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可憐？
——挨打的人呀！他們都還沒成年，也沒家沒口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不是黑發人送白發人嗎？而且連個摔盆的都沒有！就是花錢雇個摔盆的，也沒處找去。這年頭，有願當孫子的就是沒願當兒子的。警察同志，我給民政提個建議，以後應該成立一個摔盆的行業，專門給那些……
——你要是沒事兒干，寫個申請，我幫你成立這個職業，為人民服務！
——你你……
——听你口氣，挨打的好像是你的人或者與你沾親帶故！
——不不！我跟他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
——那你可憐他們什麼？
——大家伙都有目共睹了剛才發生的慘痛的一幕，誰看了不寒心呢！行凶的兩個女賊下手好狠毒啊，沒有一點兒人性！大家說是不是？
警察同志環視一周，沒有一個吭聲的。
「啊嚏——呸！」
有個老人打了個聲響不大的啊嚏，又呸了一口痰。卻驚得大家齊刷刷把頭扭向老人家。當明白了怎麼一回事，被引得哄笑不止。
——老人家，您看見事發經過了嗎？
「啊……啊……」
老人家偏著頭靠近警察，指著耳朵，「嗯啊」著。
身後一位警察把領隊拽到一邊，邊朝金二爺方向指指點點，邊小聲嘀咕——
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金二爺。金二爺本名富熳銘，後改名富金命；排行老二；大哥富金蓮，省勞模。富金命不喜歡別人稱呼他‘富二爺’，因為很像‘富二代’，那麼外界會誤以為弟兄倆是爺倆關系，那不**了嗎？這金二爺是什麼頭臉兒？用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形容他已過時了。這麼說吧，省勞模的大哥還沒不學無術的二弟出名呢！方圓百里，你提福金蓮的名字，也許有沒听說過的。可是一提起金二爺，小膽兒的非得尿褲襠……
隊長不耐煩地伸手打住話柄，輕蔑地笑了笑。
本仁對司機道︰「借你的墨鏡一用！馬上還你！就一會兒！」
——你干什麼？
——暫時保密！我一下車，你們馬上離開這里。把車開到前面酒樓附近等我。呶，就前面百十來步遠的酒樓。不超過五分鐘，我和你們會合。
本仁看著車離去，才邁開腳步，徑直走至隊長跟前。
——老同學，你好啊！沒想到我在這里踫到你了！
隊長審視一眼來人，不慌不忙地問道︰「你是……」
咱倆是老同學啊？不認識了？喔——十幾年不見，你混好了，就不認我這個落魄的舊同窗了？」
隊長露出一絲笑意，卻異常平靜——
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來了！請教大名？我們是哪個學校同學？您提醒一下！
——我是……我是果露滴！家里窮，上學晚，又留過級，比你大三歲，小學同學。想起來了嗎？
——什麼？過路的？
本仁跨前一步，緊緊握住「老同學」的手，哈哈笑著，貼近隊長的臉頰，壓低了調門︰「其實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因有重要情況匯報，只好假借同學名義，冒犯虎威，多有沖撞！」又迅速把聲調提升了兩個八度，「兄弟高升了，也不賀賀？今天發你做莊？」
——啊……啊……好好！我請客！哎，你們幾個查查現場，走訪群眾。我跟老同學聊聊。
隊長把本仁扯到車邊，避開眾人視線。掏出煙來遞給本仁一支。本仁心想︰雖沒學過抽煙，也得裝裝樣子。于是接過來，叼在嘴里。二人邊笑邊聊。首次吞雲吐霧，本仁被嗆得咳嗽不止。
——那幫混小子開著紅色阿邁迪；車牌號︰1；後條街向東跑了；估計去不了醫院，因為只受了點皮肉之苦，毫發未損，再說，我听他們說正忙著為他們的大哥征婚呢。哎，附近有單身貴族俱樂部嗎？
——有啊，就在前方路口往東五六里地的豐登街上。
——派人帶那里去趟，也許能踫到他們。
——一共幾人？
——六人！
——教訓他們的有幾人？
——就兩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原來真是兩個小女圭女圭。報警的也是這麼說的。
——原因？
——六七個人開車橫沖直撞，還要打人。也不知那麼巧，兩個女俠從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給辦了！真的，你沒趕上那場面，嘖嘖！真是大快人心！
——哦？還有其他線索嗎？
——沒了。
隊長忽然高聲道︰「老同學，今晚我請你吃青蛇斗蟹，怎麼樣？」
——好，一言為定！不見不散！
——君子協定，一言九鼎！
——我還有個應酬，告辭了。晚上見，不見不散。
本仁抽身離去。
回頭看時，只見便車、摩托車往棒哥逃跑的方向追去；警車關了鳴笛，呼嘯著拐了路口往東方一路進發。
鄙人將金二爺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戰斗電視劇里正好有個角色外號也叫一撮毛。我真沒想到兩部出自不同筆下的小說竟然那麼巧合。大驚感嘆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試之上品告上侵權法庭，只好忍痛割愛。常來的文友們，給推推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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