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舞之洛妃傳 第十四章︰滿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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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殿內賓朋滿座,皇後娘娘銀甲繡鳳身著明黃宮裝與皇帝高坐于首席,李嬋身著桃粉海棠宮裝,粉妝玉琢(傾城舞之洛妃傳14章節)。王嫣身著繡金芙蓉宮裝,神色倨傲的坐在席間。

我淡淡一笑,轉身瞧見朱淑華身著雨藍玉蘭宮裝抱著四皇子坐于左側首席,參鸞髻上熠熠生輝。

朱淑華對首的右側首席空置,齊夫人攜大皇子坐于左首第二席,今日這席位當真是有意思。

廣陽王與大司馬秦琥立于百官左首第一席,爹爹與王尚書立于右首第一席。謝大人、周大人等文武百官,依次排開,侯在外廳。

四皇子的滿月酒百官相賀,當真是天家氣派。

噙著笑輕移蓮步,款步姍姍走上前去給皇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瞧見我微微一怔並不開口喊起,我又開口對皇後拜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雍容大度,溫婉道︰「都是自家姐妹無須多禮(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我不理會皇後所說只定楮瞧著朱淑華,朱淑華被我瞧得有些無措,還是皇後開口道︰「今日乃是四皇子的大喜日子,朱淑華與四皇子乃是主角,本宮就做主讓朱淑華攜了四皇子去這左首第一席,宸妃妹妹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淡笑開口道︰「娘娘哪里的話,妹妹今日身子不適,若不是娘娘抬愛,覺得缺了本宮不熱鬧,這左首第一席正巧讓予淑華與四皇子,也省得委屈了齊夫人與大皇子。」

我說得不溫不火,卻讓整個天禧殿都靜了下來。

皇後笑道︰「本宮今日也是來湊湊熱鬧沾沾四皇子的喜氣,妹妹身子不適,自是更應該來沾沾喜氣,這樣身子也好得快些。」

我輕輕一笑︰「娘娘說的是。」

又俯身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朱淑華喜得麟兒。恭祝皇上與朱淑華百子千孫,福壽連綿。」

皇上只定定看著我不願多置一詞,朱淑華眼見如此,深覺不妥,欠身笑道︰「臣妾謝宸妃娘娘,娘娘好意,臣妾感懷五內。」

我輕輕一笑,並不理會,攜了涵兒往右首走去。

「宸妃娘娘今日這件宮裝煞是好看,皇上還說臣妾身上這件是宮里最好的錦緞呢,如今看來卻不是,倒是宸妃娘娘的更好些。」李嬋嬌聲道。

我淡笑並不理會,卻是皇帝笑言答道︰「你身上這件本就是今年極好的,總共才五匹,朕賞了你兩匹,你卻還在這埋怨朕。」

李嬋羞怯嬌笑︰「原來宸妃娘娘身上這匹不是今年的貢緞呀,是臣妾錯怪了皇上,臣妾該罰。」

我听李嬋如是說,淡笑出言︰「今年總共得了五匹極品貢緞,太後娘娘一匹,皇後娘娘一匹,朱淑華一匹,獨獨玨修儀得了兩匹,皇上一片赤誠之心,倒是修儀誤會了皇上,當真是該罰(傾城舞之洛妃傳14章節)。」

李嬋听我如是說,嬌羞道︰「是臣妾該罰,不知道宸妃娘娘當要如何罰臣妾。」

我開懷笑道︰「本宮可不敢罰修儀,皇上心疼了,本宮可吃罪不起。不如待會晚宴,修儀多敬皇上幾杯酒便是。」

李嬋滿目嬌羞,人比花嬌。

我淡笑不語,卻是王嫣出言道︰「宸妃娘娘頭上這花,叫什麼名兒來著?本宮忘了。」

我噙笑淡語︰「鳳仙花。」

听我如是說,皇後面上不禁有些不悅,淡淡開口︰「宸妃妹妹頭上這鳳仙一株五朵生五色,本宮倒是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麼野生的花品。」

皇後出言暗諷我是野生雜草,我也並不生氣,只淡笑恭敬道︰「皇後娘娘金尊玉貴,所識皆是國色牡丹,這種凡花俗草焉能入得了娘娘眼,臣妾所簪乃是鳳仙中的五色當頭鳳。」

皇後訕笑,不以為意︰「宸妃這是自比鳳凰嗎?」。

我俯身恭敬道︰「皇後娘娘才是當朝鳳凰,臣妾焉敢自比,臣妾就如這鳳仙花,只是凡花俗草,空有一副好名頭。」

皇後听了我這話,心中受用,面懷笑意道︰「宸妃能如此自比,有此番胸襟,著實難得。」

我淡笑並不應聲,只是皇帝的面色卻越發陰沉。

王嫣眼見如此,心有不甘道︰「宸妃娘娘的腰帶好生別致啊,紫光閃閃不知是何物?」

我淡笑道︰「乃是紫玉,怎麼?妍妃喜歡?」

妍妃笑道︰「娘娘之物,臣妾就是喜歡也不敢妄想,只是臣妾听聞這紫玉上通神靈可以驅災避難,下通地氣可延年益壽尤對女子與嬰孩最好,乃是世間罕見(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我淡笑對王嫣道︰「照妍妃所說如此玄乎,那本宮今日回去就要拆了這紫玉腰帶給五皇子帶上祈福。」

「皇上,五皇子有宸妃娘娘所賜寶物,臣妾懇請皇上將宮里的紫玉賞給四皇子,以保四皇子康健。」

王嫣能有此番好意,必是記得宮中紫玉皆在我這煙蘿腰帶上。

「妍妃說得有理,今日乃是四皇子的滿月宴,皇上不如就賞塊紫玉給四皇子,以昭聖恩。」皇後娘娘賢淑道。

我訕笑看著宮嬪,今日這一宮女眷有幾個不想看我林輕宸的笑話。

「德廣,去庫房將紫玉取來,賞四皇子,朱淑華,玨修儀。」皇帝尊口一開道。

我淡笑開口道︰「皇後娘娘身邊的三皇子與妍妃還沒有呢,今日大喜,皇上不如一並賞了吧。」

皇帝听聞理我的話淡笑道︰「宸妃如今越發賢惠大度了,便就依了宸妃的意思,德廣去吧。」

「這……」德廣面有難色。

皇帝看向德廣不解道︰「何事。」

德廣俯身在皇帝耳畔細語,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听不真切︰「回萬歲爺,紫玉乃世所罕見,奴才怕……」

「內務府總管何在?」皇帝听罷出言尋人。

皇後身邊的祁公公趕忙俯身上前跪道︰「奴才在(傾城舞之洛妃傳14章節)。」

皇帝問道︰「宮中紫玉何在?」

祁海不知皇帝是何心思,有些忐忑,不敢應話︰「奴才近日才領了內務府總管之職,這紫玉之事,還需問宸妃娘娘身邊的福公公。」

皇帝仿佛有所不知,面無表情道︰「內務府換人了?福泉何在?」

我轉身淡笑看向福泉,福泉走上前,神色安然︰「奴才長樂宮福泉,恭請聖安。」

「朕問你,內務府庫房里的紫玉何在?」

福泉恭謹答話︰「奴才回皇上話,乾和九年臘月初一西南進貢通靈紫玉五塊,乾和九年臘月初六長樂宮洛妃誕育二皇子,聖上大喜,臘月初八紫玉盡數賜予長樂宮洛妃,著制衣監趕制宸妃冊封大典宮裝。」

皇帝听了福泉的話,臉色有些煞白。

我見如此,巧笑倩兮接道︰「原來這紫玉盡在本宮這煙蘿腰帶上了,倒是臣妾暴殄天物了。臣妾這就取下紫玉,供皇上賞賜。臣妾先行告退。」

說罷我便轉身將要退下。

不想皇帝卻出言攔到︰「不急這一時。祁海身為內務府總管卻疏于宮務,不堪重任。」

「德廣,傳朕旨意,內務府還是交由福泉打理。」

皇後卻出言勸道︰「皇上,這福泉還是戴罪之身……」

皇上淡然道︰「今日是四皇子的大喜日子,朕不想提這些不吉利之事。待大理寺查明再回。」

皇帝說罷,便有內監唱道︰「吉時到(傾城舞之洛妃傳內容)。」

皇後眼見如此便不再置言。

我看著百官走進內殿道賀。

王爺與秦琥率先邁步而出道︰「微臣參見皇上,恭喜皇上皇後恭喜朱淑華,恭祝四皇子福壽康寧。」

皇帝免了他們的禮,爹爹便與王尚書走上前來道賀︰「微臣恭請聖安,恭喜皇上皇後,恭祝四皇子流雲百福。」

王尚書說罷不再致辭,只等皇上叫起,爹爹卻接著出言道︰「恭祝五皇子,四季平安。」

皇帝有些發怔,倒是皇後笑著出言道︰「相爺許是記錯了,今日卻是四皇子的滿月宴。」

爹爹淡然道︰「微臣回皇後娘娘話,微臣記得。」

皇後剛要開口,我淡笑道︰「皇後娘娘,五皇子說到底也是皇子,相爺只是恭祝五皇子四季平安,卻是不該嗎?」。

皇後面上不悅卻仍是和顏悅色道︰「妹妹哪里的話,本宮只是怕相爺記錯了,今日乃是四皇子的好日子。」

我依舊淡笑道︰「本宮當年生得元親王,皇上龍顏大悅,欲賜旨大赦天下為元親王滿月祈福。本宮當日便覺,小孩兒不知世事不必如此金貴,今日本宮生得五皇子,依舊這般想,天家皇子身份矜貴,卻也不必大費周章,勞民傷財,金貴太過只怕小小孩兒無福消受。」

我清清淡淡的一席話卻說得朱淑華面色發白,見朱淑華如此,我便止了話不再多言。

皇帝不置一言,皇後見皇帝這般,也不再糾纏,免了爹爹與王尚書的禮。

謝大人隨即與周大人上前拜道︰「微臣恭請皇上皇後娘娘聖安,恭祝四皇子福壽綿綿,五皇子,四季平安(傾城舞之洛妃傳14章節)。」

皇後面上越發陰寒,我開口笑道︰「小孩兒最難得便是四季平安,本宮謝二位大人。」

我剛說完,涵兒便咯咯的笑了出來。

我不禁也開懷了許多,笑道︰「瞧瞧,五皇子謝二位大人呢。謝國公府門閥高貴,乃是書香大家,日後待五皇子長大,還望謝大人能指點一二。」

「五皇子金尊玉貴,微臣謝宸妃娘娘抬愛,娘娘所托,微臣萬死不辭。」

我看涵兒笑的開懷,心情驟然明朗只與涵兒對笑著,倒是皇上開口道︰「謝國公三朝元老一代功臣,謝大人回去替朕向老國公問好。」

又對李嬋道︰「嬋兒,你不是認了鎮南將軍夫人為長姊。」

李嬋嬌聲倩語道︰「將軍夫人乃是本宮所認之姊,長姊既是謝大人的女兒,那本宮便也是算謝大人半個女兒了。」

「本宮見過謝大人。」

謝毓連忙請辭道︰「娘娘乃是金枝玉葉,不是小女陋質可比,微臣萬不敢高攀。」

我噙著笑不置一詞,只待皇帝出言回護李嬋。

不想,皇帝還未出言,李嬋卻是直言不諱道︰「鎮南將軍乃是謝大人的乘龍快婿,宸妃娘娘是將軍嫡妹,謝大人眼里怕是只有宸妃娘娘,瞧不上本宮區區一個修儀吧。」

謝毓連忙跪下請罪道︰「微臣不敢,修儀娘娘萬勿多想。」

我見這般淡笑開口道︰「修儀娘娘如今聖眷正隆,得皇上深宮獨寵,這宮里宮外的人巴結修儀娘娘都來不及,總想著能與玨修儀攀上一星半點的關系,好平步青雲(傾城舞之洛妃傳14章節)。只是謝家乃世家大府,名門望族家規甚嚴,謝大人不願沾了修儀的光,乃是家規所致,修儀倒是冤枉謝大人了。」

李嬋見我這般,只是惱怒卻不知如何置言,倒是謝大人接話道︰「謝府家規以才德治家,微臣身為家長不敢懈怠妄攀娘娘高枝。」

謝大人的話說得李嬋進退不得,還是皇帝開口解了圍︰「都道謝國公治家嚴謹,如今看來外間倒是沒有訛傳,謝大人不願惹上裙帶之嫌亦屬常理。」

皇帝給了李嬋面子,也給了謝毓台階,謝毓便與周敬宇識趣退了下去。

一年不到周敬宇已升職禮部尚書,倒是個有本事的。

我一心逗弄著涵兒也無心顧及這些個陸續上前道賀的官員,誰想不多時卻傳來一陣清冽醇厚之聲︰「微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恭祝四皇子福至心靈,五皇子四季平安。」

我抬首便瞧見尹璃立在殿中,安之若素,隨即對他莞爾一笑,心里卻是若有所思。

尹璃隨聖駕班師回朝,定是要加官進爵的,不知皇帝待如何封賞。

正在思量間卻听朱淑華溫婉出言道︰「本宮代四皇子謝尹大人,大人才高八斗,年紀輕輕便高中狀元,又隨聖駕征討南疆,文韜武略,日後四皇子的文史經略便要麻煩狀元爺了。」

尹璃听罷,恭敬跪下,義正言辭道︰「淑華娘娘美意微臣心領,只是四皇子乃是金枝玉葉,微臣出身微末恐怕不堪大任,還望娘娘海涵。」

朱淑華面色一僵,皇上卻開懷道︰「尹卿就是這般過于自謙,快起吧。四皇子還小,淑華莫要操之過急。」

朱淑華仿似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是說,只諾諾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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