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燼齋 第二十一章 暗影葛葉

作者 ︰ 燼滄

「什麼人?不能讓他跑了!」漣紗看見玄殤消失,急的團團轉。他們半人族雖然因為要維持封印的力量,所以從出生開始就被封印吸收了所有力量,但是上萬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絕不可以在即將成功的時刻被竊取玄殤。半人族有著半人族的驕傲即使失去力量也不允許這樣被小瞧。

曼殊從那巡回的誦經聲中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蒹葭眼里,她記得自己好像是被那道綠光直接砸回了蒹葭眼里,然後就昏過去了。不知道昏了多久,曼殊再一次將實現轉向外界。

「蒹葭,發生什麼事了?漣紗怎麼那麼生氣?」

「曼殊,你沒事?」听見曼殊的聲音,一直在內視尋找曼殊在哪里的蒹葭松了一口氣。當發現自己眼里沒有曼殊的縛鬼封印時,蒹葭真的嚇得不輕,她不敢想象如果曼殊忽然消失在她的世界,就像她忽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自己會怎樣。曼殊對于她有時候就像宮旭一樣,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住進心底。

「我沒事,玄殤呢?」

「你沒事就好,你不知道你剛才消失了,嚇死我了,連縛鬼印都消失了。」蒹葭臉上還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什麼,消失?我只不過是被那道該死的佛光砸回去了。」曼殊氣憤的說道,「不就是迦葉佛的佛偈嘛,我都知道的,還在那里念叨了半天。」

「什麼佛偈?我怎麼沒听到?」

「就是,一切眾生性清淨,從本無生無可滅。即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罪福。迦葉佛的,難道只有我一人听到了?」

「我想可能是的,你是半人族的有緣人,這段佛偈可能對你很重要,曼殊,你一定要記住,也許將來有大用。現在我想我們還是將那佛偈之事先放下吧,在你消失之時,不知什麼東西突然出現搶走了玄殤。」

「什麼?玄殤被搶了?那個不要命的敢搶我的東西!我那麼辛苦解開封印,竟然被人摘取了勝利果實!蒹葭,我們馬上去抓那該死的小偷!」曼殊氣沖沖的跑出蒹葭的眼楮。

蒹葭發現,曼殊模糊的身形竟然變得清晰了很多,已經能看見她因為生氣而氣鼓鼓的臉龐了︰「不要那麼生氣,該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搶回來也不會是你的。」

「我想說,蒹葭,你什麼時候變哲學家了?不過我更喜歡一句話︰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曼殊伸出手想要拉著蒹葭跑向那棵欒樹消失的地方,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蒹葭流袖水衫的裙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縛鬼的身份。早已失去了觸踫一切的資格。

看見曼殊空蕩蕩的手,蒹葭笑了笑,用靈力將自己的左手包了起來,然後輕輕的牽起曼殊的右手︰「雖然這樣只是一種靈力上的接觸,但是在我心里,我握著的就是你的手。」

曼殊抬頭看著蒹葭溫柔微笑的臉,又看看被蒹葭靈力包裹的雙手,微微一笑,燦若星辰。

「蒹葭姑娘,我們已啟動了村里的防御陣法,雖然威力比不上封印玄殤的力量,但是那惡賊想要逃月兌也不可能。」漣紗現在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與先前冷靜文雅的樣子反差好大,嚇得曼殊都有點不敢相信。

「都怪我疏忽了,如果當時我多注意一點,那惡賊就不能得手了。」蒹葭不禁為剛才自己只關心曼殊而忽略了玄殤,導致半人族萬年守護的東西消失感到抱歉,「對了剛才那惡賊出現的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雖然那黑霧有著很強的魔族氣息,但是我想也許那只是障眼法。我們可以從魔族下手,但是也不能放過妖族。」

其實妖族一直都是很團結的種族,蒹葭這種毫不猶豫的指出妖族有嫌疑的做法,在妖族中無疑是會引起很多妖的反對。但是,既然已經決定選擇宮旭,那就注定會與主上敵對。整個妖族雖然沒有神,但是雲皎宮主應該也算是統治者了。

任何一個種族,傳承了那麼久,即使在衰敗,它的底蘊也是不可忽視的。

看著籠罩著整個村莊的血色結界,蒹葭真心實意的感受到了半人族傳說的由來。輕紗似的結界朦朧中有著一種淒涼的哀呼,像是冤魂的低泣,又像是惡鬼的悲呼。

曼殊不忍蒹葭浪費靈力只為讓自己感受那虛無縹緲的牽手,遂回到了蒹葭眼中︰「蒹葭,你說那個惡賊會是誰呢?」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人或許和我有些淵源,不僅僅是同為妖族的原因。我感覺他不是專門在這里等著玄殤出世的,而是因為跟蹤我們才會正好遇見玄殤,從而搶奪。九大奇物之一,無論是誰都無法控制那種一步登天的**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很有可能從雲皎宮出來時就被跟蹤了?你不是說,你那主上最擅長的便是隱匿行蹤嗎,我們又怎麼會被跟蹤?」曼殊奇怪的問道,看著已經變得邪魅的村子,忽然閃過一個答案,「難道是,跟蹤我們的人是雲皎宮的人?」

蒹葭點點頭,她最不想面對的便是雲皎宮的人。不到最後一刻,她並不想與雲皎宮鬧翻,那里畢竟是她生活了百年的地方。哪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只妖都與她相識,持刀相向她真的很難做到。

「蒹葭姑娘,我們在漣紗家的‘天風琴’上發現了異常的波動,大家希望你能幫我們……」安絮微紅著臉,在她看來,請有緣人出手之事是半人族的恥辱,「蒹葭姑娘,我知道我們的請求有點過分,原本將玄殤交到你手中是我們的使命。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我們的失誤。雖然因為封印解除後我們的力量正在回歸,但是現在以我們的力量還不能對付那惡賊,所以,麻煩你了。」

安絮誠懇的模樣讓蒹葭反而不好意思了,在她心里,有緣人是曼殊,她只是一個代言者。而玄殤的失竊很有可能是雲皎宮的人所為,這是她引起的,即使安絮不說,她也會幫忙的。

再一次走進漣紗家,那充滿書卷氣息的房子又一次給了蒹葭不小的震撼。無論是誰看見外面的草屋泥牆也不會想到里面是如此典雅大方。

「蒹葭,你看那把琴後面,是不是有一個很淡的陰影?不會是鬼吧?」在曼殊的意識中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對于從沒見過的飄飄依然存在這恐懼。

蒹葭看了看天風琴,又看了看曼殊說的角落,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那為什麼曼殊又能看見呢?難道是同類的原因,「漣紗姑娘,請問那青銅古燈還在嗎?麻煩請點亮一下。」

「我去吧,漣紗,你們仔細看著哪個角落,不能放走那惡賊!」

除了漣紗和阿婆知道曼殊的存在以外,所有村里人從蒹葭說出那段佛偈開始,已經完全相信蒹葭就是那個有緣人。甚至覺得能為蒹葭做事是一種榮幸。

即使現在已經是白天了,那盞青銅古燈依然保持著那昏黃的燈光。燈光掃過角落,蒹葭發現了那個蜷縮在角落,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竟然避開了自己神識搜索的妖族。認出那人身份的那一刻,蒹葭痛苦閉上了眼,雖然一直知道可能會遇上雲皎宮的人,但真的面對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想要恩斷義絕很難,真的很難!

從青銅古燈出現,那妖也知道在隱藏是不可能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蒹葭,好久不見。」

「影子軍團二把手,葛葉副團長,真的好久不見。沒想到主上竟然派你出來。」

「如果不是我,又怎麼能讓你一無所覺呢?」葛葉一身黑色隱形衣裝扮,整張臉籠罩在黑色衣兜里,只有略顯清朗的聲音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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