來得及閉上眼楮,就只感到「啪啪」幾聲,頭上、臉上砸了好幾顆梅子,還好楊梅有些軟不太疼。

悶油瓶「嗖嗖「幾聲從樹上躍下,問道︰「沒事吧?」

我搖搖頭,伸出衣袖抹了抹臉,這楊梅汁粘在臉上可不好看,別人還以為是女人留下的口紅印呢,那我這一世清名可就沒了。

悶油瓶看著我胡亂抹臉的樣子,竟然又笑了,這家伙現在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我想問他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變成了張花貓臉了嗎?!

卻沒想到他居然伸出手,在我臉頰上輕輕一抹,我一下子呆住了,也忘了說話,瞬間石化。

悶油瓶卻什麼也沒說,繼續又在我額頭上輕輕一蹭,我覺得自己腿都開始發軟了,臉上「騰」地就燒了起來。

「小……小哥……」我發現自己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嗯?」悶油瓶又在我鼻尖上蹭了一下。

可是……可是我怎麼印象中鼻子沒有被楊梅砸到啊,難道我記錯了?

我此時大腦混亂,只是機械說道︰「麻……麻煩……你了……」

悶油瓶還保持著他那個微笑,我看得一陣晃神,仿佛又回到了巴乃,那時候他說「還好我沒有害死你」,然後保持著那個微笑很久。可是他哪里知道,我已經嚇得腦子里完全空白,生怕這是他給我留下的最後的表情。淚水就在眼眶里,隨時可以狂涌而出,我就好像經歷世界淪陷一樣,心髒不斷下沉,快要被黑暗情緒淹沒。

可是現在,陽光灑在他碎碎的劉海上,他的嘴角翹著最自然的弧度,他的眼楮里都溢滿了溫柔的笑意。

我一下子記起上大學時,有一個似乎是喜歡我的女孩,對我說過一句話,說我的臉很安靜,看著人不煩。見《藏海花》五月刊。可是我現在看著悶油瓶的臉,才真正知道什麼是安靜,什麼是看著不煩,原來就是現在這種讓人寧靜、安心的感覺。

這樣的微笑,我希望可以永遠在我的記憶中保留,什麼都無法將之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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