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萬里無雲,雲……什麼什麼的,唉,可是在這個這樣好的天氣里,娜姐的心情卻是不太好,也沒什麼特別原因,就是心里不爽。
情緒期病,這麼多年一直糾纏我呢,總是有那麼些個不太開心的日子糾纏我,鬧了心了啊!每到這樣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有關王小鑫的那些事,或好或壞,點點滴滴,從相識,到相戀,惺惺相惜,到分分合合,到不得不分開,那些揪心的,不能釋懷的,關于人類溫飽後的往事。
先說說我們的相識吧!
那個時候娜姐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王小鑫也只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生活簡單而無趣,和所有的中學生一樣,我們內心的孤寂得不到釋懷,總是覺得全世界都沒有人能理解我們,我們或悲或喜的情緒永遠都不能釋放。(中學生如果讀到了,不要頻頻點頭了,等你們長大了,就會明白,人生,也只有在那個年齡才能勇敢地徹底地隨心所欲的釋放自己的所有好的壞的情緒,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多的身不由己,總是讓人難過的想哭都找不到眼淚。)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小鑫因為諸多原因,轉學到了我們的學校,一個安靜恬謐的小山村村中學。那時,我們已經初三了,是一個升高中的關鍵時刻,只是那時的我們根本不懂,也不關心什麼未來幾十年後的所謂前途啊,工作啊之類的。我們也會想,可是做夢的時候太多太多,沒有太多實際的擔心,那個年齡的夢一個接一個,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更多時候,我們關心的是自己的情緒,那些還不太懂的愛恨情愁。
王小鑫的到來,對于娜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因為娜姐可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哪有時間關心一個小嘍的到來。直到一個月以後的一場相遇,徹底改變了這兩個原本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
也不是什麼浪漫的驚天動地的相遇,只是娜姐又被老班叫到辦公室進行了一次徹頭徹尾的批斗,帶有強烈叛逆情緒的娜姐對于這些已經習以為常,只是這一次真的不是娜姐的錯,所以娜姐很是不爽,帶著一肚子氣往教室走。就看到那個穿著別的學校校服的小子爬在自己經常偷看男生打籃球得地方,看著球場上的男生揮汗如雨,還傻呵呵的笑,還大喊什麼上籃上籃什麼的。氣總是要找人撒的,這個冒失鬼就是今天的替罪羊了。
一番大呼小叫後,不等那個傻帽回過神來娜姐就氣哄哄的進了教室。王小鑫被罵的傻傻的愣在原地,良久,上課的鈴聲才把他叫醒。
不知道王小鑫當時心里想的什麼,從此後,晚自習課間的時候,娜姐的窗戶外,就總是有這麼一個鬼鬼祟祟的男生探頭探腦。娜姐和同桌還經常拿他開玩笑,猜猜這個新轉來的傻帽到底在看誰。
那個純純的年代,那些年我們一起失的戀,我們一起做的夢,我們一起大聲宣泄的憤怒……就是這樣一個美好的年齡,娜姐和王小鑫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那天月明星朗,王小鑫在經過了內心掙扎後終于決定對娜姐表白。那個年代是情書的年代,但是王小鑫卻沒有寫,他站在星星下輕聲的對娜姐許下誓言,那麼美妙的聲音,堅定的跟娜姐說我愛你……看著這個可愛的大男生羞澀的臉,眼神卻是那麼堅定的表達著,娜姐的心終于小鹿亂撞了。
如果早早預料到我們的結局是今天的樣子,我當初一定不會答應。可是,我不是神,我不能預料,而且,跟王小鑫的愛情,雖然遍體鱗傷,可是我卻從未後悔過。
就這樣,兩個稚女敕的聲音互許了愛情的諾言,兩顆純真的心踫撞到了一起。他們一次次的跟對方說我愛你,卻永遠都覺得說的還不夠,還不能表達清楚自己對對方的愛戀。
還記得王小鑫在同學們追問的時候總是很開心的說︰是啊,我們在一起了,我愛她。然而,多年後,王小鑫卻沒勇氣跟他爸媽說一句︰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因為我愛她。時間到底有多可怕,我苦心經營了十年的愛情,就因為兩個老人說不而草草的畫上了句號。而這段感情的另一個當事人卻再沒了當年的勇氣,眼神游離的讓人心疼。那份堅定呢?我曾被那個眼神感動,就是因為那像星星一樣閃亮而堅定的眼神,我苦苦經營了十年。
十年,可以改變多少東西?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但是我知道,王小鑫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堅定的不顧一切的和我說愛的男生了。十年,我們也終于變成了妥協的傀儡,生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我們漸漸學會了,學的那麼好,可以得到一百分了吧?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分手,我坐在操場上,眼淚濕衣服,他遠遠的看,我就知道他的心在疼。還記得我們一起牽著手在校園里晃啊晃啊晃,我以為那就是天長地久。天不怕地不怕的娜姐,終于也會羞紅了臉,也會低下頭偷笑,也會期盼著星期天快點過去……
我原以為那時的我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那個年齡根本不懂如何去愛,很多成年人都是這麼想的吧?!其實,我們都錯了,只有那個年齡,才有資格說愛,才知道什麼是愛,才敢勇敢的維護自己的愛,才知道愛究竟是多單純的不可被俗世擾亂的東西。而現在,我們各自忙于生活,你有多久沒說過我愛你?有多久沒有為了愛一個人而覺得心里一想到他就小鹿亂撞?有多久內心沒有羞澀的忐忑過了?我們早都在這個紛亂的社會里丟了純真,失了勇氣,不管你的人生是成功,還是失敗,不管你現在是富有,還是一無所有,關于愛,肯定早已付之東流了,那個你在夢里才敢回去的老地方,那個你在夜深人靜時才敢想起的姑娘,也很久沒有靜下心來想一想了吧?
高中對于娜姐,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時代。娜姐的吊兒郎當,終于還是沒能和成績優秀的王小鑫考到一個學校。考試後娜姐在家抱著被子狠狠地哭了兩個小時,頭暈目眩的我,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和我小鑫再不能在一起了……曾一度失去了聯系,于是娜姐將更多的思念寄托到了日記里,看著別人一起在操場上遛彎兒,一起去食堂吃飯,看著別人的男朋友在宿舍樓下等著,看著各種節日時互送禮物,娜姐怎麼能不思念呢?不是重點,自然生活閑適的很,很多時候娜姐會坐在高高的圍牆上看柳樹柔軟了枝條,看歲月漸漸模糊了王小鑫的臉……
終于盼來了王小鑫的信,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的,但是,他,沒有忘了她,他費盡心思和周折的找到了她。這對于娜姐來說,是最重要的幸福。從此,兩地相思,所有的愛情都在來來往往的郵差手里,還有那一段纏纏繞繞的電話線上。
那時,沒有手機,沒有短息,也沒有時間掛在網上,更不會有視頻,但是,那時的我們有一封一封情書,有長久的期待後終于盼來的喜悅,有拆開信時手指的顫抖,有讀信時勾起的嘴角或掉下的眼淚。多久沒有拿出一張漂亮的或純白的紙,寫一封信給某個你愛的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娜姐有了更多的好朋友,一起逃課,一起喝酒,一起哭一起笑。只是,任誰,都代替不了王小鑫,那個很久不見得男生在娜姐心里的位置隨著日子的流逝,越來越重要。
娜姐開始了寫小說的日子,日復一日,趴在桌子上,沒有瓶頸期,有時都顧不得吃飯。腦子里總是有王小鑫的影子,期待著專注于小說的世界里,可以不那麼想念那個人。
小說寫完的那天,是黃昏的時候,天氣不怎麼晴朗,娜姐激動的到操場上不停地奔跑,後面傳來白小萍擔心的呼喊聲,對了,還有劉小偉(他是高中時一直默默喜歡娜姐的人哦!)。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我喘不過氣了,才停下來,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天空里似乎有張熟悉的臉,王小鑫,輕輕念出這個名字的一剎那,我還是哭了。
分分合合,長久的異地戀,讓我很難過,我們之後再沒見過面,連筆友都不如,怎麼能不想念?不知道多少次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每次說了分手,又會不舍。就這樣,我哭著過著高中生活,很多次爬在劉小偉的胳膊上哭,卻從沒抬頭看過劉小偉心疼的臉。
好不容易,挨到了大學,我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奔波,成了中國移動和中國鐵路的常客,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一路上的短信問候,到站時出站口那張充滿期待的臉總是讓人不得不雀躍的奔向他的懷抱。
畢業的時間漸漸逼近,我以為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只要我再耐心的等一兩年,等到他畢業,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不用再兩地奔波,不用再在日記里懷念,不用再在手機上問候。呵呵,這個世界上哪里來的如願以償啊?還是我太傻太天真了。
我努力的勸說著,王小鑫也終于不負重望的考上了研究生,我卻不知道,正是這個研究生的名額斷送了我們十年的愛情。大專畢業,和研究生終究是有差距的吧?!起碼,他的家長是這樣認為的,也只要他的家長這樣認為就足夠了,這個乖寶寶再沒了當年的堅定和勇氣,再沒了那讓我感動的眼神,再沒了反抗的精神,畢竟我們都過了叛逆的年齡段了。
我能怪嗎?我是有權利去恨去怨的,對不對?這十年,我們有著不同于普通戀人的默契,我們有著歷盡千辛萬苦才守候住的感情,我們有著多年異地戀都不曾背叛的考驗,卻是敵不過現實,還真是殘酷啊!
這麼多年,我不知道王小鑫是怎麼熬過來的,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那麼多寂寞,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那麼多思念,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那麼多的痛苦……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艱難才走到我們可以在一起的那個時候。
我知道他愛我,我知道他沒有背叛過我,我知道我們的愛情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然而,我不知道,我們最終敵不過的不是我們自己,不是寂寞,不是兩地的奔波,不是長久的不能相聚,不是所謂的痛苦,而是他是研究生……
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可是,我們卻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