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放點生菜?」
「要來點蛋糕嗎?還有酒,喝一點……」
耳邊嘈雜的人聲,混合著輕音樂。眼前宴會里邁著輕盈步子,笑容滿臉的人們在視線里漸漸模糊,她腳下有些趔趄。頭也昏昏沉沉的。
「安小姐,你臉色不太好,來杯冰水吧。」
簡易的杯子里盛著三分之二的冰水,呈到面前,穿透玻璃杯後看到的人影扭曲,她腳一軟眼前一黑身子緩緩下滑,在落地前好像有誰摟住了她的腰。接下來是沉重的男音,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叫了她的名字「安夕染。」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男音。
黑暗……無盡的黑暗,像遠山一樣連綿不絕。
在黑暗中猛然睜開眼,伴隨著惡夢受驚後的氣喘,突兀的刺眼光線給她帶來短暫的眩暈。入眼處白茫茫一片,有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穿過那交織的水珠,深藍天空透著微弱的亮光。
「安小姐,你醒了。」
穿白色大的醫生沖她微笑。
「這是哪?我怎麼了。」
「昨天有人將你送過來,你的血液化驗報告單還沒出來,不過身體已經沒事了。有人付了住院費,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繼續留院觀察。」
頭有些隱隱作痛,住院,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誰送我來醫院的?」
醫生合上手上的記錄本︰「邵先生。」
早晨九點,手機催命般的響了起來。楊千一的聲音像暴雷,吼得她耳朵嗡嗡作響。匆匆換上衣服,還在奇怪怎麼會有一套便服擺在床邊,上面的吊牌還沒剪下來,一張紙條躺在上面︰「早安,祝好心情。」署名邵 。
不管怎麼樣,心里有些暖暖的。忽略掉某些會讓心悸動的情緒,她將頭發隨意的束在身後,將運動鞋往腳上一套,拔腿就跑。
「安夕染,你當昨天是自己定婚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全警署的人都在等你madam安一個人。要是不能遵守紀律,請你自動辭職。」
所有人向她報以同情的一撇,安夕染無奈的默不作聲,看著楊千一將一份資料扔到她手上,而他那兩片薄唇像香港那些阿媽一樣快速的上下張合著︰「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是去西街紅燈區,主要目的不是那些賣ying的小姐,而是有在校生混在里面作援助交際並且吸毒,今天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開完會大家通通回去睡一覺,晚上十點警署集合,understand?」
安夕染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小案子。楊千一做什麼發這麼大火,辭職信被扔在家里了,大不了做完這一個case再辭職好了。
「安夕染,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安夕染沮喪的低下頭,胸口還有些悶,楊千一吩咐她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好事的同事都伸長了脖子往里看,想知道安夕染又要倒什麼霉了。
「看來madam真的要去廟里求平安符了,未婚夫被人搶了不說,連署長都開始對她惡語相向了。」
同組的小圓端著咖啡站在歐陽杰旁邊嚼舌根。
「我看也是,杰少,你不是跟madam走得最近嗎?有沒有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未婚夫就這麼沒了?」
歐陽杰白了郭晴一眼︰「你想知道啊?你不會自己去問madam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