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船。棄船吧……」幫主已經快要被這群人弄得瘋了。
哪有誰敢在離海嘯只剩一丈的時候,才剛剛用黑紗卷住了輪船,準備將輪船往上升。何況那是什麼?黑紗?薄薄的黑紗?它卷得卻是一艘六人的輪船啊。它對面卻是起碼十丈高的水牆啊。
要不是他現在被暫時廢了武功不能跑……「要不然,給我解藥吧?求你了,給我解藥吧……你們要死也不要拖著我一起死啊!」他說這麼多話,卻始終是匍匐在地板上,抱緊老瘸子的輪椅的時候說的。
船上人都忙著,沒人去搭理他。
直到看老瘸子漸漸升船,巫女才停了動作,飛回船上的同時踢了一腳幫主示意閉嘴,再看自己徒兒。
因為是直接被老瘸子拽出房間的,所以離三月站在老瘸子的身邊。配合老瘸子,剛剛阻遏了一個小波浪。她學「扭曲」技能不過一天,在第一次施放後,就當場精疲力竭得臉色都白了。
「好了,徒兒,老瘸子在升船了,別用了。」巫女緊張地阻止離三月。她可不想再出現什麼狀況。離三月也感覺自己第一次施放後精神異常疲倦,便停止技能,收心凝神,看老瘸子的表現。
剛剛升船的時候是慢的,老瘸子要確認能夠升船,但是到後來,卻愈來愈快。因為不知道高大的海牆倒塌是不是就在下一刻。黑紗捆輪船捆得很好,升船初期幾乎沒有發生什麼震蕩。
直到老瘸子眨了一下眼楮,輪船突然一震,輪船另一頭往下猛地墜去……
「啊!」幫主立刻尖叫起來。
巫女腳下一個不穩,摔在地上。等下一刻巫女能動了,一手撫著摔痛的雙腿,另一手順手打在旁邊匍匐的幫主身上︰「安靜點!如果害老瘸子分心,你想死麼!」
幫主很想說「這種大海嘯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人都要死了,我還不能喊兩句?」,但是面對巫女,他還是敗下陣來。大丈夫能伸能屈,何況現在自己的命在別人手上呢︰「唔唔。」應和兩聲。
罵完了幫主,巫女又轉而溫柔一些地抱怨老瘸子︰「老瘸子,小心點。」
老瘸子不言語,一邊繼續快速升船,一邊眼神瞥到往下墜的輪船另一頭。離三月看老瘸子眼神不對,也跟著望了過去……
輪船另一頭。
江暮漁剛從老瘸子房間出來,就感覺到輪船正在平穩升空,為了避免待會兒的震蕩,暫且找了個走廊內的小角落蹲下等待。
趁著這會空隙,江暮漁掏出剛才的小青瓷瓶,打開輕嗅一口,斷定是解藥無錯,與平時定期給的藥丸香氣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味藥引,便倒出瓶中的十余枚解藥,一邊吃了一顆解藥,一邊用力將小青瓷瓶捏成一堆粉末。銷毀證據。
解藥咽下去了一會兒,江暮漁正打算運內力更快消化解藥。
輪船一震。
江暮漁蹲在角落里,沒出事,只待震動過後,探頭往外一瞧……
難道他們的運氣這麼背?這江海真的跟他們杠上了?!
前幾日弄個小型海嘯,被他們解了。今晚就來個突襲大海嘯。他們要升船,就來了一只虎鯨,是的,虎鯨!江暮漁沒看錯!誰會想到在這江海里,突然遇到虎鯨在啃他們的輪船,阻止輪船升空!
虎鯨一口下去,將近小半個輪船就沒了。江暮漁不用算,只是看了一眼,就肯定自己絕對跑不過虎鯨。
既然跑不過,那就殺吧。
只是殺前,還有一件要做的事。江暮漁朝還在離三月房中拽篋笥的軟綿綿勾了勾手指頭。趁軟綿綿奔來的間隙,掃到正看著他的老瘸子和離三月,江暮漁朝他們微笑點了一下頭。
離三月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看到的是︰蹲在角落里,正在拔劍的江暮漁,和江暮漁身後不到一尺,正在啃著空中輪船的一條三尺來長的虎鯨。細長的嘴巴中,露出的鋒利的牙齒,完美的詮釋了虎鯨的別稱︰殺人鯨。
如果說鱷魚是雨林的頂級殺手,比鱷魚身高力大的雪熊是除開雪怪的雪山最強者。那麼,身為雪熊的天敵,虎鯨在海洋中的戰斗力又將達到多少?
江暮漁獲勝的機會有多小?
離三月不能算。因為看到江暮漁可能有危險,她的腦子就會無法思考任何問題。「他有沒有可能獲勝?」離三月只有問老瘸子,問巫女,問桃夭,問誰都行!只要能給予她一個肯定的回答!
老瘸子沒有回答。他也想救江暮漁,可是老瘸子現在輪船升空,他沒有辦法分心。
巫女想了一會兒,緩緩地搖了一下頭。她只是離三月的師父,沒責任去救江暮漁。
桃夭因為畏水,正躲在巫女身後發抖。離三月看著她的時候,她的眼神比離三月還茫然,離三月掙扎著要過去救江暮漁的聲音倒是將她的魂喚了回來。
桃夭怔怔地看著離三月。她要救江暮漁麼?還記得離三月跟桃夭說閨中話時說過︰她暗戀一個人。因為桃夭明白暗戀的滋味,想到自己的處境一時情動,所以將「貝殼之聲」送給離三月。但是,沒有想到會暗戀那麼深呢。在這種情況下,也要過去救江暮漁麼?
桃夭抽了一下鼻子。
在「不幸輪船」被拋棄後,桃夭已經對人性有些許置疑。但那同時,她是被離三月給救了回來,留在輪船上。害怕再度被拋棄,所以她讓船上人入心障。但沒想到︰離三月不入心障,而且始終沒有拆穿她,一直留她在船上……
從離三月的角度來看,這自然有另一種解釋。但是桃夭,還是單純的認為離三月是個善良的人。「不幸輪船」的人拋棄桃夭,所以受到海嘯的懲罰,桃夭並不覺得非常難過。但如果,善良的人……因為愛……而死掉。
眼楮漸漸變得模糊,桃夭漸漸看不清……江暮漁將剩下的解藥交給軟綿綿。然後,在離三月被巫女制止著仍掙扎著要過去時,虎鯨又一口咬來。江暮漁跑不掉,就握著手中的劍狠狠地朝虎鯨刺去……這下子是真的看不清楚了……江暮漁整個身子都已經被虎鯨拖到海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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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為什麼在深海、群居的虎鯨,現在卻有一頭虎鯨出現在江海中呢?對了,再說一點,虎鯨還屬于海豚。海豚是一種對人比較友好的動物。但是,絕對不要因為虎鯨是海豚,就跑去招惹虎鯨!
虎鯨不是北極熊的天敵,有北極熊被虎鯨襲擊、甚至吃掉的案例,可以假說是天敵。因為虎鯨在水下。北極熊大多時候在陸地上,偶爾下海去捕殺海豹。所以兩者不存在天敵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