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愛戀人間 11 妖精

作者 ︰

「我在家是獨子,爹疼娘愛,家里雖然不是太富裕,但我的要求父母總是盡量滿足,因此,我在我家更像是一個皇帝!」秦子陽放下酒杯。

「完了?」白衣女子問道。

「嗯!」秦子陽點頭。

「這不算,你耍賴!」白衣女子嗔怪著,「繼續講!」

「因為所有人都寵我,我很狂,很囂張,我將別人的書本扔進垃圾桶里,我搶討飯人的錢,我罵老師,我打學生!」秦子陽搖搖頭,「這就是我,一個很自以為是的小角色,沒什麼好講的!」

「我想听的是你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白衣女子和秦子陽踫了一下杯。

「那是隱私,不能講!」

「我想听的是真心話!」白衣女子的目光迷離,「我們是什麼,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所以,所有的隱私都不叫隱私!」

「我被人誣陷了,現在我是清白的還是冤枉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些人明明知道你是清白的還要踩上一腳,這能怪誰呢?誰讓我得罪了太多的人,我這是咎由自取,是活該!」秦子陽喝了一口酒,「這就是我的故事,一個不算故事的故事!」

「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後怎麼走自己的路!」白衣女子將紅酒倒進嘴里,「該我了!」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怕男人,在她的世界了,她唯一信任的男性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父親,所以,小學,中學,大學,喜歡他的男孩子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能走到她的心里!」

「這算一個什麼故事?沒有結局的故事?」秦子陽喝的是白酒,辣辣的味道很是嗆人。

「听我說,後來,這個女孩子走上了社會,社會上人心險惡,她那麼單純,怎麼可能應付的了,就這樣,一個好男人出現了,他為她遮風擋雨,為她保駕護航,但,這並不能打動她,因為,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男人的立足之地,但那個男人並不氣餒,他會在電話里告訴她,明天下雨,你多穿點衣服,我已經為你訂好了飯菜,就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你的衣服我給你洗了,你別忘記收起來……他人太好了,好的讓女孩子不知怎樣拒絕,直到有一天,他對女孩說;妖精,我們結婚吧!女孩的淚無聲的落下。」

「這是一個天荒地老的故事!」秦子陽嘴里含糊不清。

「兩個人開始籌備婚禮,男人說,妖精,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因為你太單純了,單純的像一汪水,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底,所以,我娶你!鮮花來了,婚車來了,開心的好日子也來了,但男人卻在新婚的晚上跑了,他當了逃跑新郎,哈哈!」

「跑了?」秦子陽的舌頭有些硬了,「為什麼要跑,新婚那夜,你們兩個有沒有……」

「小孩子什麼都想知道!」白衣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

「你耍賴,不是說好要講真心話的嗎?」。秦子陽的眼皮開始打架,終于頭一歪睡了過去。

梁家內,一干人等徹夜不眠。

「爸爸!」滿臉憔悴的梁錦龍平穩了一下語氣,「我已經派了好多的人去找董偉倫,但那小子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一點用處都沒有,繼續給我找!」梁威紅著眼吼道,「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個混蛋給我揪出來!」

坐在一邊的陳紫嫻心疼兒子,見狀連忙阻止,「老頭子,錦龍剛回來沒幾天,你就行行好讓他休息一下吧,你看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要不是因為他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梁威好像找到了發泄的目標,「還有你,當時你若是不跟著瞎摻合的話,子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音訊全無,若是子陽出了事,我要你好看!」

「我當時不也是擔心兒子嗎?」。陳紫嫻有些心虛,「我也沒有想到董偉倫會在子陽身上下毒手呀,我若是……」

「你若是不點頭,董偉倫敢胡來?」梁威臉紅的像個關公,「那個董偉倫,都被你驕縱壞了,若不是他,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我這樣做都是為了兒子呀,我對董偉倫好,其實就是想穩住他,這樣他才能听我們的話,任我們的擺布,這樣也是間接的保全了子陽呀!「

「胡說!「梁威打斷了妻子的話,「你……」

「爸!」剛出院不久的梁錦華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找到子陽了!」

給秦子陽打退燒針的那個醫生開了一家小診所,最近的生意不太好,俗話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小醫生也有自己的苦惱,經營酒店的希望吃飯的人多,開超市的希望買東西的人多,而醫生,希望生病的人多。

這個醫生姓趙,趙醫生那天早上喝了兩杯燒酒,小診所里一個人都沒有,他正趴在桌上打盹的時候,恍恍惚惚間覺得有人推了他一把,趙醫生睜開小眼楮,面前的那個女人一襲雪衣,清純的樣子好像水池中的一株青蓮。

原來有生意上門了,趙醫生在半睡半醒之間是不願意出診的,後來那個女人說要給他雙倍的價錢,他才勉為其難的去了,等到了那里趙醫生不禁愣了一下,發高燒那個小子居然穿了一身黑衣服,整個身體包裹的像個粽子一樣,這樣不發燒才怪,趙醫生想將那小子的衣褲扯下來,沒想到那小子在迷糊之中也緊緊抱著自己的衣服不肯放手,最後只好作罷。

回去後趙醫生將這件事情當成了一個笑話講給大家听,大家都不相信趙醫生的話,大熱天穿一身黑衣,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這些話語,恰巧被出來找人的梁錦華听了去,梁錦華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個人一定是秦子陽,只有秦子陽才會在炎熱的夏季穿一身黑衣。

梁家的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小醫生所說的旅館,在旅館的門前,秦子陽面容清瘦,兩只眼楮深深的凹進去,表情迷茫,在他的正前方,紅紅的霞光印染了整片天空。

「子陽!」梁威的嘴唇微微的蠕動著。

秦子陽望著停靠在不遠處的汽車,看著車上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里充滿了憂傷的情緒。

「小陽呀!」陳紫嫻亦是滿臉的羞愧表情,「跟我們回家吧!」

家,這里就是家嗎?秦子陽看著眼前一張張光怪陸離的臉,每張臉上都帶著討好的表情,他碗里的食物堆的跟小山一樣,綠油油的芹菜,滑膩膩的紅燒肉,晶瑩剔透的水晶肘子,這些可口的東西都是為他準備的,但秦子陽確一點也吃不下,相反,他感到極度的惡心,胃里翻江倒海一樣的難受,曾經的那段非人折磨在他的眼前不停的閃現,對于食物,他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感。

「子陽,你不想說點什麼嗎?」。梁威的心里填滿了莫名的悲哀,從前的秦子陽一刻也不安分,整天不讓人省心,現在的秦子陽,整個人都變了,安靜的可怕,那段噩夢一樣的經歷徹底的改變了他。

「子陽呀,我記的你喜歡吃我煮的魚來著!」陳紫嫻夾起一塊魚肉,「來,嘗嘗!」

「謝謝嫻姨!」秦子陽點了一下頭,那塊魚肉卻自始至終沒有動過,陳紫嫻愣了一下,以前的秦子陽從來不會說謝謝的,這是怎麼了?

「子陽!多吃一定……」

「謝謝小華哥,我真的吃飽了!」秦子陽雙手拘謹的放到身後,「梁叔叔,我吃完了,想上樓休息一下,可以嗎?」。

「子陽!」陳紫嫻企圖去拉秦子陽的手,秦子陽本能的向後閃了一下,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哎!」梁威的嘴唇激動的蠕動了兩下,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變了,變的深沉,變的憂郁,變的讓人看不到他的內心世界,以前的他哪會這樣,別說上樓休息,就是將這個家鬧的雞犬不寧誰又敢說一句話!」梁威看著秦子陽的背影心里滿是自責。

「心理醫生說,想要讓一個人從陰影中走出來,就要讓他忘掉過去!」陳紫嫻提議道,「老梁呀,咱們應該放這孩子自由了,這樣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自由,自由!」梁威喃喃道,「是我們害了他,我們給他自由,但就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

「這孩子!」梁威想說一句原諒我們,但這句話卻是如此的艱難。

梁威從回憶中走出來,一陣風吹來,梁威打了一個冷戰,他四下環顧,周圍一片寂靜,兒子早走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沉思了一個鐘頭。

兩年了,整整兩年過去了,梁威設法讓秦子陽回到以往的生活,梁家的人也徹底的從秦子陽視線中消失,不知道現在的秦子陽是否已經打開了心結,若是秦子陽不能自我救贖的話?梁威將眼楮投向了平靜的湖面。

本來清澈透明的湖面現在好像激流暗涌,深邃的水散發著幽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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