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weenofwands
權杖女皇熱心、溫暖、忠心、熱情、獨立、精力充沛。她比聖杯女皇踏實,比錢幣女皇活潑,是十分純樸的女性,代表可信賴的女性工作者。
雖然並沒有攝入酒精,但一覺醒來,安雅還是隱約覺得腦袋有些隱隱作痛,也許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晚,精神又一直很緊張的緣故吧。
舞會結束後,迪特里希親自把她送到了尤利塞斯的塔里,離開禮堂時艾麗莎遠遠地看著她,像是想過來,但由于迪特里希的緣故沒有付諸實踐。迪特里希顯然也發現了她,但並沒有加以理會,而是帶著安雅旁若無人地走出了大門。說來與他同行還真是有好處,他作為貴賓中地位最高的人,是由阿比迪斯院長引著第一個走出大門的,如果自己是和同學們一起回宿舍的話,恐怕就要經歷那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的人流洗禮了。也許艾麗莎本來是想和自己一起回去的,等她回到她們的房間,發現自己已經搬走了的時候會怎麼想?
安雅按了按太陽穴,雖然很想馬上去找艾麗莎,但她還有推不掉的任務。
由于昨天是舞會,大家都狂歡到很晚才睡,所以今天並不需要四時一刻起床修行,而是從下午開始。這個規定貌似很人性化,但其實凌晨才睡的新生們到今天晚上也不一定能擺月兌酒精和狂歡帶給他們的疲勞感。
安雅很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在家里那樣放松的過大小姐的生活。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向房間另一邊的更衣室。真不愧是獨擁最高主塔的法師,就連他的學徒住的房間都比自己和艾麗莎的兩人間要大一倍,還有獨立的更衣室,而不是像學生宿舍那種在房間一段拉起的屏風。換個情況的話,這舒適又更加隱私的環境可能會讓安雅的心情好一點,但她現在努力壓抑著頭痛,搖搖晃晃的走向遙遠的更衣室大門,心里只有對這浪費錢財和空間的建築的鄙視和痛恨。
她將軟綿綿的胳膊抬起,慢慢用力推開更衣室的大門,走進去後那副情景嚇了她一大跳,自己的行李已經被侍女安置好了,所以她在這里看到自己帶來的衣服整齊的掛在架子上時並沒有多麼驚訝,但自己並沒有帶來什麼有魔法的裝備。更衣室的一側放著她自己的普通衣物,另一側則是一排有節奏的發出陣陣魔法脈動的法袍,自門口向里側法袍的樣式愈加繁瑣,裝飾也一個比一個華麗繁復,開始的幾件上面綴著的是海藍寶、月長石、煙晶這類比較常見的寶石,往後的法袍上裝飾著的則是女皇之淚、娜蒂婭的嘆息一類有名的能使法術增幅上的輔助寶石,再後面的袍子上的寶石已經不是她這樣一個對魔法尚知皮毛的學徒能認識的了。
這大大地滿足了安雅對魔法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她像個第一次見到東方的絲綢制成的禮服的鄉下姑娘那樣,捂著小嘴沖上前去,對這些法袍左右打量了很久。
好大的手筆……安雅在心里想道,這些不會都是要送給她的吧?在進入修道院之後學生們會收到統一的制服並強制要求穿著,在升至三年級後通過試煉的優秀學生可以獲準去外面完成一些難度不大的任務,如果得到等級較高的寶物或是任務獎勵的話,就可以不再使用修道院的統一配備了。既然這些衣服放在她的更衣室里,那麼一定就是給她穿的了,但她並不會真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一樣,立刻月兌光身上換上一件最豪華的出去炫耀一圈,並隔一小時回來換一次衣服。
她明白,迪特里希是自己的master這件事實際上已經使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盯著了,現在又成了尤利塞斯的學徒,更是使她成為了這個修道院其他新生眼中命最好的人。如果她不能端正自己的態度,搞清楚自己究竟處在什麼樣的位置,而是依靠迪特里希和尤利塞斯賦予的特權張揚放肆,四處炫耀,那麼她不但自己會變成一個小丑,從而使等著看她笑話的人有可乘之機,頭頂上的那兩位大人也會因此顏面掃地。
她才不關心那兩個人的面子如何如何(其實她是有點在乎尤利塞斯的,只是羞于承認),但她怕有人被丟了臉後找到她泄憤。
所以她拿出門邊那件與修道院新生標準制服沒什麼不同的袍子穿在了身上,但當她的肌膚被覆蓋在這件長袍下的時候,身上的疲勞乏力感立刻一掃而空,大腦也瞬間變得清醒起來。
這顯然是魔法,安雅動用自己的思想,很快便找到了這件長袍的魔法回路,她使自己的魔力波動與長袍發出的波動的振幅所吻合,很快便將自己的魔力取代了它原來的魔力。這就是魔法物品的「認主」,除非有高于她五階以上的法師解除她的封印,否則別人無法使用這件長袍,在他們穿著的時候,這件長袍相當于幾塊沒有一點魔力的布片。
安雅在感到欣慰和成就感的同時,也覺得不太對勁,一般新生的袍子上應該只有幾個防止灰塵粘結的低級家務類法術,這還需要學生學會它們之後自行對法袍施放。為什麼這件長袍能去除她的疲勞感,清澈她的精神世界,甚至在穿上它之後原本有點冷的清晨也變得溫暖怡人了呢?
看來它只是長得像普通的法袍,實際上被人做了大手腳。這個人大概就是尤利塞斯吧,他確實是個實力深不可測的法師。原本達到這些效果所需的冗長復雜的魔法回路被他簡化的連安雅這樣的學徒都能感知到並且降服,簡直就像是故意引導著她進行認主程序一樣。新生們在自己家里是沒有機會得到魔法物品的,因為魔法物品落在不懂的使用的人手中,往往是悲劇的開始。不得不說,這次認主成功大大的提升了安雅的自信,也使她對魔法回路有了嶄新的認識。
不得不說,尤利塞斯不但是個厲害的法師,更是一位好老師啊!
話說回來尤利塞斯可是個男人,他哪來這麼一些女式的法袍呢?不會是他自己穿下來的改了改吧==安雅的情緒終于放松了下來,又開始了囧人的胡思亂想。
還有一個地方很是奇怪,就是這些法袍無論多麼豪華,底色全部都是黑色。
「咚咚」,尤利塞斯站在燒得正旺的火爐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並不奇怪,隨時神游是他的一貫作風。現在是初秋,塔頂的氣溫的確不太高,但對他這樣高階的法師來說外界的溫度已經完全可以無視了,之所以要燒壁爐完全是為了尼莫。這敲門聲將他從自己的世界里拉回了現實。
「請進,」尤利塞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也沒有轉頭去看來人是誰。
他當然知道來的是誰。
安雅來到塔頂,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看見,這是說「人」,當然,偌大的高塔里不可能沒有雜役。在螺旋形向上的樓梯和寬敞的走廊上,她看到了一些同尋常意義上的女僕八竿子打不著邊的生物,那是數十個形態各異的魔偶,棕色的土魔偶和黑色的黑鐵魔偶在清理地面和牆壁,安雅發現它們的身體上有著大小不一的尖刺,腰際和大腿上插著各種武器,甚至連手腕和腳踝處都有可伸縮的利刃,它們顯然不是專門被做出來打掃衛生的。最搶眼的是一個綠色皮膚中突兀地混雜著邊緣整齊的黃色和紫色的魔偶在清掃牆頂的圓形小天窗,它的身體顯然是以各種生物的殘肢拼湊而成的,較短的左手上有壁虎一樣的吸盤,牢牢地吸附在天花板上,另一只像巨蜥一樣的長臂正在快速高效的上下做著清潔動作。它也是最人性化的一個,在安雅走近時,甚至還對她點了下頭,高高的大鷹鉤鼻子耷拉著垂下,幾乎踫到了嘴唇。
天哪!安雅驚得呆住了,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對它點了點頭,扯開嘴角笑了笑。且不說一般的魔偶即使一個兩個也是一般魔法師傾家蕩產也無法制成的,這個被拼起來的彩色魔偶幾乎擁有自己的生命,明顯是先將尸體組合,然後注入從別處攝取來的靈魂做成的,這一定是禁咒的產物啊!
安雅並不覺得很吃驚,因為她與尤利塞斯相遇時,就覺得他完全不像一個正直的道德帝。但她真的很佩服尤利塞斯的勇氣,黑暗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垂青過人類了,在這樣一個以光明女神作為主要信仰的修道院里,堂而皇之的將一個明顯是禁咒產物的魔偶放在自己的塔里,如果被發現肯定少不了被一群聖騎士前僕後繼的討伐,更別提他還大方的地讓它出來擦洗天窗了,盡管它很懂禮貌……
站在頂樓最大的房間前,那巨大的兩扇金色大門上雕刻著黑暗之後和光明女神從時間之神的眼楮里誕生的畫面,雖然安雅從不狂熱于宗教,這時也不由自主地被這栩栩如生的宏大畫面牢牢吸引住了。
她提醒自己,自己是來這里見尤利塞斯的,不是來看畫的。這是多麼艱難的一關啊,面對這樣一個實力無法想象的強者,一不留神自己可能就會萬劫不復。自己沒有多余的精力可以用來分散在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