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瓶邪種田文 第十九章 午後

作者 ︰

悶油瓶打了一盆井水進了廚房,胖子和小憶跟進來一看,發現我的手上只是紅了一小塊,也沒有水泡,知道不是大事,也就沒太在意。小憶瞪大了眼楮,輕聲問道︰「吳邪哥哥,要不要我幫你吹吹?吹了就……唔……」結果小憶話還沒說完就被胖子一把捂住嘴拖了出去,嘟囔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摻和,別跟著學壞了,再說要吹也是你張大哥吹……」

靠,王胖子,到底是誰把小孩子帶壞啊?!我忍不住在內心咆哮。

悶油瓶把水放在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我瞬間蔫了,乖乖蹲下來用涼水一遍遍地沖手,井水沁涼的,我的手果然舒服了好多。

我低著頭慢慢撩著水,木盆里倒映出悶油瓶的影子,我一撩水他的影子就碎碎地蕩開,我抬起頭,就看見晃眼的光線中,他的眼楮和微長的劉海都顯得那麼不真實。我月兌口而出道︰「小哥,你以後不會消失了吧?」

悶油瓶一愣,然後搖搖頭,也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我,眼神清澈到我可以看見自己倒映其中的臉。

我點點頭說了句「那就好」,其實,他搖頭我就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好像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處理完我的手,我繼續像個老媽子似得給一大家子人炒菜煮飯,我只有哀嘆這樣的日子快點結束吧,再這樣下去我真快成家庭主婦了,一個大老爺們老窩在廚房也太憋屈了。

中午的午餐就是些尋常的農家菜,我做了韭菜炒蛋、清炒絲瓜、蒸扁豆、黃花菜燒肉還有山菌野菜羹,四菜一湯。然後夾了幾塊肥肉,用肉湯泡了飯給小白吃。

這小家伙樂得歡蹦亂跳,「嗚嗚」直叫裝可愛,都快跳起來把我手里的碗給頂翻了。我端著飯盆往外面一放,它就呼嚕呼嚕一頭埋了進去,然後尾巴也不搖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娘的,這狗變臉可以趕上川劇了,有了食物就立馬忘了主子。

別看今天的午餐沒什麼珍貴的食材,說是珍饈肯定談不上,但是樣樣都是以前吃不到的好味道,稱為佳肴肯定不為過。這里的豬沒有喂過飼料,所以產的肉有種說不出的肉香,不像在現代社會,買回去的豬肉沒有一次不是注水肉。這豬肉再加上清爽的黃花菜一炖,整個菜就特別引人食欲,特別下飯,夏天吃了正合適。再說說這山里的野菜和菌菇,味道是頂鮮頂鮮的,不需要什麼味精,煮出來的湯也是回味無窮。

我們四個人吃得都很滿足,尤其是小憶,估計是長這麼大第一次吃到熱乎乎、香噴噴的飯菜,幾乎每一樣菜他都要夸一句,還都說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得了,看來在小憶的觀念里是不存在最高級和比較級的,通通是一樣的級別。

胖子和小憶關系鐵,就老是往小憶碗里夾菜,都堆得跟個小山似的了還在夾。我心想,要判斷跟胖子的關系鐵不鐵很簡單,就只要看他肯把好吃的留給誰。

我止住胖子還在不斷夾菜的筷子,白了他一眼︰「我說胖子,你想讓小憶消化不良嗎?都堆得跟個山似得,你是要愚公移山還是怎麼的?人小憶這才多大個胃啊!」

胖子好想覺得也對,就停了下來,嘻嘻笑道︰「我不是看小憶他太瘦了嘛!」

「你懂不懂什麼叫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我可不買賬,跟胖子抬杠絕對不能服軟,這家伙就是欺軟怕硬的。

胖子也就不再嗦,開始扒飯,不清不楚地回了句︰「越來越像老媽子……」

我隱隱要發作,媽的,我下次就不給這個家伙飯吃,看誰爺們。

倒是一聲不吭的悶油瓶有了動作,他從小憶的碗里夾了些菜放到自己碗里,也沒解釋,繼續安靜地吃飯。飯桌上忽然安靜了一下,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家伙雖然不說話,但是絕對是「行動派」啊!

我一陣納悶,這悶油瓶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啊,這股子溫柔勁簡直秒殺全場啊。

胖子也停止扒飯,訥訥地看了會,轉朝小憶說了句︰「看到沒?這就是現實版的慈父嚴母啊!」

小憶听後居然也懵懂地點了點頭,還加了句;「我听過慈母多敗兒,那慈父是不是就不敗兒了?」

胖子一听這話,瞬間像打了雞血,來了精神,拍拍小憶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道︰「小憶你知道真不少,有造化!反正有咱小哥在,你將來肯定是文武全才,絕不是敗兒。何況現在還有嚴母監督著啊!」

小憶自然听不出來胖子在調侃什麼,只是不清不楚地應和著,估計小心思都放在吃的上面。小憶老跟他呆一塊,真是被帶壞了!

我已經處于發作邊緣,這胖子今天怎麼老是說這些玩笑話,以為誰都跟他一樣臉皮厚得可以開火車?!

我對小哥雖然念念不忘,但是……但是,那也是因為他救了我那麼多次,沒有他我都不知道死幾萬回了……

我最放不下他,是因為他身上背負著家族的沉重使命,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實在讓別人為他感到心疼……而且他曾說過我是他與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系,如果連我都不掛念著他,他不就和這世界斷絕了關系嗎?

我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結果出現的。他還代替我去守那勞什子青銅門,我欠他的東西根本數不過來。為了他的事,盡我所能、傾我所有什麼都可以。

我知道自己有時候確實過了點,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這……也許已經超出了朋友間的羈絆,但是到底到了什麼程度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即便真的……是胖子說的那樣,我也沒有辦法,只有順其自然了,反正即使是那樣,我也是絕對說不出口的。說出來只會徒增二人尷尬,說不定還會連朋友的感覺都徹底變味,冒這麼大的風險我可不會去做。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地把飯吃完,到底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還是就這樣吧,順其自然,省得小爺我瞎動腦子。

吃完飯,我把碗筷收拾了,小憶搶著要洗碗,我心說這不就是壓榨童工啊,這可不能干。于是我們倆就爭搶起來,小憶爭不過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轉念一想,這孩子說不定是覺得自己吃住在別人家,如果不做點什麼他心里很不安?也許讓他干點活,他才能更快地融進來,不再那麼見外?

這麼一想,我就索性把碗給他去洗。我把碗泡進木盆里,這年代沒有洗潔精,要麼就用熱水燙,要麼加點這里人所稱的洗滌堿。其實這洗滌堿就是純堿碳酸鈉吧,這點常識我還沒有還給高中化學老師。

我把木盆端出去,加了熱水,在旁邊放了個小板凳,小憶就很高興地坐在小板凳上洗起碗來。我進屋洗了金桔,劈成小瓣,然後泡了好幾杯金桔茶,給大家消消食,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金桔的清香和酸甜氣息。

這樣愜意的午後,我們就這麼安靜地坐在堂屋,沒有人說話,空氣靜謐流淌,我們捧著茶慢慢地喝,沒什麼擔心,沒什麼急事,渾身的毛孔都懶散地松開了。

這時候,院子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閃了進來,嘴里還糯糯地喊道︰「吳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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