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秦宮 第三十五章 入眼平生幾曾有

作者 ︰

多天沒有駕臨阿房宮的大王終于駕臨了,宮人們都不敢馬虎,打理的宮中一片繁盛妖嬈。準備盡心盡力的迎接聖駕。

他,一代霸主,秦王趙政,很多事在他眼中都顯得渺小微不足道,或許曾對攻城掠地,多了版圖而稍顯快意!但是現在連這些對他來說也顯得麻木了。那些不堪一擊的城池,不堪一擊的庸人不禁令他索然無趣的慨嘆天下無敵手的寂寞。當這龐大的國度被建立起來後,他沒有預期中的快樂。腦海中反而縈繞著當年始終解不開放不下的謎團。這個謎一直令他寢食難安,困擾不休,鮮有人知。近來更是令他意亂心煩。

當他來到阿旁宮後,對于**女人們準備的各種花樣,笙歌艷舞一概沒有理會,也沒有點任何人陪他,只是一個人走進了**的禁地夢仙苑。他親自點亮夢仙苑的每一盞燈然後坐在案前,對著明亮的燈打開了一副絹畫。絹面上畫的是一個散著發的女子,這名女子令人稱奇之處不在于她的美麗,而是絹面上與眾不同的衣著。她雖然一襲長裙,但是卻光著一雙玉臂,腳下的鞋子也怪異非常,是從來沒有人見過的。秦王盯著這幅絹畫很久,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這幅畫是他親手畫的,是他憑記憶畫的,他曾在極不可思議的情形下見過畫中人,而且不止一次。初見畫中女子時,他還在趙國的質子府中,每日苦悶的打發著時辰。異國他鄉,受盡凌辱。所以幼時的他非常苦悶,盡管質子府看守嚴密,但他還是能常常一個人偷偷的跑出質子府游玩,那是一個晴朗無風的夏夜,他由于又受到那些王孫公子的嘲弄打壓而極端憤怒,悄悄跑出了質子府,並發誓再不回去。當他奔過護城河橋穿過樹林到了空曠的野外時,他再也忍不住憤恨的吼叫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像野獸一樣吼叫了多久,直到聲嘶力竭躺倒地上為止。假如他不是累極躺倒地上接下來他可能不會注意那個左方不高的小山丘。正因為他累極躺下,在凝視了漫天閃亮的星宿後無聊的偏過頭去看那月光下的山丘。他才忽然發現,那月光下的山丘上居然站立著一個人,映著月光,他看的非常清晰,那個站在山丘上的人像正在瞭望什麼似的。由于奇怪他緩緩的坐起身來想看那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只見那人從山丘上走下來,然後竟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他當時一陣緊張,心想,該不會是來抓他回質子府的吧?他想翻身起來逃走。可是誰知在他剛想站起身來時,突然感覺有只手在悄悄的拉他,他大吃一驚,他本身是一個膽子非常大的人,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免有些膽寒,就在他驚恐之際,借著月光他看到了那拉他的手的主人,是一個俏麗的女子,那女子在他身邊的一塊凹地上貼著地面趴伏著,睜著大大的眼楮看著他,像是示意他不要動。不知道為什麼,他很信任的就自然而然的趴伏在她身邊一動不動。那個像是搜尋什麼的人在離他們有一段距離時轉了方向,向東走去。當那個神秘人走後他們才站起身來,當那個女子站起身來時,他才看到這女子有著極其怪異的裝束,頭發好像就在腦後隨便的扎著,沒有梳頭髻,而且胳膊居然是光溜溜的,難道她被壞人追趕,來不及穿衣衫和梳頭髻?那個女子也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並且格格的笑出聲「你這個小孩子為什麼半夜三更的會出現荒郊野外呢?莫不是像紅孩兒一樣的妖怪不成?」她說完打量著嬴政竟笑個不停。

嬴政年少老成的道「什麼紅孩兒?你又為什麼會在荒郊野外出現?莫非你才是妖怪?」

「我當然不是妖怪啦」那女子笑道。

「那你是什麼?」嬴政道。

「我是」那女子像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是誰「說了你不會懂的,還是說說你是誰,為什麼會三更半夜的跑到這曠野里吧!」

嬴政看看她「我乃趙政是也」

「趙政?你是誰家的孩子?」那個女子抱臂問她。

「我是秦王之子」嬴政挺了挺胸脯。那女子听他如此說道不禁呆了呆,好半天才道「你竟是他?」

嬴政看著這言行奇怪的女子像大人般皺皺眉。那女子仔細的看著他,然後微笑道「你還會再見到我」

「為什麼」嬴政不解道。

「你不用問為什麼,因為即便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會懂」那女子說完又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會再回去的,我才不要再回到趙國的質子府」嬴政倔強的揚起不屈的臉。

「哈,原來你現在是在趙國的質子府中啊,來我送你回去」那女子說著就過來牽他的手。

當時的他不知道為什麼竟沒有發脾氣甩開那伸過來的手,而只是重申「我不會再回去的,我真的不想再回去受欺凌」

「其實,那些經歷會令你受到磨練的,待你磨練的可以冷靜的跨過苦痛,你便會成功,而且你並不是要一輩子都呆在質子府中,你很快就會在呂丞相的協助下回到秦國,再忍耐些」對于那女子的話,嬴政並不是很懂,他只知道那女子告訴他呂丞相會盡快的協助他離開趙國回秦。于是他想來想去還是答應了先回質子府。

當那女子送他到質子府的後門時,他不禁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你就當我是神仙好了」那女子對他眨眼一笑便飄然而去。嬴政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茫茫然的從一個小洞中鑽進府內。

自此以後,他除了更努力的私下學習外,便經常在苦悶的質子府中一個人靜靜的思索那個奇怪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第二次再見到她時,情形頗是怪異,那時候與第一次見那女子已經時隔一年。那晚他同往常一樣睡得很晚,斜倚著柱子看著天上明亮的星子。他听有智慧的先人說,能成就大事者,都是天上的星宿。他望著天上的繁星找尋著,天上這麼多明亮的星宿,哪一個才是我秦嬴政呢?就在他仰天長嘆之時,他忽然听到一聲清脆的笑。于是他立即向傳來笑聲處張望,一望之下,他大吃一驚,他居然看到在左邊高高的城牆上出現一個散著長發的美人臉,那張臉巧笑倩兮,但是嬴政卻還記得,那是上次送他回來的那個女子的臉,嬴政當時心底極度迷茫,那城牆是如此之高,這名女子是如何攀上的呢?他不禁疑惑的跑出,想看城牆的那一面是否搭著長梯。可是待他跑出時,可是那面長長的城牆邊什麼都沒有,向剛才有美人臉出現的地方看去,那里竟也忽然間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當時他迷惑極了,難道是翻到了牆內不成?他又飛快的奔回,在府內搜尋,可是他什麼都沒有發現。這件事困擾了他很久,他一直都不相信鬼神之說,所以他見到奇人便向人討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沒有一個人的解釋令他滿意,後來他身邊出現了個醫病的大夫,這個人曾這樣對他說,我們凡人有時或許會蒙上天之愛,賜我們偶然一瞥別人無法見到的美好,但是那終究是曇花一現,我們不應該太過執著,不然會吃盡苦頭。他當時並不以為意,只是在想,那究竟是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存在的,假如是真實存在的話,她真的是會法術的仙子嗎?不然為何會忽隱忽現?在他遍尋不著答案時,他也恍然間覺得那女子可能真的是仙子。

在反復的思索那女子來歷時,那個巧笑倩兮的臉便一直回蕩在他腦海。最後只要他一閉起眼楮,便可出現那女子的影象。待他回國後,這張巧笑倩兮的臉已經令他魂牽夢縈,無人可替代了。若說那兩次只不過是偶然一瞥的幻像,可是當他又一次在極度迷離的情形下見到到那個女子時,他不知道該做如何解釋。那是他回國後的第一次遠行,他到達的目的地是一個海島。當他佇立在島上舉目四望時,覺得之前在質子府所受的屈辱不快一掃而光。任何人在面對遼闊無邊的大海時都會心胸開闊起來。何況本就心胸博大的嬴政。

當時與他隨行的人並不多,只是兩個僕役。那天天氣極好,初夏時光,太陽已經很是炙熱了。身為王子的嬴政並沒有縮在樹蔭下,而是雙手叉腰的站在太陽下瞭望海面,兩個僕役只有跟在後面。就在兩個僕役就要忍受不了,而王子就要揮手到草棚下休息時。突然出現了令嬴政如何都參不透的情景,就在海的上方忽然現起了一座座嬴政從未見過的樓台城郭,那些樓非常的高大,而且造型奇特,而連接著那些高樓的路又寬又大,他看到寬闊的路面上竟有著四方的匣子在快速的移動,他奇怪極了,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會移動的匣子,過了一會那匣子停下來,里面居然走出了一個人,他看到海的上方出現這些已經驚的呆了,但當他看到從匣子中走出的人時徹底的僵硬了,這奇異又真實的畫面很清晰的映射著剛從匣子內出來的人,那個人一襲長裙,露著兩條光光的玉臂,而那張臉赫然竟是他曾偶然見過的那名女子,雖然時隔幾年,但是那女子絲毫沒有改變,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確定,那是同一個人。由于當時的情況過于震驚,嬴政的心中已經沒有時間的存在了,所以他不知道他自己究竟對著那奇異的畫卷多久。直到那神奇的畫卷逐漸消失,他還呆立在當場,睜大了眼楮。兩個僕役當一開始見到那奇異的情景時,便跪下磕頭,一直磕到消失磕到頭青腫起來。那一天嬴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過的。他心中的驚奇令他不住的對兩個比他還迷茫的僕役問話「你們說,我們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想那一定是傳說中的仙境」一個忙道。另一個接下去「我想也是,一定是神仙顯靈,給我們看到他們的仙界。里面有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呢!神仙住的樓閣也和我們不同,我們凡間,哪里有那麼高大的樓台啊!」嬴政听著兩人的喋喋不休不禁又問「那麼,那里面從匣子里走出的人呢?」

「一定是仙子了」一個奴僕絕對的道。

「原來仙子是那樣的」另一個驚嘆。

真的是神仙?如此說來也就能解釋為何她可以在高牆之上忽然現身,而又忽然消失不見了。嬴政將之前見到的情形與當下聯系到一起。後來嬴政又堅持在那里等了半個月,希望可以再次見到奇景但是奇景並沒有出現。此時父王召喚他回宮,他只好帶著滿月復的疑問回到了宮中。回宮後他不斷的翻閱記載極力的拉攏奇人異士,與他們討論,想要找出答案,可是他並沒有得到一個可信的答案,也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替他解開這個謎。但是他的謎團不僅于此,以後發生的事更令他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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