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急匆匆地下了樓,打算去找始作俑者「算賬」。可是到了樓下一看,哪里還有雲的影子啊。
「爺爺,雲呢?」昭轉頭問旁邊的老管家。
「啊,小姐的話,剛才出去了。」
「切,讓她跑了嗎。」算了,說起來本少爺也沒有要怪她的意思。昭閉了一下眼楮,而後很突然的對管家說,「啊,對了,爺爺,本少爺現在出去一下,如果雲回來的話,讓她……算了,你就讓她乖乖呆在家里吧。不管怎麼說,她最近也出去得太頻繁了。」
「是的,少爺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
「是的,少爺請走好。」
……
「沒有‘反噬’是什麼意思?」改變了時間的流動,會導致類似代價的不可抗力出現,但是有時候,這種東西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也許會使事情向好的方向進行,但是也有讓世界的歷史進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因為連鎖效應全部改掉。因為它不能單純的說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所以我們時間之國的人叫它——反噬。
「就是說我沒有改變時空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夏翎……」察覺到翎似乎盯著自己看,昭有點心虛,慌忙加上了敬稱,「呃……我是說,翎大人。」雲不在就對我施壓……真是難弄的獨裁者呢。
翎笑了笑,裝作沒有听見昭的心聲,回答道︰「難不成你以為要讓你的腳傷好起來,必須要改變整個時空才行嗎?」。
「難道……不是嗎?」。
「呵呵,當然不是啦。」雖然是微笑的表情,但是翎的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果然,昭的記憶被主教篡改了呢。但是,究竟到什麼程度,得試一下才知道呢。「啊,對了,昭。」
「什麼?」
「你還記得幕末那一世,我死的時候的事情嗎?」。
「誒?怎……怎麼了,突然提……」昭有點心虛地苦笑著。
「啊,抱歉。不要誤會,我並不是為了責怪你才問的,我只是想問,那個時候,你是改變了整個時空嗎?」。
「是啊,所以才失敗,把新田景卷了進來。」
「是嘛。」己經被改的這麼嚴重了嗎,昭,你當時,改變的只是新政府軍周圍的空間,但是因為你太過于焦急,結果力量失控,整個時空被迫重新改寫。
「翎……」昭嘴角抽搐,很不情願地飛快擠出「大人」兩個字,然後問道,「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啊,沒什麼,那麼我們回到正題……那天晚上,我把時空小球傳送到你的桌子上,令你周圍的時間倒流回你沒有受傷的時間點。而對于你周圍的人,雖然目擊到你受傷人很多,但是如果你第二天馬上就痊愈了的話,會察覺到的就只有羽澈、雲、姬川綾和管家先生四個人而已。修改掉他們的記憶,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你避免了‘反噬’?」
「啊,是啊,雖然說‘反噬’不一定全是壞事情,但是……不可掌控的事情,還是避免比較好。」
「唉,害本少爺擔心了好幾天,原來‘反噬’被避免掉了啊。哈哈,也是呢,沒有可控性的東西還是不要接觸它比較好呢。」新田的事件,就是因為「反噬」的作用,不管怎麼說,這樣的事情,還是繞過它比較好。
「那麼,你專程來,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情?」
「誒?啊,也不是啦。其實……」
「是嘛……看來澈是一點記憶也沒有了呢,以前的事情。」
「是啊,但是,話說回來,雖然你說羽澈從以前就和我們熟識,但是我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我們有見過面嗎?」。
「有啊,他和你見面的次數可是比益跟你見面的次數還要多呢。」
「可是本少爺……」
「呵呵,這不是昭你需要擔心的事情。回頭我讓益去查查。」
「別太依靠你的式神了。要是益累壞了,看還有誰幫你做事情。」
「呵呵……式神是不會累的呢。」不記得澈的事情了呢。唉,虧我以前還經常跟雲兩個人召出澈去捉弄昭的呢。澈可是我最得意的式神呢。
……
「……呼……呼……」昭奔跑在被太陽烤得發燙的柏油路上,先前因為避免「反噬」而得到的輕松感在听到管家告訴自己雲把房里所有東西都搬走了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昭在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袋里一片空白,只記得自己驚愕地告訴夏翎之後,對方連平時告訴昭要低調行事的規定都忘記,把自己身邊所有的式神都招了出來。然後就離開了宅邸。
「昭!」在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時候,遠遠地傳來澈的聲音。
停下腳步的昭,回過頭卻撞上澈焦急的眼神,「听姬川說雲把房間搬空了?!」
「啊……」昭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不明白原委的羽澈解釋,只能說,「本少爺想找到她問問清楚,手機關機,連行李也全拿走了,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所以我也來一起找啊。」獵物要是逃掉了的話,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謝謝。翎那邊我已經通知了,他們負責市中心以東和以西,你去南邊,北邊交給我。」
「嗯。那麼,三個小時後在市中心的扉夜咖啡館見。」
……
扉夜咖啡館︰
門口掛著「臨時休業一天」的牌子,落款是今天的日期。昭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像是有些意外地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翎和澈。
「hi……」很隨便地打了個招呼,昭在翎的身邊坐下。
「瀟,抱歉讓你專門為了我們而關店。」澈轉身向吧台里的男生點了點頭。
「不,沒有關系的,哥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被叫做瀟的男生微微地笑著,然後善解人意地說,「我去倉庫整理一下貨物的清單,有想吃的東西請隨便拿。我會記在哥哥的賬上。那麼,我先走了。」沒有听到羽澈一如往常的反對話語,羽瀟苦笑了一下,就快步離開了。
羽瀟離開以後,是一陣令人煩悶的沉默。
終于,在沉默良久之後,昭擠出了從進入咖啡館之後的唯一一句話︰「是本少爺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