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雲。
蔚藍而高遠的天。
今天的天氣是那麼的晴朗。
可心卻絲毫感覺不到夏日的酷熱,因為此刻有身邊的男人相伴。——有他相伴,處處都是美景,處處都是金碧輝煌的宮殿。
這座小城市的公園,有很大一片法國梧桐。這是情侶們溫存浪漫的地方。
此刻,蕭遙牽著可心的手漫步在這片林蔭下,可心的臉上溢滿幸福的笑容。有時幸福真的很簡單!
樹蔭下的長椅上,可心依偎在蕭遙的懷里,貓一樣的乖巧。
「遙,你知道嗎?這些年好累好累的時候,我總想能被你這麼抱在懷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必假裝堅強,不用強作笑顏。讓你好好的寵,讓你好好的愛。」可心平靜地說著。
「無數次的夢里,我都這樣抱著你。醒來然後我就會告訴自己——這是痴人做夢。」蕭遙淡淡地說著,抱可心的手不由的又緊了緊,生怕她會飛了一樣。
時光定格在這畫面上,這畫面好美,好動人!
這是他們七年來夢寐以求的吧!
「什麼樣的女人讓蕭遙為之駐足?」突然懷里的可心抬頭盯著蕭遙,問道。
「呵呵,你一直游走在我的心上,我何曾駐足。」蕭遙似笑非笑道。
「……?」可心睜大了眼楮,里面滿是問號。
「她很愛我,所以我也很尊重她。只是她只是能在一起過日子的人,談不上愛,也談不上駐足。」蕭遙說「我,你還不知道嗎?這些年我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那都不是愛。所以她也不例外」
「你真是壞。女人遇到你這是倒霉!」可心略有無奈的說。
壞壞的笑容,痞痞的樣子,蕭遙還是當年那個多情不羈的蕭遙,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那你愛嗎?」。蕭遙問,似有點擔心。
「我的心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可心說,,似有無奈。
這樣的可心,蕭遙略有心疼。
「可心,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孤獨嗎?」。蕭遙問。
蕭遙那微皺的眉頭讓可心的心驟然一痛。
「你為什麼會孤獨呢?她不陪你嗎?你的身邊沒人陪嗎?」。可心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有些急促。
「有人陪就不孤獨了嗎?」。
「不是嗎?」。
「真正的孤獨是發自內心的孤獨。」
「……」
「心上的人不在身邊,再多人的陪伴我也有一種缺失感。這些年,我的身邊走馬燈似的換著女人,不是我想,只是我害怕那種孤獨的感覺,我想擺月兌那種感覺。可是只是更孤獨而已。」蕭遙的話音浸透著痛苦。
孤獨不是沒人關心你,只是你在乎的那個人沒有關心你而已。
「傻瓜,我懂了。」可心緊緊抱著蕭遙,好想能減輕他的痛苦。
心好疼,好心疼。
此時此刻,可心只知道自己好心疼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恨不得能替他痛。想把他抱在懷里輕輕地安慰,想陪在他身邊填滿他的那種缺失感。
愛,就是心疼。你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是能讓你心疼的卻只有一個。
半晌,耳邊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音——沙沙,沙沙
「可心,說說你吧,這些年你怎麼過的?」男人都是堅強的,很快痛苦就被蕭遙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我好累,好累……」可心是委屈的。這麼多年一直假裝著堅強,不是她想堅強,只是生活讓她不得不堅強。此時,心愛的人面前,可心月兌掉了那層讓她經常窒息的堅強外衣。任委屈流淌著,任軟弱釋放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可心好乖的。」蕭遙心疼的說。怎會是這樣的?她到底承受了怎樣的苦難?
此時的蕭遙好悔,好恨。為什麼當年自己不努力一下,不堅持一下,不固執一下呢?如果………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果呢?
「爸爸,媽媽身體不太好,我一直很努力賺錢想讓他們生活的好些,但是我沒有好的工作,所以雖然好累,但生活還是那麼的不如人意。遙,我好沒用的,對嗎?」。
「你很堅強,很樂觀。怎麼會沒用呢,我好愛這樣的你!」
「是嗎?」。
「可心,你听著——我愛你,始終如一。」蕭遙說完,起身在身邊的法國梧桐上刻下了他的誓言。
我愛你,始終如一,誓言刻在了樹上,也刻在了可心的心上。
如果說蕭遙的承諾有點瘋狂,那麼可心則更瘋狂——因為她選擇了相信。
曾經,這誓言蕭遙說過的……只是她逃避了。曾經的歲月里,這愛情里,究竟誰是逃兵?他,她,亦或是他們?………
………
「我不是相信誓言的本身,我只是相信你此刻的真誠。」說這話的可心,很清楚,很明白吧。她明白她要了一份什麼樣的愛情?
這就是毫無道理的愛情吧,它總是會讓你做些看似瘋狂的事情。
「遙,等我白發蒼蒼,容顏遲暮,你是否依然會牽我雙手,傾世溫柔。」傻傻的可心傻傻地問著傻傻的問題。
戀愛中的女人的智商都是為零的。
「我愛你,是愛你的人愛你的心,與你的容貌沒有關系。無論你將來變成了什麼樣子,我都會始終如一的我愛你。」蕭遙真誠的回答。
蕭遙似乎很愛說始終如一……
愛情來了,理智沉淪了,此時——
誰都以為自己會是例外,在後悔之外,
誰都以為擁有的感情也是例外,在變淡之外,
誰都以為戀愛的對象剛巧也是例外,在改變之外。
但是,到底有沒有例外呢?——讓時間說真話,雖然我也害怕。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根本無法解釋清楚,我們要做的就是跟隨自己的心,並祈禱自己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
戀愛總是讓人甜蜜快樂的!此時的可心像漂浮在空中的雲朵,自在暢快……
路邊的長椅上,相依偎的人兒,陽光穿過樹葉斑斑駁駁投在他們身上……
「遙,」懷里的可心輕喚,如夢囈。
「嗯」蕭遙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可人,應道。
「開心!」閉著眼楮的可心,唇邊溢著笑容。
「我也開心。」看著這樣的可心,蕭遙的心滿滿的。好像他從未如此的充實過……
一只鳥兒飛過,擾亂了這樹林間的清淨,似乎這里熱鬧了些……
可心忽然掙月兌了蕭遙的懷抱,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潔白的裙子隨風輕輕地擺動,那微卷的,長長的發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睫毛輕輕顫抖著,這畫面竟呆了蕭遙。此刻,好像回到了青春校園,還是那年的那個女孩,一切都沒經歷過的女孩。——輕松,純潔,干淨……
「遙。」可心向蕭遙伸出了手,笑的那麼的甜。
「干嘛?」雖有疑問,蕭遙還是握住了可心的小手。手,好涼……
可心笑了起來,牽著蕭遙的手在這公園的林蔭大道上跑了起來。
奔跑著,大道兩旁的樹葉嘩啦啦的響著。
她的心跳比這樹葉還要歡快。
跑著,跑著,好像跑過了歲月的長河,
他還是那個男孩,她還是那個女孩。
她笑聲串串如風鈴,他眼底滿是寵溺……突然,他停下了腳步,把她拽入了懷里。此時陽光在他們頭頂旋轉,空氣在他們四周飛舞。
此刻,到達了他們的地老天荒。
陽光下,女孩的眼楮亮閃閃的,蘊含著淡淡的霧氣。