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光繚繞,荒無人煙的山上,秦風僵持著不知道說什麼,惹來那女子,呃,不,應該說是女鬼一陣輕笑,飄到秦風身旁,看著秦風害怕的樣子感覺很好玩兒。
「是不是一個還沒有過回魂夜的女孩子?」那女子隨意問道。
「對!」秦風听她這麼一說,激動起來,恐懼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齊劉海,大概一米六五,二十歲。」
「我剛才看見她朝著,啊……」那女子剛說到這里,夜里一道妖異的光芒亮起,直奔女鬼而去,她只來得及大喝一聲,就被定住。
「鬼魅受死!」一聲大喝,一個男子身影破開夜色,手握長刀劈向女鬼,在秦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一刀劈向女子,女子化作一縷青煙,在一邊兒重新凝聚起來,不過臉色變得蒼白,鮮艷的嘴唇好像在滴血一樣,身上血光繚繞,探出一只血淋淋的鬼爪抓向男子,卻見那男子掏出一個葫蘆,往空中一拋,施法就要收女鬼,女鬼大驚之下就要往墳里跑,可是眼看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淒厲的大吼一聲。
這個時候秦風已經回過神來,拔出噬魂槍威力開到最大,「咻!咻!咻!」連續三槍,一槍打葫蘆,兩槍直沖男子而去。
「踫,錚~」葫蘆直接被打爆,男子只來得及舉刀擋了一槍,還有一槍硬生生打在了他右肩,透體而出,綻出一朵血花,女子鬼魂乘著這一會兒鑽進了墳里。
男子右手里的刀一時握不穩,無聲的掉落在草叢中,他左手按住傷口,咬牙沒有喊痛,只是疼得額頭上汗水滾滾。
「人鬼殊途,你為什麼要幫他?」男子大聲質問秦風,顯得很是疑惑和憤懣。
秦風沒有理他,用噬魂槍指著他對墳墓問道︰「那女孩兒去哪兒了?」
「下山了。」女鬼被砍了一刀,似乎有一點兒虛弱,淡淡說一句便不開口了。
「謝謝。」秦風道謝之後就往來路返回,只是噬魂槍一直指著那男子,不敢松懈。
鬼魂在自己墳墓里是不擔心滅魂者侵襲的,因為全世界鬼王級別的鬼魂合力下了一個詛咒,滅魂及墓者,穢其三生!就算是那些老古董級別的修士也不敢隨意毀墓滅魂。當然,常人不再其中,所以很多信奉人鬼殊途的修士都會發展教徒,然後借他們之手想辦法盜墓以滅魂。所以秦風也不擔心男子讀女鬼不利。
男子看秦風欲走,憤憤道︰「生死有命,你何必執迷,陰魂界才是鬼魂該呆的地方!」
秦風听見他說這話,眼神豁然一厲,「咻」子彈破空穿過男子大腿,劇痛之下男子站立不穩跪倒在地,秦風跑過去揚起腿一腳把他踢翻,大罵︰「我草,要是你老媽死了我看你叫不叫她去陰魂界!盡他媽的說大話!」
秦風大踹了幾腳,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下山到公路邊兒找到自行車,也不知道沐可到底是會縣城了還是到別的地方了,一時之間不知道何去何從,焦急的在原地打轉,不過馬上就決定下來,還是就在城郊其他地方尋找,縣城里有王振國,還有他口中的老羅,只要沐可回縣城應該就會被發現。
果然,還沒有等他開始到其他地方尋找,王振國就打電話來了。
「小風,我們找到沐可了,回她家來。」
找到了?秦風有點兒幸福來得太快的感覺,愣了一陣才蹬上自行車飛快的朝著縣城的方向趕去,小城鎮也沒有多大,秦風卯起全身力氣,還沒有半個小時就到就趕到了沐可家。
劍夜做法為沐可父暫時通靈,沐可正在和他們說話,見王振國帶著秦風進來,坦然的露出了一個微笑,秦風看見沐可這個笑容,忽然有種遙遠的感覺,什麼時候自己和她竟然變得這麼的陌生了?
秦風一直靜靜站在那兒,看著沐可安慰自己的父母,坦然得好像沒有一點兒悲傷,有的只是一種解月兌,他腦海里清晰的冒出了一個想法,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一種愁緒深深的堵在心口,抑郁難開,卻又沒有以前那種深入靈魂的痛,他只感覺自己沒有了一點兒力氣和斗志,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不該悲傷。
沐可飄忽在房間中,那麼的不真實,她陪自己父母聊了良久,再一一感謝劍夜等人之後,才把目光投向安靜的秦風,沐可父母見狀連說去睡覺,就自己回臥室了,孟婷也拉著王振國和劍夜說要去睡覺,跟著沐可父母去了,其實這些爛借口誰不知道,一間屋子睡三男兩女五個人?開玩笑!
見人們都走了,沐可才看著秦風微笑著說道︰「在我死去的時候,我忽然想通了很多,有些事情,勉強不來的。」
「哦。」
「和你在一起,真的好累,我們都忘了,好嗎?」。
「哦。」
沐可看著秦風機械的答話,笑著落下了一滴眼淚,這是秦風第一次看見性格好強的沐可落淚,順手接住那滴淚︰「鬼魂掉眼淚是很傷身體的。」
「呵呵!」沐可笑笑,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你過來。」
「干嘛?」秦風跟上去問道。
沐可指著床上的一個熊女圭女圭︰「它陪了我這麼久,現在還給你。」
「哦。」
「踫!」沐可父母臥室的門打開,孟婷氣沖沖的就快步走過來指著秦風鼻子就罵︰「你小子哦哦哦,哦個屁啊!別人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
「哦。」秦風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一言不發,轉身抱起布女圭女圭默默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了。
凌晨了,街上已經沒什麼人,秦風靜靜的走在路燈下,等到轉過沐可家那條街,才隨便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抱著布女圭女圭做了下來,眼楮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也沒有表情。
片刻之後,一個人走過來坐到秦風旁邊,遞給他一瓶酒,秦風別過頭看是劍夜,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其實他不是不喝酒,雖然酒量不好,但是他不喜歡心情糟糕透頂的時候喝酒,那不僅讓自己更難受,有時候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產生一些瘋狂的念頭。
「師傅,你說我的愛只會帶給她痛苦,我還有資格繼續愛她嗎?」。秦風盯著懷里的布女圭女圭問道,劍夜一滯,喝了一口酒。
「我從來就不懂愛情。」劍夜站起來打了一個哈欠︰「從前不懂,現在更是不懂,呵呵~你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哦。」秦風也站起身來,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去。
「喂,你去哪兒?」
「回家。」
從縣城走回秦風家里,需要兩個小時,但是他卻一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好像一瞬間就從縣城回到了自己家里,然後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夜色從窗口蔓延進來,這一晚,秦風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哭,這一晚,他抱著布女圭女圭像個小孩子一樣靜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