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雪將邱澤山變成了白色的世界,靜謐無暇。徒步走在山間,山風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拂過臉頰。身著紅色苗服的少女輕輕地掠過一個個尸體堆成的小山,笑得如三月的露珠一樣的透明。
絕塵站在山頂,任凜冽的山風吹亂他銀藍色的長發,那張絕世的臉如白蠟一般。一夜的激戰使得身上白色戰袍變得污穢不堪,一具具的尸體整齊的排列在他的身後,他朝躺在一具尸體上睡得正香的封憶嘆了嘆氣,說︰「不尊重死者可是要下地獄的。」封憶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翻了個身呢喃道︰「下就下唄不是有你陪著麼。」
絕塵看著睡得正香的好友,輕笑道︰「不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定會緊跟在你身後。」
山下的紅衣少女抬頭望著山腰上的枯松之掛著的煉金術士的尸體,笑的如地獄的蔓珠華紗一般,「不愧是刺薔城的封憶大將軍和絕塵國師,竟然憑他們二人之力就是堂堂羌族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少女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像波斯貓一樣碧色的眼楮泛著點點寒光。
唐柳睜開眼的第一感覺就是他到了海底世界。各型各色的魚游過他的身邊,是不是沖他擺擺尾,吐幾個泡泡。唐柳使勁扯扯臉確認不是在做夢後,他猛地坐了起來。「這哪,海底?咦,我還能呼吸。」唐柳揉了揉頭發,環顧四周。
他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山洞的頂部是一個白色的貝殼倒扣過來的,在山洞的四周是用像是玻璃樣的東西給圍起來的,地上則鋪滿了珊瑚和海藻的碎沫。整個山洞布置得像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那透明的牆上掛著一個用雛菊編成的花環。
唐柳走到花環前想把它拿下來,但是他的手剛觸踫到花環,那一朵朵的白色雛菊就迅速的枯萎凋落,嚇的他連忙把手縮了回來。那些掉在地上的雛菊好像是新生兒皺巴巴的臉,望著落在地上如被火燒灼一般發黃的花瓣唐柳一時間不知所措。
「您在干什麼?」乎顏束扛著一條比她個頭大三倍的金槍魚,站在洞口疑惑的看著在一旁發呆的唐柳。唐柳一回頭只見一個尖尖長長的東西朝他的臉刺過來,他被逼得一步步往後退直至牆根。他嚇的眼一閉一副要慷慨就義的樣子,但那東西在離他右眼一寸的時候消失不見。他慢慢地睜開眼發現那又尖又長的東西不見了,但地上多了一堆灰。空氣中散發著陣陣烤魚的香味,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那雙白皙的手變成了烏黑的炭色。唐柳重重的嘆嘆氣,嚷道︰「乎顏束你在搞什麼飛機呀!」
「我沒有烤雞我烤的是魚呀,主人。」乎顏束屁顛屁顛的跑到唐柳跟前雙手還捧著一塊烤的噴香的魚肉。唐柳朝乎顏束翻了一個白眼,無力的接過魚肉,問道︰「這是哪呀,我記得我們之前還在」「‘謎之城’,我們之前在謎之城里。」乎顏束一邊吃一邊說道。唐柳白了她一眼,揮揮手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哪,我為什麼會在這。」「這是‘死亡之海’的底部也是我家。」乎顏束淡淡的說。
「什麼!你你你家?」唐柳從座位上竄了起來,那嘴巴張得都可以塞進一頭大象。「對呀這是我家有設麼問題嗎?」。乎顏束抬頭奇怪的看著臉上寫著「打死我都不信」的唐柳問道。「有問題,有大問題!」唐柳吼,「我為什麼會到你家,你給我老實交代!」唐柳感到自己有些月兌線,先是被關到四處都是牆的地方,再接著莫名其妙的被這個自稱是龍族的小丫頭片子纏上,最後又稀里糊涂的到了這。額的神呀,上帝以及老天爺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乎顏束撓撓頭,一臉無辜地說了四個讓唐柳徹底崩潰的字——我不知道。
「主人主人您怎麼了?」乎顏束看著一直在地上畫圈的唐柳擔心地問。「我怎麼這麼衰,我怎麼這麼衰」唐柳蹲在牆角嘴里一邊嘀咕手還一邊在地上不停的畫著圈,像是被什麼不吉利的東西附身一樣。
「主人!」乎顏束叫道。唐柳慢慢地回過頭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後又回過去繼續畫圈「我知道誰可以回答您的問題。」乎顏束咬咬牙還是決定告訴他。唐柳突然站了起來就像是落水人死死的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唐柳緊緊抓住乎顏束的肩膀,說︰「帶我去!」
乎顏束的臉色略顯為難,擔心的看著唐柳說︰「主人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呀,那家伙有些難纏。」唐柳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