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午的時候在宮里面鬧了一場,晟羽是沒有辦法再把狼牙給帶到宮里去了,只好將狼牙放在王府里面,拜托李長樂幫忙照料一下。雖然狼牙不甚樂意,但是看在有另一個玩伴的份上,也沒有多做糾纏。
因為劉單要陪著晟羽一起參加晚宴,所以衛小青只好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順帶約定改天再過去劉單的家中拜訪,最後還刻意嫵媚一笑,讓劉單不小心又打了個哆嗦。
晟羽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就好了起來,和劉單慢悠悠地一同走在皇城中去同芳台的路上。想起六年前,自己也在同一個地點,參加的另一場宴會,依稀記得的,是一個小小的影子,對著自己微笑,爽朗的聲音在耳邊叫著自己的名字。回頭看看狼牙,那一身的毛在陽光下閃出金光,不禁想起那五色金毛犬的說法,不禁啞然一笑。
「有什麼可樂的?那李長樂來了以後,你的心情就大好。我記得你和他之間,也沒到知己之交呀。」劉單奇怪。
晟羽微笑著搖搖頭。這時,周圍傳來了越來越多的吵雜招呼聲給打擾了,原來小路合並到了大路上,各方的臣子見到他,都會按慣例行禮嘮叨一下。
在那里,他們看見了衛將軍的兒子衛盛領著各位將領(都是他的部下),眾武將一身戎裝,一眼望去,同芳台像是被一大片烏雲籠罩了起來。晟羽看了皺了皺眉頭,私下問衛盛︰「不是叫你讓他們要穿得平常些嗎?而且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宮里有人傳話,說這些將士都是功臣,允許他們戎裝入宮。他們中很多人也是第一次得到這麼大的待遇,自然也不敢怠慢。」衛盛答。
晟羽無奈,只好坐下。陸陸續續地眾官員也都到場了,天色漸漸昏暗起來,同芳台卻像剛點燃的鞭炮點著了一樣熱鬧起來。
言談間,當今的皇上崇源君也與司馬皇後一同入殿而來。群臣三呼萬歲,直上雲霄。
崇源君有些疲累的樣子,只微微和晟羽寒暄了兩句,就不再說話了。司馬皇後則盛裝出席,頗有母儀天下的威勢,見到晟羽也只是居高臨下的一笑。她的下首,又安置了一桌,一位年輕的宮裝女子抱著一個快一歲的小女娃,一臉的甜蜜幸福。晟羽也猜到這應該就是新近**里面的寵妃安貴嬪了,她母以女貴,得以地位躍升于眾女之上,听說等小公主滿一歲的時候,就會正式冊封為妃。
這時,早就幾個文官權臣手持金樽上前,大大的將晟羽這些年的顯赫戰功大大夸獎了一番,最後又話鋒一轉,大家都說這靠的都是崇源君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聖君,所以王爺才能如此的得到老天爺的庇佑,能夠將那些叛賊趕得遠遠的。
「媽的,老子在前線浴血奮戰,如今被這些人說的都像是靠運氣一樣!」晟羽听到身後有人低聲咒罵,不禁皺眉,在劉單的耳朵邊悄悄的吩咐道︰「你下去讓各個將領管束好自己的手下,今天晚上千萬不可貪杯,就怕出了亂子,落了別人的口實。」
劉單得令,就悄悄的退席,依次到各個將領的席邊去吩咐去了。
這時,在席間忽然一位身材修長的官員站起身來,對著崇源君稟告道︰「皇上!如此良辰美景,自然不能少了佳人贈興。臣自作主張,請來舍妹領眾姬,苦練多日,希望在聖上和王爺以及眾位將士面前,獻舞一曲,聊表心意。」那是皇後的哥哥司馬修,自從皇後的父親當朝的宰相突發疾病逝世以來,皇後家族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所以司馬修早就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你的妹妹?」崇源君沉吟道,「是瑩兒嗎?」。
那人點點頭,笑著說︰「正是舍妹。」
崇源君忽然笑著轉過頭去問皇後︰「我還記得那時我去你們家的時候,瑩兒還是個小姑娘呢,整天嘰嘰喳喳像只小喜鵲一樣。如今應該也有十六了吧?」
皇後點點頭,「可不是嗎?那時嫌她鬧得慌,我們常不讓她跟著。」
崇源君忽然好奇心起,對著那官員說︰「那很好,讓她上來吧,讓朕看看她現在長大了可還是當初的小喜鵲。」
「是!」那官員臉帶笑意的拍拍手。陡然間,一段動人的絲竹聲想起來,中間的舞台上出現了一股青煙。那是司馬修讓人特意去營造的效果,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妹妹更加驚艷的出場。
裊娜的青煙之中,一群淡紅衣裳子的舞姬,擁簇著一位仙女般的女子月兌塵而出,那女子的容貌、舉手投足,竟然像極了皇後司馬柔,只是比她更年輕,更靈動。司馬瑩手持著一枝白梅,翩然起舞。崇源君一下子竟然看呆了,眼前的那位女子的影子,竟然帶他回到了過去十七八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司馬柔的時候,就是在這白梅樹下,那時的司馬柔,也是如此一般,身著月牙白的衣裳,如同月下謫仙一樣超凡月兌俗。可是,自從司馬柔成了皇後以後,她就不再穿白衣,而頭上的滴翠簪花也越來越多,越來越華貴,反而卻再也找不到以前那讓他如痴如醉的感覺了。
可是,如今在眼前的這位如花的女子身上,崇源君仿佛又見到了早就已經丟失了許久的珍寶一樣。
司馬柔一直在身邊細細觀察著崇源君的表情,但她看見他露出了許久已經不見的痴樣的時候,忽然心中一痛,手一偏,手拿的酒杯也不小心摔到了桌子上。她有點慌亂的抬頭看了看崇源君,卻發現自己的夫君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他的眼中,如今正轉瞬不動的盯著那在高台上跳舞的司馬瑩,自己的親妹妹。
一旁服侍的秀珍趕緊上來擦拭,卻听到司馬柔帶著抖動的聲音在自己的耳朵邊劃過︰「他們……竟然這樣等不及!」
秀珍一驚,抬頭去看司馬柔的時候,卻發現皇後的眼中暗藏著憤怒,一絲不安從心中彌漫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