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跟大家道了歉,忠急急忙忙帶著希希回到車里,駛離酒店,以免大家認出他們的身份,附近肯定有記者,要是讓他們拍到一些不該拍到的照片,那就麻煩了。
忠安排希希坐在副座,好讓他照顧到她,車一直駛,經過海邊。
希希不斷地拍打車門,忠把車停在路邊,希希匆忙下了車,在路旁的樹下大嘔了一頓,才緩緩撐起身體來,退後了兩步,腰靠在海邊的圍欄上,但卻支撐不起她,慢慢卷縮起來,蹲在地下,不再哭也不鬧了,卻讓人感到心酸,眼神很空洞,不知道聚焦在什麼地方,只是一動不動地蹲著。
忠緩步上前坐在她身旁,雖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見她在門口逃跑的樣子,伸手把她的肩膀往自己收了收,讓她枕在他的肩膀上。
鏡頭就這樣定住了,海風吹過也不過是過場,一瞬即逝,幸好現在是晚上,他的肩膀為她撐起了一片天,遮擋了她的狼狽不堪,偶爾一兩個人在遠處經過,也只看見這里有一對情侶。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忠也感受到有絲絲冷意侵體,轉過頭去看枕在他手臂上的女娃兒,才發現她睡著了,在寒風陣陣的海邊竟然睡著了,肯定是累壞了,他憐惜地模了模她的發,不經意地踫到她的額頭,發現是異常地發燙,平靜的心變得不安靜,不知所措,從小他的身體就很好,很少病痛,所以他並不懂得怎樣照顧病人,只好輕輕地把她抱
回車里,快速駛回秦宅。
急忙地推開大門,看見里面悠閑坐著的秦寂翰,忠也顧不得身份的尊卑,直接把希希抱到房間里,打電話叫家庭醫生莫毅盡快趕來。
秦寂翰原本是見忠那麼久都不回來,才在客廳里等著的,卻不料他風風火火地抱著狼狽不堪的希希急步上了房間,心知不妙,就連忙跟了上去。
一進房間,迎接他的不是忠恭恭敬敬的道歉,而是一個拳頭,狠狠地打在他臉上,而動手的就是忠,他意料之外,平時忠對他無不是遵守例規,今天反常地賞了他一拳。不過他最介意的不是這個,而是被他抱著回來的希希,一路上,他的心本來就亂糟糟的,現在忠激動的行為更讓他坐立不安。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忠本來就是她的保鏢,這號人物沒多少功力很難當上這個職位,他這一拳下的力度不輕,揪著他的衣領,忠還是顧及身份,不忿地坐回床邊。
「她怎麼了?」對忠的反常行為,他心里大概有了個譜,不就是為了她,他都不介意,忠倒是在意起來了?!
「沒事。」忠不想讓他知道希希的情況,很不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里對翰就是莫名地恨。
沒事就有鬼了,那麼緊張地把她抱回來,還打了電話讓莫毅過來,莫不成她受傷了?這個想法讓秦寂翰皺起眉來,看她衣裳,難道黃總對他施暴了?!
他直徑上前想要看一下她的情況,剛伸出來的手連床邊都還沒踫著,就被忠生生地攔下來了,他緊捏的拳頭泄漏了他忍耐的怒氣。
「既然你都把她丟在酒店了,還來看她干什麼?」他很少對他無禮,就算是他們和vincent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但是今天他為希希破戒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看她也不行麼?」秦寂翰對忠對她佔有性的行為十分不滿,執意上前看她。
忠深呼吸了一下,吞下怒氣,轉頭平靜地看著秦寂翰,心痛地說︰「你知道我看見她的時候,她是怎麼樣的嗎?」。忠停頓了一下,秦寂翰也沒說話,等待他下一句。
「她的衣服被扯得歪歪扭扭,頭發亂七八糟,赤果著雙腳瘋狂地往外跑,甚至一看見男人靠近她就不顧性命地往外逃,你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說到最後,忠還是忍不住大吼,接下來的是一片寂靜。
他心疼這個女孩子,沒錯,他是心疼了,他從被老爺收養的那一刻開始就不知道心疼人,也不知道真正的快樂是什麼,自從跟在少爺身邊之後,他多了一個朋友,他開始知道什麼快樂,認識友情,但是他對別人的戒心永遠都存在,這個女孩子教他放下戒備,放下冷淡,她的堅持雖然是莫名,但是很讓他信服,她留在少爺身邊說不定真的為了錢,地位,但是她努力爭取的決心卻不讓人討厭,他看著她一步步位少爺付出,但是少爺卻毫不猶豫地糟蹋她的心意。
他開始留意這個女孩了,她給他感覺很熟悉,像是冥冥中的牽連,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親人般,當看到少爺如此對她的時候,他的不忍,憐惜和心痛就一下子全都涌上來了,甚至淹沒了他的理智。
也許是被他倆的聲音騷擾到了,希希發出了些像是夢囈的呢喃,不過听不清楚說了些什麼,兩人緊張兮兮地張望了下,見沒被他們吵醒,才安下心來。
寧靜讓兩人都尷尬,沒照顧過病人的忠,不知所措地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容,秦寂翰進了浴室,拿來了一盆水和一條毛巾,在床的另一邊濕了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空間中流逝著,深夜,只听見滴滴答答的水聲。
不久,醫生來了,給她重復診斷了幾次,才開口問他們︰「他是不是服用了迷幻藥?」
兩人面面向尷,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那段時間她發生了什麼事,只好糊涂過去了,莫毅搖了搖頭,還是給她開了點普通的退燒藥,其他的都沒開,怕是跟迷幻藥混在一起服用會讓情況更嚴重。
等莫毅走了,忠才緩緩開口︰「希小姐付出的比少爺你看見的多,請你別傷害她。」然後步出臥室,朝他在副樓的房間走去。冷靜下來,他還是回歸原本的恭敬和禮貌,只是心里多少有點芥蒂。
秦寂翰看著她的臉,想他是不是做錯了?但是一想到她摔壞了霖希的光碟,心里的怨氣就平息不了,他找了那麼多年還是遍尋不獲,那是他唯一用來懷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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