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妃語 九 就算全世界都拋棄我,也還有你在身邊

作者 ︰

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徐子浩已經數不清這是多少次听見柳顏妃在夢里哭喊著,她連在夢中都不能安生。

他現在終于明白自己是有多麼的幸福,有家是多麼的溫暖。

「妃兒,你別怕」徐子浩輕輕的拉著柳顏妃的手坐在病床上,柳顏妃因悲傷過度而再次暈倒,再次回到之前的醫院。

柳顏妃睜著一雙大眼楮,灰白的心情,灰白的世界,她一直不敢相信那麼疼愛自己的爸爸就這樣離開她了,她唯一的依靠走了。

眼里總是在最合適的時間落下來,染濕了雙頰,一顆兩顆滴滴答答,就這樣陪著柳顏妃直到地老天荒,柳顏妃呆了,徐子浩鎮定了。

他要給她希望,給她力量,給她溫暖,可是這一切好像都是徒勞,柳顏妃終日以淚洗面,時而哭泣時而微笑,讓一旁看護的徐子浩膽戰心驚。

徐子浩總是拉著柳顏妃說︰「妃兒,這不是你的錯」而每當此時,柳顏妃就會哭喊著︰「不,是我的錯,女乃女乃說的對,我不該那麼嬌矜,我若是坐了公車回家,爸爸就不會出車禍。」

柳顏妃總是把一切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于她而言,這所有的錯,都是來自她,若是沒有她,爸爸的生活就不會改變。

她的心里充滿了自責,充滿了愧疚。

徐子浩只好安慰著她,幸而這也是假期,在這一周的時間里,除了徐子浩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探望柳顏妃。

柳家二老自是不得時間來看柳顏妃,但是同班的同學不僅沒人來看望,有的居然還來取笑她。

徐子浩看著門外那些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同學,就來氣,拿起房間的水果就往外砸。

柳顏妃撐著身子起來,對徐子浩輕輕的說道︰「子浩,算了,別扔了。」

徐子浩詫異的回過頭來「妃兒,你怎麼……。」

柳顏妃扯出一抹笑︰「我本就是個不詳的人,她們沒有錯。」

徐子浩一听,真想把頭往牆上撞,他以為她想通了,卻不想她卻越陷越深了。

徐子浩只得悲呼一聲,憤恨的說道︰「誰說你是個不詳的人?你若是不詳,我出門立刻被車子撞死。」

柳顏妃傻傻的笑著,也就只要徐子浩相信她,也就只有徐子浩這麼不離不棄。

她扯著被子道︰」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反正也是多余的。」

柳顏妃說的風輕雲淡,可是徐子浩卻听得心驚肉跳,因為他知道柳顏妃絕對言出必行,狠狠的盯著柳顏妃道︰「以後不準說這樣的話了。」

「可是你若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有什麼值得我依靠呢?」柳顏妃一語驚人。

徐子浩一度認為自己是在做夢,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明顯的疼痛,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妃兒,妃兒,」徐子浩一把抱住柳顏妃,他曾在夢里幻想過這個畫面,今天終于實現了。

柳顏妃輕輕的靠在徐子浩的肩膀上,閉上眼楮似乎還感受的到徐子浩強有力的心跳,她的眼楮流下了一滴屬于徐子浩的眼淚。

有些話即使很好听,但說出這句話的背後卻隱藏著無數悲哀。

她一直都知道徐子浩喜歡她,那種寵辱不驚的喜歡她看在眼里,記在腦里,卻不敢放在心里。

如今她已經失去了家,已經失去了一切,她怎麼還敢要他的喜歡呢?她只好放下,即使舍不得也無可奈何。

「子浩,明天我要去看爸爸,你帶我去好不好?」柳顏妃離開徐子浩的懷抱,盯著徐子浩一絲不苟的說著。

「恩,我明天就開車來接你」徐子浩一口答應了,他已經決心一直要陪著柳顏妃,要和她一起上學,一起生活,給她快樂。

城市里的夜總是那麼繁忙,連天上的星星也多了不少,阿姨曾告訴她︰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地上的親人。

不知道爸爸看不看得見她,柳顏妃靠在徐子浩的肩上,望著天空尋找那顆屬于他爸爸的星星。

就這樣徐子浩靜靜的陪著柳顏妃,一夜無話,靠著到天亮。

來到柳笙的墓前,帶著一顆沉重復雜悲傷的心情,獻上那一束代表她的鮮花,默默注視著墓上那張依舊帥氣的照片,眼里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你還好意思來」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柳顏妃的哀掉。

「女乃女乃?」柳顏妃回過頭,不解的叫到,她不知道女乃女乃為何這樣說,她也是爸爸的親人,為何不好意思來呢?

「別叫我女乃女乃,你不配,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你爸,克走了你媽,克的我們母子陰陽分隔,你怎麼還好意思叫我女乃女乃?」李賢菊頭上白了不少,人也越發憔悴。

柳顏妃看著日益蒼老的女乃女乃,心中很不是滋味,畢竟,女乃女乃的確沒有了爸爸,她的依靠也沒有了。

她不能說什麼,只能靜靜的听著。

李賢菊罵了一會,說了一句讓她後悔終生的話︰「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回來?」

柳顏妃一愣,呆呆的望著旁邊的柳仕文,柳仕文神情悲哀,沒有絲毫有幫她說話的意思。

柳顏妃咽了咽心中的淚,悲愴的說道︰「爺爺,女乃女乃,妃兒走了。」

李賢菊沒有回話,柳仕文依舊沉默。

柳顏妃慢慢退後,轉身離去,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疼愛她的爺爺女乃女乃居然把她趕出了家門,徐子浩攙著柳顏妃,他為他感到悲哀,這是從心底生出來的寒,凍住了世間的一切,也凍住了柳顏妃的心。

「妃兒,別怕,我還在你身邊」徐子浩輕輕將柳顏妃扶上車,在發動引擎的那一刻說了讓柳顏妃至死都難以忘記的話。

柳顏妃的行李很簡單,一個電話,一張卡,就草草的離開了那個有過三年歡聲笑語的地方,她不能再把那里稱著家了,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她慘笑,原來親情也不過如此。

她來到了徐子浩的家,那是市區的別墅區,徐子浩的家很豪華,和她那個地方比起來好上很多倍,可是她卻找不到那種感覺,洗了澡,沉沉的睡了。

說沉沉的,大概是安慰,柳顏妃輾轉難眠,終于在天空破曉之際,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離開了這個城市。

徐子浩穿上了他最帥氣的衣服,早早的來到柳顏妃門外,卻意外發現,門是開著的,他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妃兒,妃兒」徐子浩輕輕的叫著,進去後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梳妝台上放著一封信,信上用小楷寫著︰子浩,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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