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隊長帶著大家到了監控室。回放了幾遍本仁徒手格斗司機的錄像。小郝每當看到司機趴下時，就情不自禁地失口叫好；小再則邊觀看，邊模仿一招一式。實隊長道︰「他這兩下子，有何稀罕的？那都是我們撂下的，小菜一碟！」小再道︰「同樣是展示才藝，那得看誰表演，要是換成我們，也沒什麼興頭——我們本來就是干這行的，屬于專業演員。而人家吉文媒是孔子開武館——文武雙全。」小郝道︰「大家听說第二世間的‘大衣哥’沒有？在‘我是大明星舞台上’海選時，一出口就語驚四座，再出台就傾了人城，三出鏡就傾了人國，要是再來一出，就要出洋了！人家大衣哥還出票了︰只出名，絕不出軌。一提起大衣哥，可謂家喻戶曉、路人皆知！可是你提個歌唱家的名字，得有好多人陌生！為什麼，人家大衣哥是農民！」瀼院士好奇地問︰「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吉老師，你每時每刻都跟書打交道，哪來的閑工夫練的拳腳？再說，你一個教書匠，也用不著學這些不沾邊的玩意兒？」「如果我不學一點防身術，恐怕我早成了刀下鬼了。」然後把緣由又重復了一遍。大家听後只是搖頭嘆息，無言以對。
瀼院士道︰「大家仔細看看監控，注意事件發生的每一關節，完全可以肯定地判斷，司機是急于拉客掙錢，主動招攬生意。人家吉文媒又沒向你招手。因為人家忘帶錢了，就動手打人，太蠻橫了吧！我看一定要淨化交運市場，嚴厲打擊車霸、路霸，形成文明的乘運規範。」小郝道︰「這還好一點。前天我們便衣到桃區車站執行任務，剛一下公交車，就圍上來幾個老女，差點兒把我們給吃了。有搶行李的，有拽胳膊的，有熱情地搭訕的。瀼院士，你說他們是干什麼的……淨干那事兒的！別說我們警察明白，就是經常出外的旅客也知道！為了不暴露身份，怕耽誤大事兒，只好憋著氣兒，好不容易才擺月兌糾纏！那一刻，我才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人說‘女人是老虎院士道︰「這事兒要是讓桃禮倫撞上，就好嘍！」大家先是一愣，即可恍然大悟地笑了。
瀼院士突然問本仁︰「哎，吉文媒，你什麼時候回家？我送你！讓你一個人回家，我怕讓老虎給吃嘍！」大家又笑起來。吉文媒從兜里模出一枚硬幣晃了晃，像是一顆大大的定心丸，朝大家炫耀︰「大家放心，我出門時就帶了這些錢！有一種雪糕叫——隨便！」小再道︰「我看，完事兒以後，要是被人家發覺你的底細，你就更慘了。你放心，他們比拿刀的司機還厲害。等你出來的時候，肚子是扁的，頭是圓的，腿是三節的。你是挨了打，還不敢報警——雖然現在開放了，提起這樣的平常小事兒，沒誰恥笑你，可是得交罰款哪！」又爆出一陣哄笑。實隊長道︰「既然客人來到我這兒了，我就盡一盡地主之誼，還是我負責送吧——坐警車安全！她們再猖獗，也不敢攔警車！」「噯！你送不合適——你看，讓吉老師坐警車回家，路人會以為公安人員押送犯人呢！」「沒事兒！他家鄉人看不見我們的警車，也看不見我們警察，只能看見他一個人。」
「可是在第一世間呢……還是我來送吧！我知道你實隊長這幾年是五月的麥子——成了大忙人了——除了忙我們祖區的工作之外，有時候還被桃區請去幫忙！」「是啊！光說我們祖區，事兒倒不多。桃區也不知怎麼了，今天這里搶劫了，明兒那里殺人了；有時還沒閉上眼，電話又響了。我大致算了算，就是近十來年，發案率急劇上升，大多違法犯罪者有心理障礙！按說人民的物質和文化水平越來越高，素質也應該成正比例梯升。沒想到反了。怪不得法家衛鞅主張愚民政策，那樣好統治呀！」「小實，你那樣說我可不敢雷同！商鞅的思想在歷史上以成定論，褒大于貶！其中愚民思想不管他對統治階級起了多麼重要的作用，還是錯誤的！統治階級為著維護自己的統治，其愚民政策無非就分兩類。其一、封建統治階級利用禁錮文化，特別是學術思想，這是‘抑’的辦法；其二、資產階級通過倡導低俗文化生活方式，輔之以‘拜金主義’宣傳，誘導人們編制著統治階級早已預設好的所謂的‘自由與快樂’的光圈，其實那是自己給自己做緊箍咒，然後自己給自己戴上。我看還沒我們的孫悟空聰明——孫悟空一時不小心被觀音菩薩給騙了。這是‘揚’的手段，其實質還是‘抑’。只不過貪圖小恩小惠得過且過的人們，看不穿統治階級的騙局。縱觀歷代統治階級，只要不是站在人民的立場上，無非就是變著法子愚弄人民。比如說俄買羅克洲，目前來看，在我們萬源國，不論經濟實力還是軍事實力，都沒有與之抗衡的；而且‘生產節’也淵源于俄買羅克洲，可是，將來，它將是舉世矚目的大洲當中最後一個步入同勞主義社會的洲。而我們中洲將是不久的將來第一個走向同勞主義社會的領航船。這是我和首席談話時的同感。實隊長，我問你一個簡單的歷史問題︰大唐盛世，物阜民豐，其中有一年，全國判死刑的，不過十幾人。我們現在的局面也可稱得上蒸蒸日上，為什麼不道德不法規的也跟著蒸蒸日上呢？」實隊長沉思一會兒，不知如何作答，笑道︰「鄙人才疏學淺，還請大科學家明示！」瀼院士擺擺手︰「這個問題你還是問問桃禮倫大人吧，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清楚——畢竟他是桃區的一把手啊！你不是經常被桃區警務局待為上賓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到九層天還差著九萬八千里呢！您是知名科學家，經常出入高層。你們交流交流才方便呢！」「唉，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他把首席都搬下台了，搞得首席偏安一隅。而且把兩位提撳手——司馬軻和馮恩施同志的諄諄教導置若罔聞！嗨，他當初兩面三刀的伎倆，怎麼在首席眼皮子地下偽裝得那麼嚴密，竟沒被首席的火眼金楮識破其本質呢！首席手下‘四大守護神’——烏逾白、冬後喬、文淵及汪大學缺乏斗爭經驗，因為沒有搞好統一戰線問題，最後還是敗在狡猾的桃禮倫及其幫閑手里——當然了，幫閑者個個鼠目寸光︰他們沒想到等桃禮倫坐穩交椅之後，把他們一個個以各種理由閑置起來。他們沒事兒遛鳥的時候，才念叨起首席的好來。晚了，早干什麼來！可是他們慢慢適應了以後，覺得還是桃禮倫好。為什麼？他們生活自由多了，願意干什麼就干什麼，願吃什麼就吃什麼；他們的二代有點小小不然的問題，也不用害怕首席他老人家了！而首席管那麼嚴——提倡大家和普通勞動者同吃同穿！實隊長，我是個政壇外人士，說話還不等于放屁！我總感覺我是他的眼中釘！唉，他如果拿下我，只要我不蹲監獄，我就回到祖區來，留在首席身邊。」實隊長一看瀼院士快罵娘了，嚇得不敢答話。瀼院士看看本仁，接著說︰「我總感覺我遲早會栽到他手里！一想起大學者吉清輝老人——就是他的高祖父，」瀼院士指了指本仁，「告誡我的話，就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噢，我現在比從前清閑多了，有好多事不讓我挑頭了。這不正好有空陪吉文媒到第二世間散散心去？」大家好奇地問是哪幾句話。瀼院士復述一遍，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實隊長雖不好意思勞累瀼院士送吉文媒回家，但是很清楚他的脾氣︰只要他想做的，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實隊長還想問清楚瀼院士考他的歷史問題的答案，可是他心里也明白︰只要瀼院士不想說的，你就是拿老虎鉗子，敲碎牙齒，除了奏出‘ 嚓嚓’的恐怖交響樂，休想鑿出一個字。吉文媒看著實隊長焦躁的心，想揭開歷史答案。一眼發現瀼院士深邃的眼楮里發出兩束不可捉模的光，笑了笑，沒再言語。
——吉文媒，你看天也不早了。省的家里人掛念，我們也不留你了，我送你！
——那就多謝瀼院士了！
吉本仁走到車邊，司機趕快打開門。本仁探進半個身子，又出來了。對實隊長道︰「同志，那個司機現在怎麼辦？」「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已經安排別的同志訊問他呢！」「哦，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性格養成的原因。我覺得教育比處罰更重要——雖然教育與處罰相結合。但對一些頑固分子，明明知錯死不悔改，施以強硬手段，也是必要的。這就好比治病，吃藥不行，就打針；一天看不好，就兩天、三天……見棺材沒有不落淚的，到黃河沒有不死心的。我是針對那些明知故犯著說的！而對于那些心理有障礙的，一定要把好脈，看看五髒六腑，按金木水火土，綜合診治、調理。」
「啪—啪—啪」想起鼓掌聲。原來是瀼院士。他笑著說︰「我說首席為什麼授予你文媒員候一職，原來你和首席說話如出一轍。要是你的聲音再和首席一樣，不看你模樣，我還以為是首席講話呢！」「哎，巧了，吉文媒和首席都是教師出身！」實隊長像發現了秘密。
本仁看了看天︰頭頂上瓦藍瓦藍的，如大雨初沃。放眼四圍，灰蒙蒙的，像農家給莊田里的女敕苗蒙了一層塑料薄膜。整個天空好比一片被污染的無垠仙湖，被一位路過的頑皮仙童，丟進一塊石子兒，激起的圓圓鱗波把灰白色污漬泡沫蕩漾開去、蕩漾開去……等石子兒沉入湖底，它的威力也就消耗殆盡了。那被趕到湖沿的泡沫又開始難以阻擋地緩慢反撲。發著白光的太陽，快要被他們拖起來了。太陽雖然不如本仁初來時那樣刺眼了，可是毫不懼怕灰色幽靈。他始終堅信，憑一腔的熱、滿身的光，一定會把一切污垢從宇宙蒸發掉的。
——吉文媒，上車吧！還留戀什麼呀？祖區再好，也不如家好！走吧，回家好好生活，實實在在生活！你看，太陽也快回家了！
——不，我想見見那個司機，了解清楚他的性格養成的原因。瀼院士！
——既然你如此關心你的敵人，那好，你跟我們一塊問問那個司機。今天我倒要見識見識吉文媒如何撬開鋼嘴的司機的。小郝，學著點兒！你們剛才不是說司機是個難纏戶嗎？走！跟吉文媒會會他去！
鄙人將金二爺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戰斗電視劇里正好有個角色外號也叫一撮毛。我真沒想到兩部出自不同筆下的小說竟然那麼巧合。大驚感嘆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試之上品告上侵權法庭，只好忍痛割愛。常來的文友們，給推推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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