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俊成在秦風消失的第二天就主動找到了秦風家人,一時間秦風爸媽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到處尋找秦風,甚至報了警,而劍夜王振國等人也發現了不對,發動關系到處找秦風。
直到秦風消失的三天傍晚,劍夜終于在城郊的一個荒山上找到了秦風,秦風已經倒在草地上睡著了,嘴唇干裂,頭發被抓得散亂,蜷縮在那里。
劍夜仰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瞧著秦風,在一旁安靜的坐下,雙手插在胸口,遙望遠處陰沉的天空,沉悶的天氣在預言著,今夜的雨。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下來的天空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雨,冰涼的雨滴打在秦風臉上,他一個激靈漸漸睜開眼楮,正好看見眼前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一陣驚悸,回過神來發現是劍夜,才緩緩放松下來。
翻了個身,秦風雙手抱著後腦勺躺在枯黃的野草上,面朝夜空,任憑雨水打在臉上,清醒了許多。
「我只是想靜靜,什麼都不想管。」秦風自言自語般說道︰「感覺好累,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劍夜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酒瓶,喝了一口遞給秦風︰「那你覺得該怎麼做?」
「我不喝酒。」秦風轉過頭來拒絕了劍夜,然後坐起身來,雙手抱著腿,低頭咽了一口唾沫,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我想修煉,強大到能夠永遠保護她。」
秦風咬著嘴唇微微點頭,好像是確定自己的說辭,把目光投向劍夜。
「你知道靈魂的本質是什麼嗎?」。劍夜別過頭繼續飲酒。
秦風想了想問道︰「不是意識凝聚元氣形成的靈類生命嗎?」。
劍夜輕笑搖搖頭︰「你說的是靈魂的形成,我問的是,靈魂和他活著時候的關系,或者說區別。」
「那你說是什麼?」秦風不解,他對靈魂了解得太少了,基本上全都是听王振國說的。
「人從小時候的懵懂,漸漸形成了自己的思維,這種思維其實也是一種能量的運轉,大腦就好像一個機器,專門制造想法這種東西,人的身體腐壞之後,這種思維能量的運轉卻沒有停留,它進行緊急剎車,七天剎不住的,就會在回魂夜凝聚鬼體形成我們所謂的鬼,這不是什麼迷信,而是現在的人們沒有弄明白的科學。其實沐可那孩子,我們不提前去找她也有一個沒有告訴你的原因,如果她挺不過七天,我們找到她也是沒用的。」
劍夜扁扁嘴,吞一口酒,盯著秦風的眼楮繼續說道︰「靈魂,其實只是人的一個影子罷了,就好像是……復制品!」
不知道劍夜看沒看見,秦風瞳孔瞬間收縮,和劍夜對視了片刻,忽然扭過頭,然後躺下不說話了,劍夜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著夜色籠罩的世界,也安靜的坐著一語不發,一個人輕輕的喝酒。
夜深了,雨猶猶豫豫的下著。
在未知的小山頂,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復制品也好,影子也好,都是她的一部分……這,便值得我守護。」
然後,便又沉寂下去了,直到一個手機鈴聲響起。
「喂。」劍夜懶洋洋的語氣,透著愉悅,不過立馬就緊張起來︰「怎麼會這樣?!」
「好,我馬上過來。」
劍夜掛掉電話,看向秦風,正好和秦風疑惑的眼神對視。
「跟我走!」
不由分說,劍夜左手拉起秦風,腳下聚氣成劍,右手在眉心做劍指往前一點,呼一聲沖向夜空……
地下城市。
秦風還在震撼中沒有回過神兒來,乘風而行,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又是一件多麼刺激的事情?然而劍夜沒有給他緩氣兒的時間,拉著他到了魂老的住處,王振國也正在這里。
「怎麼回事兒?」一進門,劍夜就急切的沖兩人問道。
「沐可那孩子昨晚不見了!」魂老也皺緊了眉頭,蒼白的鬢發隨身體微微晃動︰「本來她在這兒和其他靈魂過得好好的,可今天我沒有看見她,到處問才發現她昨晚好像就不見了。」
秦風一听,立刻緊張起來,什麼飛天的激動全部煙消雲散,豎起耳朵繼續听著。
「他會不會知道秦風消失所以出去找他?」劍夜冷靜的問道。
「不可能,我們沒有跟她說過啊。」魂老疑惑的望向王振國,王振國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多嘴。
看他們也沒頭緒,秦風急了,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我要去找她。」
「等等!」減壓拉住秦風︰「你這樣出去就能找到嗎?」。
「可是總比不找好吧!」秦風大吼一聲,甩掉劍夜的手沖了出去。
劍夜看著秦風的背影,稍稍沉默,對王振國和魂老說道︰「振國找老羅,魂老幫忙看看有什麼線索,電話聯系。」
說完,劍夜就跟著秦風而去。
夜晚的郊外異常安靜,天上七零八落的掉落下一些雨滴,就好像老天在啜泣,秦風沒頭沒腦的在夜色中快步奔走,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劍夜在後面跟著實在看不先去了,幾步跑上去拉住秦風︰「你冷靜一點兒好不好!」
秦風不理他,繼續轉身沿著路往縣城走,劍夜一火,拉得秦風一個踉蹌面對著自己,舉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可是手舉在空中又停住了,怎麼也打不下去,看著現在咬牙瞪眼的秦風,劍夜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一樣。
眼里略帶追憶,卻突然一厲,放下手,朝秦風背後的望去,秦風見狀,也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一個滿頭白發老人,身材健碩,面目確實在夜里看不清楚,穿著一件舊舊的白襯衫,雙手隨意的背在背後,怎麼看怎麼稀松平常。
白發老人慢慢踏著步子走進,秦風看著他的臉上似乎和藹的微笑著。
「小夜……」白發老人聲音渾厚,想說什麼卻被劍夜岔嘴道︰「你來做什麼!」
劍夜語氣很沖,別過臉不去看他︰「我不想看見你!」
「呵呵~」老人輕笑著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是在找一個叫沐可的女孩子啊?」
秦風立刻就敵意濃濃的蹬著老人,可是劍夜比他還要激動,一把掀過秦風,跨步到老人身前惡狠狠指著他鼻子沉聲道︰「你敢動他,我動不了你我要你手下的人死光光你信不信!!」
白發老人立刻止住了臉上習慣性的微笑,夜,立刻清靜了下來,只有雨滴打在大地上淅淅瀝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