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源國志 五章 逾白歌艷陽

作者 ︰ 茅思香

玉鸞問︰「同志,听你的口氣,她是你夫人?」「她是我妻子,這還有假?怎麼換了個新地方,就不敢認我了?莫名其妙!不行、不行,我得去找他,看他搞什麼名堂。,,用手機也能看。」本仁連句「再見」也沒說,就跑向士祺離去的方向。章秘書喊了幾聲,本仁頭也沒回。她急得跺了跺腳︰「嗨!我回去怎麼向首席交代呢!」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往回走。來至首席辦公室——弋憩室。頗猶豫一陣。正欲進去,門「吱呀」一聲開了。首席出來了︰「小章,我給你要的人呢?」章秘低頭囁嚅著︰「我、我沒完成任務。」「沒見到他?」「見是見了,可是煮熟的鴨子飛了。」然後詳盡地把情由解釋了一遍。首席緊鎖著眉頭,沒說什麼。玉鸞釋懷地說︰「他這人戀家,不會有大出息。男子漢大丈夫,應志在四方。」首習嘆了口氣︰「他豈止是戀家,更戀舊呀!利用世人的眼光看,也可以說他固步自封、不思進取。如果不如此,也不會到了這田地。當年不解日有意,今夜卻恨月無光。」玉鸞疑惑地問道︰「首席,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首席似乎沒听見玉鸞的問話,玉鸞也沒再問,只是淡淡一笑︰「這個吉本仁真有意思,看來也是個情痴。」首席問︰「哦,還有誰也是情痴?」玉鸞道︰「你怎麼忘了,西生娉呀?」首席似有所悟︰「對對。哎,她現在怎麼樣了?」「再用半年就勞教完了。哦,听尊說,她表現很好,是提前釋放。」首席點點頭。玉鸞道︰「他倆的情緣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西生娉又卷入另一場情海中去了。」「怎麼回事?」「具體我還不了解。是尊說的,西生娉又愛上滿杜渠了。」首席詫異︰「滿杜渠同志不是警察嗎?怎麼會和一個正在勞教的人員談情說愛呢?」玉鸞道︰「首席,你是不是看人有偏見?犯了法的人難道就沒有愛和恨的自由了嗎?」首席連連擺手︰「你誤會了。我是說他們不可能有親密接觸的機會呀。唉,他們倆都是好孩子,能走到一塊,算是他們的福分。但願如此!」首席停了停接著說︰「世間有很多事,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是是非非了幾千年,今天好歹大是大非沒混淆。今天又來了個吉本仁,既然他自願陷入其中,以身拭是非之辨,豈不比我們給他上課更好!沒把他接來也不純是一件壞事,事情都有正反兩方面的,由他去吧。不過我還是很想見一見他的!」玉鸞連忙問︰「要不要我再去找他?」首席擺擺手︰「我相信他以後會經常來探家的。只是有一件事,你務必要辦妥……」「什麼事?」「一定要在他離開萬源國以前,告訴他來萬源國的途徑!」「他應該知道的,不然這次他怎麼來的?」「你不知道,這次是誤入萬源國。因為他本來想休息休息,沒想到到老家了。他是不自知的。對了,你還要告訴他︰我們不光隨時歡迎他來,也歡迎所有人,甚至拋棄了社會的人,抑或被社會拋棄的人。有必要的話,還可以委他個掛職的——名譽的吧——這樣稱呼更準確——文媒員候。」「恐怕他對這不感興趣吧——他對您這位萬源國首席的盛情邀請還不過問呢!倒對他太太戀戀不舍。」首席不贊同︰「小章,你看問題要看因素或條件。對小吉來說,目前條件還不成熟嘛!」

因為在人流中穿梭,士祺並沒發現有人跟蹤。本仁發現妻子的自行車越來越快了,自己的兩腿越來越酸了。眼看著妻子背影越來越遠,只好叫出租車。

足足等了五六分鐘,終于等到一輛空載車。一模兜,只有一個鋼兒。心想︰「平時妻子總囑咐我出門帶兩個隨身的錢兒,可我總是不舍得。嗨!怪不得人家說‘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司機探出頭來︰「先生,忘帶錢了吧?」本仁立時覺得臉在發熱,手在出汗︰「慚愧慚愧!我……我……」司機笑了︰「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吧?」「對對對。哦,你別擔心,一會兒,叫我妻子還你車費?」「你太太呢?」本仁抬起頭來︰「那——」用手指時,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已不見了那白色的自動車。司機略一沉思︰「看你也不是坑蒙拐騙之人;再者,看在你是遠方客人份上,就幫你個忙吧!來,上車吧!」司機開了車門,熱情示意。本仁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

「先生,去哪兒?」「去哪兒?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先生,你、你不是鬧笑話吧?真滑稽!」「我真不知道去哪兒!」「那你讓我往哪開呢?」「這樣吧,你一直往前開。我叫你停你就停。」「看來,你有急事?」本仁略一想,道︰「我們兩口兒拌嘴了。他有點小脾氣,愛使性子。一賭氣,不知道出門干什麼去啦。」「我說哥哥,不是小弟教訓你,我們大老爺們不能跟老娘們兒一般見識。女人是花朵,男人是園丁。花朵需要園丁的呵護,花是經不起風雨的摧殘的。而男人不需要女人哄著寵著。除非男人腦殘,要不就是女人背後有陷阱。」「陷阱?有那麼嚴重嗎?」「看來老哥不食人間煙火。哎,哥哥別生氣。我這人也是實在人,熱心人,想幫你們。雖然我們素不相識。」「那你說女人背後有什麼陷阱?」「不是想沖男人身上撈點什麼好處,就是給男人帶過綠帽子,以掩飾。」「兩口子一個鍋里模勺子,一個蓋褆窩里暖腳,不會那麼陰險吧。」「你不信就算了。」司機停了停又問︰「你太太什麼穿著打扮?」

「騎一輛紅色自動車,身著青色西裝,對了,好想還背著個牙色小包。」

司機看著本仁東張西望焦急難耐的苦相,安慰道︰「先生,別著急。諒她也走失不了。我們的車比她的車輪多,一會就趕上!」「那也不能開地太快,不然我們看不清楚。」「好吧。我得換一下車道。」本仁這才發現司機手里擺弄著一個小長方形塑料盒,一抖,車就改了慢行車道。[]本仁好奇地問︰「你的車怎麼沒有方向盤啊?」司機笑了笑,指著小方盒說︰「這不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方向盤。」「第二世間永遠跟不上第一世間的。別說技術,就是思想也跟不上趟。」「你是說我們的思想舊,第一世間的思想新?」「你誤會了。思想沒有新舊之說,只有科學與迷信——不是封建迷信——之分,以及合理與荒謬之別。哎,這可不是我說的,章玉鸞——東方首席的秘書說的——我初中還沒畢業,只是個開車的,說不出來這麼深奧的話。」本仁低頭沉思。

「放松一下,」司機打斷了本仁的沉思,「來,听首歌。老婆不會跑掉的!」司機遞給本仁一套耳機︰「本來公司禁止司機與顧客交談,可是你的狼狽相觸動了我的惻隱之心。」「領導又不是千里眼。」「你不知道,車內有監控。不過領導也許網開一面的。」「為什麼?」司機並沒回答,而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第二世間人吧?」「你怎麼知道的?」「它把乘客信息檢測數據傳導到方向盒上了。是它告訴我的。」「我看看。」「別看了——影響安全。」「我告訴你,檢測儀還有其他功能︰如有無傳染病;是不是扒手或劫匪……」「噢——真奇妙,簡直難以置信,真是不可思議!」「對我們來說,很平常。你們第二世間——哦,不!我們第二世間,也有讓第一世間匪夷所思的事啊——我說的不是科學技術,而是說話做事方面。好了,不影響你听歌了。」「我也不影響你開車了。」

本仁在司機幫助下,學會了開關耳機。然後戴在了耳朵上。

「听眾朋友︰

您好!

請欣賞根據磐山雪同志的小說集《七闋說》改編的大型電視組劇《封塵年代》主題歌《歌里的故事》

魂詞︰磐山雪魄曲︰汪麗平靈唱︰烏逾白

艷陽高高照白雲天上飄小樹兒搖搖芬芳的花兒把手招

金色的陽光灑在你的肩膀上我站在大道旁目送你走向遠方

夕陽西墜風沙漫天飛卻不見我的人兒歸吹斷了女人思念的淚

看那蒼茫茫的天你東奔西波的腳步可曾累听那活生生的喊我日思夜想的心兒已憔悴

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子有情人團聚有幾回又見月兒圓回到夢里相依偎

但願在一塊小小的土地上快樂又回到我們身旁吹著風淋著雨頂著驕陽我的心里也陶醉就此一生也無悔

司機從妝鏡中發現本仁好像流淚了,問道︰「先生,你的眼楮——是晚上沒睡好,還是怎麼回事?」本仁回過神來,覺得失態了︰「沒、沒什麼。可能是車內光線暗,你看錯了吧。」又拭了拭眼楮,摘下了耳機。

「你剛才听的什麼歌曲?」「歌里的故事。」

「好听嗎?」

「歌詞也倒無所謂,旋律太淒美了!」

「知己啊!知己啊!我也喜歡這首歌!」

「為什麼?」

「哎——」司機嘆了口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本是第二世間人,曾是齊水安市一個機關單位的司機。一次,隨副市長出發外地開會,夜宿五蓮池市梅歲館,出了點事……」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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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將金二爺手下五魁首之一——一撮毛名字改為一撮胡了。原因是︰今天看到一部戰斗電視劇里正好有個角色外號也叫一撮毛。我真沒想到兩部出自不同筆下的小說竟然那麼巧合。大驚感嘆之余,忽然想到鄙人之拙作恐被已面試之上品告上侵權法庭,只好忍痛割愛。常來的文友們,給推推吧!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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