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霜月等待的時刻終于來了,老鴇已經準備好了一個華麗麗的舞台,霜月畫著妝,一時間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己原來一時興起學的肚皮舞竟然會用到了這種地方。霜月上台前偷偷瞥了瞥台下,下面有很多客人,老鴇還算不錯,舞台布置的和自己的要求一樣台前有一層朦朧的紗幕。成敗就在此一舉了,霜月踏著細碎的舞步,轉入了舞台,台下的人只見朦朧的紗幕之後,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舞台。那身影伴隨著音樂緩緩的扭動著縴細的腰肢。舞蹈台上的紗幕漸漸拉開,台下的人便頓時摒住了呼吸。台下的客人看著台上的美女的穿著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裙衫,那綴滿亮片的抹胸,那隨風輕舞的流蘇長裙,讓他們的視線緊緊的纏在了霜月的身上。霜月縴細的腰肢在紗幕拉起的時間停頓了一下,接著便是瘋狂的扭動,讓台下的人不禁擔心,那腰肢會不會因此扭斷啊。霜月的全身都在靈動的舞動,台下的人隨著霜月的舞動響起了一陣陣歡呼。霜月舞動著,听著台下的歡呼,她知道自己成功了,臉上的笑容也越加明艷。在喧嚷的舞台下有一個人靜坐在人群之中,他是那麼默默無聞,卻又讓人覺得他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他默默的凝視著台上歡快舞動的身影,目光集中在了其綻放著歡快笑容的臉上,她的笑容是那麼耀眼。只是這個人看著霜月嚴重卻不是別人嚴重的欲念,似乎是疑惑,是探究。這個人就是那日點霜月陪客的人,他沒想到為何那日如此蒼白頹廢的人,今天能如此明艷耀眼。不可否認,這強烈的對比反差,引起了他濃烈的興趣與好奇。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台上的帷幕也瞬間落下,一切的美妙,戛然而止。讓人不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意猶未盡。「楚霜月!」「楚霜月」「好!」台下想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
「小丫頭不錯嘛,沒想到你還有這能耐。」老鴇看著從舞台上走下來的霜月贊嘆道。
「媽媽,現在還用我接客嗎?」。霜月略顯興奮的問。
「你現在的身價應該會漲,暫時不宜接客,既然你有這能力也不好浪費了,媽媽我會想辦法培養你當花魁的,你也要爭氣啊」老鴇顯然也很開心,沒想到還撿了一個寶呢。
「是,媽媽」霜月在別人做出自己滿意的回答時,聲音是要多甜有多甜。
「明天我會讓張媽媽叫你唱曲,想要賣藝不賣身就得有出眾的才藝才行」老鴇繼續說道。
「媽媽放心,霜月一定不會讓媽媽失望的」霜月現在一定要把這個老鴇哄開心了。
「行,那現在你回去歇息吧」老鴇說完後就走了。
霜月樂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老鴇正喜洋洋的去大廳時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張銀票,老鴇抬頭看時只見一俊美男子站在面前,身著華服,表情淡然,手里輕輕的夾著一張銀票。老鴇諂媚的一笑,抽走了銀票,一百兩呢,燦燦的收好銀票後問︰「請問大爺是看中了哪位姑娘啊?」
該男子並不看老鴇,似乎是極其厭惡,「我現在要見剛才跳舞的那個姑娘。」
老鴇一听,霜月的行情還真是好啊,第一次登台就有人出高價了,現在更不能這麼輕易讓她接客了︰「大爺,真不好意思,霜月姑娘現在還不方便接客」。
凌風自然清楚這些人的嘴臉,又拿出了一張銀票。
「這,可真難為我了」老鴇看著白花花的銀票更加確定了霜月的市場很好。
凌風懶得與這些人廢話,又拿出了一張銀票。
已經三百兩了,老鴇開始在心里猶豫,日後霜月開始接客也不知能不能有這個價,「這個,我可以帶您去見霜月姑娘,不過霜月姑娘還是個清官,大爺不方便過夜。」
雖然凌風現在對霜月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不過他可不想再讓這個老鴇絮叨下去,又拿出了兩張銀票,然後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知足!」
老鴇立馬拿過了銀票,看著凌風冷冷的臉,知道不能再貪了,心想︰楚霜月啊楚霜月,雖然我也不想讓你這麼早接客,可是架不住人家用錢砸啊,你現在還不是花魁,五百兩也值了,媽媽我會給你做幾身好衣裳的。
霜月回到房間後就換衣服,現在一切都在按著自己的計劃發展著,霜月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離開這里,在這個古代世界好好游覽一番,也不枉自己的一次穿越機緣。霜月剛換好衣服就听見了外面的聲音。
「月兒,月兒」老鴇領著凌風來到了霜月的房間。
霜月到沒想到老鴇現在還會來自己的房間,「媽媽,有什麼事嗎?」。霜月疑惑的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了老鴇身後的男人,心里已經了然了七八分。這老鴇也太沒誠信了吧,剛答應自己現在不用接客,現在就領著男人來了,立馬一臉的不滿。
老鴇只能無視霜月的不悅,「月兒啊,這位客人今天一定要見你,我也沒辦法,不過你看這位大爺也是一表的人才,你就陪他聊聊天嘛。」老鴇自知理虧,也不敢說自己要的人家是陪夜的價。不過似乎凌風也沒有介意,老鴇心里暗想︰看來這位爺也不簡單啊,丫頭能不能保住清白就看你的本事了。
听老鴇這麼一說,霜月才注意到了來人,此人原來正是自己那天陪的客人,看到是他,霜月也微微放下了心。
「好的我知道了。」雖然知道這個人不是之徒,自己應該沒事的,可是依然埋怨見利忘義的老鴇,所以冷冷的回了話後就進自己房間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老鴇悻悻的笑著走了。心想︰還算這小丫頭識趣。
霜月回到房間,听到了老鴇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然後听到有人進入房間,並關上了房門。霜月的房間有隔間,所以是听到。霜月坐到了茶桌旁,圓圓的茶桌周圍放著四只圓凳。雖說從禮儀上講應讓客人做面門的位子,不過霜月現在可不想講那麼多的禮儀。霜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端起茶杯卻是不喝,凝視著茶杯等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其實說霜月不緊張是騙人的,雖然通過那天對凌風的觀察,知道他不是貪圖美色,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但是畢竟在這種場合,以這種身份見面,多少讓霜月心里沒底。若他真不是貪圖自己的身體,那他干嘛來?雖然不清楚那個老鴇到底收了多少好處,但畢竟老鴇已經答應暫時不讓自己接客了,現在反悔一定是被銀子砸的,而且這銀子還不少。他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來找我呢?正在霜月思考的時侯凌風已經走了進來。
「要喝茶嗎?」。霜月淡淡抬眸凝視著凌風,凌風的眼神依然清澈。霜月雖是問凌風是否喝茶,但並沒有起身為凌風倒茶的意思。依然緊緊的攥著手里的茶杯,似乎這杯茶是霜月極為重視的東西。霜月在緊張的時侯就喜歡攥著一樣東西,是一種不經意的習慣。茶水可以讓霜月凝神靜氣,只是如今霜月已經緊張的喝不進這杯茶了。
凌風並沒有回答霜月自己是否喝茶,只是走到了霜月的對面坐下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頗拿自己不當外人。他想不出霜月這樣淡淡的對著自己是何意,一般來講她若是被逼的接客應該對自己冷漠警戒,而如果是樂意的應該熱情的招待自己才對。她這樣不溫不火又是怎麼回事,想起她那天東瞄西瞄,難不成真是間諜。
霜月靜靜的看著凌風自顧自的喝茶,更加猜不出凌風的來意了,只是看凌風淡定,自己表現的更加淡定。雖然霜月心里現在緊張到了極點,可是看上去依然很從容,霜月看著茶杯中微微漾起的波紋,輕輕抿了一口後放下了茶杯。「小女子楚霜月,請問閣下高姓大名?」霜月淡淡的開口,想起自己原來與新朋友初識都是先自我介紹,然後詢問對方姓名的,也不知道是否符合這里的習慣。
凌風到沒想到霜月會直接詢問自己的名字,仿佛自己眼前的並不是一個青樓女子而是自己生意場上的朋友。不過雖然這樣想,還是說道︰「在下谷凌風」。凌風答完之後,靜靜的看著霜月,似乎對她接下來會說什麼很有興致。
接著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霜月的手在桌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接下來說什麼啊,繼續問他身高體重,不行,像查戶口。自我介紹?不行,萬一他不感興趣或以為我故意吸引他而成全我該怎麼辦?真是的,早知會有今日我當年應該多看些與青樓有關的電視,看看她們是怎麼與客人相處的。突然間靈光一閃,說道「請問閣下可願意听小女子唱曲?」
凌風微微點頭,其實別說霜月猜不出他的來意,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來干嘛,只是就是想來。
看到凌風點頭,霜月也微微放下了心,開始輕輕的哼唱了起來,正是霜月原來在現代最喜歡的相思垢,霜月之所以選擇這首歌,也是因為他感覺這首歌無論是詞還是曲都比較古典。
「元夜琴鼓奏花街燈如晝歡歌笑語飄上船頭……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聚散無常怨誰錯」一曲歌完,霜月偷偷的瞄了眼凌風,看他微微閉著眼楮應該是听進了自己的歌唱,只是從他臉上依然看不到任何表情,不知道是喜還是不喜。「那個,你還要听嗎?」。霜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不了,你這曲子我怎麼從來沒有听過」霜月這異世的歌曲使凌風有些微微詫異。
「這是小女子家鄉所有的歌曲,這邊的人自然是沒有听過的。」霜月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家鄉是哪里的」凌風似乎對霜月的家鄉產生了興趣。
「這,小女子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且小女子自幼離開家鄉,因此記不清了」這個問題霜月可不好回答,難不成說我的家鄉在二十一世紀吧。
雖然霜月的回答含糊不清,不過似乎凌風也沒有計較。凌風算了算時間,也不早了,自己今天本就沒有打算在這里過夜,只是一時興起想來看看這個楚霜月,現在看她似乎有些緊張,盡管剛開始看她听從容的。算了吧也沒什麼意思了,只是這歌唱的倒是不錯。凌風站起了身,說了句「改天再听姑娘唱曲。」就走了出去。
直到凌風的腳步聲徹底消失,霜月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凌風突來的離去,霜月根本來不及反映。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就走了,他突然的到來讓霜月著實嚇了一跳,也下他又突然的走了,霜月終于放下了懸在嗓子眼的心。虛驚一場,真搞不懂他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