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源國志 十五章 黃河公奴役

作者 ︰ 茅思香

——混沌初開。,,用手機也能看。

巨人夸父與太陽賽跑,被太陽曬得汗流浹背,饑渴難耐。便跑到渭水,狂飲一番,一刻工夫,渭水變成了枯竭天塹,可憐的魚兒禁不住毒日的蒸騰,只好跑到夸父肚里乘涼去了。夸父繼續追趕太陽。太陽已經偏西,可倔強的太陽絲毫不肯示弱,依舊火辣辣的。夸父嘴上起泡了。他又跑到黃河里解渴。順著黃河向西邊跑邊飲。最後黃河里的水連同泥沙也被吞入月復中。當他直起腰喘口氣時,太陽也累得臉漲得橘紅——已迫近崦嵫。夸父悵然喟嘆︰「炎帝啊!太陽羞辱了我——沒用羲和駕車,徒步跟我賽跑,還贏了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啊!天啊,我為什麼追不上他啊?看起來他一動不動,還在我前方嘲笑我。我的名字居然排在太陽神之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自不量力,活該!自不量力,活該……」四圍傳來無數聲音,「還我們渭水——還我們黃河……」夸父明白了︰自己為了逞一時之勇,獨吞渭水、私吞黃河水,不知渴死了多少人,旱死了多少莊稼。夸父又對天庭狂吼︰「西王母,你騙了我,說手杖是寶物,可直到現在也沒見它的能耐。什麼寶物,什麼寶物!連燒火棍都不如!我雖失敗了,但我是英雄、我是英雄——」「還我命來!」「還我兒女來!」「還我父母命來!」……之聲不絕如縷如雷,充斥著夸父的耳朵。晴天里一個霹靂︰「我授你手杖,是讓你造福于民,不是跟太陽賽跑的,死有余辜!」夸父張著火辣辣的嘴,瞪著火辣辣的眼,望著火辣辣的太陽,又看看干涸得沉沙飛揚的黃河槽,把手杖擲向天庭︰「西王母,你這個最大的欺騙家,還你的寶物!」然後在喃喃聲聲中倒了下去。

在吶喊聲中,人們找到了夸父的尸首。頓時石塊、木棒、拳腳……交加。一個年輕人鞭撻完夸父的尸首,還不解恨,又找他的遺物。找了半天,除了一根手杖別無所獲。他拾起來,折成兩節、四節。「快住手!」一位老丈上前制止。「為什麼?」「夸父的手杖是件寶物,千萬不要折斷!」一位中年人附和道︰「對,是件寶貝。我听說,西王母邀請各路能人赴蟠桃會人們推舉了夸父。還叮囑他︰別忘了向西王母懇賜,回來讓大家也沾點油水。沒想到,他回來時,除了一個手杖,別無長物。大家很失望,就責問他。夸父解釋,他因貪吃了幾杯瑤池瓊釀,罷筵時,竟把大家托付的事兒忘得蕩然無存。後來,他閑著沒事兒,就跟太陽賽跑去了,也不和大家一塊勞動生活了;陪伴他的只有一根手杖。」年輕人問道︰「他年紀不大,整天抱著個手杖干什麼!真是山羊嘴上長胡子——假裝老資格。老丈從年輕人手中拿過一節手杖,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驚訝道︰「依我所見,著手杖不是後土所生,乃皇天所長。」「這手杖從何而來呢?」老丈捋了一下胡須︰「說不定是西王母賜給他的寶物,而他騙了我們。」有人插嘴︰「可是,夸父死了,我們也不知道如使用它!」什麼寶物!我們不稀罕!既然夸父罪有應得,我們就該連同他的遺物統統砸碎、燒掉、埋葬,徹底地、干淨地埋葬!」他不顧大多數人的反對,從老丈手里奪過那節手杖,和著自己手里的拋到空中——要把他們摔得粉身碎骨。剎那間,手杖變成漫天鮮花,她們在微風中飛舞著下落。離地面只有兩個多人那麼高時,大地上突然鑽出無數棵綠陰大樹。一瞬間,繁密的花朵便在綠葉中間安了家。不一會兒,花朵謝了,卻結滿了滿樹的果實。大家驚訝嘆道︰「這叫什麼果子呀?這麼大!從來都沒見過!」「老人家,您見多識廣,認得這種果子嗎?」「能吃嗎?」老人來回踱步,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了,這應該是桃子吧?大家想想︰夸父不是赴蟠桃會來嗎!」「好,還是老年人知道得多!」「以後我們就叫他桃子。」「好吃嗎?」「管他好吃不好吃,我快渴死了,先吃了再說,就是讓桃子毒死也比渴死好受些。」「對!我也認死了——吃桃去!」「寧可吃桃死,做鬼也英雄!」……當大家發現那幾個膽大者赤萬完桃安然無恙時,終于按耐不住饑渴,潮水般涌了上去。但大家飽餐以後,年輕人說︰「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夸父不死,大家就吃不到桃子。」「原來如此……」又一個年輕人說︰「夸父的兒子哪里去了?」「對,找卜正!父債子還!」大家齊聲喊起來。「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誰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年輕人大聲問道。大家個個搖頭無語。老者說︰「我雖不能斷定他跑哪里去藏身,但是可以試一試……」「快告訴我們,這個壞小子藏哪去了!」「听說夸父與共工十分相好,興許……」「對呀,不然共工怎麼會眼睜睜地听憑跨夸父獨吞黃河水呢?」中年人恍然大悟似的。「共工與少昊掌管著天西一萬二千里的地方。卜正極有可能投靠他們去了?」「好,我們找他去!」「正好與共工講講道理,不然我們都會因缺少水源而死。」在幾個年輕人的號召下,在老丈的指引下,年富力壯的人們組成浩浩蕩蕩的大軍,踏上了迢迢征途。老人、婦女和兒童留守下來,交心等待著好消息。

一路跋山涉水,風塵僕僕,人們終于見得了少昊與共工。少昊與共工一看來了這麼多人,先是一陣驚慌,然後稍稍安定下來。共工問道︰「你們來這是非之地干什麼?」「把卜正交出來!」「……」人群中爆發出亂哄哄的喊聲,在山坳間回蕩。為首的年輕人舉起手,震耳欲聾的響聲才平息下來︰「他老子夸父為了逞能,喝光了黃河水。我們沒有水也沒法活了。老子欠債兒子還,天經地義!把人交出來!」「把人交出來」的呼喊聲又一次響徹山谷。大家看到少昊要開口了,才逐漸收斂了些聲氣。少昊詫異了︰「卜正?卜正是誰?我從來沒听說過這個人呀?」共工道︰「把老子的債算到兒子身上,這太不合乎情理了吧!」老丈道︰「你說卜正不在你們這里,敢讓我們進去搜嗎?」「對!要是不讓我們搜就是窩藏罪犯!」「窩藏罪犯也是犯罪!到時候,我們要祈求四方天帝與輔神會審這起要案。到時候會拔了蘿卜帶起泥——連你們也月兌不清干系。」少昊與共工交換了一下眼色,又對身邊侍者附耳幾句。侍者快步離開了。少昊來回逡視著大家。停了一會道︰「好吧,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請大家隨便搜查。不過,不要砸壞了我的東西。否則,我也可以邀集四方天帝與輔神討個公道。還有,要是搜查不到——我也不會的善罷甘休的!」「你有什麼條件?」「要是找不到卜正,都得留下來做我的俘虜,我讓你們干什麼就干什麼,都做我的乖乖?」「這……」大家面面相覷。副首年輕人道︰「別听他的,他這是詐唬我們!」為首年輕人道︰「對!沖進去!」大家正要向前沖,老丈道︰「我們不能都進去。進去一部分搜查;留一部分分排在城外四門察看動靜。」二首領點頭同意。布置完畢,大家分頭行動。

搜查完畢,大家聚在一起。匯報結果是,都沒發現卜正。兩首領頓首嘆息。少昊與共工笑了。少昊道︰「二位首領,怎麼樣?搜查結果還滿意吧?」共工道︰「既然如此,就兌現諾言吧?」老丈道︰「慢著!容小老兒再想想。」他把守城門的隊員叫過來︰「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過城門?」「沒有。」四人果斷的會話。「這就怪了,難道我計劃錯了?」「哎,想起來了……」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快說!」首領道。「有一支隊伍,十來個人,出城西門去了。」「他們出城干什麼?」「我盤問過了,說是奉少昊之命田獵。」「你查看過沒有,里面有沒有卜正?」「我看了看,沒發現卜正。」「你看清楚了沒有?」「沒…沒…沒看清,他們走得太快了;一個個人高馬大的,比我們幾個威武的多。我也沒敢細打听……」「哎呀!你呀!真是個包!」一人湊上前來︰「頭兒,我好像睩盱有個矮矮的在隊伍里面……」「長得什麼樣?是不是我交代給你們的那個模樣?」「那個小矮子挺可笑的,一陣風把他的蓋首吹掉了,彎腰揀蓋首時,真滑稽。身材胖胖的,腦袋大大的,頭發比別人短得多。」老丈道︰「他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卜正。」「快!快追!」兩位首領命令。

少昊在後面聲嘶力竭地叫喊聲被隊伍浩浩蕩蕩進發的聲勢淹沒了。

後來在莽莽榛榛的山林中,圍堵住少昊的狩獵隊。那小個子躲藏不過,被大家揪出來了。

在正義力量面前,貪生怕死的卜正道出了實情——

在蟠桃會上,酒過三巡。共工與夸父比能。共工說自己是無極空間力量最大的神,可與夸娥氏相媲美;夸父說自己是跑得最快的人。兩個人誰也不服輸,正爭執不下,西王母說︰「共工已把不周山撞到了,這是有目共睹的。你夸父也就是沾了個腿長的光,比一般人跑得快些。你有本事跟太陽比一比呀?」「太陽圓圓的,沒胳膊沒腿的,跟他比,太小瞧我了!」炎帝笑道︰「先不要夸下海口,一比不就知道了嗎!」羲和道︰「為了公平起見,我就不給太陽駕車了。」夸父高聲道︰「各路能人,誰來做個見證?」浮黎元始天尊盤古道︰「我來作證,怎麼樣?」二人同意了。夸父問道︰「我要是比太陽跑得快,有何……」盤古道︰「我向玉帝保你個上界官職……」「什麼官職?」「不用擔心這個。最起碼比你的部落首領大得多!」「真的?」「真的!各路能人都在場,我豈能言而無信!」

夸父回到部落,假稱祈禱來年豐收,祭祀天地,巧取豪奪了大家的勞動果實、獵物,據為己有。並囑咐兒子卜正︰將東西藏好,以備災荒。如果怕秘密泄露,可將財產和家眷移入西天少昊與高祖共工管轄之地,能保無虞。

大家听了非常氣憤。首領擬定要將他亂石砸死,先把他關起來,等第二天聚眾商議,再做處理。

殊不知,他買通了一個小看守,許願︰如果放他出去,卜正將分給他家產的一半,作為報酬。晚上,大家都因疲于奔波,懶慵慵的躺下睡了。小看守支退了同伴,和卜正一塊逃跑了。等大家發現時,人已跑得無影無蹤。大家舉起火把,分頭去找,終于在一處懸崖上,發現了他們。二人被逼得走投無路。小看守突然跪下求饒,並且冷不防抱住卜正,要立功贖罪。首領帶著幾個力壯的沖向前去上去。卜正奮力掙扎,腳下一滑,「刺溜」一聲,雙雙跌下山崖。「啊」的驚怖聲在無盡的黑幕里,延綿不絕。首領打著火把,站在崖邊,往下瞧去。黑咕隆咚,淵不見底。大家確信,兩人必死無疑,便收隊回去了。

卜正做夢也沒想到,他墜下的地方,竟是一窪湖水——星宿海。他掰開死死抱住自己的小看守的手。小看守早已嚇死了。卜正恨透了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唯恐他再醒過來,又使勁掐斷了他的喉管,才泅上岸來。他憑著直覺,他一瘸一拐地再次到了少昊與共工那里。

不久,卜正大難沒死的消息傳到了東方。人們要討個公道。在少昊與工的策劃下,召開了一個露天萬民大會。邀請了其他三方天帝與輔神,並選派了萬民代表。主要商討對卜正的處理問題,以安民心。最後決定處罰︰卜正日夜堅守黃河流域所有水源,以張其父夸父之咎,來補卜正本人之過。

後來,大禹治水,將卜正之役追贈為公奴之職,意即公共的奴僕。

「這個主意不錯——以其人之罪還治其人之身!」尊贊道。高者笑了︰「你懂什麼?大家用水時,不知要跟他說多少好話。另外,他憑著夸父與共工的各種關系,籠絡了一大批人,替他出力賣命。而他高枕無憂了,小日子比我們自在著呢!」矮者補充道︰「說來好笑,他不選派手腳麻利的,淨找些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半拉鼻子一只眼的人?」尊問︰「為什麼?」高者看看矮者,都搖搖頭。章秘笑道︰「這個道理很簡單,可以當個大慈善家嘛!不然,那些可憐的殘疾人上哪里弄口飯吃?卜正又中些什麼用——跳懸崖,落下了殘疾?何樂而不為?」高者道︰「這就叫公奴哪!」「後來呢?」尊追問。章秘接著說︰「直到東方弘太同志來到萬源國,諸神被趕下台,他們的質也消失了,只有凡人的質還在。」

鄙人將金二爺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戰斗電視劇里正好有個角色外號也叫一撮毛。我真沒想到兩部出自不同筆下的小說竟然那麼巧合。大驚感嘆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試之上品告上侵權法庭,只好忍痛割愛。常來的文友們,給推推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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